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看时候不早,对她道:“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想了想又道,“如果不确定是否能对娘说,你最好闭紧嘴巴。”
阿音吓得捂嘴,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不能跟你娘说?那件事就是……”若是一件事在她心里憋太久,准得憋出病来。可正是要说的时候,她眼看着温宁把那支白玉簪连同盒子放入书箱,疑惑道:“你把发簪带去书院?”
温宁把她的手拍开,直言道:“由我保管。”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只因为助攻太美……小背篓,晃悠悠,歌声中我的助攻把我背上了男神楼……助攻助攻你擦亮眼,永永远远滴擦亮眼……【不好意思,助攻苏疯了~】
第26章 「有所图」
惶惶不安的情绪,把阿音折磨了整整一天。她从来没这么期望温宁能早点回来,偏偏他连午饭也没回来吃。她急得送饭过去,接应的人也是他的同学,根本瞄不到半寸影子。
日暮时分,阿音总算把温家少爷给盼了回来,奈何温夫人对儿子嘘寒问暖、左右盯梢,愣是等到她睡下,才得以溜回屋子。
可眼前房门紧闭,又是怎么一回事?见窗纸隐约映着某人宽衣的姿态,阿音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踹门冲了进去。耳闻某人惊呼了一声,忙背对着某人:“喂,衣服先穿一穿。”
本打算沐浴更衣的温宁,默默把衣衫披了回去。话说刚才某个女人闯进来,把他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好在她还懂得避讳。他强作镇定:“之前是谁说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就这么闯进来,要是看到什么,又算是什么?”
阿音见书箱就在眼前,俯身把它撩开:“就算看到什么,你也不吃亏。喂,那根簪子在哪里,快给我找出来!”
“你还念着那根白玉簪。哼。”温宁看她忙碌的背影,慢悠悠地从衣里抽出簪子,拈在二指之间,“是不是这个?”
阿音蓦地转身,企图过去一把夺过,可惜温宁把簪子举得太高,她跳了几回也没够着边。又见他一脸不悦,阿音急道:“温大少爷,你又是怎么了?这是别人送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快还给我!”
听她心心念念这根发簪,温宁怒火中烧:“那件事你还未对我说,看你来回急得要死,没想到,竟是为了这发簪。我早说过,魏云驰心术不正、图谋不轨,这簪子你就不该收!”
“所以我要还给他啊!”阿音一跺脚,把手递过去,“拿来!”
“你是想……还给他?”温宁似笑非笑,莫名重复道,“你是想还给他?”
“是啊!”见他胳膊垂下来,阿音趁机把发簪抢到手。无暇顾及温宁的表情,她盯着发簪,默默咬着下唇:“你说,如果我现在去他家,会不会晚了点?”
温宁轻挑眉角,似含了喜色:“不是晚了点,而是他根本不会收。对了,你白天要说什么?看你那副样子,应当不是小事。”
阿音呆呆望着发簪,默坐一旁:“温宁,你说的可能是对的。魏云驰这个人,好像真的心术不正又图谋不轨。”
不知她为何顿时有这般觉悟,不过以她后知后觉的秉性,已算是难能可贵。温宁略微扶了扶额:“你总算明白了?他就是这种人。你是怎么想明白的,因为发簪?”
阿音抬起头看他:“温宁,昨天他让我去帮着看宅子,其实也不是看宅子。他的宅邸早就寻好了,也搬了进去。你知不知道,他买的是谁家宅子?”
能让她难以启齿的事情,还真是不多。自小在禹州长大,温宁对当地大宅的归属自是一清二楚。眼下能符合魏家身份,且装饰完备的空置大宅,仅有一处……“是我家?”
一股冷气窜入鼻腔,阿音猛然一震:“你怎么知道!”遂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就要去那里了,可你爹晚上才回来,他买下你家,又故意绕开你爹的时间。温宁,要是让你娘看到以前的宅子被人买去了……她会怎样?”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温宁只觉过去小瞧了她,她也不是完全不懂。看她忧虑的眼神,温宁叹道:“我娘,她不会怎样。虽说我娘眷恋温府的日子,但她绝不会眷恋那座宅子。照我娘的性子,即便现在有钱买回温府,她也不会要。她要的,是比那温府更大的宅子。”
更……大?阿音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一天是白担心了?
温宁掩嘴笑道:“白天吓成那样,就是为了这事?你还真是很为我家着想嘛。”
阿音漠然站起身,幽幽瞧了他一眼,真想把他这张笑得不成样子的脸给撕碎。可转眼发现他仅着里衣,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遂默默走出屋子。
*
次日晨,魏府来的马车很是及时,驾车人是阿明。这掐着时辰过来,像是担心温家跑路。
在路上,温宁终是把温府变魏府的事告知母亲。如他所料,温夫人果真不在意宅邸归属,且是扬言道今后要在王都买下一间更大的宅子。
对此,阿音从旁看着,也轻易看出温夫人并不似外显的这般豁达。毕竟是生活多年的地方,即便不留恋几间房屋,但印在记忆里的东西,总会留下些许影子。阿音不得不去揣测魏云驰的目的,这个人真是愈发神秘了。
马车停在魏府门前的石板地上,魏云驰亲自前来相迎。如此主客倒置的局面,不由令三人深刻体会到何为“物是人非”。
距离午时还有些时间,魏云驰深谙温夫人的心思,特地命侍者陪着,在府中来回走动。温宁自然也是跟着母亲,陪着她一同感慨过往,一时之间,竟是把阿音给弄丢了。
鉴于温夫人的感慨千篇一律,以致未在温府度过多少时日的阿音,难以与之产生共鸣。所以就趁二人聊得起劲,偷偷溜去他处散心。
*
正值盛夏,天气有些炎热,阿音不敢四处乱闯,只好沿途摘了片大叶子,跑到池塘边扇风纳凉。
刚在冰凉的青石上坐稳,一抹青衫便进入她的视线。她连忙起身:“魏公子。”
魏云驰示意她坐下,有意无意往温氏母子的所在望去:“你不去?”
“没什么意……”可能因为太热,阿音说了半句才发觉略有不妥。稍稍理了理思路,顺便把丢人的叶子藏到身后:“没什么,娘比较喜欢由夫君陪着。”
“温夫人不喜欢你陪着?”魏云驰的低沉话音,在池边的凉气里荡开。
“他们是母子。”阿音只能尽量谨慎,生怕被这个心术不正的人问出什么。
魏云驰淡淡问着:“她对你好吗?”
阿音点头笑道:“夫君对我很好。”
“我说的是温夫人。”
“哈?”阿音不由愣住,心说这个魏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可貌似对别人家中的婆媳关系感兴趣,真令人匪夷所思。但他问了,就该礼貌地、违心地答上一答:“她对我很好。”
此问之后,魏云驰停了许久,方才侧过头来看她:“少夫人,昨日那支白玉簪是否喜欢?”
阿音应道:“很喜欢。就是……太过贵重了。”
魏云驰又望向荷塘:“一支发簪罢了,谈不上贵重。魏某还以为,今天能见你戴上。”
说到戴上,今日出门前是想戴上来着,可是被温宁一手抽去了,之后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她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听他这么说,好像很介意簪子的事,难道他误以为温家对簪子有什么不满?这可了不得。
阿音正冥思苦想如何应他这句,可耳边却多出第三个人的脚步,有些急促。
“那支簪子,不衬衣衫。”乍听之下,温宁的语气很是客套温和,但了解内情的人一听便知,这个温宁又发疯了。
“只是不衬今天的衣衫,是我疏忽了。”阿音急忙打圆场,按温家目前的情况,必定得倚仗魏家一段日子,要是惹怒了他家公子,那可就遭殃了。碎步挪到温宁身边,低声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温宁侧目看她:“你急着溜开,就是为了来这里见他?”
阿音怏怏道:“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这头说着,发觉魏云驰的余光飘来,立马盈出一个万分柔和的笑。
边上灌木丛里窸窸窣窣,阿音以为是蛇一类的东西,立即躲到温宁身后:“有蛇!”
温宁护着她退了两步,却见魏云驰拾起一根树枝,把叶丛拨开。
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从叶丛里跳出来,是只眼珠子乌黑乌黑的小狗。它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蹦跶到阿音脚边,抬起两只小爪子,吐着小舌头,把她望着。
“好可爱!”阿音顺手把温宁推到边上,弯腰抱起小狗,在它头顶亲了又亲。
阿音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小狗。曾在拂月阁养过一只,后来因为某次紧急迁移给弄丢了,她为此伤心了好几天,直到那位小昱师弟给她找了只肥猫回来。说起那只肥猫,也不知怎么样了。阿音想到这里就心疼得不行,因为后来也丢了。
现在眼前的这只,当真与当初的那只长得特别像。这一抱起来,她就舍不得放手了。
她想也不想就问魏云驰:“魏公子,这只狗,我可以带回去吗?”
魏云驰颔首道:“当然可以。”
温宁听了呆住:“我说,你真要养狗?会不会太草率了!”他看着魏云驰,“魏公子,这是你家的狗,就这么让人抱走?”见魏云驰点头,他一时也想不出说辞。
一见到狗,阿音开心得把什么都忘了,包括某人的嘱托,和某人的心术不正。
温宁漠然看着那只狗在阿音胸口蹭来蹭去:“它叫什么?”
魏云驰微微勾起唇角:“板栗。”
阿音浑身一颤,把小狗搂得更近了些:“原来你也叫板栗啊。”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苏毕生之所愿便是养狗,奈何现实残酷,只能在文中过过瘾。
话说,板栗君乃是温宁第二大情敌~_(:3」∠)_
【三次元咳咳】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助攻在中国滴长春画了一个圈。【对不起,脑子瓦特了。】
第27章 「家养狗」
这是温宁第一次见阿音笑得如此忘乎所以。很明显,她从前曾养过一条狗,而那条狗的名字就是板栗。看她开心成这副德行,温宁料想她是记不得那些叮嘱,更别说放弃养狗。
明知魏云驰图谋不轨,却寻不出任何破绽,就像阿音看上这只狗,貌似与他全无关联。在这个关头,温宁只能提点一句:“你认为,娘会允许你养狗?”
经他这么一说,阿音方才从喜悦中回过神,眼前浮现温夫人的骇人眼神,不由浑身一个激灵。看来这狗养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的。可阿音不愿就此放弃,毕竟能找到一条跟板栗相似的狗,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平日在温家无聊得很,阿音实在想有只狗陪着。于是,她开始盘算如何把狗带回家。她戳了戳温宁:“喂,你说,要不我先把狗藏起来,让魏公子的人先帮忙看着,等晚上回去的时候,你和你娘先走,我抱狗偷偷溜回去,如何?”
瞧着她近乎乞求的眼神,温宁有些心软,但现实就是现实:“这招暗度陈仓虽是不错,可就算你能把狗带回去,又该怎么样?难道狗不会叫唤?”
“这倒也是。”阿音搂着狗,万分不舍。
“所以,想要神鬼不觉地养狗,在温家,是不可能的。”温宁见她有放弃的意思,长长吁出一口气。
看两人耳语半天,魏云驰淡淡说道:“不问过,怎知温夫人不允?”
阿音立马又燃起斗志:“温宁,不如我们问问?”
温宁叹息道:“拜托,她可是我娘,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岂会不知?”
听他一说,阿音心知养狗无望,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魏云驰:“魏公子,我还是把板栗还给你吧。”
魏云驰并没有把狗接过,而是目视温宁:“为何不按你刚才说的做一做?若是温夫人同意,狗便留在温府;如若不允,再送回魏某这里,又有何不可?”
温宁警觉今日魏云驰与往日不同,非但面色不似冰冷,口中说的更是多了不少。转眼见阿音那副可怜模样,温宁的心又软了几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后,阿音便将板栗暂时托付给了阿明,虽说他不愿接受看狗的活计,可这是他家公子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办了。
*
午时开宴,一切都进行地万分顺利。魏云驰不似身在温家之时的那般拘束,竟是与温夫人聊起来,虽然话仍是不多,但至少不是沉默。
温宁作为温家公子偶尔搭上几句,但由于个人心情问题,他主要关心的还是身边那位躁动不安的夫人。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温宁忍不住耳语:“我拜托你认真一点,装也得装得像点。你可以不说话,但你的眼睛能不能别乱瞟。要是让我娘见了,回去定要说你怠慢客人。”
阿音无意在乎那位大婶的感受,她扯了扯温宁的衣角:“刚才还看见阿明带着板栗在边上玩,现在怎么不见了?”
温宁扶额道:“狗又不是人,哪里坐得住?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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