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以工作为借口,匆忙退了出去。回到公司,她给艳拨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艳问。
“你把诊所弄成什么样了?”
“怎么不喜欢吗?我还为你准备了一张床呢。”
子微张口结舌,敢情她不应该离开,应该躺在余下的那张空床上。
“从床位到专职的按摩师,一应俱全,TONY是三个人中最帅的,我可是最好心把他留给你了。”
子微闻言无力地托住头,艳本来就是个极尽放荡的人,没想到到了香港是如鱼得水,更加放肆了。“水晶怎么会在你那里。”她问。
“她呀,就是我跟你讲的那个性冷淡的女人。”艳回答。
“什么?”
“她现在住在我的诊所里。”
“艳,你怎么让病人住在诊所里,还提供……这种服务。”
“她现在是我的朋友,我对她一见如故,因为她让我想到你,理智、冷感。说不定你也和她一样性冷淡呢。”
“有吗?”那每一次方立煜吻时,那焚人意识的烈火又是什么?
“没有吗?说真的,我怀疑根本就性无能,不然有那么两个优秀的男人相伴,如何还不见你春心骚动?你有空也过来,也不枉费我把最好的男人留给你了。”
“舒服吗?”电话那头传来性感磁性的男人声音。
子微皱眉。
“好了不和你说了,有空过来。”
子微搁上电话,还没来得及消化艳给她的震惊,助理小林又给她带来了震憾性的消息。
“微姐,胡沙在人事部那里和人事部的同事大大出手了,你快去看看。”小林风似地刮进办公室。
“怎么回事?”
“好似人事部的人今天宣布公司将他解雇了。”
“什么?”子微跳起来,不往人事部去,反朝方立煜的办公室奔去。
“胡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推开办公室大门,她劈头就问。
办公室里三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她,方立煜坐在办公桌后,萧弄玉斜倚前窗台,办公桌前的男人子微虽然没见过,但她知道是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的名字叫林烈煜。
“姚子微?闻名不如见面。”林烈煜朝他露出白森森的牙,“幸会了。”
“幸会。”子微朝他点头,然后转向方立煜,“方总,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如果是胡沙的事的话,”方立煜傲慢地抬颌,“是我命令人事部解雇他的。”
“你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你答应过他,既往不咎。”
“姚小姐,”方立煜回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答应他,而不是我答应他。”
“你……无赖。”子微气得说不出话来。
“无赖?”方立煜挑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容忍这样一个人继续留在我的公司里?”
是的,她的确不该有那种幼稚的想法,方立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还不清楚吗?那是个绝对自我的男人,一个绝对把仁义廉耻放在最末位的男人。她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以为他会放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出卖他的人?那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是她太天真。“你怎么可能这样……利用一个人?”
“利用?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利用他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他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是吗?”子微想,她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不是也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
“子微,立煜说得对。”萧弄玉说,“公司是绝不能留胡沙的,没有公开他的姓名,不要他上庭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子微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方立煜,心里想这个人真是无情。“你真无耻,我瞧不起你。”她说。
“真棒!”一边看戏的林烈煜忽然称赞起来,“子微,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当着大哥的面骂他无赖,还有什么?对,无耻。我瞧不起你。”他学子微的口气说。
子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忿然离去。
“大哥,你的女人真的很棒。”林烈煜望着她的背影对方立煜说。
“她不是我的女人。”方立煜说。但快了,他在心里加了一句,她已经足够成功地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是吗?那太可惜了。我想,与那样一个烈女做爱,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要动我的人。”方立煜隐忍着怒气。
“你的人?我好象刚刚听你她不是你的女人。”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要做的就是挑战你的耐性。”林烈煜立起身来,双手撑在办公桌边沿,俯视方立煜,“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从方立煜的办公室里出来,姚子微躲回自己的办公室,她知道胡沙的事已成定局,事实的确如萧弄玉所说,这一次方立煜已经是做了最大的退让,她仍记得他说“碎尸万段”那四个字时狰狞的表情,简单地解雇已经是他的最底限的。但她仍觉得有点内疚,即使没有胡沙提供的证据,那场官司以太就是必赢无疑,如果不是她求胜心切,如果不是她处心积虑把他揪出来,他现在仍是以太的一名员工;尽管胡沙做的事情不可原谅,但她答应过他既往不咎的,最后却食言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无法心安。
几个小时之后,小林回办公室,说胡沙离开公司了,走之前极尽可能用恶毒的言词咒骂了她。
子微的心情变得更灰暗,她去了艳那里,接受了帅哥TONY的热情服务,却依旧情绪低沉。她打电话给方立煜,说想休假。他沉默了几秒钟,答应给她十天的假期。之后她随意地问艳有什么好的建议,她想出去旅游。
“去巴西吧。”艳说。
“巴西?”
“据说巴西的狂欢节就快开幕了。”艳一骨碌爬起来,薄毯滑下娇躯,落出如脂如玉的胸脯,引来三位男士的注视,她却混然无觉。
“你……”子微惊得说不出话来。
“巴西啊?”水晶说,“听上去不错,我也想去。”
就这样,第二天,三个美丽的现代女性踏上了热情的巴西狂欢之旅。
南美洲面积最大的国家巴西,这里有极富传奇的亚马逊河,有美妙浪漫的里约热内卢海滩,有浩瀚神秘的原始热带雨林,有气势磅礴的伊瓜苏大瀑布……里约热内卢是一座古老和现代交织的城市,很多不起眼的地方都隐藏着历史的足迹。曾经作为皇帝宅第的国立博物馆以及拉丁美洲最大的图书馆,世界上最大的足球场,著名的克尔克瓦山耶稣像,帝如卡国家公园……这个美丽的南美洲城市的魅力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二、三月间的里约热内卢,更是热闹非凡,整个城市笼罩在狂欢的激情之中。
子微一行三人在酒店下榻两天后,被喻为世界上最豪华、最精彩的年度狂欢庆典——巴西狂欢节终于正式拉开帷幕。
是夜,艳拿了两套艳丽无比的衣服给子微和水晶。
“要穿成这样?”水晶问。
“当然。”艳头带血红色的珠冠,长发披肩,两朵巴掌大小的血红珠花用一条细细的红线绑定在胸前,下身一条高腰T字裤,从裤腰垂下千百条红珠帘只至大腿根部。
“我不喜欢穿成这样。”子微皱眉。
“大小姐,这是巴西狂欢节,你难道要穿套装上阵吗?”艳娇笑,“好啦,我不等你们了,我和桑尼出去了。”桑尼是她到巴西后找到的情人,她永远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子微和水晶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开始翻自己的行李箱。最后,子微穿了一件昨日刚买紫色露脐上衣,无袖无肩,由胸前开始向上延伸的三角在颈后相交,后背就一根细带从腋下穿过与胸前的三角连成一圈,下身是同一色系的低腰短裤,紧裹臀部,修长玉腿光裸无遮。水晶上身一件白色细吊带胸衣,下摆珠帘垂至肚脐上方,下身一条同色低腰长裤,裤脚硕大如裙。
“这是我所穿的布料最少的衣服了。”子微说。
“我也是。”水晶笑答。
而后,两人相携投入浩浩荡荡的巴西狂欢节。
如果要子微对她所体会的狂欢节下个评语,她只用一个词,那就是——混乱。
街道中央花团锦簇,桑巴舞游行队伍服装华丽、规模宏大、气氛热烈,表演者衣着华丽暴露,一般只是遮住在胸前和下身,有的甚至上身赤裸,还有人竟全裸地跨坐游行花车上,只用几丝秀发遮掩身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巴西式的狂欢?子微与水晶早就走散了,在这种汹涌如滔的人海中,她们就如同一颗小水泡,根本没有自由,前前后后熙熙攘攘全是人,只有随波逐流。子微收到好几个不知是谁塞给她的保险套,拒绝了十几人向她兜售的白粉,拍掉了几十只过份热情的巴西男人向她伸来的禄山之爪,尽管如此她的胸部以及其它部位仍受到不少的骚扰,甚至还有男人用胯部来撞击她。她果然天生不是个热情的人,她想离开,却身陷人潮,插身乏力。
突然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她身后伸来,巨掌落在她的左胸上,盈盈一握,紧紧箍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掌从她腰侧横入,滑到她的右跨,下一刻,她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贴上后面一具男性的身躯。
“放开我。”她大叫着手舞足蹈,却丝毫捍不动如钢的两条臂。
那男人将她抱离人潮,在一个阴暗的街角松开双臂,双手扣上她的玉肩。
子微一矮身,转身挥掌,然后看着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呆住了。
方立煜转正被她扇得倾向一边的脸,眼中盛满愠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向墙,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又来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热?子微无力地任他予取予夺,明明应该恨他入骨,却总在他的唇入化为无骨。
许久,他放开她,用狮一般的眼盯着她,“该死的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一个人,我……”
“还有水晶吗?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方立煜气急败坏的。得知这几个傻女人来参加巴西狂欢节,他和弄玉两人立马从香港飞了过来。他负责姚子微,弄玉负责水晶,他一早就看见她了,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却花了几个小时才到她旁边,那该杀的女人真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在这样一个充满色情、暴力与毒品的最大派对,她一个单身女人,无疑是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蛋糕。他至少看到几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甚至有几个男人对她指点着交头接耳,如果不是他,她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头条——旅游观光的东方女人惨遭轮暴弃尸街头。想到这里,他不由怒火中烧。
“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她才行。”子微不由担扰起来。
“弄玉会找到她的,我们先回酒店。”方立煜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沿着街墙走。
“怎么弄玉也来了?”子微顺着他的口气说,浑然不觉她对萧弄玉的昵称无疑是对此刻盛怒中的方立煜火上加油。
“逃妻在外,岂能不来?”方立煜冷哼。
“逃妻?”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被他又拉入了人潮。
历尽千辛万苦,子微和方立煜终于得以到达下榻的酒店。子微挣开他的箝制,不意外地发现手腕已染上一圈红印,但她仍由衷感谢他把她从混乱中带出来。
方立煜与服务台的人说了两句话,回身对她说,“水晶已经回来了,放心吧。”
“哦,今天多谢你了。”子微抚了抚发痛的手腕,“我先回房间了。”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现在回房。”方立煜在她身后凉凉地说。
“是吗?我得去看看水晶,确认一下她没事我才能放心。”子微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耸了耸肩上楼。
方立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你跟着我干吗?”进房前,子微回头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对她扯出一抹讥笑,“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子微摇了摇头,推门进去,地上散落的水晶白色的衣裙,水晶裹着被单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她跑上前去,将水晶的身体扳转过来,一张泪痕满面的脸。
“水晶,你怎么了?”子微焦急地问。
水晶没有回答。
洗手间的门打开,子微应声望去,不置信地张大眼,萧弄玉湿发披肩,上身赤裸,下身裹了一条裕巾走了出来,此刻的他优雅全消,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你……你对水晶做了什么?”子微尖叫出声,“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告我?”萧弄玉浅浅一笑,“你要告我什么?”
“我……”
“子微,”水晶发出颤抖的声音,“他有权利这么对我,他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