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宫女叫来了两个人,引她上去。
台阶很长,踩在脚下都觉得白花花的,雕栏玉砌,一片祥和的华丽,众人簇拥唯恐白忘川有个闪失。
“好了,其他人退下吧,佛家圣地,奴婢带娘娘进去。”繁芜把白忘川的人遣走,换了自己的人上去,然后带领白忘川进了礼佛殿。
在大门口的时候,白忘川就闻到了一阵浓厚的香味。
她总觉得这香味不同寻常,浓得很,非(提供下载…3uww)常好闻但是好像又总觉得哪里熟悉。
转眼看见了院子里燃烧着的红烛香火,才不由想:是自己又幻觉了吧。佛门之地当然有香火味,也就没有再多疑,而是肃穆地开始一一参拜,虔诚祷告。
繁芜始终站在她的后面,一声不吭就像监视一般,白忘川连太后寝殿的大致方向都不知道,虽然那机灵的眼珠绕来绕去,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那人实在神秘,总是在暗处从不出手。
白忘川在明,她在暗。没有了君非墨在这宫里,实在是太后称大,白忘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太后的存在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何况她现在有点想要这个孩子了,而白起找上门来,局势越发凌乱,就算为了孩子也要稍微自保谋划一下的。
祈福完毕,她随意朝着一个偏殿的方向走去。那里姹紫嫣红开得一庭院的红花绿叶,偏偏又有一条细微的羊肠小道,由鹅卵石铺成显得很是静谧安详。
身子才刚倾身要走,步子也迈出了一大步,却被繁芜拉住,“娘娘,礼佛殿大得很,不要乱跑。”
白忘川问,“那里为何不能去?”
“那是太后指定的厢房入口,外人不得入内。奴婢奉劝娘娘一句,这宫里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聪明人都该懂,什么该得罪,什么万万不能得罪,娘娘也懂。这样的话,娘娘还执意要去吗?”
白忘川错愕,“呃,那这么说,我还真是差点酿成大错了。繁芜,谢谢你的提点。”
这下轮到繁芜错愕了,她压低了声音:“怎么,娘娘竟然记得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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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繁芜错愕了,“怎么,娘娘竟然记得我名字!”
“哪里是记得啊,不用特意记得,我心里早就认定你这个傻丫头啦。”白忘川苦笑着,“你如今在太后这边,要是过的好,我也会欣慰的。好了,今天谢谢你带我来参拜,改日我还会来的。”
一群宫女送白忘川出了礼佛殿的门,然后踏着步子一步步下了台阶。
繁芜的手一下子搭在旁边冰冷的横栏上,胸口起伏不定,指甲不由处主地掐紧,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忘川离去的背影,却还是觉得恍惚。
在做梦吗?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或者是幻觉,可是,手指上清晰的痛感却提醒她这是真的!白忘川刚才那口气那笑容,为什么和她脑海中想念了千万遍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那个苏锦年?……她不是,陪着皇上南下了吗?
可是她……
可是她却……
忽然之间繁芜扑通一下子瘫软在地,眼神迷茫开来。
她很久以前就觉得苏锦年不太像之前了,她开始疏远。可是今天的白忘川太过诡异,那抹熟悉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惊得她既是惊喜又是恍惚,最后嗤笑着快要疯掉了。
白忘川倒是看得开了。君非墨,温临华,苏在添,再包括一个繁芜,认不出也行,她也没有觉得你非要做出对她如何怀念的姿态,她只念世间薄凉,不可太过计较感情之事了。
回来之后看见狂正和紫茗说着什么话,她遣走了紫茗问狂,昨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
她是希望他给个交代的,因为白起根本打不过他。
但是答案出乎意外,狂说,昨天她和紫茗在吃东西,突然肚子疼就走开了一段时间。白忘川没有再追究,算了,这宫里怕是早就潜进了兰国的人,他们在暗处,其实君非墨也是危险的吧。
晚上的时候,月色如水,朝云宫依旧静谧,唯独白忘川知道过不了多久这里会发生惊天动地的事件。她是那么安静地呆着,静静地斟酌着酒斜斜地看着倚靠在门口的狂,他抱着剑,眉宇拧成一线,仿佛在思考什么东西,俊朗的脸庞时时镌刻着深刻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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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安静地呆着,静静地斟酌着酒斜斜地看着倚靠在门口的狂,他抱着剑,眉宇拧成一线,仿佛在思考什么东西,俊朗的脸庞时时镌刻着深刻的愁绪。
她喝了酒,晃着琉璃酒杯,醉眼睨他,
“狂,你快乐吗?呵,这样傻傻的把命交在君非墨手上,怎么就能做到无怨无悔呢?你和萧何,和帝,还有煞,还有冥,你们到底是怎么被他蛊惑的呢,竟能如此死心塌地,怎么我就做不到呢?”
“你醉了。”清冷的声音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酒不醉人人自醉,来,你不喝吗?”她举起酒杯示意他。
狂没有再看她。
声线是富有磁性的,很有魅力,“如果我哪天找到了对手,要是哪天离开了你,你还喝吗?”
“说什么呢,怎么会?”
白忘川浑身打了个机灵,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周围灯火通明,她分明望见流光璀璨的狂的眼中,留有的唯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她越过桌椅,走过去挽着他的手浅笑,“不会的。要是真这样,我不会同意的。”
狂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再那么冷漠了。
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开,欲言又止,忽然笑了。
闲闲地道,“主上最讨厌的是有人骗他,有人反他,所以忘川,这一点你不可以忘。我在这里,还有什么苦衷不能说的呢,除非是你从来没有认为我可以依靠过。”
“你觉察出什么了?”白忘川正要反驳,却看见他失落惆怅的心情,这样的狂很受伤,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外面忽然传来乱成一团的急迫声。
“快保护娘娘!啊,啊。”如果猜得没错,那人话刚落便被杀了。
狂立马狠狠地看了白忘川一眼,提起剑护在她的面前,贴在她的耳际,冷冷地说,“昨天我虽然被困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有些话,有些人还是看见了的。你不用担心,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不,不要。”白忘川急忙推开狂。
她这才想起来,狂今天的不正常,原来他早就识破了自己和兰国的“狼狈为奸”。她是兰国公主,是白居正派来的奸细,是来祸害君非墨的,是来搅得他后宫包括朝政不得安生的女人。
“是吗?你也这样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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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兰国公主,是白居正派来的奸细,是来祸害君非墨的,是来搅得他后宫包括朝政不得安生的女人。
“是吗?你也这样想我?”
狂只是一味地护在她面前,紧握着剑身,他的腰间是藏着的他的武器,夺命铁钩。
黑衣人不出意外地一排排飞过来,门被砰地打开,触目可见他们身上沾上的血渍正是朝云宫的侍卫的。白忘川大呼一口气,来人很多,一,二,三,……十个,各个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却是身法灵活无比,他们只有两个人,那弱势是肯定的了。
她眼疾手快,抓了墙上的一柄剑,对狂轻语,“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我。哪怕受一点点伤。”
“没有想到,你这才像我认识的忘川。”
白忘川看见狂嗜血地笑了。
他在酝酿,酝酿一场滔天的杀戮。他们是伙伴,最默契的伙伴,白忘川突然骄傲起来,不过看到黑衣人举起剑的瞬间,这股思想倏地湮灭了。
“给我杀!一个不放过!”如箭矢一般的速度,措手不及的利刃,像一张细密的渔网从天而降。惨白的刀刃,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招式,让白忘川连连后退惨不忍睹。而狂却是见招拆招遇神杀神一般硬是拼出一条血路。
白忘川没有丝毫受伤,因为假受伤,她肯定将来还对兰国有用,白居正现在不要她死。
“啊,狂,小心!”对方的招式实在太猛,名义上是刺杀她,但实际上!更像是预谋好的,他们要除掉君非墨最大的助手——狂!
眼见一柄剑就要从背后刺进狂的身体,
白忘川失声大叫,身体不由控制地冲了过去!!
黑衣人见她过来,恨铁不成钢一般猛然收手,可白忘川还是“啊!”地惊呼,手臂上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半个袖子都被隔断了,露出难看得肿得极其厉害的红色伤口留着恐怖的血液。
“一边去,由我来!”
狂也没有想到白忘川会为他挡剑。恨恨地脚下旋了个花抱她入怀,退了好几步才道,“没有看见吗?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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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脚下旋了个花抱她入怀,退了好几步才道,“没有看见吗?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别管!”
对方一点不输阵势,普通的黑色衣料上泛着金色的光,那是由金属点缀的,非(提供下载…3uww)常耀眼而刺目。那是白居正训练的死士,意志力很顽强,马上又追杀过来,狂躲避了两招,他们就砍断了两张桌子,屋内一片狼藉,可外面却没有救兵过来。
显然他们已经断了后路。
看来白居正真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你走!”
狂推开她,最后暴怒地吼了一声,声音依旧平稳而淡漠,感情却一点不疏离。
白忘川受了感动,更是一步都走不开,“你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我们是战友!”啪地一声,白忘川为他打回去了一招,白色的剑身有摩擦的痕迹,划出一条白色的线。
“啊,救命呀,娘娘,快救我,呜呜呜呜呜……”屋外一个渐渐很大的哭声突然传来。黑衣人不再步步紧逼,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哭声渐渐大了。
之后马上有人把被绑着的紫茗送上来,“白忘川,要她,还是他,你自己选!”说完,在掩护下,带着凄楚哭泣的紫茗离开了。
“该死的!”白忘川恨恨地打了一拳墙壁。不忍地看了狂一眼,“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杀了我吧,我的战友!”没有恨,狂的眼里一点恨也没有,反而很平静。似乎他早就知道兰国的狡猾,知道紫茗在白忘川的心中远胜过他。
似乎从他斜倚靠在门边的时候就知道今晚的危险了。
但是白忘川却眼泪哗哗的掉了。剑,被掉在地上,黑衣人也在观望,终于有人出来讲话,“白忘川,要紫茗活着,就杀了他。不然,再过一刻钟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小丫头了。”
“不,不。”颤抖的手,缓缓地收紧。
“你太妇人之仁了!”狂突然说道,“不过,我喜(3UWW…提供下载)欢。”狂走过去,宽厚的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你相信我吗?”
“嗯。”
“相信煞吗?”
白忘川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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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煞吗?”
白忘川也点点头。
“那就,捡起你的剑,陪我把他们杀了吧。紫茗会没事的。”
像是被鼓励了一般,白忘川竟然也不怕了。“我告诉你们,要是紫茗有什么闪失,别怪我再翻脸!”天衣无缝的招式从狂的袖口翩然滑出,对方躲闪不及,惨叫连连,倒在了血泊里。
狂收起他的夺命铁钩,“我们一起上!”
“白忘川,你竟敢背叛兰国,你想要求死吗?”白起也在其中,他大吼着。他周围的死士死的死,伤的伤,完好的人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了。
白忘川冷笑,死有何惧,若不是有了孩子,刚刚有了战友的信任,她当然是不怕死的。可虽如此,她再害怕又能怎么样?
剑花晚起,凌厉中含了杀意。
美眸流转,美人耍剑从来都是温婉的,花拳绣腿。可白忘川从来都是那个另类。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的光,没有害怕,不曾退后,白起倏然后退,直到被逼到了墙角,白忘川用剑抵住他的脖子,“你走吧,回去告诉父皇,人各有命,若是白忘川不幸早死,那还要多谢父皇的处心积虑了!”
腾地一下,黑影逃窜。
屋子里安静下来,狂傻笑着看着她,然后拥她入怀。
白忘川身上总是有种香香的味道,大动干戈之后夹带着汗香,尤为的清新好闻。白忘川忽然地就哭了,到最后他还是信任她的,真好。喜极而泣的她竟然都忘了紫茗的安危。
其实,连她也没有发现,狂对她的重要性。
“傻丫头,你看我打得好累。”狂竟然撒娇起来。
白忘川才呼痛一声,自己的手臂还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呢。
听到呼痛,狂皱皱眉头,不着痕迹地点了自己止血的穴道,他的前胸始终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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