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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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 十三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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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想到十三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自我被刺后再见他时整整过了两个月,而且他来时竟然是跟老康一起。

    康熙坐下道:“都起吧,朕今日一是过来看看你的病可大好了?”

    我忙又行礼道:“劳烦皇上费心,奴婢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还经常陪娘娘出去散步。”

    康熙点点头,道:“多走走好,你这么年轻,恢复得快。”看了一眼十三,又道:“二是呢~,十三阿哥近几日头痛调害,宫里太医也查不出个究竟。也许你知道个什么民间偏方也不一定。”

    我转头看向十三,他面偏白,嘴角发干,眼脸有片淡淡的青,满脸倦容。他淡淡的望着我。这种看法儿?好像从未有过!!!

    我道:“十三阿哥近几日可是睡得不好?”

    十三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道:“富察姑娘所言极是,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可还是睡不踏实。”

    富察姑娘?他竟然叫我富察姑娘???

    有些尴尬,我轻咳两声,道:“可是梦魇了?”

    十三摇摇头,道:“也不是,总是有些模糊的画面,我也想不起是什么?越想头越痛。”

    “哦?”这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那白日呢?”

    十三想了想,道:“白日里一般没什么。有时看见什么东西,总觉得在那背后有故事,可就是想不起来,想想就痛,索就不想了。”

    他这是怎么了?莫非和老爹一起演戏拿我开涮?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我继续道:“请坐吧,奴婢给您请个脉。”

    十三慢慢坐下,伸出手臂,淡笑道:“那就有劳姑娘啦。”

    我心想着今儿个十三怎么这么反常?这谦恭有礼的事儿他可从未在我身上用过。哑然道:“你这么客气作什么?”

    十三双眼微微眯弯,嘴角扬起,“初次见面,理当如此呀。”

    我伸出的手登时僵在那里,只觉心中有一物卡到嗓子眼儿,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三有些茫然,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我像电影慢动作一样一格一格的转向康熙,惊诧的望着他。

    康熙双眉微蹙,嘴角波动,轻叹一声道:“你们聊吧,朕还有事。”说完起身就走。

    “起~驾~。”

    呼拉拉跪倒一大片,“恭送圣驾。”

    等康熙走后,我上前一步,抓住十三的手臂急道:“你当真想不起我了?”

    他对视着我,莫明其妙的道:“咱们见过面吗?”说完扫了一眼我的手,面露尴尬,慢慢的将我的手推开。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失忆

    天呢!在我被刺后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胤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竟然会把我给忘了!!!是他爱我太深?还是我伤他太重?不是说我昏迷不醒时他日日守着我吗?怎么短短数日他竟然把我给忘了!他真的就这么把我给忘了?还忘得如此彻底!!从此再不记得我是谁了?

    心中不痛那是骗人的,虽然我至今心心念念想着楚言,但胤祥也是我的好朋友,看他现在这样子我能不心疼吗?他不会独独只把我给忘了吧。

    我咬了咬唇:“那方晓桐呢?方晓桐你可还记得?”

    胤祥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自喃道:“方~,方晓桐,晓桐~。”突然双手捂头满脸痛苦,大喝一声“啊”,夺门而出。

    “十三爷。”跟班的小柱子刚要追上,被我一把擒住,我急道:“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他这样子多久了?”

    小柱子看看我又看看跑走的十三,焦急万分。我对他身边的人道:“你们都去,看着爷,别让他出事。”又在手上加了分力道,对小柱子吼道:“快说,你们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柱子泣道:“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

    他越不说、我越急,道:“十三阿哥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柱子道:“十三阿哥最后一次来探望您,回去后……”

    我追问:“可是我醒了那日?”

    小柱子点点头,道:“爷回去之后喝得醉,醒来时就称头痛。起初大家也没在意,只当他是酒喝多了上头,可一连几日他都睡不安稳,白日里也称头痛。便传了太医,太医也没查出原委,开了些安神的药,爷晚上便睡得好些。”

    喝醉了?难到我昏迷时,见到的真是胤祥的记忆?他真的傻到用自己的记忆来换回我的灵魂?可如果他真的把我给忘了,唤我回来又做什么!!

    我急道:“那然后呢?”

    小柱子接着道:“后来爷本烂好的,只是偶尔梦魇时头痛,大家也觉祷事了,没多久爷就随皇上出京了。可有一日爷一时兴起吹笛子,吹着吹着便像方才那样子突然大呼头痛就跑了出去,奴才们追了好久才追到他,正好和皇上撞上。”

    我只觉得胸中憋闷,问道:“你可知他吹的是哪首曲子?”

    小柱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正是那首《笑红尘》,爷平日里常吹,奴才岂会不知。”

    “咳!”我身子一颤,只觉得胸中有异物涌出,嘴里喷出一口腥甜,刹那间天旋地转,软软的向下倒去。

    “姑娘。”

    “珂儿。”

    有双手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脑,搂住了我的身体。侧目一看,却是良娘娘焦急的目光。她缓缓的将我扶至贵榻,让我半躺着。

    小柱子也跟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被我喷了一身的血,难怪他吓得浑身哆嗦。

    过了半晌,我觉得自己有几分力气了,便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小柱子道:“皇上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加派了胡太医专门给爷请脉。今日皇上到阿哥所和爷聊了一阵子,便带爷来此宫了。”

    可能皇上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十三爷最近可是经常忘事儿?可有些其它面熟的人想不起是谁?”

    小柱子想了想,道:“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只是太医问诊的时候,爷说有些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了,想想就头痛,太医劝他想不起就别想了。”

    我接着问:“那他平日里上手的技艺可曾忘了?骑马射箭、诗词翰墨可曾丢失?”

    小柱子摇摇头,道:“这些出京随驾时爷都做过,应未有丢忘。”

    我双目微合,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耳边传来:“你们都下去吧,梦珂姑娘需要静养。琪瑶,你去拿软被来,给梦珂盖上。”

    “嗻,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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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我做了个梦,梦里依稀看见楚言站在‘在水一方’中冲我挥手,我兴奋地向他跑去,却见慧琳突然闪现于他身侧,对我道:“你对得起我十三哥吗?”我正不知如何做答,十三阿哥也出现了,道:“你、是、我、的。”可他刚说完就突然双手捂头跌下船去。

    “不~”我吓得跳了起来。

    睁眼一看,良娘娘一直守在我身边,她面带笑容,可我觉得比哭还难看。

    她拿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额头的虚汗,道:“可是梦魇了?”

    我点点头。

    良接着道:“傻孩子~,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心中的痛苦不知如何倾诉,“哇”的一声,扑倒在良怀里。我爱的人如今生死畏,爱我的人又失去记忆,最好的朋友被幽,桩桩件件都令我痛彻心扉。忍了这么久,没想到如今闸口一开,竟是再难收住自己的情绪,哭得一塌糊涂。

    良先是一愣,然后轻扶着我的背道:“哭吧,哭出来舒服些。”

    过了一会儿,琪瑶在屋外道:“禀娘娘,乾清宫来人传姑娘呢。”

    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寻锡去,这时候寻我做什么?兴师问罪?干脆赏我个痛快得了!!!

    良娘娘道:“知道了,你回他们等姑娘换件衣服就过去。”

    外面的公鸭嗓道:“请姑娘快些,皇上可是不等人的。”

    这声音不是李德全?有‘干爹’在我心里还踏实些,每次传我都是他,怎么今日换了人?想想皇上每日日理万机,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得清闲。

    良娘娘脸一沉,道:“姑娘刚呕了血,不换件衣服对皇上更是大不敬,你且在外面等着,姑娘马上出来。”

    外面道:“嗻。”

    良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道:“今时不同往日,十三阿哥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也知道,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不起。你也改改那冲动的子,别在惹皇上生气了,万事要小心。”

    我点点头,不敢多语。

    进殿一看,老熟人胡太医也在,看来今日皇上宣我必是为十三阿哥的病情。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起来说话吧。”

    我起身一看,康熙倒也没什么,可李德全表情丰富,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万分小心。”

    康熙道:“怎么一日不见,脸这么难看。”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妥当,传我的那个太监在李德全耳边低语间,李德全扫了我一眼,面露怜惜,在康熙耳边也低语了间。

    康熙明眸一闪,眉头微皱,道:“哦?”又扫了我一眼,道:“给胡太医和梦珂赐坐。”

    “谢皇上。”二人分别落座。

    康熙道:“胡太医,你可知十三阿哥为何昨日又头痛了?”

    胡太医一听又跪下了,道:“奴才愚笨,奴才实在查不出原因。”

    康熙有些无奈,道:“坐吧,朕又没怪你。”

    胡太医谢恩,再次坐下。

    康熙道:“梦珂,你怎么看。”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闻言还是不由得身子一僵。缓缓起身直接跪下,早晚都得跪,越早越踏实,道:“奴婢怀疑十三阿哥得的是‘选择针对失忆症’。”

    康熙身子挺直,动容道:“什么?”

    “选择针对失忆症。”心想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新名词,娘娘的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某一冲动说的第一句话就直接会导致自己掉脑袋。

    康熙怔怔的盯着我,半晌后自喃道:“真的如此,没想到真的如此。”

    完了,完了,现在被我整的是小的疯疯癫癫,老的痴痴傻傻。

    康熙双手交叉支撑着眉心,手肘立于案上,低头叹道:“这到底是什谩?”

    我平淡的答道:“选择针对失忆症是患者将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人或事在大脑中过滤掉。当他们想这些人或事的时候就会头痛,其它的与常人无异。昨日也是奴婢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才引起十三阿哥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事,才头痛的。”

    康熙没有抬头,道:“能否治愈?”

    我答道:“失忆症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清醒,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幸运。十三阿哥一日想不起以前那些事,一日就还活得开开心心。只要他从此再不见那些不该见的人,想那些不该想的事,就不会再发病,就不会再头痛。”

    康熙猛然抬头,冷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时殿内至少达到了零下273度,所有的原子和分子的运动都停止了,可某的嘴巴还是停不下来,“奴婢知道,只要奴婢在这个世上消失,十三阿哥就不会再发病。”

    康熙一拍御书案,狠狠的道:“放肆!你真的对死亡没有恐惧吗?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死。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

    康熙的话一字一句的钉在我心里。这是我第一次对死亡感到恐惧。是呀,我以前总以为只要死了便可以回家,但现在真的求死了,我是不是真的就能回家呢?

    李德全突然跪下,道:“皇上,梦珂既然能说出此病,说明她多少有些了解。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要心来医呀。”

    康熙半晌没有说话,望着他那历尽沧桑的脸,我心里也开始打鼓,要是真死了到底能不能回家?还是从此灰飞烟灭!!!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这次真的是在‘玩儿命’。

    康熙缓缓的起身,走到我跟前,道:“传朕旨意,由胡太医和富察…梦珂共同给十三阿哥医治,不得有误。”又指着我道:“你~,明日就去阿哥所给朕每日看着十三阿哥,不该说的话不许说,不该干的事不许干,不赶十三想的事也不许他想,总之他要是再犯病你小心自己的脑袋。”

    啊?这头两条我还可以办到,脑袋长在他自己身上,这我怎么控制呀,老康这是摆明了说‘朕想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你救着被我玩儿死吧’。我赶忙道:“奴婢的生死事小,可十三阿哥的病事大,奴婢也没有什么法子医治,耽误爷的病可怎。”

    康熙冷哼一声,道:“你若是能治好十三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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