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咱们晚上再见。”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下,趾高气扬的笑了几声,才摔门走人。
等他走了,墨竹又涕泪了一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怎么她一醒,袁克己这王八蛋就进来了,他一定在某处看着自己,极有可能现在也在看着她。
另外,她不是不知□的少女,身体现在的感觉,似乎不像被他玷污过的样子。就算清理的再干净,也会有痕迹的……难道……他在骗自己?试探自己的反应,如果自己没做抵抗,那么极有可能噩梦变成真的。
墨竹想到这里,匆匆去拾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后,便扯掉纱帐,弄成一条白练,蹬着椅子便往房梁上抛。待系好一个结,将脖子伸进去,蹬掉椅子的瞬间,有一丝犹豫。
如果袁克己没在看着自己,自己或许就会这么死了。
“……”赌一把,只能赢,不能输。
不,不会输的,袁克己这种人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待着,就算他不亲自监视,也会派别人看着的。
墨竹一闭眼,往白练上一挂,椅子才一蹬开,就听门咣当一声,袁克己喊了声她的名字:“墨竹——”接着,她的身子就脱离了白练,被抱在了他的怀里。
袁克己确定她没事,吓的赶紧抱住她道:“我骗你的,我骗你的,我根本没碰你,真的,我对天发誓。你不用寻死的……”
墨竹含泪哽咽道:“你竟骗我……”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悲极了,被她如此嫌弃,心如刀绞,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涌出一滴泪:“我只是想尝尝得到你的感觉,哪怕是假的……”一眨眼,落在墨竹脸上,他才猛地发觉,赶紧别脸到一旁:“我不会再这么骗你了。我舍不得你死。”
59
“舍不得我死;就放了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再谈判的地步了,唯有以死相抗。
不过,袁克己居然会流眼泪;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墨竹的预料。但比其她受到的伤害,他的一滴泪眼泪又算得了什么。
袁克己使劲眨了眨眼睛,很久才转过头;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难道忘了吗?你已经死了。”
“袁墨竹死了就死了吧……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她懒得再就外面是不是安全进行讨论了,直接道:“死在没你的地方也好。”
“你说的是气话,没有人庇护你,你活不了多久。”
“有你在;我更活不了多久。”
袁克己愣了愣,忽然叹道:“如果你以前这么跟我说,我不会相信,但是你刚才已向我证明了,你确实不愿意在我身边……”强压住内心的酸楚,轻松的笑道:“我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你我之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会有的。”袁克己喃喃的道。
墨竹忽然怕极了他,比起讽刺挖苦她的时候,她更怕现在冷静自喃的袁克己。疯子不可怕,计划着阴谋的疯子就可怕了。
他忽然端起墨竹的下巴,笑道:“你是因为何怀卿还活着,所以你不死心吧 ,等他死了,你就明白了,除了我之外,没人能保护你。”
“因为他?”她淡淡的反驳:“我离开皇城的那一刻,就做好这辈子谁都不见的准备了,我不从你,只是因为你叫我厌恶,与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你不信就算了。”
当然不信了,他袁克己袁大公子怎么能接受墨竹只是单纯讨厌他这个理由呢无限诱惑!
袁克己冷声道:“你现在说为时过早,等何怀卿死了,你会后悔你今日的回答!”
“关键是你们势均力敌,你想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吗?”墨竹冷静的道:“可不像你的做派。跟何怀卿硬碰硬,万一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我就带你走,咱们一起九泉下做夫妻!”他起身,看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成功了,咱们就是人间的眷侣!”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宁愿死!”
“等何怀卿死了,你再表态不迟。我现在要回皇都,成就大事前,我不会碰你了。”袁克己打开门,在门口驻足,忽然回头道:“墨竹……再见。”说完才转身离去了。
墨竹痛苦的抱住头,蜷缩在床上:“袁克己你这混蛋,为什么就此罢手,让大家都好活!”
她想不到,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以一种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式。
—
驿站烧成了空架子,烧焦的尸体发出阵阵尸臭。何怀卿俯身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不忍看里面妻子的尸体,在驿站遭遇了流民,袁氏之女袁墨竹被杀。
“……”何怀卿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赶来,但还是晚了,妻子的尸体腐烂,根本认不出这究竟是不是她的尸体。正因为不敢肯定,他并不是十分悲伤,隐隐有种预感,妻子还活着。
流民既然袭击驿站,劫持墨竹,为了赎银也好,威胁示威也罢,杀掉袁墨竹都不是明知的选择。
“搜——附近给我仔细的搜——一”
何怀卿坐在军帐中,等着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妻子一定还活着,那具尸体不会是墨竹。
“将军,我们抓住了一个人,她说她知道夫人的下落。”
“带进来!”
将士押着一个破衣烂衫侍女进来,这侍女蓬头垢面,一见到何怀卿便大哭起来:“将军——将军——”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奴婢看见夫人被……抓走了……不是流民,好像是……正规军……”侍女瑟瑟发抖的哭道:“奴婢出去解手,看到一大群人攻击驿站,便躲在草丛中不敢动。后来过了好久好久,有人扛着一个口袋从火光中走出来,他们说,他们说要像大公子复命,对,向大公子……呜呜呜呜呜……只剩奴婢一个人没死,奴婢吃野果,藏身在树上,就是等着将军来……跟将军说清楚这些,将军一定要救夫人……呜呜呜……”
何怀卿一惊,所谓的‘大公子’是何许人,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你去认一认,那个戴着夫人手镯的尸体,是不是她。”
那侍女被带下去认尸,过了一会回来,摇头道:“……不像的,更像是丫鬟紫琴……那些暴徒扛着的人更像夫人……反正他们扛走了一个人……除了夫人还能是谁?”
对啊,除了墨竹还能是谁。
“好了,带下去。”何怀卿疲惫的摆摆手,叫人下去。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侍女说的大公子是指袁克己……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抢走墨竹?还要墨竹死去的假象,如果他想要墨竹再嫁,也不应该抛弃袁氏嫡女的身份,除非他想让墨竹再嫁的人是……
他自己佳偶天成GL!
何怀卿握紧佩刀,目光阴沉。不管怎么说,墨竹没死,回皇都再袁克己试探再做定夺!
—
回到皇都,第一件事便是去登门拜访袁克己,可袁克己称病在家,闭门不见。何怀卿一连去了几次,都不得见。最后一次,他在袁府门前上马后,从随从处家借来一柄弯弓,一箭射中袁府的匾额。
众人哗然。
这无疑于大不敬,射中匾额,下一步就是射袁克己的脑袋了。
终于袁家那边有了动静,邀何怀卿陪同皇帝一起出猎,当然,袁克己也会出现。
皇帝与袁克己和何将军狩猎。在他们到达前,先前的队伍早已准备妥当,安营扎寨,围出一篇适合狩猎的区域,并派兵把守猎场四周,防止外人靠近。
何怀卿骑着高头大马,行在皇帝右侧,他看着袁克己跟皇帝有说有笑。
这时一只彩蝶飞来,落在袁克己肩上,停留了片刻,展翅飞走,袁克己不觉得的跟着那只蝴蝶,举目远眺,良久无语。
皇帝笑道:“爱卿,怎么了?一只蝴蝶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我在想要想留住一只蝴蝶,是养芳香四溢的花朵吸引它驻足,还是拔掉它的翅膀,叫它永远飞不起来。”
这时何怀卿插话道:“自然是前者,折断翅膀的蝴蝶,活不了多久的,袁公子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有许多话要问他,多到恨不得拿刀逼在他脖子上。
“是这个道理,何将军比我懂。”袁克己笑道。
此时,突然一只幼鹿从树丛中探出头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已被皇帝看在眼中。他兴奋的策马直奔幼鹿而去,边骑边拉开了弓弦,一箭射出,幼鹿敏捷的躲过,他见一箭不中,又搭上一箭,随着幼鹿入了树林。
“陛下——”何怀卿见皇帝没了影子,急得吩咐皇帝的随从赶紧去追。
但那些随从动也不动,而至看向袁克己。
袁克己则朝何怀卿笑道:“还是我和将军去追吧,就咱们两个。”
何怀卿一愣,随即满意的勒紧缰绳:“我们走吧——”便追随皇帝的身影而去了。
进到林深处,四周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何怀卿听身后的马蹄声渐近,便勒住缰绳驻足回望身后的袁克己。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何怀卿立即取箭回敬袁克己,故意射偏,也贴着袁克己的脸颊划了过去。
他不会杀他,他还有话问他。
袁克己摸了下脸,冷笑道:“其实我原本想设埋伏杀掉你的,后来,想想在这密林深处,我还是亲手杀掉你比较好,更衬我心意。”
何怀卿跃身下马:“很好,我也有话问你!”
袁克己亦下马,抽出剑,活动了活动手腕:“问我什么?墨竹去哪儿了?我还要问你,我的妹妹究竟在哪儿,我听消息说她在驿站遇到了袭击,还被毁尸灭迹,但我也听说她没死,其实被你抓去了!”
“我?”何怀卿哼道:“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漫不经心的道大罗神戒最新章节。
“那要问你自己!”
袁克己一剑刺过去,笑道:“好吧,告诉你,墨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早有关系,她叫我帮她甩掉你。”何怀卿抵住他的进攻,不敢相信:“胡说!”
“你杀了皇甫筠玉,那才是她的哥哥。”袁克己冷笑:“她恨死你了!”
何怀卿一怔,胳膊被划中,幸好有铠甲抵挡,没有受伤。
“……皇甫筠玉是墨竹的哥哥?”
“到九泉下再好好忏悔吧!”袁克己毫不留情的攻击。
“可是你引导我这么做的,是你的计划!”何怀卿忽然想通了,冷笑道:“墨竹根本没有叫你帮忙吧,她根本不信任你,如果她信任你,你何必要用利用筠玉离间我们!她究竟在哪里?”
“在你找不到的地方。”袁克己并非羸弱的士族,经过几场战役之后,他相信自己拥有除掉何怀卿的能力:“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她!”
这时,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传来,外面也有一场杀戮。
“我的伏兵在清理的手下。”袁克己道:“就像我杀掉你一样。”
“能走出这片林子的才是胜者。”群龙无首,只有溃散。如果他在这里被袁克己杀死了,那么哪怕他的将士们在外面占了上风,只要袁克己提着他的首级出现,军心涣散,他们的也会不战而败了。
就在何怀卿愣神的时候,袁克己拔剑砍向他的胸膛。
铠甲划破。
袁克己等着何怀卿重伤倒下。
不想何怀卿只后退了几步,便站住了:“好险,幸好我早有预料。”原来他里面还穿了一层软甲。
“哈,你倒是比以前机灵了。”袁克己冷笑道:“不过,庶族就是庶族,天下还是士族的,你们替我们做的够多了,可以安心的死去了!”
出乎何怀卿的意料,袁克己的功夫相当好,只好比他想象的好许多,两人旗鼓相当,谁也无法占便宜,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我本来想再待一段时间了结你的,可每次一想到你的名字,就让我恶心,恨不得立即除掉你……”袁克己恶狠狠的道:“如果你死了,天下将清静许多,哪怕天下重新陷入大乱,我也不想看到庶族坐朝堂!”
何怀卿一脚蹬去,直中袁克己胸口,与此同时补上一剑,砍破他的铠甲,鲜血渗出。
“你不是怕庶族坐朝堂,而是怕争不过庶族,失去墨竹!”
袁克己呕出一口血,撑着剑站起来:“我怎么能争不过你?!”用尽全力斩过去,刀刃压在何怀卿的刀刃上,反向割进何怀卿的锁骨处,很快,何怀卿的血殷湿了一大片衣裳。
何怀卿忍着疼,咬牙道:“我不能死,我得去救墨竹!”说罢,用尽力气一扬,挡飞了袁克己的刀。袁克己一怔,刀飞了,便去扑不远处的弓弩。说时迟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