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叹了一口气,有些垂头丧气道:“元熙,我真的很怀疑你以前表现出来的聪明究竟是不是另一个元熙!不对!再猜!”
元熙听了静依的话,则是低笑了数声,道:“那我再猜最后一次,可是这里面有一套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
静依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元熙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却偏生故意逗我!”
元熙的嘴角上扬,一抹略带了些逗弄的笑意浮在了脸上!“怎么样?现在的元熙可还是那个你认为聪明能干的元熙?”
静依红了脸,握拳轻捶了他的前胸一下,嗔道:“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逗我!”
元熙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拳头,然后,将她的手缓缓舒展开来,再与她十指相扣,然后轻轻地送到了唇边,轻吻了几下,“依依,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我了!我敢肯定,再有下一次,我会疯掉的!”
静依听了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头低的是不能再低了。
元熙轻轻地拥着她,再次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和温暖,真好!一种像是在地狱里游走了一遭后,突然有人来告诉他,他没死一般!这样的心情,他说不出来!庆幸、开心、心疼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是掺杂到了一起!
下山的路很快,因为有了防风氏的帮忙,所以这一切都很顺利。快到山脚下时,无极的墨卫便接手了这些财物,然后将这些分成了十一份,再由墨卫的十个小队分别接手一份,剩余的一份,则是由元熙亲自带回去!出来了一趟,总是要带些战利品回去的,这样才好看些!
无极带领着墨卫并没有下山,便直接在山林中便穿梭而去了!像是根本就没有来过一般!
元熙等人则是到了山下的营帐中,打算原地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再启程。
“王爷,防风氏的大头族长前来求见!”初一报道。
“快请!”
元熙急忙出了营帐,知道自己的营帐太小,那大头族长,只怕是进不来的。
“参见王爷!”那大头族长单膝跪地道。
“防风氏族长免礼,快起来吧!”
“谢王爷!”大头族长起来后,低头看着元熙道:“王爷!这次是我们冤枉了你们,可是你们不但不与我们计较,反而还帮我们查到了真正害死我们族人的凶手!我代表全族人,谢谢您了!”
说完,便对着元熙弯腰施了一礼。
“族长太客气了,快快免礼吧!”
那大头族长,对着身后的打了个势,便见身后的一名男子呈上来了一个托盘,上面像是放了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防风氏一族的信物。以后,若是王爷有需要就持此信物到这华阳山中寻我就是!我防风氏一族,定当全力以赴,以谢王爷!”
元熙命初一将那巨人手中的托盘接过,原来竟是一颗白色的獠牙!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穿着。
“这是狼王的牙!上面刻有我的名字。若是有需要,王爷就派人持此物来此寻我就是!”
“好!既如此,我便先谢过族长了!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初一对着外面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只见有十几名兵丁推了十几辆独轮车过来。
“大头族长,这里是些粮食,你们带到山中去吧!”
大头族长正要开口拒绝,便听元熙又道:“我知道每逢冬季,你们都会提前储存一些食物,可是今年你们山中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这些粮食,以备你们应急之需吧!”
大头族长吸了吸鼻子道:“谢过王爷了!”这些粮食虽然看起来不少,可是他们这些巨人饭量都是极大,一个人顶军营里三四个人的食量!可是这也是平亲王的一番心意!至少表明他是会善待他们的。
打发走了防风氏一族,元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进了营帐,看到晴天正在为静依包扎伤口。
“怎么样?不碍事吧?”
晴天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好好休息,这只手别用力,注意一阵子就好了。”
“可用服些补药什么的?毕竟是失了不少的血。要不要用些天山雪莲什么的?或者是喝些参汤之类的。”
静依有些尴尬地低了头,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说我不认识他!别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而晴天则是嘴角抽了抽,“不过是失了少量的血,没那么严重?还天山雪莲?要不要来支千年的人参补一补?”
这分明就是讽刺元熙太过紧张了,可是元熙竟像是没有听懂一般,对着外面吼道:“初一,马上传讯给夏和,让他尽快地找到一支千年的人参!”
营帐外的初一听了,脸上的肌肉一阵僵硬!他就站在营帐外面,刚才晴天说的话自然是听到了!自己的主子向来聪明,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竟是听不出这晴天公子话里的讽刺之意?
初一就这样站在外面,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颇为难办!
就在此时,静依的声音传来,“不必了!初一,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属下告退!”初一话音未落,便向外撤了身形!这哪儿像是告退?倒像是在逃难一般!
“元熙我没事!你不用如此担心。平日里注意一下就是了。”静依说完,对着晴天道:“这次还多亏了晴天哥哥的那颗盅丸呢!若不是因为服了它,我差点儿就露馅儿了呢!”
“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用,总归是一些伤身的东西!”晴天嘱咐道。
“是!我记下了!晴天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也跟着受累了。还耽误了你去平秋县的行程吧?”
“不急!现在天气还冷,即便是到了平秋县,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话虽如此说,可到底是我耽误了你们。虽说现在不能植树,可是总是可以做一些筹备事宜的。”静依说着,看向了元熙,“你也跟来了,那封城那边儿,可都安排妥当了?”
“放心吧!有付相和岳正阳在,错不了的!”元熙说着,便坐在了床边道:“我想着从你的女侍卫队里面抽调十几人过去,主要是为了看管一些因为犯了错,而被流放到那里的女犯人。你意下如何?”
静依点点头,“没问题。你看上谁了,只管挑就是了!”
晴天看了静依一眼,道:“咱们明日回封城,我就先行一步,不等你们了,尽快地赶回封城,也好提早安排一下。等你们到了封城,我便可以带人启程了!”
元熙点点头,“也好!只是如此又要辛苦你了!连夜赶路,总是太累了!对了,你这次去平秋县,需要我派些什么人给你做帮手?”
“我回去后,再仔细斟酌一番吧!正好,也让依依好好想想。看看治理风沙还需要配备一些什么样的人才才好!”
静依笑道:“其实有晴天哥哥在,其它的就都好办了!”
晴天横了她一眼,道:“哼!还好意思说!以后若是再碰上这种事!趁早给我躲的远远的!你也不想想,若是让师父,还有你母亲知道了,该有多担心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有不死之身?”
静依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咽了口口水,有些讪讪道:“干嘛呀!当时那种情形,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吗?我又不会武功,刚巧司墨又被我派了出去!你们以为我喜欢被人绑架呀!”
静依见二人不理她,又自顾自说道:“还要装失忆,装着智力受损,你们真以为我容易吗?要不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解决咱们的后顾之忧,我又何必如此费心?”
二人终是忍不住了,元熙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用手抚了额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晴天见此,便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营帐内,只留下他二人在里面软侬细语,好不甜蜜!
晴天出了营帐,便到了外面随意走走,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淡淡地一股哀愁,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初一看着晴天出来了,也是知道现在营帐里,二位主子定然是在你侬我侬了。便命人在三尺外,将营帐守了,任何人不得进前打扰。
“元熙,你的那些墨卫,提前就埋伏好了?你怎么就知道李安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呢?”
“你以为我的墨卫整日里在华阳山中训练,是为了什么?就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我还正在里面发愁,担心你们会到的太晚呢。原来你竟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元熙轻轻抱着她,“你出事前,墨卫便查到那处山洞有人出没,他们也悄悄地跟去暗查了,然后将石壁上的那个凹槽的模样命人画了下来,送来给我。只不过,我是在你出事以后,才收到。竟是前后错过了。若是他们的消息送来的及时些,你就不必冒如此大的险了!”
静依却是摇摇头,“那也未必!我到现在也还是很好奇。那个李安是如何得知开启王家密室的方法的?这样的方法你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像是有一种巫术在里面一样!寻常人,哪里会想得到?”
元熙点点头,“你倒是细心!不错,像这种需要亲人的血液为钥匙的法子,的确是一种巫术!”
静依抬了头道:“你不会是说这种巫术也是出自苗疆吧?”
“不是!这种巫术出自北疆。”
“北疆?你知道?”
“这是一种千年前留下来的巫术,现在北疆也是不多见了。不过,像你说的,这样的法子的确应该是王家的隐秘,他李安是如何知道的呢?”
静依此时想起李安在洞中说的与自己有婚约一事,莫非是与此有关?
“元熙,那我再问你,有关那九龙九凤的凤冠霞帔,你又知道多少?”
“这是皇家秘辛,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那就是说,当年开国先祖赐给王家的这凤冠霞帔的意义,你也是知道了?”
“嗯。其实当年先祖还留下了一份密诏,告诫我李氏皇族的后人,若是王家后人有人愿意入宫,则必为后!违令者,则是忤逆的大罪!”
“这么说,他说的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了?”静依喃喃道。
“什么?他说什么了?”元熙听出了她话中的一丝不妥,追问道。
营帐外传来司画的声音,“启禀王妃,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
静依一听,有些可怜兮兮道:“元熙,我没事儿,可不可以不用喝药?”
“不行!这是晴天开的方子,你本就失了血,再折腾了一番,不喝药怎么成?”
司画已是端了药进来,元熙接过她递来的药,轻轻地送到了静依的嘴前,“乖,喝吧!瞧,司画连蜜饯都帮你准备好了呢!”
静依无奈,也知道不喝是肯定不成的,便用手捏了鼻子,硬灌了下去!然后紧忙着往嘴里放了一颗蜜饯,嘴里还叫着:“好苦!”
“行了!晴天为你配的药,定是比旁人的要好喝的多了!他不舍得给你喝太苦的药的。”
静依一撇嘴,心道,他哪里会舍不得?上次风寒他给自己配的药可是苦的很!
“依依,那个李安究竟是对你说什么了?”
静依本来也是没打算瞒他,又吃了一颗蜜饯,嘴巴里没那么苦了,便将山洞内李安对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言毕,看向了元熙,“他说的有关婚约一事,可是真的?”
元熙沉默不语!
静依见此,心道不妙!看来,这李安说的,十有是真的了!
静依看元熙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追问,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元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当年,皇爷爷一开始的确是有意立安王为太子,毕竟他的母妃,是皇爷爷最为宠爱的女人!可是后来,皇爷爷发现安王此人太过争强好胜!性子也是太过暴虐,屡次教诲,仍是不改后,皇爷爷便将眼睛看向了其它的皇子。”
“现在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父皇,是皇后的嫡出之子,皇爷爷发现其无论是性情上,还是背景上,都是最为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但是,皇爷爷怕一向心高气傲的安王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他也的确是真心地疼爱这个儿子,所以便借机将他派了出去,然后,便宣布了立我父皇为太子的圣旨。”
“当时的安王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父皇耍了手段!他以为皇爷爷最为疼爱的儿子是他,那么,这皇位自然也就是留给他的!可是他却是忘了。皇爷爷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关心大渊江山社稷的好皇帝!怎能将大渊的江山交到一个性情暴燥的人手中!这岂不是会毁了大渊!毁了祖宗百年的基业!”
静依淡淡道:“可是先皇却是没有想到,安王竟然敢公然抗旨,拒不回京!”
“不错!他没有想到,安王心中的执念,竟是如此之深!为了一个皇位,竟然是连最为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妃,也可以弃之不顾了!”
“也因此,皇爷爷气得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