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做的,多丑我都穿!”
“真的?”静依先是一喜,再是微垂了眸子,有些担心道:“你可是亲王!若是穿着这种衣服出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怕什么?不过就是衣服罢了,只要是能挡风御寒,不就成了!”
静依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笑道:“还是不要了。那几件衣服,做的太差,你若想穿,便只在咱们自己府里穿穿便成了!以后,我再做好的,你再到外面去穿。”
元熙咧嘴一笑,“真好!以后,如果不是你亲手做的衣服,我便不穿了!”
静依白他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欢做这个!你是故意的不成?”
“以后,你为我做衣袍,我就在旁边抚琴与你听,可好?”
静依闻言,便是眼前一亮,那神采奕奕的眸子里,似是那在太阳照射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元熙竟是一时看的呆了,到了马车边儿上,都不知道要上车了!
静依娇羞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呆子!”
元熙被她这一叫,立时便回了魂儿了,眼神有些迷离,嗓音有些低哑道:“依依,你真美!”
静依一看他这眼神,便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了,赶忙推了他一把,“你今天带我骑马!我要骑马!”
元熙的眼神一暗,“为什么要骑马?坐马车不好吗?”
“不好!马车里太闷了!我和你一起骑马!这郊外的空气这样好,若是不好好地呼吸,岂不是太可惜了!”
元熙一挑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被她看穿了,只好点了头,“好吧。走,我带你去骑马!”
二人上了马向着别院的方向行去,而晴天的队伍里则是多了一只小彩雀,一只跟在后面不近不远的飞着,似乎是连晴天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同伴。
一路上,静依心情极好的看着这道路两旁的农田,到处都是青绿色!两旁的农田里主要是以玉米为主,静依看过去,那玉米也就是长了约不到一尺高,宽宽的叶子,绿油油的!再看不远处,还有几位农人在灌溉农田。
“元熙,看来,今年的收成不错!这百姓们今年的口粮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吧?”
“嗯,以户部前阵子报上的数目来看,今年的收成的确是还算不错。”
“真好!只要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最朴实的,便是这些百姓了!”
“百姓是最容易被蒙骗的,这也便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若是他们的本性不是善良纯朴,也就不会轻易地被人利用了。”
静依的眼神一紧,转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早收到消息,华妃和二王子开始派人在苗疆四处散播流言,说是晴天不是苗疆王的亲子,是有人故意用他来混淆苗疆王室血脉的。”
“这个华妃!这样的法子也想的出来?那苗疆王的态度如何?”
“苗疆王沉默应对,什么也没说。而朝臣们也并未在大殿上公开提及此事。现在这还只是在民间的一些传言。有此一招,便可看出这华妃的心计之深。她若是有心使这一计,为何早先不用?为何在晴天刚刚返回苗疆时不用?那是因为她知道时机不对,苗疆王再宠她,她也只是一个侧妃,而不是真正的苗疆王妃。而晴天是苗疆王妃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嫡子!若是晴天刚回苗疆,她便如此应对,一个弄不好,反而会惹得苗疆王对她心生厌弃!”
“你说的不错。可是晴天回到苗疆都这么久了,她现在揭穿,不是太迟了?晴天在苗疆的根基已是逐渐稳妥,她这又是何苦?”
元熙的眉眼间也是透出了一股担忧,“依依,我担心华妃的背后,怕是还有推手,原本怕是华妃没想着用这一招来对付晴天,毕竟晴天已经是得到了苗疆王的认可。若是一招不甚,反倒会适得其反!怕是晴天这次来京,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想着对他下手了。”
静依一愣,随即眯了眼睛,有些犹豫道:“会不会是?”
元熙轻笑了两声,“我知道你猜到了是谁,所以我才会和晴天说那番话!只是这毕竟是事关大渊皇室和苗疆王室的秘闻,岳正阳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对他不利。所以我们才说的有些隐晦!”
“如此看来,华妃这一招,定然是得了那幕后推手的授意,然后,说不定他们又勾结在了一起,精心准备了一些个伪证来陷害晴天!元熙,这样一来,晴天岂不是很危险?”
“你先别急!晴天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会有所准备。而且,我觉得华妃她们敢行此险招,显然,苗疆王对于华妃并不信任。”
“什么意思?”静依有些茫然道。
元熙神秘莫测地一笑,在静依的耳边轻道:“你忘了,晴天的体内可是有盅王的!”
静依听完一震,随即便恍然大悟!“这个苗疆王果然是了得!想必他也是早已对这个华妃起了戒心,所以才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晴天体内的盅王,需是苗疆历代王室正统的后裔才能将其唤醒,并且得以驱使,否则,则是会受到其反噬!盅王天生高傲,认准了某一个血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它们只吸食苗疆王室的鲜血,如今看来,华妃她们精心准备的这场阴谋,岂不是成了一场闹剧?”
“你说的没错!只是晴天要的自然是不止这个。他已经吩咐了苗疆那边儿,他的人全都转到了暗处。”说到这里,他间有所指地语气,让静依又是一脸的惊奇!
“原来如此么?这个晴天和苗疆王竟是一般的狡猾!二人不过是看看这些臣子中,会有多少是华妃和二王子的人,好借机一举铲除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希望在晴天铲除这些人之前,能把事情查清楚,看看这华妃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管那个人是谁,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不可能永远都是相安无事的!被他们害死的那些冤魂,也不可能就此放过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日头渐渐地高了,静依因为是出来送晴天,所以并没有戴帷帽,元熙担心会晒着她,便两腿一夹,轻挥了马鞭,马儿便跑的欢快了起来。没过多一会儿,便到了别院。
“一身的尘土,先去沐浴吧。我去书房安排些事务。”
静依点点头,看着元熙大步去了书房,她的眉心间,闪过了一丝的不安。元熙,是去处理李安的事吧!
果然,静依沐浴完,换好了衣服,也不见元熙回来,心里的忐忑便又多了一分。“司画!”
“殿下!”
“王爷可是出府了?”
“回殿下,王爷在您沐浴时,出府了。”
“身边儿有何人跟着?”
“回殿下,初一等人都跟着呢。王爷交待了,说叫您放心,他去去便回。”
静依点了点头,任司语在后面拿了细棉布给她擦着头发,自己则是开始闭目养神了。
城东的一家绸缎庄。
不远处停了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元熙正端坐在内,初一派了人去打探。
不一会儿,初一便上了马车,“王爷,咱们的人都撤了,里面发生了械斗,人全都死了。”
“死了?”
“里面可发现了李安?”
“回王爷,里面的尸体较为混乱,而且个个面有血迹,难以辩认。”
元熙冷笑了一声,“那便是没有了?这个李安,倒是聪明!怕是察觉到了咱们的人,所以提前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他定然是没死。只是,他会跑去哪儿呢?死了多久了?”
“回王爷,不过就是刚刚之事,这些尸体的温度还和常人无异。”
元熙再次掀了帘子细看了一眼这家绸缎庄,片刻后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
“出城。”
“王爷,您怀疑这绸缎庄有秘道?”
“这东城门是四门之中,防守最为严密的,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属下不知。”
“因为这东门便是我李家先祖自城外的秘道中潜入城中,最后成功登基夺位的那道门。”
“王爷,您是说这绸缎庄极有可能会是当年的秘道的一个出口?”
“不错!吩咐咱们的人马上出城,直奔隆昌寺后山。”
“是!”
元熙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的晃动,眼神随之一紧,这条秘道,还是自己无意中自皇室秘辛中所知,这个李安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背后襄助他之人,对于皇室的一些秘闻,是早已熟知?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明王!会是谁呢?皇后?她一介妇人,又不会武功,如何会得知如此隐秘之事?或者是当年的安王?
元熙侧耳听到了,似乎是巡城史和大队人马的声音,想来,官府已经知道这里出了命案了!看来,自己要加快动作了!元熙的面色有些凝重,绝对不能让李安逃了!否则,自己的全盘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初一,人都去了吗?”
马车外传来初一的声音,“回王爷,都去了。其中咱们本就有些人手是布在了城外,现在直去隆昌寺后山应该是快到了。”
出了城,元熙便不再有所隐藏,直接便自马车内奔出,施展了轻功,直奔这隆昌寺的后山!
这隆昌寺距离东门最近,不过一里地,而那秘道的出口,便是在这隆昌寺的后山脚下。
元熙的身手极快,初一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竟似有些吃力。
元熙到了这隆昌寺后山的一处小院儿里,看到无极等人都已经到了。元熙再一看院中的场景,赫然便惊呆了!“怎么回事?”
“回王爷,属下也不清楚,属下也是刚刚才到。属下到时,这里便已经是这样了,而且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
“王爷,前面发现了李安的尸体。”
元熙近前细看了看,无极上前试探后,有些意外道:“王爷,是他本人。没有易容,体内也没有用盅的征兆。”
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了!元熙眯了眼睛,看着脚边的李安的尸体,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如此轻易地便死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尸体已经验过了,没有易容,也没有服用易容盅,那么这个人,就必然是李安了!
初一再次上前细看了,“回王爷,这人的右手指腹和掌心上,都有薄茧,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应该是李安没错了。”
“将李安的尸体带走,迅速撤离此地。”
“是!”
元熙回到别院,便直奔了主院落,去看依依。一进屋,便见静依正有些病恹恹地歪在软榻上,元熙心头一紧,“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静依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闷,而且也懒的动。元熙,你抱我去院子里赏花好不好?”
“好,我先去净手。等我一下。”
元熙到净房净了手,又换下了刚才的衣服,他虽然没有杀人,可是刚才去的两处地方都是太过血腥,他担心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丝血腥之气,便干脆就将衣裳都换了。
花园的凉亭里,元熙让静依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语气轻柔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静依点点头,“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屋子就觉得有些憋闷,我命人将穿子都打开了,还是不舒服!还是这里好,鸟语花香的!”说着,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元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怎么好端端地,会觉得屋子里闷?可是病了?或者是你自己不想在屋子里待了,想着出来透透气?”
静依调皮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懒嘛!所以要等你回来,抱我出来嘛!”
听着这明显是带了撒娇语气的话,元熙却是伸手在她的额上轻弹了一指,笑道:“以后别这样了!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病了!想不想吃些东西?你早膳用的不多,现在可饿了?”
“好呀,我要吃核桃酥!”
元熙冲着司语摆了摆手,司语便笑着下去准备了。
“元熙,你刚才可是去处理李安的事情了?”
“嗯。”
“那结果呢?”
“李安死了。”元熙面无表情道。
“什么?”静依吃惊道:“你说李安死了?你们杀的?”
元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让我觉得吃惊的是,这京城至隆昌寺有一条秘道。我还是一次无意中在皇室秘档中看到的,可是为什么李安会知道?不止如此,而且杀的那个人显然是也知道!这也匪夷所思了!”
“李安知道,倒也不是特别奇怪,毕竟他是安王的儿子,当年先皇那样宠爱安王,倒是极有可能将这一秘密告诉安王。而安王后来知道事败,极有可能将这一秘密再告诉给了李安。我现在好奇的是,李安如此厉害的人物,什么人能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