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推门而出,我像电视里的女人一样,撩撩湿发,用挑逗的眼光瞟着他。
五分钟后,他的视线总算停留在我身体上,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
非常标准的花花公子式看法!
不淫秽,不猥琐,但足以让女人面红心跳。
我故作镇定地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本以为他会对我的身材刮目相看。
可等了好久,等到身体都坐得僵硬了,也没见他有什么特殊举动,偷偷瞄他一眼,才发现他看NBA的回放看得那个专心致志啊!
刚想让他换台,他忽然慵懒地伸伸手臂,起身说:“我先去睡了,晚安!”
不是吧!
我正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他覆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若是想勾引我,下次最好什么都别穿……”
“你……下流,无耻!”
“你错了!”他笑着吻吻我的脸颊,温热的呼吸让我心神一荡。“如果我这种君子还算下流无耻,别的男人你就别指望了!”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转身进了卧室,关上房门。
最可恨的居然还上锁,像是担心我非礼他一样!
我捶了半天胸口才缓过气,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女人!!!
深受打击,深受打击啊!
第二天,我一下班就去商场买了一件最有女人味的裙子,还烫了一款和林太太一样的卷发,在美容院做了一个全身的SPA。
当然,也刷爆了一张信用卡,预计半年的工资才能还清。
夜半时分,一边拨通欧阳伊凡的电话,一边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贴身设计的黑色真丝短裙完美地展示出我若隐若现的曲线,低胸的领口露出足以令正常男人窒息的乳沟,修长纤细的双腿一览无遗,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比真丝的绸缎还要光滑细腻,再加上微卷的发增添的淡淡风情,如果这样都吸引不了他,那他一定不是正常的男人。
踩着性感的黑色高跟鞋从美容院出来,他的保时捷已经停在街边,我走过去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人,高频回头率顿时让我信心倍增。
……
“好累啊!”一坐上他的车,我将东西放到一边,伸手开始揉自己的脚踝,手指顺着缠绕在脚踝上的黑色流苏,一点点滑上小腿,膝盖……
“走了一天了,腿都痛了。”我抬眼,发现他正特别专心地开车,对我的举动完全视而不见。
“好无聊啊,听听音乐吧。”我决定施行第二套方案,缓缓俯下身体,伸手打开CD,选了一首最煽情的音乐……
他总算将视线移到我身上,相信从他那个角度绝对,我丰满白嫩的酥胸一定可以一览无遗。本来认为不穿内衣效果会更好些,考虑再三还是穿个隐形的胸衣。
他一个急刹车,我差点飞出去。
无辜地揉揉被撞痛的肩膀,为了自己没系安全带而后悔莫及。光想着色诱他,竟然忘记他的车技超烂!
“你觉得这种游戏有趣么?”
“啊?!哦!也没什么意思。”
其实也不是很有趣,更不是想勾引他,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是个女人。
仅此而已!
“是吗?”他的手放在我半裸的肩上,眼光在黑夜里充满蛊惑的热情。
疼痛的肩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得麻痹,失去知觉……
他为我揉着肩,揉着揉着……一点点向上滑去,轻若无物,又似轻丝拂过,在肌肤上留下一阵难耐的麻痒。
我刚要躲避,他的手指挑起我耳边的卷发,看似无意碰触到我耳后敏感的神经,唇边却流露着一丝坏意的笑,眼中全是赤裸裸的诱惑。
不是亲眼看见我几乎不相信男人也可以帅的这么让人神往。
他一点点靠近我,唇齿间的灼热气息缭绕在我唇边,挑拨得我全身麻痹……
可他并没有吻我,而是在我耳边,轻声问:“想试试么……”
意味深长的问题,不疾不徐的呼吸,让我体验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火热。
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此刻,我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罪孽的期待从心底升起!
宛若置于云端的我,正认真思考他的问题时,他放开我,脸上的坏笑更加明显:“下次吧!”
我现在终于知道花花公子和色狼的区别了!
这不是一般的有手段!
“你喜欢玩,我很乐意奉陪!”他舒展地靠着椅背上,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稳:“不如,我们试试看,谁先受不了……”
我调整好呼吸,才开口说:“你不去出卖色相,真是浪费!”
“你错了,我最擅长的是谈感情!”
我疯了!
“不玩了,一点点都不好玩!”
“你确定?”
黑夜里,在橘红的路灯下,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摇下的车窗边,优雅地撑着下颚与我对视……半眯的眼睛里流荡着我读不懂的笑意,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不去看微风撩动他的发丝,却发现他黑色的紧身衬衫勾勒出一身性感的骨骼,领口处露出的肌肤看起来别比我的还要光滑细腻。
真要命啊!我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这该死的音乐听得人心烦意乱,我当时怎么想到要选这首外文歌曲,Love,Love得没完没了。
他淡粉色的唇缓缓开启,低沉的嗓音如陈年古琴弹出的音调。“记得你说过,我遇到些虚荣又拜金的女人,就当自己魅力无法抗拒……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
我咽咽口水,大声说:“我饿了,我要吃点东西!”
经证明,我算不算是个有吸引力的女人我不知道,他绝对是个男人极具吸引力的男人。
我再也不玩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性感起来妖异如魅,一不小心就能摄人心魄,再玩肯定把自己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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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让人向往,从那天后,他不笑也会上扬唇,他眼里读不懂的迷蒙,他露在衣服外坚实的肌肉,总会在我不经意间,闯入我的脑海,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我已迷失在他总也读不懂的眼神里……
已过午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种很空洞的感觉开始蔓延,让我惶恐不安,不自觉开始回忆他的一言一行。
最近他总是很忙,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晚上一回来就躲在书房里。我问他忙什么,他总说是在工作,可是我记忆里,他在工作方面从来都是懒散的。连公司都极少去,就算去参加股东会议,他也是心不在焉地听汇报。
有时候我气他的慵懒,数落他几句,他总是会笑而不语。最可恨的是有一次,我跟他说公司里一位经理收了供货商的好处,他还漠不关心地对我说:“公司的老板是君逸,有什么问题和意见你直接跟他说。”
听听,就这么一个男人,我信他不分昼夜的工作才怪!
悄悄走出房间,正犹豫是不是要去书房跟他好好谈谈,电话就响了。
我反射性接起来,里面是一个女人含糊的声音:“凡……”
我刚要问问她是谁,电话里又响起欧阳伊凡刻意压低的声音:“斐斐?”
斐斐,估计又是他旧情为了的小情人,我没有说话,决定给他个机会让他处理,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这么晚了,有事吗?怎么没打我手机?”
“你关机了。”
“哦,可能是没电了,最近忙晕了。”
“凡,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斐斐的声音很轻,在电话里吵嚷和摇滚乐的背景下,听起来特别孤单和伤感。
估计欧阳伊凡也有些心疼,声音温柔很多:“不是,最近工作很忙,正在评估一块地皮。你又在BULE BAR?”
“嗯……我一个人,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斐斐,你知道的……我和筱郁住在一起,这个时间不方便出去。”
斐斐在电话里痴笑了两声,笑声听来满是落寞,“男人都是一样的……”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听见书房里椅子移动的声音,匆匆放下电话躲进卧室。
宁静的夜晚,再微小的声音都变得刺耳,我躺在床上,静静听着他穿衣服的声音,听着他打开我的门,又轻轻关上。
听着他离开……
男人,真的都是一样的!
他们坚信自己会做一个好男人,可他们永远拒绝不了美丽女人的哀求!
在BULE BAR门外,如果不是听见欧阳伊凡叫她斐斐,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依偎在欧阳伊凡怀里一身红艳的性感女人就是偶像剧上的清纯的李斐斐。
曾记得,我读书时跟凌凌一起看那部连续剧时,还挺喜欢李斐斐的,我还说过:“也不能怪男人好色,我见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都想抱一抱!”
当时凌凌还特不以为然地摇头:“你要是见了她本人一定不这么想。”
我当时没懂,现在才明白她什么意思。
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欧阳伊凡将妖冶的李斐斐抱到车里,为她整理这裙子,抚平乱发,甚至用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我站在黑暗里,泪水无人擦去。
我只能望着天空,阴云密布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
我明白,男人或许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床,但绝对不会如此温柔地关心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上篇完——————————————
PS:有没有人觉得停在这里很虐?!
【白凌凌】
相思的日子
我叫白凌凌,筱郁的室友。
我估计不用我自我介绍,大家都应该认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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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嚷嚷的酒局里,我总觉得好安静,安静得就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汪涛醉了,开始胡言乱语,平时谨言慎行的他,脏话开始一句接着一句。
我低着头,在心里默数着日子,二百一十九天,和其他的二百一十八天没有任何区别,我依旧在安安静静地思念着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他身高应该不高,因为他曾说过他不喜欢被美国人俯视的感觉。
他长得应该不帅,因为他曾说过他没有女朋友,没有女人会喜欢他那种男人。
他家境应该不好,我有一次问他手机号多少,他说他没有手机……
不过他一定很有学问,尽管他从不在我面前故意卖弄他的才学,但文化底蕴是无法掩饰的,至少我会的他全都懂。
他的记忆力不错,认识他那天,我就是偶然提了一句,“周末朋友请吃饭,为庆我生。”第二年生日那天的凌晨,他就给我发来消息,恭喜我又老了一岁!
虽然我们之间差了十六个小时,可他总能把我作息和吃饭的时间算得很准确,有时还会提醒我去上课,弄得我都一头雾水,还要翻出课表才想起那门课会点名。
因为这些,我常常把他当成智能型电脑,重要的事情一概要他提醒。
而这智能型电脑一次都没有出错过。
他的心思也很细腻,总能把我多变的情绪拿捏得很准,什么时候该给我讲笑话,什么时候可以漫无边际地乱侃,什么时候可以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从不需要我去暗示,他都能清楚地把握好。
然而,连我朝夕相处了半年多的男朋友,都不知道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喜欢听笑话,我开心地时候喜欢信口胡说,尤其爱说反话……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说些“我想死你了!”和“我爱死你了!”那种半真半假的话。
……
还记得我和那个人决定不再聊天的那天,我笑着对自己说:“谁离了谁活不了,都什么社会了,还能至死不渝!”
从那之后,这句话,我每天都会对自己说很多遍,每一遍都会觉得心痛得要窒息,爆裂,而且越来越痛。
我曾为此去校医院检查过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那个庸医连CT都给我做了,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最可气的是……建议我去精神科看看。
我问那个大夫: “你是走后门才拿到毕业证的吧?”
他气得脸色发红,对我说:“同学,你真得抓紧看看!现在的学生面临的压力太大,你要适当调节一下。调节不好,很容易造成情绪失控……”
我快气得吐血,汪涛还在那边帮我解释,说我的确情绪不稳定。
现在想想,汪涛和那个人真的不同,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大姐,你别生气!他肯定是护校毕业的!”
深深叹息,抬眼再看身边的汪涛,他已经双目呆滞,双手发抖,可还是端着酒杯不停地跟人碰杯。
酒桌上阻止男人喝酒的女人,总会让人觉得扫兴,所以我沉默地看着。
“涛子,别喝了!”他旁边一向最能喝酒的郑明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