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走了宁非贤。”单台融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这算个什么事,为了一个女人,兴师动众的去了极北之地,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还来质问做哥哥的他!
“只是放走了两个人而已,不至于杀了她吧?!”单台空垂着眼,大手抚过叶翩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有说不出的痛。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单台空就发现,他因为她的倔强和骄傲所沦陷了。
她很美,她的身上没有那种惊艳,第一眼见到她,便能让人生出一种空灵的美,只是她的眼里,却容不下任何人,她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自负,却让他忍不住想多捉弄一下她。
“那两个人回去了,那我们在西楚大营中苦心安排的那颗棋子就毫无用处了。”单台融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对单台空大声吼道。
“那只是颗弃子,他怎么能和翩跹相比!”单台空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单台融,在他眼中,没什么比叶翩跹更重要了!宁非贤算什么,西楚算什么,只要她开口,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都愿意。
“这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万里江山相比!”单台融的眼里尽显怒色,粗犷的脸上,肌肉在不可遏止的跳动着。
“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的情谊。”过了许久,单台融的语气终是缓和了下来。
单台融知道,要论作战,单台空不及他,但是要论行军布阵,他却不及单台空的一分,面对心思缜密的弟弟,与其将脸皮撕破,不如虚与委蛇,这样,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她有了我的孩子。”单台空轻柔的抚着叶翩跹僵冷的尸体,那隆起的小腹里,曾经还在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只是,因为他的离开,他连她也失去了。
“你想要孩子,好啊,大哥给你找十个八个女人,给你生十七八个孩子,啊?哈哈…”单台融拍着单台空的肩,兀自干笑着。
“啪”单台空一把扫掉了落在他肩上的那只大手,冷冷道:“出去!”
单台融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冷哼了声,甩过长袍,大步走出了营帐。
十个八个!可笑!单台融口中的那十个八个女子,在单台空听来对是他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找那么多女人又能如何?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再多,心也是空的,也是冷的。
他不懂爱,他自小在杀戮中成长,即使他现在的地位,也是他用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杀出来的。手刃父母,残害兄弟,在北鲜王族里,这是极其普通的事情,北鲜男儿没有感情,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死尸,他从那里爬来,他深深的体会过那种感觉。
可是,他遇见了她,她就如一只翩飞的彩蝶,闯进了他的世界。倔强而骄傲如她,可是,他发现,看着她笑,是多么美的一件事,看着她跳舞,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水袖彩蝶,花舞翩跹,火树银花,心随花落。
单台空给叶翩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是叶翩跹最喜欢的一条纯白色的水袖长裙,上面用彩线绣满了翻飞的彩蝶,用梳子将她散乱的黑发梳理整齐,又用热毛巾将脸擦了一遍,将一切都弄好后,单台空的眼角早已湿润了。
从单台空回来的几日里,单台空都在帐中陪着叶翩跹一步都不曾离开,而单台融却按捺不住了,西楚因为宁非贤回来了,开始大规模的调兵,着手反击之事,单台空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女情长了。
“王爷,大王请你去营中议事。”单台融的侍卫恭敬的站在了大帐的门口。
单台空冷冷的回绝了:“不去。”
那侍卫踌躇了下,又道:“王爷,你还是去了吧。”
“本王说不去就是不去。”单台空谁都不想见,那张俊美的脸上尽显阴鹫之色。
单台空的侍卫朝那人打了个手势,来报信的人不甘的退了回去。
“王爷,”单台空的侍卫进了大帐,轻声道:“王爷,还是去吧。”
单台空抬眼瞧眼了自己的侍卫,冷冷的问道:“为何?”
“王爷离营已有一段时日,这军中事务还是不能抛下的。”侍卫顿了顿,贴近了单台空的身旁,“大王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兵马里安插他的人了。”
单台空眉头紧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单台融,杀了他的女人,还在他的兵马里安插他自己的人!
“你现在就去,随便找个什么罪名。”单台空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无声的朝他的侍卫做了个杀的动作。
侍卫心领会神,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大帐。
稍过一会儿,单台空也从大帐中步了出来。
帐外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那雪又加厚了许多,踩上去发出簌簌的响,很是清脆。
单台空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冰冷的空气有些清甜,从鼻腔钻入,直抵肺腑,再蔓延至全身,瞬间激活了沉睡多日的身体。
单台空向单台融的大帐走去,却不知,在他离开之后,一个黑影偷偷的溜进了他所住的大帐内。
单台空踏进了单台融的帐内,大帐内,单台融一人盯着地图看了许久,见单台空来了,才收回了思绪:“二弟,你来了。”
单台空冷冷的点头回应了下,进账,找了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下后,沉默不语。
“二弟,西楚大营要大规模的发兵了,你有何看法?”单台融装作没有瞧见单台空的冷脸,再次揣摩起地图上的布阵来。
“没有看法。”单台空瞟了眼那张硕大的地图,冷冷道。
“西楚现在只有十五万的兵马,我们北鲜现在可是有二十五万的勇士,足足多了十万人,现在大雪封城,如我们不尽快拿下玉潼关,粮草就会供应不上了。”单台融抬起头,看到单台空阴鹫的脸色,缓缓道。
“那便攻下吧。”单台空面色不变,毫无感情的应道。
“二弟,可有何好的计策?”单台融的眼里写满了对单台空的不屑。
单台空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单台融,冷笑道:“没有计策,攻下便是,如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单台空的话里尽显客气,更多的却是冷漠的隔阂。
单台融没有太多的话,只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单台空离去。
踏着积雪,单台空没有在大营中闲逛,从单台融的大帐出来后便立马回了自己的大帐,只是,还未踏进大帐,单台空便发现了不对劲。
大帐的帐挂被翻上后还未来得及翻下来,大帐外还有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这明显是有人来过的痕迹。
单台空心下暗道不好,急忙奔入了大帐中。
帐内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只是唯独少了一样东西——叶翩跹的尸体!
单台空的脸再次阴沉了下来,“单台融,我不与你抢王位,不与你抢女人,为何你还不肯放过翩跹的尸体?!”
“单台融!”单台空阴沉着脸,闯进了单台融的大帐,“把翩跹的尸体还给我。”
单台融慢悠悠的坐在大帐内喝着热茶,见单台空又回来后,也不惊讶,只是悠然道:“二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这个时候不能儿女情长,我们北鲜男人的天下,是靠杀出来的。”
“那又如何,我只想要回我的女人。”单台空的语气异常强硬。
“晚了,我已经命人将尸体毁了。”单台融冷着脸,回绝掉了单台空的请求。
单台空眉头紧跳,一掌袭向了单台融身旁的桌子,“喀嚓”桌子应声而断,冷冷道:“很好,很好。”
北鲜大营内,半日之内,分成了两营。
单台融气极败坏的看着那手握半数兵马的单台空,已经气得直跳脚了,他没有想到,单台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反目成仇!
“二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女人是祸水,只会害了你,何况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单台融并不想与单台空撕破脸,因为单台空的手下,有四万精通阵法的兵马,另外还有三万骑兵,是一支不弱的部队。
单台空苦涩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你,她肚中的孩子也不会死,既然已经死了,你为何还不放过她?她是我的女人,即使死了,我也要将她带回北鲜,给她一个名分。”
“你不懂爱,更没有爱,你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活死人,天下算什么?我不想要天下,我想要的,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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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若梦正文 第五十五章 楚子慕的心计
'更新时间' 2011…09…27 14:00:00 '字数' 3243
那个。。。好像写叶清歌那段,点击不太给力呀~~~~
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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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若梦正文 第五十六章 诬陷之事
'更新时间' 2011…09…28 14:00:00 '字数' 3802
因为宁关的失守,于家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于诺没有想到,楚子慕竟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除掉于家,他的确是好计谋,只是,于家会这么的轻易被除掉么?即使除掉了于家,那呼凉的进犯,又由谁来担当?
于诺起身要出天逸阁,于辛急忙给拦了住:“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皇宫。”于诺淡淡的应道。
“去不得啊。”于辛一把拽住了于诺的衣角,急得说话有些哭腔起来。
于诺奇怪的看着于辛,问道:“为何去不得?”
“唉…”于辛叹了口气,“于家迁徙之事慕帝已经知道了,大动肝火,就差给于家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了。”
通敌叛国?可笑!我于家自南越开国以来,便不是南越人,只是根在临渊,择明主居之,现在我于家只是想归隐,竟想给于家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他楚子慕真当自己是天子了么?!
“那我更要去见他一见。”于诺冷笑了起来,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但,还真未见过有过如此薄情,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大小姐…哎…”于辛懊恼不已,于允让他留下,就是怕于诺回来闹事,好让他盯着她,现在倒好,自己一股脑儿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这主儿要去闹皇宫了。
“让你多嘴…再让你多嘴…”于辛一边抽着自己耳刮子,一边骂着,看着于诺远去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出事,不然,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抵!
南越皇宫内,一片肃穆,于诺并没有翻墙而入,是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进去的,没有阻拦,没有盘问,想必楚子慕早已下了令,于诺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只是这个令,却让于诺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来。
楚子慕到底在算计着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这样费尽心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姑娘,陛下说了,姑娘来了,就去踏雪殿找他。”穿过最里的一道门,一名守卫开了口,恭敬道。
踏雪殿!
于诺眯起了眼,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了?好像很久远了似的。一段感觉像是有些泛黄的记忆在脑中渲染开,一片片的绛紫色梅花,一寸寸落日的暖阳,还有那倚在梅树下,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庞。
于诺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遥远的如梦境般的记忆,早已断去了红尘的羁绊,亦如她与楚子慕。
整个皇宫内,没有太大的变动,唯一不同的是,宫内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踏雪殿,亦如那年她来的模样,依然是一座冷清的寝宫。
穿过大门,便入了前院,院中的格局并无多大改变,依旧是一片梅树,仔细瞧下,会发现,又多加了几棵新的梅树,那结出的绛紫色的花骨朵,在这清冷的宫中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楚子慕亦如那年,于诺回南越时见到的模样,一袭干净明柔的白袍,袖口与衣摆边没有一丝花纹,朴素到了极点,与在北鲜大营中,一袭滚金边的黑袍相比,此时的楚子慕,好似一落入凡尘的谪仙。
梅花未开,楚子慕却是习惯的站在梅树下,微扬起头,看着梅树上结出的一个个花骨朵,嘴角微扬,褪去朝堂上的冷漠与威严,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丝明柔的笑意。
自从那年于诺离开后,楚子慕便再也未曾展露这样的笑颜。
影站在宫殿阴暗的角落里,对上楚子慕的侧脸,有些叹息的想到,她回来了,你的笑容竟然会如此的温柔,只是,你却忘了,她,早已不再爱你。
于诺从进门口后便不曾挪动过步子,只是静静的站在前院的入口,视角直直的对上了楚子慕扬起的侧脸。
看着那张与白霖飞有些相似的脸,看着在那张脸上渐渐绽放开的明柔笑颜,只是一瞬间,于诺便闭上了眼,一种熟悉的感觉直指她的心头。
是什么?为什么?
于诺闭上了眼,飞快的将自己的思路梳理了一遍,不自觉的握紧了垂在一侧的手。
手?手!
于诺抬起了她的右手,看着右手上的两颗红痣,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
是羁绊!是他们两人的羁绊!
曾听玉老头说起过,这手心的痣,是泪痣,是前世恋人留下的依托。是的,是一种依托,这种依托,在穿越千年之后,是即使随着她的转世,也无法磨灭掉的东西。
于诺曾见过楚子慕手心的那两颗红痣,与她的如出一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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