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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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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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们开始闲聊,聊澳洲,英国,还有中国,我很喜欢她说话,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对生活无比深刻的理解。
  后来,她还跟我讲了很多在澳洲生活的经验。
  
  我发觉,她就像一株兰花,美不在高贵,而在于品性高洁。
  淡妆素裹,一样清雅幽香,沁人心脾。
  
  时间和经历留给她韵味,是我这种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东西——灵魂,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灵魂!
  
  没多久韩濯晨就来接我,他没下车,打了个电话让我出去。
  我挂了电话,跟Chris道别的时候,嘴角的甜笑还没收敛回去。
  “我老公来接我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
  我正要拿钱,她按住我的手:“不用了,今天我请。”
  
  看她一脸诚意,心中涌起暖意,我没有推辞,笑着说:“谢谢!改天我请。”
  
  坐上车,发现韩濯晨正透过墨色的汽车玻璃望着咖啡店里的Chris出神。
  
  “喂!”我用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吃醋了?”他拉开我的手,没有再看,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脸上:“你们聊得好像很投机,说什么了?”
  
  “没有啊,她说她是个警察。”我有点紧张地看着他:“我以后是不是要避着她一点?”
  “不用,我看你挺喜欢她的,交个朋友吧,但千万别乱说话!”
  
  “哦!”
  
  从那之后,每天我都去咖啡厅坐坐。
  
  和Chris熟悉了才明白她的内涵完全是源自于她丰富多彩的经历,她做了十二年的警察,看透了世态炎凉,所以辞职来了澳洲,开了属于自己的咖啡厅。咖啡厅不大,生意不忙的时候,她还会插插花,做做料理,有时还会研究一下调酒。
  
  她说这些会让人心绪宁静……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本以为她不到三十岁,看身材一定没生过孩子,当我看见他十几岁的儿子吓了一跳,怎么也不敢相信,直问她婚后怎么保持身材的。
  
  “女人要保持身材很简单。”她开玩笑说:“别跟自己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身材绝对好。”
  我艳羡地搂着她比我纤细的腰,摇头说:“那我宁愿胖成一头猪。”
  
  “你跟你老公一定很相爱。”
  “不是因为相爱。”我幸福地端起waiting,浅尝一口。“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
  
  “喔?青梅竹马?”
  我摇头,很坦诚地告诉她:“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解和鄙夷,短暂的思索后,她笑着告诉我:“很感人的爱情。”
  “那你和你老公呢?”
  
  她低头搅着咖啡,一下一下,咖啡在她指尖落寞地旋绕……
  
  我忙转移话题:“你们的儿子长得这么帅,估计他一定很帅!”
  她绵长的视线看向外面的草坪上的儿子:“还能凑合着看吧。”
  
  在她昙花一现的笑意里,我看见她眼底的爱在凝结。
  
  我想,她一定很爱他,就像她调出的waiting,苦涩过后,还是留着些许甜蜜。
  
  他的老公也一定很帅,因为她儿子的鼻子和唇形长得像她,眉眼却英气逼人,脸型更是棱角分明,仅仅十几岁,一举一动颇有些大男人的风格,应该是遗传他爸爸的优良基因。
  
  最可爱的是,这孩子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男人!
  
  以前每次听见他用那尚显稚嫩的声音说出这种话,我都忍不住捏着他的脸笑。
  他总一本正经说:Amy阿姨,我是个男人,你别总捏我的脸。
  
  笑得我肚子疼。
  
  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他跟一个高他很多的外国孩子打架,被打得脸肿了,额头青了一片,还是不肯服输。我看得心都疼死了,刚要冲上去阻止,Chirs却拉住我的手,静静站着一边看着,看到那个外国孩子打够了,走了。她才过去蹲在他面前,满脸心疼地摸摸儿子的脸,颤声问:“疼不疼?”
  
  当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说出那句:我是个男人!
  我彻底被这个孩子震憾了。
  
  也终于懂了一个妈妈的爱。
  
  她忍着心痛也要让他儿子明白:要做男人,就该这样成长,你要面对的风雨没人会为你挡!
  
  我忽然想起韩濯晨和安以风,他们正是用别人无法想象的苦难撑起自己的一片广阔天空。
  
  韩濯晨来接我的时候,我不等他开口,先主动汇报:“女人的话题无非那些,爱人,孩子,没别的。”
  他眼神一亮,问我:“聊到她老公了吗?”
  
  “她似乎和她老公的关系不太好,不过我看得出她很爱他!”
  “是吗?”韩濯晨皱眉,过了一会儿又问。“她也很爱她孩子?”
  
  “那当然。她说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能忍,什么都可以放弃。”
  
  韩濯晨的眉蹙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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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的一天。
  
  我正和Chris聊天,韩濯晨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我在做什么。
  我一一答完,满心甜蜜地挂了电话。对面的Chris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老公还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大概是一种习惯吧,总把我当小孩子。”
  
  “女人在这个时候最没安全感,也最需要男人呵护。”
  “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是的……很担心,每天都在担心……”
  她搅动着咖啡的手指有些僵硬,低垂的睫毛遮住视线,从她的落寞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被她悲哀扯动。
  
  我轻轻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你们有儿子,骨肉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她看看手表。“这个时候他该放学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看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才明白她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平静,如果真能心如止水,何必用插花,调酒来平静心绪。
  
  我低头揉揉额头,男人啊!家里摆着这么名贵的兰花不懂欣赏,就是闻着野花香气诱人。
  
  我正感慨,某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刚好开车过来。
  我拍拍窗子,对他招手。
  他停下车,走进来。
  
  “这么快就练完拳了?”
  “刚练完。晨哥让我过来接你。”他大大方方坐我对面。“刚好我渴了,有什么好喝的吗?”
  
  “那里有人,你坐这边吧。”我指指他面前的咖啡杯,向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他会意,坐过来。
  
  “晨呢?”
  “去海边的房子看色版。”
  
  “哦。”
  “我干儿子好像又大了。”他小心翼翼地摸摸我微隆的下腹,满眼都是怜爱:“有没有想干爹啊?”
  
  “去!”我笑着拨开他的手。“你要是想要,就找个女人给你生一个,别总觊觎我们的。”
  “生就生!等我有了儿子,我也要想晨哥一样,天天教导他:儿子,以后长大了别跟你老爸一样祸国殃民,要跟你妈一样,做个好警……”
  他后面的话骤然止住,转过身对服务生说:“给我瓶啤酒。”
  
  我看着他,眼中竟有些湿润。
  
  他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压抑的渴望,才会让他不自觉中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在他的心里,不是不想要个孩子,是想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只想要那个女人的孩子!
  
  为了这个梦,他宁愿像风一样飘忽不定,无所依托!
  而他,明知道此时此刻那个女人正在别人的怀里幸福快乐。
  
  “大嫂。”他凑近我,小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可要多守着晨哥,他前几天还跟我说,这间店的老板娘长得特别漂亮,让人一见难忘。”
  “他真这么说?”
  
  一见难忘?听得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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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心采访一下。
  
  问大家个问题,小淳该怎么做?
  
  她是警察,警界对私生活的约束是很严格的,制度上不允许出现未婚先孕的情况。
  她的爸爸又不是普通人,她不能不考虑他爸爸的感受。
  而且,她和安以风的事情肯定因为卓耀的死被议论纷纷。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个哥哥一样的男人向她求婚,对她说:“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帮他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让他失望。”
  
  是你们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后记之重逢篇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挠头,看这状态我是不是该开个坑好好写呢?
安安:那要看你这个后妈打算虐我到什么时候。
心心:更正一下,是亲妈。
安安:那你让她嫁人?你是不是给要我搞个婚外情你才满意?
心心(满脸委屈。):当初写这段番外的时候,就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写韩韩,再给大家讲讲你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是打定主意把你家小淳送了人,让你终身未娶,可是。。。。。。(讨好地笑笑。)可是人家心疼你,不舍得让你一生痛苦!我最擅长拆散别人,这拆完了再往一起拉,不是我强项。
安安:那你慢慢写!慢慢虐!(标准的花花公子式坏笑)那她嫁人了没有?
心心(专心码字中):我不知道?
安安:你不知道谁知道!
心心:就让它成为千古之谜吧!
  躺在床上,安以风再无困意。
  
  “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有……当然有……
  
  实际上,越是视法律制度和别人眼光于无物的人,越是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
  
  安以风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光明正大做着别人眼中的坏事,还可以嬉皮笑脸地告诉别人:我是个好人。因为他始终没有超越心里那条底线。
  
  婚外情——就是他宁死都不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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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生最痛苦的一天,他极少去回忆,但记忆犹新。
  
  那天晚上,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醉了,真的醉了。
  
  他趴在洗手池上,拼命用冷水冲自己的脸,可他就是无法清醒,无法甩去脑海中那洁净的笑容,无法平息胸口窒息的痛,也无法面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那个虚无缥缈的十年之约。
  
  最终,他还是去了,站在公寓楼下,看着每一个窗口柔和的灯光,看着一个个温馨的窗帘……
  
  多么幸福的家,这是他这种男人从来没有过的。
  
  他不曾买过任何一套公寓,因为他换公寓必须要比换衣服勤,回公寓的次数比在夜总会沙发上过夜的次数还少。他也曾幻想有这么一个家,不用每夜回来时都为他亮着灯,即使让他煮好面等着心爱的女人回家,他也已经很满足。
  
  可他遇上司徒淳之后,这个小小的心愿变成奢望,他只好把愿望一降再降,降到最低的时候才发现……那还是奢望。
  
  好在她是个聪明又理性的女人,懂得什么是她能拥有的,什么是她的幸福。
  好在他给不了她的,有人能给她。
  
  他转过身,黑衣在街灯下越发幽暗,他的笑容在深夜里埋葬。
  只有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程太太……恭喜你!恭喜你不用在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
  
  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火机的火光在风中抖动,照见他眼底的泪光。
  
  爱是什么?爱就是转过身,宁愿把泪落在没人可见的黑夜,也不要等到看见刻着“安以风之妻”的墓碑立在眼前,才说上千百遍的:对不起!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酒精和疲惫已经让他很难迈出下一步的时候,一个女人挽住他的手臂,笑着问:“需要我陪陪你吗?”
  
  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替他回答:安以风,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抽出手,继续向前走。
  
  走了两步,他停住,回头时露出他独有的笑容:“多少钱?”
  女人的目光恍惚了一下,笑妍如花迎上前:“是你的话,随意。”
  
  他踩熄了香烟,也同时踩熄他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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