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愤愤地扯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咔嚓一声,传来巨大的骨节碎裂声音。
蘅弥惨叫一声,那张柔弱的小脸满是泪花,大呼着痛,不过两秒,凄厉声声之后,两嘴发白便是晕了过去。
就这样,红绸被抓,蘅弥大发雷霆,扬言要一点点折磨死这个以下犯上的宫女。
这传到白忘川耳中,不过一个时辰之后。
白忘川也知道,红绸也受了委屈,可更多的,便是她故意给自己惹的祸端吧。这丫头,真不定心,白忘川真是发觉,越来越爱不起她了。
“来人,随本宫去会会蘅弥。”
宽衣着装之后,不用多说,往后宫里一放,无论哪朵娇花,都比不上她这一朵。笑容虽然挂上,可白忘川不太安心,这事棘手,蘅弥是大将军的女儿,连君非墨都不能暂时动她,自己理亏在先,又怎么能打赢这一仗。算来算去,还是红绸那丫头调皮。
真不知道满脑子红绸想了些什么。
这事得益最大的就是苏锦年,两方势力斗法,她旁观渔翁得利。所以,也不顾繁忙,就像个花蝴蝶一样,以代掌凤印的资格,宣布主持公道。
君非墨倒是听说的,不过他对此并无偏袒,只交代苏锦年,“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朕信得过你。”
有了这句话,审判,必然只有一个结果。
便是红绸下了狱,罚了十个板子。
犹记得那天,十个响彻天地的声音啪啪如雨点落下,白忘川以前看惯了这些,但是现在又见一遍,竟是捏起了十指,狠命地屏气无法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打一下,往事就窜出一幕,仿佛这受罚的正是自己,仿佛君非墨站在一侧,正冷眼旁观。
“红绸,你痛不痛,痛就说出来,我会护着你的。”忘川不顾行刑人的严肃和狠厉目光,走到趴在长椅上的红绸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暴君,你心痛否?2
想到牢狱中,红绸被折磨的惨样,白忘川的心,就无边地翻滚。
夜色朦胧,如雾里看花,探不真切。
一袭黑衣,英姿飒飒,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兰国白忘川是也。
幕色漆黑,白忘川一双漆黑的眼眸犀利而晶亮。天牢防守的侍卫很多,一班轮过,马上又有一班人马过来,墙壁上点着不动的火把和移动的火把,来回得惹眼。
刷刷两声,最后面的一个侍卫倒下。
白忘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靥,身手灵活,恍如一条小鱼滑入天牢的正门。
不过,很快她的两条眉,紧紧拧在了一起。面前有几个倒下昏迷的侍卫,很显然,是有高手,在她之前,来过了。
会是谁?
红绸是兰国人,难道是周勃?
不,不。
周勃和红绸不熟,何况以周勃的武功,不可能闯得进这严密的天牢。除了对它的布置了如指掌的人,就算天下第一高手来,估计也会被拿下。
那,又会是谁?
……窸窣
一个小小的声音,虽然如蚊蚋般轻,但还是传到了白忘川耳中。一抹暗紫色的修长身影闪过,白忘川机敏地跟了过去。她不是好奇宝宝,但正因为他走的方向,是关押红绸的地方。
那个暗紫色的高大身影,的确在红绸的牢门前停下。那人微微颔首,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见红绸抬起了头,他才信步走过去,然后白忘川看见,那个男人握住了红绸的手,许久薄凉吐露,“你真该死!”
男人背对着忘川,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背影很陌生,又,熟悉。
红绸的眼睛很有神,她略略笑开,后退一步,嘲讽似的勾唇对那人轻笑,“我若不该死,你又怎么会来?”
“放肆!”低沉一句。
男人忽然转身,袖中贴身短剑飞出,眉牧冰冷。白忘川的淡然神态瞬间凝住。她,低头,顺着自己的视线,看见衣裳上,大片的红色开满了血花,然后一滴滴地落在她小巧的绣花鞋子上。
暗紫色的身形闪过来。
他,烦躁地欲要揭开来者的面具,白忘川费尽了力气躲闪。
暴君,你心痛否?1
“红绸,你痛不痛,痛就说出来,我会护着你的。”忘川不顾行刑人的严肃和狠厉目光,走到趴在长椅上的红绸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眼睛湿润,知道一切演戏作假,也知道假假也真真。
这个时候,不再去考虑红绸用意如何,只晓得,那用岁月累计的满腔委屈,伴着那声声抑扬顿挫的板子,如利刃拂过心田,彻底沉淀在内心。它酿做了最酸涩的言语,和最温软的柔肠,一点点控诉,情。爱的悲哀。
红绸微微仰头,嘴角逼出一摊血。
她说:“娘娘,那日,红绸听见你对紫茗说,‘我在,便有你。我若是得了势,便有你一份。你需当记得今日这番话,你我荣辱相共,你是白忘川的金兰之交,若有事相求,必然要先想着白忘川。’当时红绸就在想,为何娘娘只对紫茗说,而忽略了红绸,想来悲哀,今日也算报应。”
白忘川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满脑子浆糊翻滚,痛不欲生。
眼泪酸涩,目光凝然。
真是,她粗心了啊。
“红绸,你需记得,这里,必然有你一份。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本就以为你天资聪颖,能够懂的。”拳拳心意,言表恳切。
……
红绸入了牢狱,白忘川想尽办法探望。
也琢磨着只有三个人可以改变现状,太后,苏锦年,君非墨。太后与她不熟,而且她刚入宫不能多陷入复杂势力,所以她是万万不可能的,君非墨?他断然会答应,可自己如今却是不能招惹他的。只有苏锦年,可以说服。
她叫西川。
只这一条,白忘川便有把握。
一切都需要打点,容嬷嬷的现钱,不知怎么的,竟然分文未回。
情急之下,白忘川只得决定,夜闯天牢。
那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对于换班,把守力量分布都熟悉无比。
紫茗哭成了泪人,白忘川把紫茗做的那软软白白的糕点打包了,打算顺便送过去些。而且,她此去,是要教训那些私下被蘅弥买通了胡乱用刑的人。
想到牢狱中,红绸被折磨的惨样,白忘川的心,就无边地翻滚。
暴君,你心痛否?1
“红绸,你痛不痛,痛就说出来,我会护着你的。”忘川不顾行刑人的严肃和狠厉目光,走到趴在长椅上的红绸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眼睛湿润,知道一切演戏作假,也知道假假也真真。
这个时候,不再去考虑红绸用意如何,只晓得,那用岁月累计的满腔委屈,伴着那声声抑扬顿挫的板子,如利刃拂过心田,彻底沉淀在内心。它酿做了最酸涩的言语,和最温软的柔肠,一点点控诉,情。爱的悲哀。
红绸微微仰头,嘴角逼出一摊血。
她说:“娘娘,那日,红绸听见你对紫茗说,‘我在,便有你。我若是得了势,便有你一份。你需当记得今日这番话,你我荣辱相共,你是白忘川的金兰之交,若有事相求,必然要先想着白忘川。’当时红绸就在想,为何娘娘只对紫茗说,而忽略了红绸,想来悲哀,今日也算报应。”
白忘川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满脑子浆糊翻滚,痛不欲生。
眼泪酸涩,目光凝然。
真是,她粗心了啊。
“红绸,你需记得,这里,必然有你一份。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本就以为你天资聪颖,能够懂的。”拳拳心意,言表恳切。
……
红绸入了牢狱,白忘川想尽办法探望。
也琢磨着只有三个人可以改变现状,太后,苏锦年,君非墨。太后与她不熟,而且她刚入宫不能多陷入复杂势力,所以她是万万不可能的,君非墨?他断然会答应,可自己如今却是不能招惹他的。只有苏锦年,可以说服。
她叫西川。
只这一条,白忘川便有把握。
一切都需要打点,容嬷嬷的现钱,不知怎么的,竟然分文未回。
情急之下,白忘川只得决定,夜闯天牢。
那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对于换班,把守力量分布都熟悉无比。
紫茗哭成了泪人,白忘川把紫茗做的那软软白白的糕点打包了,打算顺便送过去些。而且,她此去,是要教训那些私下被蘅弥买通了胡乱用刑的人。
想到牢狱中,红绸被折磨的惨样,白忘川的心,就无边地翻滚。
咄咄逼人为哪般7
红绸无奈折回,听得引荐过后,才道:“奴婢见过蘅贵妃。”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敢见到本宫也不见礼!”蘅弥存心惹是生非。这阵子君非墨宠极了苏锦年,她心口正不爽快,想要发泄在这个小宫娥身上。
“奴婢红绸,是朝云宫德妃娘娘的人。”
……
“啪!”
想也不想,眼睛也不眨,一个红红的掌掴带动了一阵香风,蘅弥眸光得意,一张美艳得涂满油而不腻的胭脂脸上,滑过一抹得意。她嘲讽地道:“一巴掌惩罚你刚才的不懂礼数,想必罚得也算轻了。本宫游园乏了,你随我去凉亭里歇歇。”
这不歇倒好,一歇就出事了。
红绸默不作声,跟了过去。无心招惹,蘅弥却知道白忘川得了君宠,怒火正冒着,现在见到了她的宫女,那嫉妒的火苗便蹭地点燃了。
五月的天气也不热,眼见蘅弥扶住额头的小动作,她的春桃宫女一个机灵,遣着红绸,“没看见娘娘热了吗?快拿香扇送风呵,木木讷讷的,真不知道你主子怎么教的你,一点宫内的礼数都没有。”
红绸,咬唇,忍。
扇风送到,蘅弥冷眼勾唇,一个掌掴眼疾手快,再度飞过来。
红绸接住,并不答话,只是冷傲地注视着蘅弥。
她的眼神很有力,分明只是一个小宫女,却杀伤力十足,让人看得心慌。握着蘅弥的手,也加大了劲,“蘅贵妃,奴婢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人,要是奴婢多有失礼,要管教,德妃娘娘自有定夺。何况……”
红绸眼波流转,一个倾身,音线如天外飞来,冷滞中透着不能抵挡的穿透力,她不卑不亢,“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德妃娘娘得宠,红绸也有幸正是德妃的陪嫁丫环,你若打我,这传出去了,岂不是说蘅贵妃欺负一个弱质女流?”
蘅弥脸色一沉,花容失色,不断地挣扎着,“来人呐,反了反了,一个小丫头也敢骑到本宫头上了,春桃,将她拖下去,本宫要用刑,鞭笞,鞭笞,本宫今天不出这口气就不叫蘅弥!”
暴君,你心痛否?3
烦躁地欲要揭开来者的面具,白忘川费劲了力气躲闪。
他要杀了自己,那充满杀意的眼眸,错不了。她不该闯天牢让对方知道的!步履后退,蓝色的“蓝烟”不断地使出,杀意凛凛,白忘川就不信,那么严密的杀招他可以夺躲过。
可是紫衣男子微微一愣过后,马上见招拆招,霎时,他的杀招已然化作一阵疾风,从白忘川的耳边滑过。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既然跟来了,便是自寻死路!”
紫衣男人并不留情,菲薄的利刃,抵在白忘川的脖子上。白忘川膝盖上也重伤,不得已跪了下来。
红绸一脸隐忍,她认出来了。是白忘川错不了,来人的身形虽不像她,可白忘川习惯乔装打扮,肩膀会弄得宽大一些,体态变得丰满许多。而“他”,要杀了白忘川……
“不要!”红绸上前一把拦住紫衣男子,眼里满是隐忍的泪水,再次恳切地说,“不要!”
白忘川痛得说不出话来,能够一招之内杀掉她的,世界上恐怕只要……君非墨了。能够让红绸低下头来求情的对向,也只有……君非墨了。
但是那个男人只是微微顿了顿,手指滑过白忘川的耳际,轻轻一勾,她的黑色纱布黯然退下,露出一涨倾国倾城的脸。他危险的气息靠近,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真该死!”
他扣紧白忘川的下颚,用力地复杂地看着她。白忘川苦笑,“你早就想杀我了吧。在我暴露会武功的那天,你就想杀了我。”
紫衣人冷笑,眼里尽是残忍的光,“凭你,也敢揣测我的心思?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修长的指甲顿住,略微一翻转。
浮动着浅绿色的刀光阴寒逼过,白忘川“啊”地低呼一声,身形已经被震飞了三尺之外,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铁门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哀怨地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他早就想要杀她了,她是知道的,可是竟不知他会和红绸,扯上关系。
同样惊呼的还有红绸。
而且白忘川闭上眼睛之前,分明看到,曾经那么高傲的红绸,扑通,跪了下来。
之前没有流眼泪的白忘川,竟然脸上满是水渍。分不清是层层汗水,还是无尽的泪,痛意已无,她悲哀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