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心中一凛,那八爷、九爷不都已经……,而且胤祥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会……。长长叹口气,对她道:“瑛笛,给我讲讲这几年的事儿吧。”
瑛笛点点头,将雍正登基后的事情尽数叙说了一遍,八爷、九爷、年羹尧均野逝,十爷、十四爷已被拘,大致情况与历史书上所讲的如出一辙。我也糊涂了,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不就是这些“历史”吗?
那些曾经好的年华,辉荒记忆,绝望的经历已经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后人偶然想起时,也只能欣赏那些晶莹浪撞击记忆礁石时所泛起的……抑或凄、抑或冷酷、抑或残忍的支离画面。
也只能欣赏那些……朦胧的……俊雅的……早逝的……孤独身影。
“梦珂!”瑛笛蓦然站起身,携起我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爷。”
我急急忙忙起身甩开她,低头退后三步。
“你不去?”瑛笛尖刻的嗓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慌忙抬起头来望着震惊的她,死死咬住自己下唇,语还休。
“富察…梦珂!”瑛笛怒吼一声,愤怒地瞪着我。
她眸中如水的温柔顷刻间被燃起的熊熊怒火所吞没,“本福晋真是瞎了眼啦,这么多年来你一点儿都没变,你还是如此无情无意!”她骤然冷笑两声:“呵呵,是本福晋忘记了,梦珂大一觉醒来就是二十载……”她眸光凌厉,目绽精芒:“可你知道,爷这些年是如何从痛苦中煎熬过来的吗?”
嗯?我不感叹,这个疯人二十几年来也是一点儿都没变,天天想着给她老公找。自己阿哥、格格生了一大堆,此时拉我一个假太监过去做什么?让她老公彻底死心?可看她刚才的样子和以往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像如此毒辣之人呀?
她为如此激动?
因为胤祥在痛苦中煎熬?因为胤祥病魔缠身?因为胤祥……命不久矣?
貌似她应该去找已然升天的老康讨债,去找龙椅高坐的雍正算账!
胤祥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一半应该归罪于他那为了太子近乎变态的“英名神武”老爸!另一半应该讨伐他那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冷面君王”老哥!
为何说我无情?怪我无意?
瑛笛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为绝望,她面惨白,嘴里困难地嚅出:“你颈送他最后一程,不行吗?他心里若是有我,我马尔汉…瑛笛绝不求于他人。”
‘扑通’跪倒在地,瑛笛仰头瞪着我:“特别是……你!”
膝盖一软,我随之瘫在地上,与她相对而跪。我扶住她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双肩:“瑛……瑛笛,你把话说清楚,我为何无情无意?不,应该说他心里为何没你,那……那……那你们的孩子?”
“孩子?”瑛笛凄然冷笑:“孩子?”她眼神迷惘,语言无序,“孩子,我哪儿来的孩子?爷当年求得皇考一道密旨出京,一寻你就是十年,十年呀……”
十年?十年没生孩子,都在找我?找我!!!
瑛笛倏然出手从内侧抓住我的双肩,力道之大令我震惊,她疯狂吼叫:“你告诉我,我哪儿来的孩子?我至今处子之身,我哪儿来的孩子?”
我思维混乱,脑中一片空白,“不!这不可能,百度上不是这么说的!清穿文儿里不是这么说的!”我狠狠攥住瑛笛的肩膀,向她叫嚷:“历书上不是这么说的!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莫非历史已经因我而变,我逃避了半生的“史实”只是一片虚幻,抑或者我现在根本就在一片虚幻之中,这里是另一层空间,另一个朝代,另一种……面对!
“我不明白。”瑛笛猛然勾住我的脖子,扎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梦珂,我恨你!恨你!”
我无言以对!
“为什么救我命的是你?为什么爷爱的人是你?为什没肯当侧福晋的是你?为什么消失的还是你?”
“……”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全都是你?”
“……”
“一切因你而起!一切因你而灭!”
“……”
“我恨你!”歇斯底里地吼叫后,瑛笛蜷曲在我的怀里,哑着嗓子哽咽:“救我……命,夺我……君心,毁我……一生,我恨……”
“瑛笛,求你别恨我,别……,求你……”
“除非……你肯陪爷……最后一程……”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巧获仙丹
原来除了当年皇命难为,胤祥被迫与瓜尔佳氏产下一子外,再无子嗣。长子弘昌,是胤祥唯一的孩子。
有了当家主母作坚强后盾,我的待遇自然不一样。独立工作区、独立生活区、独立膳食、每日沐。
已与瑛笛私下商定,在我头发没有长出之前,尽量减少我与胤祥见面的机会,免得被他发现大家都尴尬。所以我干脆足不出屋。
瑛笛也曾建议弄个假发套给我,先蒙混一阵子再说,但被我拒绝了。十日已过,我连个发茬儿都没长出来,抹了无数姜汁,吃了无数巨胜子、当归,根本没用。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剃发,而是有什么诅咒!
老天爷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从我多年被虐的经验来看,绝无可能!
但我婴感,这是最后一次,再如此虐下去,我真的要成仙了!
今日胤祥被皇上留下一起用午膳,瑛笛便又把我叫到她屋中商议对策。
“梦珂呀,你头上光光秃的,真的连发根都没有。”瑛笛一边‘蹂躏’着我那可怜的月亮门,一边焦急地道。
我缩回脖子,坐正身子,长叹一声:“瑛笛,这是报应呀。我为求行事方便,常年扮男装。如今老天爷发怒了,给我下了秃头咒,解不开了!”
瑛笛大惊失:“此话当真?那该怎么办,不如……不如你向爷直言吧。”她一把握住我的手:“爷近几月身子大不如年前,我真怕……”
“我也怕……”我开口打断她。我是大夫,胤祥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怕他见我如此遭遇,急火攻心,病情恶化,我才不敢贸然行事。
一方面,我恨不得马上与胤祥相认,一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我又怕胤祥不能接受我秃头的现况,让他更加心痛。压抑的苦闷在胸中一拱一拱的,一股想让自己头破血流的冲动油然而生。真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我突然起身奔向墙壁,伸着脖子朝墙撞去。
“咚、咚、咚。”我玩儿命撞墙,想把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
“哎哟!”一下子用力过猛,撞得我头昏脑胀。“瑛笛~~~~,拿块豆腐来给我继续撞!”
与此同时夯土墙表面的墙灰籁籁震落,部分尘埃飘入我的眼睛,另一部分落入我的口中。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抹了抹嘴,慌忙转身急道:“瑛笛,水……,水……。”
紧走两步,撞到一面光滑物体,眼不能睁开,心中暗暗揣测定是傻瑛笛心疼我被撞,立于我身前想让我撞她。我讥诮:“瑛笛,我现在不要你的豆腐,要水……水……。”
“咳、咳。”瑛笛轻咳两声。
我心中苦笑,你咳什么呀,不过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从身前发过来的,而且身前物体的高度?
此时只觉得一股热流劈头盖脸浇落下来。
“哇……。”我大喝一声,跳开一步,大吼道:“瑛笛,你搞什么?”
热茶冲刷掉眼中的白灰,我扒了扒脸上的茶叶,睁开双眼,一看来人,立即‘扑通’跪倒在地:“王……王爷吉祥。”
“福晋的闺名也是你这个奴才能叫的?”胤祥铁青着脸儿,恨声问道。
“呵呵。”瑛笛干笑两声,接胤祥手中的茶壶。“不是皇上留午膳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啪!”胤祥抬手将茶壶摔落在地,“早吗?再晚一步,本王不落了一出好戏?”
“啊~”瑛笛吓颤了音儿。
我低着头,哭笑不得。这话说得还算隐晦,说全了应该是‘本王不落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梦珂呀梦珂,你冲过千难万阻,千里迢迢跑了来。你最心爱的男人却以为你在以一个太监的身份‘勾引’他的老婆。
乱!
我心狂乱!
“咣”的一声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胤祥摔门而去,丢下了瞠目结舌的瑛笛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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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烟消云散之后,又过十日,一切如常。我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抛开所佑念,继续煎药。现在最重要的是胤祥身体状况堪忧。无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要保住他的命。回来晚了,有两个已经离开,这最后一个,我一定要保住。
不惜一切代价!
“峂哥哥,药煎好了没?”
亿我门口,正在向我献媚的这位小,就是我进府第一日偏要让我给胤祥送药的那位。自从她发现瑛笛待我若上宾以后,立马就对我另眼相待。每次来时都是细声软语,每次走时都是三步一留。生怕我去瑛笛那里告黑状,影响她的‘远大前程’。
“璟雯呀,还要再等一会儿。”我一边盯着药锅,一边笑着答道。
“哦~~~”
半晌再没有任何声音,我抬头仔细一看,见她平时红润的苹果脸,今日却没有半点血,眉心微微蹙起,连唇都是淡淡的。纤纤玉指轻轻捂住小腹,半个身子都歪倚着门框。
我当即反应过来,定是这小丫头的月事来了,立即笑着道:“若不嫌弃,就进屋坐坐吧。”
璟雯赶忙摆摆手道:“那怎使得?”
我诧异:“这有何妨?请进吧。”
璟雯耸耸肩,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四下打量我的屋子。“福晋说您是宫里请来的,让我们平日里尽量不要打扰您。”
我从一堆药材里捡了几味,用纸包好,递了过去。“回去用开水泡着喝了,可以减缓疼痛。”
璟雯脸上笑容立即僵住,微微颌首,绕着手中的帕子,并不言语。
我手悬于半空中,真想抽自己一下。NND,怎么又把自己是个假太监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强迫帮助症什么时候能好呀!
“咳咳。”我把药扔到她手里,转身继续煎药。
把药倒入碗中,把碗放入托盘,带上帽子,我端起托盘言道:“走吧,我与你一同送去。”
“那怎使得?”璟雯慌忙起身,接我手中的托盘:“若是被福晋撞见,奴婢又要讨一顿责骂。”
我旋身躲开,呵呵笑道:“不碍事,若是福晋看见,小的自会解释。”言毕自己先行,等她一堆废话说完了再去,我若遇见‘丧门星’胤祥更倒霉。
天刚蒙蒙亮,一路绝尘而行,璟雯跑跑颠颠疾步跟随。等到书房,我把托盘向璟雯手中一递,转身就走。
回来时路过侧门,瞧见秦柱正在叮嘱套车的奴才,他现在发达了,从十三阿哥的贴身太监‘升级’为怡亲王府的总管。当日瑛笛向他介绍我这个宫里来的太监,要他多多照应时,他就像看见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样盯着我超过一分钟,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声,眼角儿噙着几滴闪闪发光物。
我当时鼻子一酸,啥也没说。心想着,死小子!恢复记忆治疗都没雷着你,怎么让个假太监吓出眼泪来了,孬种!
抛开心钟念,我一时好奇心起,跨过侧门,进了偏院儿。
只听他对套车的小太监道:“王爷近日来只喜欢喝‘酒老头’酒铺的酒,你去了就跟他直说是怡亲王府要十坛酒,让他务必准备出来。”
小太监苦着脸道:“那酒老头脾气古怪的很,每日只卖九坛,多一坛都不卖。奴才上次差点儿被他轰出来,多亏他家菊婶在一旁劝阻,没让他泼奴才一身酒。”
酒老头?菊婶?
我急忙跑过去,先向秦柱行了礼,又对小太监急道:“请您再说详细点儿,那酒老头和菊婶多大年纪,何等样貌?”
小太监吓了一跳,怔怔看着秦柱。秦柱瞄了我一眼,对小太监道:“峂公公问话,还不快答?”
小太监道:“夫俩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酒老头长方脸儿没什么特别,菊婶儿倒是生得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好样貌。”他想了想又道:“这酒老头姓方,他在家里排行老九,九月初九酉时出生,生下廊酒不喝奶,所以他爹爹给他起名叫‘方酒’。后来他爹爹把家里的一间酒铺给他掌管,他自酿酒,飘街巷,远近驰名。”
小太监拍拍马背,笑着道:“咱们王爷一月前偶然经过他的酒铺,自此每日必饮他家的酒。可这酒老头每日只卖九坛,而奴才只能得一坛,可累苦了奴才喽。”
我‘噌’的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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