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将paul五花大绑了起来,以免他故技重施又耍花招。
殷凡眼睁睁看着他因出力捆扎,而使得臂上的血液更汹涌的流出,真教她痛
彻心扉。她二话不说的将自己身上那件衬衫的袖子撕下,轻轻为他包裹着伤口,
希望能为他止血。
“这点伤不算什么,别紧张。”待将那恶人处理完毕后,蓝之搴温柔的拉起
殷凡的手,为她擦干手上那一片泪水和着血迹的濡湿。
“可是我…”
就在这一刻,躺在地上的Paul突然“啊”一声,接着,就像窒息般倒地不起。
“之搴,他怎么?”殷凡抬起头,不解地问。
“他中了一种迷魂针,暂时昏了过去。”
蓝之搴气定神闲的说着,以安抚她的情绪,况且,这种东西是他们北海专有,
他不会看不出来。
“是我哥来了吗?”
“应该是,他曾说过他随后就到。”
“这回你猜错了,在台湾,他不能现身,只好由我代替了。”一抹玩世不恭
的嗓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听声音,蓝之搴就已猜得出来者是谁了。
“你这只电鳗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出来吧!”蓝之搴对着身后的影子玩味
的说道。
“好家伙,才见过一次面,你就认出我的声音了,不简单呀!鲸鱼。”
从事这行五年了,他们可说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电鳗自开始一直都是在澳
洲一带办案,这回趁着职务空档,藉由鲨鱼的联系,回台湾来见见工作伙伴,
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么会让他来?”殷凡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她已确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员,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模式,那就是
又帅又酷,且充满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们网罗去了。
蓝之搴瞧殷凡目不转睛地研究着电鳗,一股醋意遽然涌上了心头,他立即挡
住她的视线,“他是电鳗,至于真实姓名,那就得问他了。”
对于蓝之搴这种反应,电鳗相当了然,他噙着令人费解的笑意走向殷凡,
“殷小姐,你好,我是电鳗,本名裴唛杉,有机会可以做个朋友,共进晚餐吗?”
蓝之搴倏地站在他两人之间,“对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说的不准,小姐至上,我们还是听听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愿意和你这
个不着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饭,还是和我去!”
“我——”蓝之搴看看自己,这才想到他的衬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哑然
无言、一时语塞了。
“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之搴只穿着泳裤,我还是会换成泳装和他一块去晚餐
的,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所谓嫁鸡随鸡,大概就是这样吧!”
殷凡毫不避讳、天真无邪的说道,然而,眼瞳中却满是爱意。
蓝之搴听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击着他;她竟亲口表示要嫁
给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唉!没办法,我只好甘拜下风了。鲸鱼,我这么说可不是认输喔!只是君
子不夺人所好,可是我让你的。”他笑了笑又说:“我替你把人给逮回去啦!
趁着今晚月圆花好,好好约个会吧!”
他轻松的将paul往肩上一扛,递给他俩一个暧昧至极,又无懈可击的笑容,
随着他那独一无二的狂妄笑声,渐行渐远…
∞∞∞∞∞∞“小凡,你刚才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持蓝之搴确定电鳗裴唛杉走远后,他才忙不迭地开口问殷凡。
“什么真的假的?”殷凡佯称不懂。
“答应跟我结婚的事呀!”听她这么说,蓝之搴仿若挨了一记闷棍,难道是
他听错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一双明媚的大眼骨碌碌地转着,明白表现出
她在恶作剧。
蓝之搴再怎么笨也看出来了,他故意恶狠狠的说:“好啊!你竟敢戏弄我,
我现在就准备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殷凡双颊立即染上一片红云,她显然是会错意了,“我又不是属于你的,你
凭什么要回我。”
“咦!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回你了?我是指你身上的衣服。”他逗着她,仿
佛又回到两年前相互调侃抬杠的日子。
“好哇!臭鲸鱼,看我这辈子还理不理你!”在殷凡清灵绝尘的小脸上,闪
动着一丝丝怒气。
蓝之搴这下可乐歪了,好久没见到她这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最近两人之间
一直是古井无波、恩恩爱爱,几乎让他怀念起她还有这另外一份被隐藏起来的
特质,偶尔逗逗她,似乎也满有趣的。
“只是这辈子不理我,下辈子还是要守着我,是不是?”
蓦然,他眉宇间似乎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柔情,在他灼灼灿灿的注视下,殷
凡又险些失了神。
“才不是呢!是永生永世都懒得理你!”她形色匆促的转过身,怕让他看见
她的失魂。
“这可不行,我的衬衣已在你身上了,这样吧!就拿你来赔我好了,我勉强
接受。”
“勉强接受?那算了,我回去洗一洗还给你不就行了。”虽知蓝之搴是在跟
她玩两年前的游戏,但她可不准备服输。
“这更不行呀!我的身体你已见过了,你得对我负责。”他委曲求全的语气
几乎将殷凡给逗笑了。
她怎么从不知道他还有耍宝的本事,他凡事都是以一种慵懒、云淡风轻的调
调去处理,眼前这个风趣执着的他远真让她吓了一跳。
“当牛郎的人还怕身体让人看到啊!若真是如此,该负责的人就不只我一个
了,我慢慢排队好了。”话虽如此,但其中的酸味正浓呀!
“虽然是很多啦!但我可以让你挥队当第一个。”
蓝之搴不要命地递给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俊逸非凡的脸蛋、狷介不阿
的气质、傲岸不屈的个性,简直像极了艺术家手下完美的艺术品,且注入了生
命与活力。
殷凡早就相信会有许多女人为了他的笑容自愿拜倒在他脚底下,排队等着他
的青睐,而自己也只不过是运气较好,是让他看上的那一个。
蓝之搴敏感地察觉到殷凡眼底那不经意泄漏出来的失意,以为自己的信口瞎
掰惹她伤心,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楼住她娇小的身子。
“不闹了,我是开玩笑的。老实说吧!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不喜欢与女人
纠缠,我总认为她们是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对她们好,她们会贪得无厌;懒得
理她们,她们又像是只八爪鱼般的死黏着人不放,所以,我一向对女人抱着敬
鬼神而远之的态度,然而,有时为了任务,我仍必须和一些女人逢场作戏一番。
但是,自从见了你之后——”他轻轻拂过飘在她额前的秀发,“我才相信女人
也有这么可爱不矫情的,虽然有时我们会针锋相对,但我要告诉你,我是故意
的,因为我喜欢看你青春飞扬、毫不掩饰的真性情。”
“你是说,你是故意找我吵架的?”殷凡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问。
“也不尽然啦!坦白说,你也是挺凶的,刚开始虽然是我故意挑衅,但后来
我发觉你真是个吵架的好对手,有够泼辣的!害我最后不得不打退堂鼓。”说
了她那么多坏话,他还好意思伪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并以受害者的口吻阐述
着。
殷凡一边听,眉毛一边往上扬,“我本来就凶嘛!早知道,我就再狠一点,
根本不用管你的死活,害我差点被那个paul给…”
蓝之搴迅速地攫夺她的唇,不费吹灰之力的软化了她原本僵直身子,当他离
开她的唇,即紧紧拥抱着她,想将这一切镌镂在心版上。
“我就是希望你能对我狠心点,以后不要再如此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了,你
知不知道地下室的那个‘蓝之搴’是假的,当我得知你被Paul给骗走的那一刹
那,我有多心急,你能体会吗?在毫无线索可循的情况下,我简直像疯了般的
在找你,最后的一丝理智让我想起了Monica,这也才让我在最后紧要的关头赶
来你身边,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以自己安危为优先,我不能容忍你
再遇上任何危险了。所以,千万记得——除了爱我,也必须对我狠一点,这就
是身为北海成员妻子的必要条件,懂吗?”
殷凡赶紧捂住脸,从指缝中偷瞄着他,难以置信,“那人不是你?地下室那
个被五花大绑吊起来的男人并不是你?可是,Paul有和你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录
音带呀!”
“我会学别人的声音,自然别人也会学我的,要不,现今也有一种声音合成
的科技,想要摹仿一个人的声音是十分容易的。”
蓝之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脸上捉摸得到的表情只有疼惜、怜爱。只要一旦
想起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不求回报的付出,他的心就好痛,深怕还有下一次,
唯今之计,只有教她狠,使她放得下他!
“我现在才知道老哥为什么那么疼老婆、爱家庭了。”殷凡突然冒出这么一
句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话。
“你说什么?”
“原来他跟你一样,就担心自己迟早会遇上危险,所以,平日都把精力、思
绪全都放在妻子身上…”
“不是的。你这句话有语病,倘若殷尧不是北海的一份子,那你就认为他不
会疼老婆、爱家庭了吗?”篮之搴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进殷凡所设的陷阱里。
“当然不会!”殷凡笑得好灿烂。
“那你——”当他发觉这种笑容很诡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和上回喝
她泡的咖啡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爱不爱你?”殷凡依旧改不了抢话的习惯。
毫不犹豫地,蓝之搴重重的点点头,她如此不顾自我的对待他,任谁都肯定
她爱他!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出现的一直是问句。
“两年前。”蓝之搴亦像着了迷般的乖乖回答,即使知道事有蹊跷。
“不,我是说咱们感情有交集的时候。”
“三个月以前。”
“所以说,无论两年前,或是三个月前,或是现在,我都一直清楚明白你是
北海的人…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但我却从没退缩过,因为我知道我
爱的就是你——蓝之搴。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担心自己的职务让我感到委屈,
所以才以爱及关心来做弥补,或是发自真心的爱我?”殷凡含泪的眸光与他的
交缠在一块儿。
“当然是真心的,就是因为真心,才会觉得于心难安。”一声咆哮从他宽广
的胸臆间涌出,他无法让她污蔑他对她的感情。
“这就对了。你以为我会听你的片面之词做个狠心的人?因为我爱你,所以
我永远狠不下心,你知道吗?就让我们学哥和荃荃他们,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
眷属,问题来了,我们一齐解决,或许,我们还可以搭配成一对密探夫妻档,
为人世间的不公、不平奋战到底。”殷凡说到这儿,变得异常兴奋,她就是这
样,一旦想到什么主意,就想跃跃欲试。
“和女警搭配,这主意不错哟!我可以向鲨鱼提议看看。”蓝之搴听殷凡这
么说,一颗心也释然了许多。他伸进裤腰袋,拿出一只红色锦盒,从中拿出一
颗亮闪闪的钻戒,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套进她手指上,“不过,在这计划前,
是不是得先成为夫妻?”
殷凡掩住口,难掩兴奋,她欣喜若狂的攀在他的颈子上,送给他无数个令人
心醉神迷的唇印…
蓝之搴难耐地将她压在床上,将她的玉腕箝制在头顶上,炽烈炙狂的落下他
火烫的吻痕。
“你的伤?”
“没问题,我决定现在就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不疾不徐地偷偷解下钮扣。
“才借我穿一下而已,你不能那么小气!”她假意挣扎着。
“不,这衬衫算什么,送给你好了,我要的是——你!”
一股战栗的兴奋穿透他俩全身,此时无声胜有声…(哇,竟然还压韵耶!我
太佩服我自己了!)
尾声“殷凡,组长找你干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现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伙伴,不再是损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吗?你答应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
进一颗保龄球。
“答应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从与蓝之搴历险归来,她一直以“北海
密探”自居,还自个儿取了个外号“娃娃鱼”!(天知道,北海成员都是堂堂
七尺之躯的铁汉,哪容得下她这个小女人。)
“你当真要去?”大呆以为他听错了,非常有耐性的再问一次。
“麦烦漏啦!”殷凡说了句不标准的台语,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