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陈雨澜,往日里他便是不喜欢这个表妹,觉得她心思有些不太好,竟是没有想到,她做了万般的错事,今日竟是为了陷害腊月表妹,说出这样的话。
“草民没有。”
这时一旁的齐妃柔柔的开口了:“如若你们真的有私情,你便是能为了她不娶,必然也能为了她不肯承认。”
众人点头,可不正是这么个理儿。
腊月看着陈雨澜和齐妃,想来,这两个人是一定要将她置于死地了。
冷笑一声,腊月幽幽的开口:“你们何苦为了置我于死地而不断的泼脏水呢?”
齐妃端看腊月:“淳昭仪错了。怎么说就是泼脏水呢,姐姐也不过是为了皇上。”
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景帝也看着腊月,腊月仔细看景帝的表情,竟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信任。
不知怎地,她的泪水就这般的落了下来,他竟然相信她?
是的,景帝是相信她的,许是之前景帝有些怀疑,但是现在正是因着他信任的眼神,腊月竟是觉得温暖起来。
看沈腊月哭了,旁人皆以为她是被拆穿的尴尬,可是却见她又笑了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连景帝都是不解了。
看向了景帝:“皇上,我是不可能与表哥有私情的。这是陈雨澜的存心陷害。难不成自己死了,
还要拖个人垫背?往日里你多次害我,我都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算了,没想到,你今日还是不知悔改。”
陈雨澜被她斥责,也不管皇上怎么想了,回道:“你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看她这般的笃定,景帝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腊月笑着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绽出一抹如花的笑靥,对着岳枫开口:“表哥,看来如果不说出真相,你我都要死了呢。”
岳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腊月。
旁人自是不明白两人这一出儿,许久,岳枫突然也笑了起来。
嘴里喃喃:“你竟然知道了。”
说罢,抬起了头:“启禀皇上,草民根本就不可能与表妹有私情,更不可能娶亲。”
这么一说,众人不解起来,有些人已经往那断袖之癖上想到。
难不成这岳公子为了沈腊月要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可如若那般,也未必就是有用。
却不想,岳枫直接抬头,一个动作,长发披散而下,众人惊讶起来。
“草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与表妹有私情,怎么可能成亲?”
这下子连景帝都是惊住了,唯独腊月还是笑的厉害。
原来,没有私情,没有断袖之癖,这岳枫,竟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如果岳枫是朝廷命官之女,想来这事儿还可以置个欺君之罪,可是人家一个商人之女,谁又能说出什么。
陈雨澜看着岳枫跪在那里的模样,半响说不出话,本来以为算是想到了扳倒沈腊月的好法子,还想着呢,自己怎么不早的想出这一出。
可谁想,这一切竟是功亏一篑。
见沈腊月似乎早就知道了表哥是女儿身的事儿,陈雨澜歇斯底里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对她好。她哪里比我强。你告诉她自己是女儿身之事,却不肯告诉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宝贝,她有什么了不起。哪里比得上我,哪里比得上。”
景帝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一个眼色过去,来喜连忙过去堵住了她的嘴。几个人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腊月知道,这陈雨澜,是必死无疑了,可这个时候她可没有那个闲心管她如何。想她刚才陷害自己的模样,腊月心里一片冰凉。
自己果然还是妇人之仁了,她早都知道表妹是个什么人了,如果早些解决表妹,自己又怎会落到今日这个田地。更不会连累表哥将自己的女儿身说出。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表哥”是个女儿身,怕是自己和表哥都要栽了。
而岳家和沈家也是会遭殃。
真真儿的恶毒。
许是这许多事儿终于完结,腊月埋怨自己先前妇人之仁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终于无事了。
这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她人也就软了下来。
周嬷嬷站在腊月身边,看她这般的倒了下来,一个箭步将她扶住。
景帝见状也是霍的从座位上站起。
“快宣太医——”
说罢便从自己的位置奔了下来。
……
待腊月再次清醒,已经身处听雨阁。
她迷茫的四处看了下,发现皇上竟然也在,后知后觉的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儿。
腊月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景帝看她醒来,连忙坐到床边:“月儿感觉如何?刚才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你是有些思虑过多,才会昏倒。并没有大碍的。”
月儿听到自己的孩子没事儿,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我表哥呢?”
景帝咳嗽了一下:“她在外室等着,如果你一会儿要见她,朕准她进来看你。”
景帝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岳家的大公子,竟然是个女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她不说话,又说:“委屈你了。”
腊月点头,靠在了他的身上,他那信任的眼神她至今还是记得的。
“当时我看见你信任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委屈的。陈雨澜是想陷害我,不过她却选了一个最不适合的人。”
其实在旁人眼里,岳枫是最适合的人。
刚才景帝在沈腊月昏倒之后已经命人验过身了。至于女扮男装之事也已经详细询问过了,原来当
初岳枫的祖父病危,又盼着能够生个孙子,所以岳枫的父亲才斗胆,将自己的女儿装成了儿子。
这一冲喜,老爷子的身子竟是又好了。
自此之后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宠爱都给岳枫。
直到岳枫八岁,老爷子离开之后,岳枫的父亲才想着,将她恢复女儿身。可彼时岳枫已经习惯了将自己当成男孩子,自此便是一直这样,如果不是这次陈雨澜的诬陷,想来这岳枫是女儿身的事儿还不晓得要瞒到什么时候。
景帝其实并不是一直都很有底气的信任腊月的,不过最后那番信任足以让腊月觉得弥足珍贵。
“你不是一直都说朕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么?既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那么朕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喜爱别人。”
腊月见他这般,终是笑了出来。
“其实我在母亲过世的时候就发现表哥不是男子了。”
“哦?为什么?”景帝是真的好奇。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岳枫没有耳洞,身材平板,如果说脸蛋儿很美,可是再美又美不过傅瑾瑜,说话行为走路,更是没有一点像个女子。
“因为我娘,她很像我娘的,特别是侧脸,那日我们都在灵堂,我看着他的侧脸,就觉得,如果她是女子,一定和我娘亲极为相似。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不足十岁,觉得她像我娘,便是跟着她走。也许真的是天大的巧合,我听见了她与舅母的谈话。从那时起,我就知晓她是表姐,而并非表哥了。既然是表姐,又那么像我娘,我自然是喜欢多和她接触,竟是没有想到,表妹会用这件事儿来害我。”
提到陈雨澜,景帝冷哼:“此等恶毒女子,其心可诛。陈雨澜与连秀云已经被处理掉了。”
腊月“恩”了一声,表示知道,至于旁的,并未多说。
“想来今日之事过后,表姐是女子的事儿便是会宣扬开来,皇上,我想和表姐聊几句,可以么?”
“那是自然。”
VIP章节 113
景帝也算是细心;推说还有公务;要回宣明殿一趟。
这室内只有腊月和岳枫。
其实;腊月骗了景帝,她并不是在那个时候知道岳枫的事儿的。她真正知道这件事儿是在前一世,在岳家被沈家连累关入大牢的时候。
关入大牢,自然是要验身,那个时候,他们才知晓,原来,表哥非表哥。
不过确实,如果换回女装,表哥特别像她母亲;这是事实。
“今日给你惹麻烦了。”
岳枫依旧是那身那装;笑了一下:“如果真是惹麻烦,这麻烦也并不是你惹来的。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腊月点头。
其实,不是三年,是许多许多数不清的年份。
她自重生以来都没有见过岳枫,之前岳枫去了塞外运货,待她回来,她也进宫了。
“雨澜,不在了。原本我以为,她不过是个有些心计又比较愿意拔尖,竟是不想,她竟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倒是物是人非。”
“有时候埋怨别人倒是不如检讨自己。”腊月并不喜提及陈雨澜。
岳枫吃惊的看了看腊月,原本的时候他也说过,雨澜太过娇惯与拔尖,可是这腊月表妹都帮着圆,可是今日即便是听说她死了,她也依旧是如同寻常,并无一丝的难过。
在宫里这两年,雨澜究竟伤过多少次腊月的心,才能让当初维护她的那个小姑娘变得这般模样。
“月表妹倒是有些变了。”
腊月笑的纯真:“表哥,不,表姐。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如同孩童时代那般单纯幸福快乐,一点点小事儿就可以满足。可是人又哪会一成不变呢,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会要的越来越多。又有几人能够保持自己最初的童稚之心?”
岳枫看着腊月,垂下了眼帘:“这宫里果然是个大染缸。如果表妹你能这般想,我便是更加放心许多。”
腊月点头:“我自会保护好自己,倒是你,表哥,这你是女儿家的事儿被拆穿了,你要如何?”
谁承想岳枫笑看腊月:“是男儿是女儿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岳家的大少爷。我依旧会每日穿着男装管着岳家的生意。”
腊月听她此言,也是一怔。
不过随即有些羡慕的看她:“人能活的如表姐你一般。便是最大的幸事。”
岳枫看她亮晶晶的眼神儿,没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在宫里要处处小心,知道么?这里倒是处处都是那凶残的食人花。如果说令人不放心,倒是你才是最令人不放心那个。我看了,甭说那个看着温柔实则对你步步紧逼的齐妃,就是其他在一旁默默不多言的妃嫔也是恨不得你死的。如今你也不是一个人,有了身子,可是定要仔细的看顾着。”
腊月自然是知晓这一点,似笑非笑的:“我晓得啦。”
岳枫虽然还是身着男装,但是头发倒是一直放下的。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岳枫自是该离开。
腊月唤来杏儿为岳枫将发髻束起。
看着岳枫坐在梳妆台前的模样儿,腊月突地想到一丝什么。
可是那想法快的抓不住,转瞬即逝。
待到岳枫离开,腊月还在沉思。
“主子,真是没想到,表少爷竟然是表小姐。”锦心刚才一直都在,她万没想到陈雨澜能恶毒至此。
腊月并没有言语。
缓了下,看向锦心:“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亥时了。”往日这个时辰腊月都是要休息了。
腊月觉得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景帝必然是要歇在这里的,交代锦心。
“收拾一下,想来一会儿皇上就要过来了。”
果不其然,也不足半个时辰,景帝便是来了这听雨阁。
看腊月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等他。
景帝挑了挑眉:“你就知道,朕一定会来这里休息?”
摇头:“不知道,可是臣妾就想等你一会儿。”
景帝笑着将外衣脱下。
腊月挑眉,这真是头一遭,皇上竟然是自己更衣。委实稀奇。
见她吃惊的瞪大了眼,景帝露出一丝的笑意。
“今日站了那么久,累极了吧?”
腊月诚实的点头:“很累。身体累,心累。不过看你相信我的份儿上,我又感觉没那么不舒服了。”
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丫头。
不多时,两人相携依偎在一起躺在了床上。
这两日出的事情太多了,连景帝都有了一丝的疲惫,更何况是腊月。
见她软糯的靠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知怎地,就突然升起了一股yu。望。
这般想着,手也是不老实起来。刚滑到她的胸口位置,腊月ying咛了一声。
“不行……”
景帝叹了口气,心里也是明白,这两天这胎相可是不太稳,自己是不能这么做的。
翻身躺成了大字型儿。
景帝粗。喘:“你个丫头,怎地就是这般的能折腾人。你要朕可怎么办。”
腊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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