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是小觑他了。”
贺立也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看那个赵世子白白净净的,想不上手上功夫这么厉害,竟然连耶律公子也被他所伤。”
沉默了一会,贺云明冷笑一声:“那个赵世子也太不争气了,何不一箭结果了他”
贺立愕然抬头:“老爷,我们不是与耶律公子合作吗?要是他死了…… ”
“他若死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贺云明冷哼一声,“各为其主,我们如今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中,就要一辈子受他所制。他许我的那些荣华富贵,也不知道到头他是否守信。如果他那边成功便罢,我们尚且还有翻身的机会。万一他那边失败了,他一个小小的贵公子哥,能给我们什么保障?说不定到时候事情败露,他立马把我们卖了这样的话,我们落得个欺君犯上,通敌叛国,那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那如果他死了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贺立再问道。
“当然有好处。”贺云明笑了一笑,“我们中原兵强马壮,岂能是他发那小小的匈奴国能抗衡得了的?我们若不是受制于他,哪会朝这个小小的国都投诚?想到这,我都觉得羞愧。”
贺云明似乎真的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顿了一会,方道:“他若死了的话,那我们的秘密就少了一个知晓的人。他对于我们的要求,我们也可以不去理会它。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结了,那又如何不好呢?”
贺立抬起头来看着川陕总督,他知道,老爷又准备来一个杀人灭口了。
“老爷,属下要怎么做,您给一个明示,属下万死不辞,一定替老爷把事情办好。”贺立马上道。
“嗯。”贺云明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心腹,“现在是最好时机,你先去打听一下如今耶律公子下榻在何处?然后速速向我回报。还有,替我把雷飞找来。”
雷飞,那是贺云明手下一个十分了得的人物,出身不详,像贺立这种跟了贺云明多年的人,也不知道雷飞的来历。只知道此人神出鬼没,平日里是见不着他的,但是只要老爷要见他的时候,只需到他的家里说一声,他立马就出现了。
这样的人物,也得上是传奇人物,就不知道功夫如何。此次老爷忽然提及他,想必是委任他去办重要要事的时候了。
“老爷请放心,属下马上去办。”贺立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贺云明走到狭小的正厅前面,站定,看着面前的一幅画,画上,一只老虎盘踞在山岗之上,十分凶恶。他伸出手来,执起一只杯子,两指一用力,“啪”地一声把杯子捏个粉碎。冷冷道:“耶律公子,对不住了,你不死的话,大家都不得安宁 。”
正厅外面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个身影蜷缩着,用手捂住嘴,敕敕发抖,过了好一会,才悄悄地爬了出去。
贺云明喝了一会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窈窕的身姿出现正厅门口处,娇滴滴地叫道:“老爷。”
是贺云明最宠爱的小妾,七姨娘芳华。
贺云明心中有了决断,整个人也轻松起来,看到门口处娇俏的美人儿,不由笑道:“心肝宝贝,快进来,别站在风口处,会着凉的。”
七姨娘笑意更盛,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撒娇地将整个软绵绵的身子趴在川陕总督贺云明的身上:“还说呢,这几天总不来看我,难不成又去了她那里了?还是到了什么烟花胡同里寻欢作乐去了?”
贺云明伸出手来,揽住怀中美人纤细的腰肢,腾出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呀,就爱吃醋。她那边?自从有了你这个美人儿之后,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去过她那边了。至于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的,你看本总督是那种寻花问柳的人吗?”
“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看我?害得妾身等得好苦。”七姨娘娇嗔道。
“我这不正忙着正事吗?我那胞弟秋后问斩,我想尽办法去疏通关系,但是看来收效甚微……。”说到这,贺云明的眉头拧了起来,并重重叹了口气。
“那位不是把她的嫁妆都捐出来了吗?”七姨娘呶呶嘴,“加上我爹那边给的,除去垫付亏空的银子,我看还剩下一些,正好拿去疏通关系,不够的话我爹那边还有呢。”
“心肝宝贝儿,就你最懂我的心,看来没白疼你。”贺云明的眉头舒展开一些,“眼下正是花银子的时候,要省着点用。还有,哪能老向老丈人那边伸手要钱呢?”
“老爷,都是自己人了,还说这些客气的话干嘛?我爹最疼我了,他不帮我的话,还能帮谁?”七姨娘表面上虽这样说着,心中却是十分得意,想自己在川陕总督这么些年,仗着老爷的宠爱,积攒了不少私房钱。还有那些想着攀川陕总督的关系往上爬的官员,也送了不少银子进来让她办事,这些银子全部都落在她的袋子里了。
所以说,她口中说的什么娘家那边会出银子的事情,纯粹是一个借口,只不过把自己这几年搜刮的银子匀一些出来,然后放长线钓大鱼。
七姨娘是一个异常精明的人,家里是做生意的,早就养成了她精打细算的性子。她早就知道贺云明是打算为了他唯一的胞弟,拼个鱼死网破了。可是,她可不想跟他死在一起,所以,凡事上她都留了一手,以后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至于这为了日后的办事要用的银子,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也不可能轻易就送出去的。
即使要送出去,也要换取更多的银子回来。
“在这个家里,你是最贴心的。”贺云明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怀中的美人儿。
“那个她呢?你不打算把她撵走吗?”七姨娘嘟起红红的樱桃小嘴,不依不饶道,“我看见她就不舒服。”
“她好歹也是贺家名门正娶娶进来的正室夫人,如今我正在落难之际,如果这个时候撵了正室,外面的人怎么看?”贺云明揽紧怀中美人的小蛮腰,“芳华乖,不要闹了,等过些时日,寻了她的错处,再把她撵回娘家便是了。”
七姨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她也并非如此憎恨贺家的这个正室夫人,只不过在一些事情上,这位正室夫人挡了她的道,她怕这个夫人知道太多的事情,反而会坏了她的事,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把这个正室夫人赶跑,一来自己可以登上正室之位,二来也方便自己敛财。
不过,这个正室夫人做事也太小心冀冀了,整天只知道坐在屋子里吃灾念佛的,还把她那大批价值不菲的嫁妆都捐了出来,害得她抓不到这个正室夫人的一点痛处,这不由令她十分烦燥,又无可奈何。
这时,门外人影一闪,不知何时,门口处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甚是奇特,虽然在白天,但仍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有风吹过的时候,宽大的袍袖随风摆动,看起来带了几分神秘。
七姨娘首先看到了那个人,怔了一下,微挪了一下身子,低声道:“老爷,门外好像有个人。”
贺云明抬头看去,顿时露出笑容:“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雷飞老弟来了,快进来坐。”说着把七姨娘放了下来。
七姨娘看了门口处那个男人一眼,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那人缓步走了进来,走得并不快,但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轻飘飘的,像是幽灵。尤其是那双眼睛,阴沉,锐利,却一眼也不看七姨娘,从她的身边像一阵风轻轻吹过去般走了进去。
蓦地,七姨娘的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这个人,不太像个人,倒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怎么浑身上下罩着一重浓重的寒意?
第二百五十一章戒指
傅清玉拉了七小姐傅清敏一起去看五小姐。一进入华丹阁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器皿碎裂的声音,其中还间夹着五小姐傅清莹怒火冲天的叫骂声:“你们这些人,都瞎了狗眼了,是想烫死本小姐是不是?本小姐正烦着呢,竟然没有一件事情能让本小姐省省心…。。”
傅清玉与傅清敏对望了一眼,傅清玉率先推门而入:“五姐姐,大老远的就听到你这边吵得厉害,其实,你也根本不必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傅清玉一边说着,一边朝四周飞快地溜了一眼。见不是很大的正厅里,整整齐齐跪了两排的丫头婆子,看来五小姐是在立规矩了。
那些丫头婆子见到傅府的其他两位小姐走了进来,如见到救兵般,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她们二人身上,那神情,就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狗般。
傅清玉看得好笑,这些五小姐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最是狗眼看人低,势利得很。五小姐得势的时候,傅府上下的人是不敢得罪她们的,没想到她们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也难怪,欺负自家小主子的奴才,活该就是这个下场。
跪在左侧前头的一个小丫头,想必是接替荔香荔珠的生手,那个茶盏就碎在她跪着的地方。而且,她整个人被滚烫的茶水泼湿,尤其是脸上,红通通一片。她一手捂了脸,一手捂了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一看到傅清玉与傅清敏走了进来,五小姐傅清莹忽然警觉起来,不友善道:“你们,来干什么?”
傅清玉陪笑道:“上次,五姐姐专门陪我去天恩寺进香为大姐姐祈福,不想反倒让五姐姐迷了路,第二天才找回来,妹妹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就寻思着拿些长白山人参来给姐姐压压惊。”
傅清敏也笑道:“对呀,五姐姐,你这一趟天恩寺之行真是惊险之至。我在府里听得胆颤心惊的,还以为你被外面传闻的,那些什么采花大盗给掳去了呢。后来听母亲说起,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姐姐一大清早起来贪玩游山,不想反倒自己迷了路,回不来,才找到附近的亲属家歇了一个晚上…… ”
傅清莹很快变换了脸色,刚才的怒气瞬时不见,换上平稳庄重的面容:“多谢六妹妹、七妹妹的关心,坐吧。”转头对着那些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道:“今天就看在六小姐七小姐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一次,再有一次,定不轻饶。”
那些丫头婆子慌忙谢恩,躬身退了出去。
傅清玉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刚才傅清敏说的这些话,当然是大夫人房里的人按了大夫人的授意传出来的,目的在于替傅清莹遮掩。看来,这大夫人翻云覆雨的本事也真是了得,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若不是傅二公子早就把五小姐的遭遇打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回听了大夫人那边传过来的话,还真的说不定就相信了。
傅清玉示意冬梅,冬梅很快把手上的一个长方形礼盒捧了上来,放在了五小姐面前的桌子上:“五小姐,这是近来大夫人赏给我们小姐的,我们小姐都没舍得用,说五小姐是快要出嫁的人,还是多用这些人参润养一下,做新娘子才会更加漂亮。”
跟在七小姐身后的春兰也适时地捧了一个锦盒上来:“五小姐,这是定神丸,宫里的一个太医泡制的,听说对于失眠养颜最有疗效,临睡前剪了人参汤服下,效果更佳。”
五小姐一听,特地多看了那个锦盒一眼。果然,那个锦盒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想到自己这些天里,夜夜噩梦连连,看来这种药倒真是十分合适自己。
“那就多谢两位妹妹了。”傅清莹脸上浮起些许笑意,“一家人的,两位妹妹如此客气,倒叫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意思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一点推托拒绝的意思。
“五姐姐近来可好?”傅清玉看看五小姐,“姐姐怎么眼圈发黑,神情也是十分的憔悴,难道夜里睡得不好吗?”
“有吗?”傅清莹不自然地道,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中暗道,这几天老是一睡到床上,就想到那天肮脏不堪的场面,哪里还睡得着?
“五姐姐是受了惊吓了,不过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傅清敏关切道,“五姐姐是快要出阁的人了,听说这几日里六姐姐在帮着姐姐绣喜服呢,我看了一下,绣得好漂亮,到时候姐姐穿上的话一定更加漂亮的。”
“那……那就辛苦六妹妹了。”傅清莹笑得有些牵强。心里却恨恨道,这个七小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能够风风光光地嫁入忠靖侯府?不说别的,只说她无缘无故走失的这一件事情,就让会人诸多猜测,忠靖侯爵夫人是那么看重面子的人,当然容不得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有一点点的闪失。所以这桩婚事,多半不成了。
不过,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