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根本没有这件事情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想来想去,赵子宣,以及忠靖侯爷以及三公主等人,似乎并没有刻意把这件事情的理由。要不然的话,赵子宣上一次皇上的赐婚,正直的忠靖侯爷早就会把这一切说出来了。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子无虚有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想要借赵子宣出征,无法当面对证的机会,大肆造谣,借机达到他们见不得人的目的。
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因为这是在宫里。在皇宫里,一切不可能的事情皆有可能发生。这一点,傅清玉是深信不疑的。
那么,究竟是谁,要刻意离间她与赵子宣的感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雷飞见傅清玉沉吟不语,以为她一时想不明白,不由叹了口气::“以傅司药的聪明,不应该中了别人的奸计的。”
“当然是谣传,不然的话,这么重大的事情,子宣怎么可以不跟我说,而要选择故意瞒着我呢?”傅清玉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我就当听宫里的笑话好了。”
“傅司药能够这样想的话,那就最好不过,如果赵二公子能听到你这句话的,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傅清玉点点头,她听从心里面的意思,她相信赵子宣。这样的话,一切的流言便会不攻自破。
“我师父的事情,有消息了吗?”傅清玉想到薛红英,急切地问道。自从水边村之后,再到悬空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了,但是关于那位退役女官薛红英,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傅清玉甚至不知道 ,她的这位恩师,是生还是死。
“傅司药不必太过于担忧,想必薛女官吉人自有天神庇佑,不会有什么事的。”雷飞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也收到了一些不太确切的消息,说看到薛女官在天恩寺出现过……”
傅清玉一听,不由泄了气。前几天她刚被困在天恩寺里,那个时候,她就发现自己恩师的踪影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傅清玉随口问道。
“就是昨天的事情。”雷飞想了想道,然后他惊奇地看着傅清玉,“傅小姐,怎么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凶杀
昨天的事情
傅清玉心里面一阵激动,没想到,沉寂了这么些日子,又听到了恩师的消息。也就是说,自己的恩师根本就没有死,目前还活着可是,自己的恩师又到悬空寺里做什么呢?难道说,自己的恩师,其实并没有离开天恩寺,而是藏身在某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待那些围寺的歹人撤走以后,她又回到了悬空寺?
忽然之间,她想到了那天到悬空寺看到的情景,那一路自己恩师丢弃的东西,丢得那么有规律,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仓皇逃走的路线一样。这说明什么?以傅清玉对于自己的恩师薛红英的了解,她可以肯定地说,自己的恩师一定是在故布迷阵,把那些追击她的人朝歧路上引,而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天恩寺一想到这,傅清玉恨不得马上请假出宫,去悬空寺里看个究竟。
“雷大哥,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傅清玉按捺住急切的心情,“雷大哥,你得空的时候,到天恩寺后山的悬空寺去看看,我怀疑我的恩师就在悬空寺里面”
雷飞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想你恩师毕竟年岁已高,如果只身逃走的话,前无援兵,后面又有歹人穷追不舍,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得掉。所以,我想,你的恩师一定还藏身在天恩寺里面”
傅清玉激动地望着雷飞:“雷大哥,多谢你”
“谢什么呢。”雷飞笑笑,“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说完一闪身,又不见了。
傅清玉看着空荡荡的后门,终于有了恩师的消息,连日来压抑的心情也似乎觉得开阔了一些。
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四十开外的婆子急匆匆地朝里走着,也没有看路,一下子就撞在了傅清玉的身上。
傅清玉被她撞得生疼,刚要出声斥责。那个老婆子一抬头,见是傅清玉,慌忙道:“啊,傅司药,老奴没有看到您……老奴眼瞎了……”
傅清玉见那个老婆子这么说,再加上心情好一些,也不想与她计较,于是便道:“这位妈妈,我也没有看到对面有人过来,对不起了,没有撞到你吧?”
那位老婆子似乎有些讶然司药房的堂堂司药会对自己如此有礼,愕了一下,忙道:“哎哟,傅司药,你可别这么说,快折杀老婆子我了。我是太后宫里的人,正巧太后午睡醒了过来,想起今天晚上药膳的事情,想让傅司药过去。偏偏老婆子我对尚宫局不太熟,这走着走着就撞到……”
“原来妈妈是太后宫里的人。”傅清玉并没有太在意。虽然面前这位妈妈面生得很,但是太后宫里她去的次数也不是太多,对于太后那里的丫头婆子仅见过几次面而已。如果太后又把什么人招进来的话,那觉得面生也不是件出奇的事情。况且,对方不是一下子就叫出自己的名字了吗?那就说明,对方肯定是见过自己的。
傅清玉含笑道:“太后午睡这么快就醒了?那也好,反正我也没事,正好到太后宫里坐坐,顺便向太后请安。”
那个老婆子喜道:“那老婆子我为姑娘带路。”
傅清玉点点头,寻思着带冬梅过去,也让冬梅长长见识,学学宫里的规矩,以后如果她临时有事的话,熬药送药的事情还可以交给她处理。
但是看到那位婆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院子门口处望着她,脸上带着些许担忧,似乎担心差事办不好。她不由有些心软,看来这个妈妈应该是刚入宫没多久的,主子交待的差事当然想尽心尽力办好,讨主子的欢心,多一些赏银,以及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其实细细想来,自己在宫里的地位,虽说比那些底层的宫女稍高一些,但也不是一样看着皇上、太后那几位主子的脸色行事?所以,这种感觉,傅清玉感同身受。
“好吧,我们走吧。”傅清玉柔声道,实在有些不忍心那位老婆子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反正以后在宫里的日子长得很,而给太后送药膳汤是经常的事情。今天没来得及带冬梅一起过去,明天也一样。
司药房位于尚宫局里一个僻静的角落,要走出尚宫局,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傅清玉带着那个妈妈一路走过去,心头忽然袭上一丝奇怪的感觉。
虽然她整天足不出户,一天到晚除了送太后的药膳之外,一天到晚都呆在司药房里面,但是她知道,司药房之外,一定会很热闹。毕竟尚宫局是有一技之长的宫女们云集的地方。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喧哗声,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这个晌午时分的尚宫局,却静悄悄,除了在门口处打盹的一两个宫女之外,其他人全部不见了踪影。
“难道说,全尚宫局里的人都去午睡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傅清玉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实在不成理由。不过,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找不出别的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
她知道今天崔尚宫外出,想必各房的人趁着崔尚宫不在,趁机偷懒吧。
如此一想,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便释然了许多,傅清玉暗笑自己的多心。其实,在以前,自己并没有这样多思多想的,自从入了傅府,进了宫,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难免想多了。
这个时候,傅清玉与那个老婆子步出了尚宫局,老婆子忽然转到了傅清玉的面前,似有带路的意思,但行走的方向却不是去太后的寝宫的,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位妈妈,你不是说太后有事找我吗?”傅清玉略带讶然地问道。
那个老婆子转过头来,脸上是和霭可亲的笑容,而且,笑得有些卑谦:“傅司药,都怪老婆子,没有事先跟傅司药说清楚。今天一大早,太后就去了三公主以前居住过的院子,坐了很久,然后要老奴把司药请过来。听太后身边的太监说,多年前的今天是三公主下嫁忠靖侯爷的日子。太后一向宠爱三公主,每每到了这一天,一定会来到三公主的居所坐上一天。”
“原来如此。”傅清玉心下释然,“那就劳烦妈妈前头带路了。”
那个老婆子躬鞠哈腰:“那就请傅司药随老奴来吧。”
对于三公主的居所,傅清玉并不太熟,所以只管跟着那个妈妈便是。如此走了约几十米的时候,那个老婆子忽然停在一个破败的院落门前,“咦”了一声,还十分好奇地把头侧靠在门边,似乎在听什么动静。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傅清玉蹙了一下眉头,她好像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那股味道,有些像……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味道?”傅清玉的嗅觉一向比别人灵敏得多,又兼之拜见了退役女官薛红英为师,专注于香料的研究,对于气味更是敏感。所以,她嗅到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与众不同的味道的时候,便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
“傅司药,你快过来看,怎么会这样……”那个老婆子忽然转过身来;脸上带了些惊慌失措的神色。
傅清玉心中一惊,难怪这破败的院子是以前三公主的住所?而这位妈妈如此惊慌,那是因了来到这里的太后出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傅清玉来不及思索,便快步向前,欲看个究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子忽然用力一推她,竟把她推进了院子里,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然后,她听到了“吱呀”的声音,那是院门被关上的声音。她迅速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妈妈十分利索地把院门关上了,并且还带着什么响动,像是院门从外面锁上的声音。
“你这个死老太婆……”傅清玉刚要痛骂一顿,忽然,她觉得院子里有些地方不对劲。鼻冀处,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傅清玉似乎忘记了要先去把院子里的门弄开这回事,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手上沾满了灰尘,一步一步朝血腥味发出的地方走去。
房间的门关闭着,只露出一条小缝着,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傅清玉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用力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傅清玉不由用手捏了一下鼻子,随后,她被屋子里的场景震呆了。
房间里,有一张床,床褥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四五岁的老妇人,打扮是光鲜靓丽,看起来是一个在宫女有些地位的人物。
此刻的她,双手捂住胸口。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浸湿了半张床单 。暗经色的血迹,表示那个老妇人已经死去多时。
宫里面竟然会发生凶杀案
傅清玉毕竟前世是一个外科医生,见惯了血腥的场面。虽然目前这种场面令她作呕,但她还是超乎常人地镇定了下来。
她忽然发现那个妇人虽然面容扭曲得厉害,表情十分狰狞,但看起来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不由凑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不由捂住了嘴巴,阻止快要冲口而出的惊呼声。
这个妇人,竟然是太后身边最信赖的惠姑
第五百九十五章陷害
这个惠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整天跟着太后形影不离,一直是太后的左臂右膀。而且,对于傅清玉也多有照拂,所以对于这位没有什么架子的老宫女,傅清玉也十分尊敬于她。如今,见她不明不白地猝死在这个破败的院落里,傅清玉震惊之余,感到一股巨大的悲伤。
“惠姑,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傅清玉强忍住悲痛,走近躺在地上的惠姑。
昔日和霭可亲的惠姑,如今静静 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开口说话。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插得正中心脏,而且插得相当深,整把刀刃没入心脏里面,显然是一招毙命。
傅清玉冷静地看着,脑海之中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谋害惠姑的人一定是熟人。因为,只有熟人,才会令人防不胜防,才会迎面精准的一刀致命。试想,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的话,以惠姑在深宫几十个春秋的经历,看惯了各种权谋,又怎会如此轻易上当?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引到了这个地方来,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一想至此,傅清玉猛然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人引入到这里来的?那么,背后那个人引自己来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告诉自己,惠姑死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嫁祸于她傅清玉马上站了起来,她必须离开这里,不然的话,这个莫须名的罪名就担定了。
她快速地奔到院子门口,用力拉一下门,意料之中的事情,门已经反锁了。
傅清玉咬咬牙,看来自己由于一时疏忽,竟然上当了。那个面生的老妈妈,根本就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