的。”谢泉渟紧紧抓住谢木欣的目光。谢草熏一愣,往事浮上心头,不免苦笑:“二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谢泉渟闪了闪神,强笑道:“那是了。我记得你才七八岁呢,就嚷着要当简家少夫人,说什么要是箴铭不要你,你以后就当尼姑,给我的震撼很大啊……”“二哥!”谢草熏害羞惊叫,“好了啦,别说了!真是的,记性这么好干吗啊!”
“那为什么你现在……”谢草熏仔细想了想,认真地问她:“二哥,如果你是女孩子,你是要选一个小时侯的梦想之人呢,还是选长大之后的现实之人?”谢泉渟笑笑,安心了,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的选择了——记住,二哥永远会支持你。”
“谢谢你,二哥!”谢草熏眼圈红红。“好啦,你看你,眼红得像只兔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哥哥的欺负你了呢!”谢泉渟打趣着。“哎呀,二哥你又来了……”谢草熏的婚礼上,显城许多商场名流都来到了。妹妹出嫁,就算是终年趴在自个儿屋里看书看书再看书的谢赐福也得出来露个脸。远嫁外地的谢木欣也和丈夫一道前来,并为谢草熏准备成亲的装扮。“不行不行,这个不能挂得太低……那个……”谢木欣忙得团团转。谢草熏紧张兮兮地抓着衣角,坐立难安。终于,她颤声问:“还没好吗?”“哎呀,别出声,正上着胭脂呢!”谢木欣连忙阻止她张嘴。“可是,我有点紧张……”谢草熏揉着手指头。闻言,谢木欣停下手里的活,看看她的脸色,叹口气,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同时把高兴得不知该干些什么好的四夫人也劝了出门。“小妹,关于你的事,我都听箴之和继之说了。其实,你现在觉得紧张是正常的啊!想当初我出嫁的时候,还差点哭了呢!”谢木欣安慰道。“可是,我……”谢草熏还是扭着手。谢木欣拍拍她的手,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是因布庄的事烦恼吧?”
“嗯。”谢草熏点点头,欲言又止。“唉……虽然我承认箴之的做法是有些欠妥,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又能怎样呢?你看,毕家少爷小姐们明摆着是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关于这点,我不得不说你了,这明明就是很难办的,你又能指望箴之如何处理?依箴之那脾性啊,没先训你一顿,你就该偷着乐了。”“可是……”“你就别‘可是’啦!我觉得箴之的办法是当前看来最好的,尽管代价是大了点。难得的是家里没人反对——应该是没人敢反对吧——既是如此,你又何须自寻烦恼!”谢木欣循循善诱。
看看她不做声了,谢木欣接着说道:“嗨,比起你来,当初我嫁你姐夫的时候,却是很不容易的。那时侯箴之还没有完全摆脱爹的控制,有很多事也不得不听爹的。在爹看来,我应该嫁给商人,就好像是家族联姻。可惜我并不想这样。你看,很困难的,是不是?”“啊?难怪二哥一听说我要嫁给毕老爷就生了那么大的气!”谢草熏现在有点明白了。
“是呀,他啊,费了很大的力才让爹同意我的婚事。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好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会和毕家老头认识的?”谢木欣有意想让她轻松一下。
“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他陪着女儿到庙里为已逝的毕夫人上香,我也在,然后就认识了……”谢草熏颇有点不好意思。“哦……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啊……”谢木欣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她。“呀,大姐!你还笑话人家!你不也是自己相中的姐夫吗?”谢草熏被她笑得害羞起来,脸红着嗔道。“行了行了,快别多说啦,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你这新娘子还没梳妆打扮好呢!”谢木欣边说边把屋外等着的众人叫了进来。然后又是一团忙乱,才将该准备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接着就是父兄及母亲的教诲。最后,谢家小女儿上了花轿,一摇一摇的被抬向夫家。毕家。谢赐福和谢泉渟与毕家的几个男丁正在应酬着。“简府观礼贵宾简老爷偕少爷,到!”司仪直着嗓子叫着,生怕主子们听不见。
身为主方的毕海青与毕天夜迎了上去,与简家的一老一少攀谈开来。谢泉渟皱皱眉头,没说什么,只是侧身应付其起他人来。倒是谢赐福忍不住了。
“简家怎么也敢来?他们对小妹做的……”“大哥!”谢泉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谢赐福讪讪地住了口。正当谢泉渟想到后面去看看时,简潇眼尖地看见了她,于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附近所有人听见地叫道:“箴之!”谢泉渟微微一眯眼,咬了咬牙,耳边黑石闪过一抹绚彩。待她转身后,脸上已然挂上了应酬式的微笑:“简少爷,有、何、贵、干?”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和这个简潇对不上盘。哼,有谁愿意和一个与自己性格脾气极为相似的人站在一处啊!“箴之,以你我的交情,又何必称呼得我这么生疏呢!我记得小时侯我就说过了的,叫我箴铭就好。”简潇嘴角漾着一抹令谢泉渟为之厌恶的笑。“……”谢泉渟没搭理他。谢赐福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谢泉渟打断:“大哥,你去后面的几桌看看那些老爷少爷,别让他们干坐着等烦了。顺便再告诉毕管家,让他快去准备上好的雨前龙井,主桌上要用这个才行。”
谢赐福听过这话,不情愿地向后面蹭去。“呵,几日不见,箴之还是如此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啊!”简潇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一味地揪住谢泉渟不放。“一般一般,不及箴铭的深藏不露、韬光养晦。”谢泉渟笑着回敬。此时,毕海青忙着与简老爷客套,无暇顾及这边。反观毕天夜,他则是若有所思地瞅着简潇和谢泉渟的互动,片刻后,他才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两位聊得什么,以至这般开心?”开心?开心才有鬼!谢泉渟不露声色地退一步,说道:“啊,天夜、箴铭,我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叫我,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再来。”说罢,转身,优雅地闪人,一点也看不出是要逃跑的。“简兄。”毕天夜轻笑,开始客套,“没想到您百忙中也能抽空过府观礼,这真是鄙府的荣幸啊!”“哪里哪里,能到贵府观礼,实乃在下之福。”要比客气,他简潇也不差。
“那么,就请简兄到里面坐坐?”毕天夜瞥见简老爷已经在毕海青的引领下进了里间,于是作个揖,开口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简潇回了个礼,当真不客气地先行一步了。
像简潇这样出名又出色的男子,一进门便受到来自各方的注目礼,但他却是丝毫不见惊色,依然从容淡定地向各桌上的客人颔首示意,算是一一打了招呼。好个人物!毕天夜心中暗暗赞叹。简潇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能配得上的,如此说来,他不同意与谢家小姐婚事的原因,确实不一定是谢家小姐差劲,而应该是他的眼光过高。话又说回来,他有眼光高的资本,不是吗?早在刚才他一进府时,自己就已经看出来了。思及此处,毕天夜忽然觉得,父亲娶这个谢府的庶出女儿是有点亏。可是父亲年龄放在那里,加上又是续弦,能有哪家妙龄小姐像谢草熏一样愿意嫁给他呢?算了,看在布庄的份上……还是少埋怨几句吧,毕竟那谢泉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宴席上,谢泉渟和简潇被安排到一桌,并且座位还是靠着的。谢泉渟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不知把这么安排座次的人诅咒了几千遍。简潇倒不以为意:“箴之,近来可好?”“不错,还是老样子了。”谢泉渟笑笑,端起酒杯,暗示他别再多言,进餐即可。
简潇也笑了:“是啊,你一向都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这次外出谈生意,肯定又是带着你那三个丫头的了。要不然,依你对事情要求的完美程度,又得是把自己累到病了才知道休息。”
谢泉渟还笑,但面子已经快挂不住了。这就是她讨厌简潇的原因之一,总是把她当小孩子,处处不忘教导她,还时时摆出“我很关心你”的样子,让她这种独立自主惯了的人感到很不自在。
其实两个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了。可简潇不知怎的,就是喜欢把谢泉渟当弱者,这也还没什么,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还喜欢开她的玩笑,让谢泉渟每每都觉得要下不了台。
这次,谢泉渟还是以沉默的态度来对付简潇的“关怀”话语。多年的教训使她明白,一旦有了回应,某人就会变本加厉地开始戏弄人了。“啧,没意思,又不说话了……”简潇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还是那么爱“害羞”啊!
调戏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前来纠正错误!
在此,谢谢月、两儿、路过、A、小连、清水某苍、某人的老公对我的支持(再加上粉丝土著大大啦),同时也很感谢看过本文的各位大大。不过某易贪心地说一句哦:能不能不要再潜水了咧~~~
显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像毕、谢两家联姻这种事情,传得是绝对快。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能干的谢家二少爷为什么会把妹妹嫁给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呢?有好事者云:谢二少爷那是为了生意利益。又有人说:才不是,明明是谢小姐被简家退了婚,而那谢二少爷再怎么有本事,也无法为一个被退过婚的女子找个好婆家,于是乎,谢小姐下嫁毕老爷。还有人说:谢家把布庄当嫁妆——好人家的女儿出嫁,用得着这么大的嫁妆吗?更何况女方还是谢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普通人巴结都来不及,何须费这般大的手笔!看来啊,那谢家小姐还不知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一般来说,人这种生物呢,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所以,在众多的猜测中,就是没有最合乎事实的答案:爱情因素。而简潇,大概是稀有的几个认为谢草熏是自愿下嫁的人之一了。他的理由很简单:谢泉渟其人,强势得很,手腕也不差,就这样一个从不甘吃亏的人,她能轻易让妹妹受委屈吗?更别提还要搭进谢家的布庄了。这种出力又不见得讨好的买卖,不是她的风格。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嫁给毕家的老人家是谢草熏自己的意思。不过,简潇猜得再怎么对,也不至于出门就宣传。于是,他的想法难逃“一家之言”的命运。
过了一段时间后,人们的视线一被其他新鲜事吸引,也就少有人再谈论谢家小姐的事了。关于“下嫁”,暂时停止了探讨热情。但是,一件事情的出现使显城“舆论界”再次掀起波浪。谢泉渟出门谈生意谈了许久,刚刚一回家就又碰上了小妹的婚事,然后忙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聚聚。这天,陈家的少爷派人前来,请她吃饭。“我家少爷说:‘你要是敢不来,下次我见到你就剥了你小子的皮!’”
陈燕岚的小厮流水一字不差地转告着自家少爷的原话。尽管他语调学了个十成十,但是神情却严肃得很,一点也不像陈燕岚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惟有眼里的笑意明明白白地透露了他看戏的好心情。
谢泉渟一笑:“知道了。你家少爷每次都派你来传他的话,真是难为你了。赶明儿我让他给你加月俸,如何?”“小的不敢。”流水嘴上说不敢,脸上的表情却是:尽量多多说我的好话吧!
“哈哈哈哈……”谢泉渟大笑,“行了,别耍啦,回去告诉燕岚,就说我这个‘小子’一定给他面子。”“是。”流水完成任务,打道回府去也。谢泉渟好笑地看着他走远,然后回头吩咐:“如霞如雯,你们收拾收拾,跟我去敷衍一下他们;如轻,你留在府里陪着你三夫人。娘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需要好好休息,天也渐渐热了,让她别总是憋在佛堂里念经,偶尔也出来活动活动。”“是。”三个丫头应声而去。不一会儿,谢泉渟和如霞、如雯就到了陈燕岚指定的酒楼。“好小子,总算肯露脸啦?哼,我还以为你隐居去了呢!”陈燕岚人到声到,迎了出来。
谢泉渟一笑了之:“最近忙。”“你啊你,真是有架子了,一句话三个字就想打发我了?现在想见你一面都要七催八请的。说起来,我也只在你妹大婚那天和你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赶上——不过我倒是看见你和简兄相谈甚欢。说,你这几天又忙的什么?难不成忙着找媳妇?”陈燕岚打趣。“这都是说的什么话!”谢泉渟佯怒,却撑不住又笑了,“还是快进去吧,你这主人家的,还向外赶客人吗?”“是是是,你又有理了!”陈燕岚摇摇头,“真不知以后谁还能受得了你,整个一老狐狸似的,脸皮又厚得紧……”说归说,他还是动作利索地把谢泉渟请进了雅座。方进门,陈燕岚眼珠一转,贼贼地说道:“这下子人来齐了。我们要不要罚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