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是误会他了。”见夏侯戟还不说话,欧阳珠儿有些气馁:“相公你知道吗,你用折磨一个人的办法让他交代事情的真相不一定会成功,若是对方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你即使杀了他也没有用。”
“那像你这样意气用事就有用了吗?”夏侯戟拧眉。
“我没说我这样做就有用,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事儿真的是卓卿焱做的话,他出来后一定不会就这么安安分分的呆着。”欧阳珠儿侧头:“说不定他有幕后指使人,若是我们就这样把他处理掉的话,那不就是给那个家伙制造了最好的给自己遮掩的机会吗?”
夏侯戟沉思了一下,花遥道:“哟,还真是这个道理呢,阿戟,我们确实有些打草惊蛇了。”
夏侯戟抱怀转头看向欧阳珠儿:“我们去哪里吃饭。”
欧阳珠儿顿时惊喜:“你原谅我了?”
夏侯戟冷哼一声:“看过你的特别服务以后再决定。”
欧阳珠儿嘴角一阵抽搐,看吧,便宜全都被他占尽了,可他还要这样卖关子,真是小人。
夏侯戟够不客气的,这一顿饭下来花了欧阳珠儿整整十三两银子,十三两啊,这可是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呢。最关键的是,其实他们也没吃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鱼加几道素菜而已,这家伙果然腐败。
回王府的路上,欧阳珠儿不停的掐着手指头清算今日所花销的费用,夏侯戟以为她是心疼,摇头道:“好啦,今日的花销我全都补给你,不会花你银两的。”
“不是这样子的,王爷,我算来算去,咱们好像被那个老头子给算计了,这老东西真鬼,我们明明就是花了十二两九钱,可是他却说我们是花了十三两一钱,还说只收我们十三两银子,给我们优惠了呢,真是坏家伙。”
夏侯戟无语的笑了笑:“不过是一文钱,干嘛那么计较。”
“我计较的不是那一文钱,而是他装模做样的卖给我们的人情,真是过分,当这些人都是傻子不会算数呢。”
“好了,我们人都已经出来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总不会为了一文钱跑回去找人家要吧。”
欧阳珠儿撇嘴,“我是不能回去,不过我也不能白吃了这亏。”她说着让车夫停车,撩开车帘喊过路边的叫花子道:“我给你五文钱,你拿着这银子去顺福楼,向老板再要一文钱,他若说为什么,你就告诉他,是刚才他平白卖了一文钱的好处给戟王妃,戟王妃生气了。”
夏侯戟终于无语的笑了:“你这不是得不偿失吗,花掉五文钱去赚回一文钱,有意思吗?”
欧阳珠儿点头:“恩,有意思,我总不能丢了一文钱,还让人家以为我是占了便宜啊。”
“认死理。”
“才不是呢,你可以表扬我是执着。”欧阳珠儿抿唇笑了笑,倒是让夏侯戟无语了。
两人才刚进王府大门,就听新来的管家恭敬的回禀道:“王爷,安民公主求见,已经在前厅等您三个时辰了。”
欧阳珠儿一听直接抱怀努嘴:“怎么又来了,她还真是闲的很呢。”
夏侯戟见她似乎是吃醋了,心里很爽:“可能是有事儿吧。”
“天天有事儿,我看他比皇上都忙呢,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回她的国家去啊。”欧阳珠儿跺脚:“有事就找你,你也不是她的忙碌机,干嘛呀,欺负谁老实呢。”
“这里也是她的家啊,再说,我怎么也算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难,帮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笑话,分手了还能做朋友,那就只能证明两人藕断丝连。”欧阳珠儿挑眉:“我才不相信有人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呢。”
“这又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们那里人的想法。”这是什么逻辑,两人曾经毕竟是相爱过,难道没有了爱情,过往的一切就全都算是虚度了吗?
“这…”听夏侯戟提你们那里的人,欧阳珠儿还觉得真是别扭呢:“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不行啊。”
男人与女人的逻辑总是不同的,在女人眼里,也可能是在欧阳珠儿眼里,做不了情人也一定不能做朋友。
说完,她一仰头转身走了。
夏侯戟抱怀看着她的背影笑道:“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我才懒得去看你们打情骂俏呢。”欧阳珠儿头也不回。
夏侯戟笑了笑,快步上去追上她,拉起她的手就往客厅走:“你越是这样说,我还偏让你去看呢。”
“喂,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要去,你自己去啦。”
“不行,你是我的王妃,与我同出同入本来也是应该的。”夏侯戟邪魅一笑:“再说,我可不希望你一直暗暗的吃闷醋。”
“谁…谁吃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欧阳珠儿尴尬的要命。
“不是看到的,是闻到的。”夏侯戟心情大好。
欧阳珠儿无语一笑,这家伙还真是爱自作多情呢。她哪有吃醋,明明就没有啊。
客厅的花盆中,此刻幽兰独独开的耀眼,可古希兰却是满腹心伤,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当看到夏侯戟手拉着欧阳珠儿同时出现在客厅门口的时候,就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浇透了古希兰的心。
“让你久等了。”夏侯戟进了客厅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像往常那般,只是,却再也没有了因为她过多的等待而心生的愧疚。
“没事,你们…你跟戟王妃一起出去了吗?”古希兰对欧阳珠儿点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欧阳珠儿见古希兰很自在,她自然也没有理由装出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子,她耸肩一笑:“恩,我跟相公一起出去吃饭了,若早知道安民公主会来,我们就早些回来了,对不对相公。”
夏侯戟抿唇笑了笑点头:“恩,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没有算出来呢。”
欧阳珠儿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
夏侯戟见她表情,哈哈大笑,一旁古希兰脸色尴尬,没有做声。
欧阳珠儿推他一把:“别笑了,人家安民公主等了你这么久,你赶紧问问是有什么事儿吧。”她说着走到门边吩咐人上茶。
不一会儿,三人落座,欧阳珠儿坐在夏侯戟的身侧,而古希兰则坐在客座上,看着主位上的两人,她心中一阵懊恼,本来坐在那里的人该是她的。
夏侯戟挑眉:“兰儿,今日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哦,今日我来,是有件事儿想要与你们商量,请你们帮忙的。”古希兰说着侧头看向欧阳珠儿:“不过,我怕戟王妃会不同意。”
欧阳珠儿努嘴,看来此事与她有所关联呢:“安民公主但且说来听听吧。”
安民公主点头有些为难的道:“我想两位应该已经知道发生在覃王妃身上的事情了吧?”
“覃王妃?现在应该说是欧阳阮儿吧。”夏侯戟扬唇一笑:“她做了那种事儿,还有什么资格被敬为王妃呢?”
古希兰拧眉:“阮儿她是冤枉的,她说,她的孩子的确是覃王爷的,只是不知道覃王爷为何会忽然间这样对她。”她说着,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向欧阳珠儿,那眼神中指责的意味很是明显:“可能,是他的心不在阮儿身上了吧,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对这个女子掏心掏肺。他不爱这个人的时候,就可以弃之如萍。不管什么借口都是可以找到的,甚至连亲生骨肉都可以不在乎了。”
“呵,有些事情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我想五哥再冷血,他也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骨肉,除非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他的。”夏侯戟摇头笑了笑:“兰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关于欧阳阮儿的这件事儿,我想五哥会这样处理,无关情爱,五哥只是接受不了这个女人对他的背叛而已,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容忍女人的背叛。”
欧阳珠儿转头看了夏侯戟一眼,他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欧阳阮儿,他很大度可以容忍她吗。
“可是覃王爷不能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啊,阮儿这样的女子,她不像别的女人,可以靠一副娇俏的面容和一张巧嘴博取男人的欢心,她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对男人的一往情深了,可是如今,她唯一的依靠都抛弃她了,她有多可怜,你怎么会知道呢。”为了欧阳阮儿,古希兰竟也会与夏侯戟冷脸。
欧阳珠儿冷笑一声,她口中这个靠脸和嘴博取男人心的女人还真是有针对性呢。“若是这样说的话,安民公主又何尝不是只听了阮儿的一面之词?”
“我了解阮儿。”
“你会比我更了解她吗?我跟阮儿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吧。”欧阳珠儿抿唇一笑:“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过伤害过吗?我爹将她养大,可是她却能够因为自己的误会,将我爹给诬陷入狱,若不是我爹命大,现在也早就已经跟我天人永隔了。”
古希兰拧眉:“这期间,可能有误会吧。”
“误会?如果这事儿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还会这样说吗?别人都是恶毒的人,只有你心存善心,所以你会同情阮儿,而我们就觉得她是罪有应得是吗。”欧阳珠儿也有些不高兴了,她这人本就这样,会将不爽写在脸上。
“戟王妃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阮儿很可怜,可能是覃王爷误会了她,所以才让他们夫妻之间产生了这样的隔阂。”古希兰拧眉。
“我可能是误会安民公主的意思了,那么安民公主请说一下你这次来的目的吧。”欧阳珠儿抱怀。
古希兰皱了皱眉心:“我希望…我希望戟王妃能够帮帮阮儿,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们毕竟曾经一起长大,都说往日里的情分是最重要的,你总不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落街头吧。”
“她怎么会是流落街头呢?她不是投靠你了吗?”欧阳珠儿挑眉:“再说,往日里的情分最重要这句话我也不赞同,我才发现,越是往日里有情人的人,越容易被伤害。”这话是说给古希兰和夏侯戟听的。
“不,她投靠我也只是暂时的,我毕竟是个嫁出去的人了,加上我如今又是一个寡妇,阮儿一直跟着我的话,总会招来闲言碎语的。”
“那她来投靠我,就不会招来闲言碎语了吗?且不说她害过我爹,就算是她没有害我爹,如今我也是一个有夫家的人了,我与我的丈夫心要在一起,我不可能什么都不考虑的就将这样一个是非之人带进王府,平白惹得我相公与覃王爷不合,那不就不好了吗?”
“我一直以为戟王妃是个洒脱的人,没想到,你竟也在乎这些莫须有的风言风语吗?”古希兰挑眉。
“当然,我也是人,我没有安民公主那样高风亮节,既然安民公主如此的善良,我觉得,还是安民公主就直接将好人做到底,收留她们到最后吧。
再说了,你们两个人那样投机,我想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很愉快的不是吗?”欧阳珠儿转头看向夏侯戟:“王爷,我这样的安排你可同意?我实在是不觉得将阮儿带进王府是帮她们。”
夏侯戟点头:“珠儿的话很对,兰儿,这件事儿我们恐怕不能帮你了。一来,你该知道我与五哥如今的关系紧张。二来,我也实在不想招惹这些是非到自己的头上。我想你找错人了。”
“阿戟,你帮帮忙吧,如今我的立场真的不能一直带着她们。”古希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
“那你就让她们离开不是更好吗,本来抛弃她们的也不是你,是五哥。”
“五王爷错了,我总不能也跟五王爷一起错。”
“你怎么就认定是五哥错了?你没想过那个孩子可能真的不是五哥的吗?”夏侯戟摇头,这个兰儿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呢。
“不,我相信阮儿。”
“呵。”夏侯戟无语的笑着摇摇头:“别发挥你的滥好心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孩子的确不是我五哥的,在欧阳阮儿嫁进覃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孕,而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如今只是五哥后知后觉,直到她将孩子生出来他才发现不对劲。”
夏侯戟一说完,不光古希兰愣了,就连欧阳珠儿也吃了一惊,这么说来,相公他早就知道了发生在阮儿和六王爷身上的事情?天,他还真能忍,竟从来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他是想看着覃王爷帮六王爷将孩子养大后看笑话吗?真够狠的。
“你怎么会…”古希兰吃惊的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既然五哥自己都没有查,我何故要多嘴?万一像现在这样被欧阳阮儿埋怨一通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也已经有人以为是我的王妃挑拨的了,若是我们真的说了什么,那我的王妃岂不是冤枉?”夏侯戟说着转头看向欧阳珠儿,他虽然也知道这事儿就是珠儿暗中动了小聪明,不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