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妃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若真是弄成了,那可真是封城百姓的一大幸事呀!
“王妃,您说的法子倒是不错。可是这么大一间医馆,只怕是耗资巨大,咱们现在已经是要救济灾民,还要准备明年平秋县治理风沙的粮食、银两,现在若是再弄这么大一间医馆,只怕这银子?”
“我明白夏先生所想!你放心,咱们的医馆目前只是对于一些有着官府文书的老弱病残才有半价的优惠。对于其它的百姓则是正常收取药费,诊金分文不取!如此一来,百姓们自是可以得到实惠。而咱们这医馆自然也是会名声大噪!虽然大夫们不收取诊金,可是只这药费一样,咱们也是可以赚不少银子了。比起封城的那几家医馆,咱们这医馆的收费虽是低了不少,但假以时日,定会引得不少百姓前来看诊,这样,不但不需要咱们自己贴银子,还可以为咱们治理风沙出上一份力呢。”
夏和想了想,摇头道:“回王妃的话,只怕没有您想的这般容易!首先,这大夫,咱们现在还没有着落。再者,即便是您和王爷想法子从外地请来了大夫,可是他们在这封城并无什么名声,只怕是很难引来患者。毕竟,这病人看病,是以治病为目的,咱们的药费就是再便宜,可是大夫在此没有什么名气,只怕也是很难办的。”
“这一点,你放心。你只需着手筹备前期之事就行了。至于大夫嘛!我可以先给你吃一粒定心丸,咱们医馆内的坐堂大夫,可是连京城,都不一定能请的到的。”
“哦?”夏和一愣,脑子转的飞快,这才想起,王妃是大渊第一神医贺道子的关门弟子!一拍额头道:“是属下愚钝了!”
静依笑笑,“夏先生是料理的事务太多了。所以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罢了。”
“是!那王妃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属下就先去准备着?”
“慢着!咱们这医馆总得取个名字吧!再来,这偌大的一家医馆,交给什么人打理才好呢。”
夏和也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一拍手道:“王妃,不如就叫济善堂如何?”
“济善堂?”
“正是!王妃您想,现在整个儿封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慈善堂是您和王爷出资筹备的,谁不说您和王爷是大善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咱们这医馆也借着这个';善';的东风,就叫济善堂,这百姓们一听,便会不自由主地联想到慈善堂,定是会对医馆有所帮助的。”
静依一想,也是,这夏和不愧是元熙最为倚重的财神爷!果然是有一套!“那好,就依夏先生所言吧。”
夏和点了头,又道:“至于这济善堂的掌柜的,属下手底下倒是有一人,名叫方安,为人忠厚老实,这医馆,与其它的店铺不同,最忌讳的,便是这八面玲珑之人。所以属下想着这个方安做这济善堂的掌柜的,倒是最合适不过。”
“此人的帐目如何?”
“回王妃,此人以前是王爷身边的小厮,后来王爷见其有经商的脑子,便让他跟随属下四处闯荡,前些日子,才被属下召来了封城。”
“以前是元熙身边的人?”
“回王妃,要不,属下命他过来一趟。您看看再定?”
静依摇了摇头,“不必了。王爷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你看中的人,应该是错不了的。只不过你说的此人忠厚老实,我担心有些事,怕他挑不起来。你看是不是在济善堂安排一支护卫队?”
“护卫队?这法子倒是好!只是,这护卫队的人选?”
“我先找王爷商量,看能不能先由王府的侍卫们担当此任。毕竟一开始若是有着王府侍卫在那儿镇着,也不怕当地的一些恶霸来找茬了!虽然这济善堂是由王爷出资筹备的,可是咱们到底是事情太多,不能总是守在那里。等一阵子,这济善堂的名声传开了,人人都知道这是由王府筹建的,便一切都顺利的多了。”
“如此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咱们这济善堂一开,会得罪不少的大夫。”
“好了,就这要定了,你先去筹备吧。另外,第四进院子里给我闪出一个大一些的独院儿来,那里我打算专门安排一些女患者住的,千万别给我惹来一些别的麻烦。”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了。”
静依又在前厅独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刚才画的那张纸,想了想,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顾虑到的。正想的出神,司画便进来了。
“启禀王妃,您今日可还打算去城外的粥棚?”
“去!慧清大师可是来了?”
“回王妃,刚才守在粥棚的护卫来报,说是慧清大师刚到。”
“那好,备车吧。咱们也过去吧。”
马车平稳地出了城,很快便到了华阳山脚下的粥棚。
“慧清大师!”静依笑道。
慧清大师一转身,笑道:“原来是平王妃殿下!多日不见,殿下可还安好?”
“多谢大师惦记。一切安好。多谢大师为慈善堂送去的粮食,还多派了两名武僧师父。”
“殿下客气了。能为封城的百姓们做些事,是老纳的本分。殿下请。”
慧清大师指了指一旁的木凳,二人分左右坐下后。静依将头上的斗篷撤下,“慧清大师,今日弟子得知大师前来,是特来求大师再帮一个忙的。”
“殿下尽管吩咐。若是为了封城的百姓,老纳义不容辞。”
静依淡淡笑道:“大师,这封城的条件极差,百姓们挣的银钱不多,可是花费却是不小!特别是看病求医,这诊金药费,是贵的吓人!不怕大师笑话,就连我与王爷从京城一路走来,也没见过这样昂贵的诊金。王爷为人宽厚仁慈,得知百姓们竟是有病都不敢求医,宁肯自己上山采药,或是强忍着,也不愿看诊。王爷心中甚为忧虑!”
“阿弥陀佛!殿下所言极是!这封城的大夫紧缺,所以才使得这看病的诊金飞涨。普通的百姓哪里能看得起病?而这封城的大夫却是个个富得流油呀!”
静依点点头,“所以,我与王妃商议了一下,打算在封城筹办一家大型的医馆,名字就暂定为济善堂。凡是来济善堂看诊的病人,一律免收诊金,只付药钱即可。另外,凡是从军退役下来的老兵,都可在这济善堂享有半价的福利。如此,也可让那些当兵入伍的人们,心中有个慰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妃殿下与王爷果然是一心为民,心怀百姓!真乃是百姓之福呀!不知老纳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
“大师果然是慈悲心肠!这医馆现在刚开始前期的筹备,弟子也知道大师本人也是杏林圣手。您的医术当真是可与弟子的师父一较高下。所以,弟子大胆恳求大师,能否每个月都抽出几日来,到济善堂为百姓们诊治?”
静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慧清大师的脸色,又道:“大师下山诊治时,济善堂会单独开辟一间义诊室,凡是由大师诊治的必须是普通百姓,且药费也减免一半儿。大师以为,此法可行否?”
慧清大师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微微地激动。“难得殿下想得如此周到!一心都是为了百姓的利益!老纳还有何理由拒绝殿下?”
“这么说,大师是同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能够为苍生做些善事,老纳何乐而不为?”
静依闻言起身,对着慧清大师福了福身道:“既如此,弟子便先代王爷和封城的百姓谢过大师了。”
“殿下万万不可!这真是折煞老纳了!”慧清大师连忙起身还礼。
“大师不必过谦,大师是为了封城的百姓,这礼,是您该受的。”
慧清大师直起身子看向静立在自己对面的平王妃,这样一个才十四的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宽厚的胸怀!竟然能为百姓劳心至此!可见这平王与平王妃是真心为民。
静依神色淡然地静立在那里,身子笔直,目光柔和,脸上挂着一层淡淡地笑意!这样的气度,这样的高雅风华,让人几欲不敢直视!仿若是真的直视她一眼,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一种侮辱!
“王妃殿下,不知这济善堂选建在了何处?”
“哦,大师可知宋浩?”
慧清大师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这宋浩生前曾在封城的城西有一处四进的别院。我与王爷商议过了,济善堂便选在了此处。王爷已经命人先去将那里清扫一下,然后再找人布置一番。”
“四进的院子?这济善堂还真是不小呀!”
静依淡淡一笑,站在这冷冷地天地间,仿若是一株刚刚盛开的白梅,清雅高华。“是不小。而且,这里面还专门安排了一些远处而来的病患,以及一些重症的病患的房间。以方便有专人照顾。”
慧清大师点点头,脸上已是掩不住地赞赏之意。“殿下果然考虑的周到!老纳自愧不如哇!”
“大师过谦了。大师是世外高人,平日里是极少理这些俗事的。若是大师换作是我,只怕是会做的更好!”
慧清大师只是摇了摇头,不语。
“好吧,待老纳回寺后,稍作安排,这义诊之事,除了老纳,是否也可由寺中的其它会医的僧人前来看诊?”
“可以。”
“那好,老纳回寺后,与众僧人们商议一番,不知殿下打算每个月有几日义诊的时间?”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就先暂定三天吧。万一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再酌情增加。大师以为如何?”
“甚好!如此倒也是灵活多变。万一遇到什么变故,再临时增加就是。”
静依笑着点了点头。
“也罢,老纳已是在此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了,也该回寺里了。老纳告退。”
“大师请。”
静依看着慧清大师远走的背影,脸上漾起了一层暖暖地笑意!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找错人呢!有了慧清大师到济善堂的坐镇,这封城,还有谁敢不服济善堂?元熙仁厚爱民的名声只会越传越远。如此一来,对以后的治理风沙和收拢那八大部族,也是只有利,没有弊了。
“王妃,您在外面站的太久了,快拿手炉暖暖吧。”司画看慧清大师走了,这才急道。
静依笑着接过手炉道:“不必这样紧张,我哪有那样娇弱?”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王妃!您没事吧?快上马车吧。”柳杏儿紧张道。
“我没事。”静依刚说完,便又打了个喷嚏。
“您还说没事。快上马车。司画,咱们准备回府吧。”柳杏儿说着,便扶着静依上了马车。
“王妃,快先靠一下。”柳杏儿也进了马车,拿了垫子让静依靠着,又拿了一个手炉放在了静依的腿边儿,然后拿了一张薄毯轻轻给静依盖上。
都弄好了,柳杏儿撅着嘴,嘟囔着:“每次都这样!难怪王爷都不放心您一个人出来呢!”
静依听了有些好笑,只是笑看向柳杏儿道:“怎么?当着主子的面儿,便说主子的坏话了?”
“哼!您还好意思说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您的身子娇贵,若是病了,谁最着急?不就是跟一个老和尚说几句话吗?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规矩了?拿上个手炉又能如何?”
静依摇了摇头,“你不懂!柳杏儿,他是得道高僧。我若是在他面前太过娇贵,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悦,甚至是反感!他可是华阳寺的住持,是这封城百姓们的信仰!只有对他敬重,在他面前表现地平平常常,不带一丝的娇气,他才会愿意帮我们。”
柳杏儿依旧是撅着嘴,“您说的这些,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您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晚得病倒。到时候,只怕您再想出府,可就难了?别说您自个儿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就是王爷也是不会答应的!”
静依轻笑了两声,“罢了,你且让我安静一会儿吧。”说完,便闭上了眼,似是有些倦了。
柳杏儿有些气恼的看了王妃一眼,又轻轻地将她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才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生怕是弄出了一丝响声,便扰了王妃的清净。
很快到了王府门口,静依竟似是真的睡着了,脸上也有些红朴朴的,便是更添了一份娇媚!柳杏儿看到王妃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该叫醒,便下了马车,对已经迎出来的海棠道:“海棠姐,王妃在里面睡着了,您看?”
“睡着了?这还不到晌午呢,怎么就睡着了?”海棠说完,便上了马车,轻唤了两声,“王妃,到了王府了,您先醒醒,用过了午膳再睡。”
静依似是没有听到,仍是睡地香沉。
海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王妃轻轻一唤便醒。今儿是怎么了?看看王妃脸色微红,海棠有个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轻轻地将手探到了王妃的额前。
“呀!这般烫!快去请府医到文华院!”海棠对外喊了一声,便对司画道:“王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