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青涩莽撞,可是他的舌头挤进嘴里,却怎么都躲不开。
我想要咬他,他就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无处着力。我再想躲的时候,又被他硬生生的缠住,如此反覆,我渐渐没了力气,恍恍惚惚,浑身发软,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干脆不再挣扎,任他恣意亲吻。
他特有的味道在呼吸间奔突流窜,甚至好像能感觉到舌头上细微颗粒间的摩擦。所有的角落都被他往来回环的扫过,我的口腔内仿佛再无秘密。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极短。
其实我对别人有洁癖,尤其是口水,所以我并不喜欢接吻,甚至抗拒。如果能选择,我更喜欢带有温暖与宠爱意味的拥抱。更别说他还这样霸道的弄疼我,可他的吻竟能让我觉得恍惚,觉得颤抖,如同吃了重芝士蛋糕、马卡龙、黑森林,红油毛肚火锅、蒜烤生蚝等等一切能让人觉得幸福的飞起的食物一样,沉迷。
终于,他抬起头,轻吮我的嘴角,舔舐着两人口间溢出的津液,又含住我的嘴唇,来回细细地啜吻。这样细致的温存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而亲切。午夜梦回间,我是否也曾经盼望过,有这样一个人,这样轻柔怜惜地触着自己的双唇……
我一怔,猛地清醒过来,失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刚才那一刻幸福的想要飞起的感觉,是不是让我拿一切交换也甘愿?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他太可怕,还是我太疯狂?此时吉凶莫测的局势里,却有了这样的感情,我是不是太不智……
一瞬间转过无数年头,他却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上,字字铿锵道:“他日我若背誓,便落于你手,任你处置,刀山油锅,绝无怨言!这却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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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信物
第167节、信物
我一怔,后日如何,我终究是知道的,何必如此迫他?反手掩住了他的口唇,轻笑道:“我逗你玩的,看你,说这些干什么!”
李世民侧了头,轻牵起我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
我下意识的回看他,迎着那样的眼神,身上说不清是热还是冷,心里是醉还是醒,也想不明白,此时是该害羞还是欣喜,渐渐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只觉得连这屋里的空气,都是甜甜的了。
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问我道:“适才那把匕首呢?”
刚才太过慌张,手忙脚乱,哪里记得随手丢在何处,看他样子着急,我赶忙把整个房间都翻检了一番,才在那个壁橱里找到这把珍珠钻石、翡翠玛瑙装饰的五彩辉煌的小刀,拿来对好递给他。
他嚓一声又抽出来,看了看明晃晃锋刃上的血痕,居然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合上往我手心里一递道:“喜欢吗?送你的,就作为我们今日的信物了!”
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银妆刀吗?我看着他献宝一样的表情,眼皮一跳,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都说宝剑送烈士,红粉赠佳人。我算不算佳人两说了,但他送这么个玩意给我,心里终归是有点那啥。
他看出我的迟疑,嬉笑着搂住我道:“你既然决心跟了我,自然是要离了那劳什子地方。你那好父皇,我未来的泰山老大人……”“呸!谁是你泰山……”我啐了一口,扭了两下,刚要挣扎出来,又被他捞回去道:“别闹,好好,你父皇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既说了要你去和亲,你岂是好脱身的?这条路自然难走,何况就是出来也不比宫里,你又没功夫在身上,虽说有我,也怕有护不到的地方,带了它,总归便宜些,拿来开开道,也是好的。我看你也在练剑,不也是这个道理,咱们这回可是想到一块去了,哎吆……”
我在他臂上狠掐了一下,趁他分神,脱身出来道:“道理归道理,意思可不同,你送这个给我,真没旁的心思?”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轻叹道:“这原是我旧年偶然得的一小块玄铁,你也知此物珍罕,差人搜寻许久,也未能再有所获,宝剑自是打不成,才寻了高手匠人铸了这把匕首,本是我的珍爱之物,这几年时常带在身边的。因要送给你,既想着要你瞧得上,又怕你多了心,特特的加了料,改镶好了,才拿来给你,你还不喜欢。你就是这么难讨好,我也不是那等谙熟风月之辈,懂得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讨你欢心……”
我斜了他一眼,抢过匕首来道:“谁说我不喜欢,谁说不会送华而不实的东西?我还记得有人送了好大一个物什给我呢!美是极美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难道拿来当镜子照么?”
他脸上一红,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看把你厉害的!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见了我就吓得点头哈腰,这会子倒不怕我了,一头编排我,一头夸自己,哪有人说自己长得美的,看这脸皮,赶得上年糕了吧?”
我哼一声,把头昂到屋顶上去,双手掐腰,洋洋得意、作威作福状道:“肿么地,你敢说不美?”他故作尴尬的咳嗽两声,装模作样的打躬作揖道:“小生岂敢,小生岂敢哪……”
我一撇嘴:“谅你也不敢。”他又揽住我,指着我手里的匕首道:“不闹了,说真的,你看,这是我贴身之物,今儿又拿我的血为它开了刃,足见我的诚意了吧?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哪还知道什么名字,随口道:“鱼肠?”
他不屑道:“拾人牙慧!”我抓抓头:“秋水?”
他鄙夷道:“俗不可耐!”我捋捋下巴:“断云?”
他鼻子里哼一声:“莫名其妙!”
我翻了个白眼,怒道:“不过就是个名字,你左一个不好,右一个不行,你是李二,我叫杨三,我看干脆就叫小五得了!”
谁知李世民居然点头道:“也好,虽然粗了点,终归是有个意思在里头。”
尼玛,这是什么口味?我正在这里呲牙咧嘴的感叹,李世民忽然扶住我的双肩,郑重道:“天曦,我送你此物,不是无力护你,只是策以周全。就好比今日,常人论之,此地防务不及宫中,自是带你脱困的大好机会,只是你和亲事出突然,一则我来不及筹措人手,二则你父皇老辣,看来无备,实则外松内紧,守卫皆是难缠的硬手。何况此地方圆几十里皆少树木房屋,无法隐蔽掩藏,莫说是我,就是再来些绝顶高手,亦万难带你全身而退。我虽知失去今日,想再寻良机,更是难上加难,可也不忍你随我行险,天曦,你可明白?”
你终于能有话直说了,阿弥陀佛!然而终究是成事在天,你能带我走,是上天垂怜,即使不能,有此时之举,我若还有什么不满足,也许便是我贪得无厌了。我点点头,不由得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今日你肯甘冒奇险而来,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反手握了我的手,深深的看着我,目光复杂,说不清是怜惜,是无奈,还是深情,良久,终于开口道:“天曦,你回宫之后,寻个机会,向你父皇请求,就说你难舍故土,希望能再游历一次长安街市……”
我一怔:“你想在闹市中,浑水摸鱼?”他微微点头:“东西两市何等繁华,只要你到得那熙熙攘攘之处,是浑水摸鱼还是偷龙转凤,抑或暗度陈仓,办法多得是。”
我叹口气:“要搁在平时,这都不是事儿,可现在,我的心事,父皇岂能不知?你我想到的,他又岂能想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会漏这大破绽给我们?”
李世民淡然道:“空城计你听过么?你父皇素性多疑,设计怎样巧妙,只怕他都会有所防备,倒不如干脆来个最堂皇正大的借口,他反而不好推脱。否则,你千里远嫁,他连这也不肯答应,岂非太过不近人情?”
我摇摇头:“你说的这点,我也曾经想到过。只是,君王眼中,何曾有过人情,要行此计,除非父皇手中握有凭持,让我投鼠忌器,不敢异动,他才会放心。可我亲母早去,亦无一奶同胞,空身一身,毫无顾忌……”
他呵呵一笑:“谁说你无所顾忌,有些人虽非亲生,岂非胜过一奶同胞?”
这下倒把我弄了个大红脸,嗫嚅道:“浩哥哥颇得父皇青目,我就是拉了他来圆谎,父皇也不能把他如何,这一点,我知道,父皇也知道。”
李世民冷哼一声:“所以,你还需要自请一重挂碍,才好做一道你的护身符。”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8节、夙愿
第168节、夙愿
我被声声木鱼吵醒,一伸手没碰到人,顿时吃了一惊,猛得翻身坐了起来,四下一望,不见李世民,床底、柜中也都翻遍了,依然半点人影皆无,要不是无意中回身看到床几上斜斜的摆了把金光灿烂的匕首,我真要以为昨晚是幻梦一场。
他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哪怕留个字条也好啊!外面层层守卫,他又受了伤,能否平安脱逃,有没有人接应他??若是落入禁军手中,这可怎么好……我心中惊疑不定,只觉冷汗满身,顺手抓起小五摩挲着。既有小五,昨晚自然便不是一场梦了。可若说不是呢,又这样甜这样美,幸福的都不真切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呵呵,我究竟是庄生,还是蝴蝶?我跨越千年,就是为了遇到他?还是为了他,才跨越千年?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还得意洋洋的教我,怎么给自己添一层牵挂,让皇上安心,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早已是我最深的挂碍?!
云儿忽然急奔过来喊道:“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事情发展到眼下的结果,正是我刚来这里遇到李世民时,极力想要避免的。然而我并不是遵从命运的安排,只是接受内心的召唤。理智明知不可,却偏偏贪恋,自今日起,我所有的际遇,皆是由此一念执迷而起,是好是歹,都由自己一力承担,绝无怨天尤人的道理。
我心中忐忑,当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挨得三日期满,我回到宫中,才收到了李世民报平安的字条,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略微休整,即刻便去求见杨广。杨广却不肯见,我再去求,如是者三,我无可奈何,只得厚了脸皮央了杨浩一起来。
从杨浩他宫中出来,一路气氛诡异。他面罩微霜,似乎想与我说些什么,几次欲言又止,我也想跟他闲扯几句,缓和一下气氛,可又怕他说出什么来,我哪里敢接茬,只得强自淡定,一路上也没个手机拿着装装忙,硬盯着路边好似看蚂蚁搬家看了一道。
这一次,杨广果然见了。我进去行了礼,还不及开腔,杨广已经淡淡道:“曦儿舟车劳顿,不在宫中好好休息,有何急事,几次三番要来求见朕?”
“父皇……”我边酝酿感情,边跪到了地上,才要开腔,忽然灵光一闪,徐徐道:“父皇既已为儿臣择了亲,家世才华都是极好的,儿臣自然知道这是父皇顾惜儿臣,只是……儿臣这一去,山高水长,再不能如在家里这般,承欢膝下,侍奉父皇母后左右了!儿臣每念及此,便心下恻然……”
我说到这里,偷眼去瞄杨广的反应,见他老人家面色如常,杨浩的眼圈却有些红了。我不由得看着杨浩,想起我们这一路尴尬,心里倒真的酸起来,哽咽道:“儿臣这一去,不知三年五载才得回来,儿臣舍不得父皇母后,姊妹兄弟,也舍不得这自小生长的一草一木,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
杨广淡淡扫我一眼:“想求什么?起来说话吧。”
我还是跪在地上道:“儿臣顽劣,幼时经常跟浩哥哥偷跑出去玩,儿臣想求父皇恩准,动身之前,能再跟浩哥哥同游一日长安街市……”
杨广笑道:“曦儿,你不日就将起行,还是多在宫中陪陪你母后吧,就别出去乱跑了,依你的性子,必不肯多带守卫,外头人多杂乱,恐生不测。”
我刚要分辨,杨浩已经上前一步道:“父皇,您就怜惜曦儿一回吧,有儿臣随行,必将曦儿好好带回宫来。”
杨广面色一冷:“你懂什么,退下!”
我看了一眼杨浩,咬咬牙,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父皇,儿臣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携了浩哥哥的手,高高兴兴的出宫游玩。为国为家,有些事,儿臣不能辞,但是只此一件,儿臣心里,终不能放下,还请父皇成全,以尝夙愿……”
我边说,边心虚得看了看杨浩,不及我说完,杨浩的脸已经刷得白了,我心里难受以极,实在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