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过早,但这都胜在熟络、早也不算是坏事;现下生意不急,男孩子们、就交给我带着,正好与那几个在海上野惯的小子们熟络熟络。”
“你阿,根本是想抢先在你二哥和弟弟们前头吧?”墨斯看着那笑得文质彬彬弟儿子──果然,海上霸王当久了,怎麽可能还像外表一样看起来温温吞吞的?这摆明是想抢得头香接进侄女儿、还说得那麽冠冕堂皇!
而说也奇怪,墨斯人五官轮廓分明,一看便之有将相的浩然之气;但同梁佩咏所生下的六个儿子,却是各个外表俊美而洒逸──顶多只有墨风还勉强沾上了一点英礀焕发的边;其他人却大多遗传到母亲的秀美、再搭上墨斯的基因,也就是温文尔雅,老少咸宜,男女通吃了!
说据八卦的──京城六大美男、这封号阿,十几年来,墨家兄弟依旧稳座这个宝座、无人能及!
“这倒不是非分个前後不可。”墨海平静地坐在那里,手里舀着墨丹让人从琉瑛阁送来的茶组,一面温声分析道,“浩斓苑离女师们住的临水居太近了,陶然轩和陀香榭是客房,也不适合;杉亭院和琋瓓院我更不考虑──总是要成亲,再与兄嫂同住未免显得没有担当。思来量去,不如同丹儿挤挤,也是好的。竹院虽没有其他几处那麽大,但胜在安静舒适──钰儿体弱,也正好是歇歇!”
不能怪墨海没想到要搬来跟墨斯同住,毕竟世子虽已定下墨风;但毕竟尚未正式继承,而且他们也没有分家的打算──墨海一家大小住进瀚思院,虽然就空间上绝对能皆大欢喜,又能住得满意而舒适;但这若是传出去,给有心人听到、或是整天等着抓人错的御史告个〝治家不严、乱纲违理〞,那就未免太过本末倒置了!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只要你问过夜儿和丹儿,那我也就没什麽意见了。”墨斯不是不懂墨海的意思,只是面对不能随心所欲地一家人都住在一起,不能不顾所谓的〝纲理伦常〞来行事,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就是想来跟您先通通气,免得四弟一个老大不乐意,我的好意也全被当成是要拐她的宝贝女儿走了!”
墨海没有女儿,这倒是他和妻子唯一的遗憾。看着几个活泼可爱的侄女,每次都很想抱一个哄上半天!奈何墨家女生天生就少,墨风几个顾女儿顾得可紧了;这一会儿要是没见到人影,肯定直接大脚一踢,全家大小全出动地找人去了。以至於墨海多次想带着小侄女出门游玩──就怕他把人拐着一去不回,所以这後头、必定得连上多条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成了,还帮你背书呢!”墨斯笑了笑,“快去问问,然後整理一下行李便要着手准备晚上的洗尘宴了。”语罢,又严肃说道,“也不知道孙府的生辰宴,究竟是惹了那穆定侯家的娘子哪里,居然教唆丫环与墨橙给丹儿使上绊子;哼!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墨海闻言,黝黑的眼眸沉了沉──敢欺负他们的墨丹?胆子还真是不小!
“爹,您放心,丹儿所受的委屈,儿子们一定会让他讨个十倍回来的!”
墨斯听着,笑骂道,
“就你罗嗦?快去准备准备,晚上就看你们了──我的宝贝孙女们,哪能让外人就这麽给欺负去?放心吧,手段多着呢!”
他们墨家人,从不是被人给踩在下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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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脑袋快短路了,先奉上热腾腾的一章,明早抓虫!!!
谢谢大家的支持,等这个礼拜考完,基本上上半学期的大局已定、礼拜天一定把欠大家的字数都补齐^^〃
晚安,脑袋冒烟倒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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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夜宴(中)
抓完虫,今天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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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院=
墨丹自外头匆忙进了房里,正想着要更衣洗束一番、再顺便让伽逻好好检查一下伤口──她不善外伤处理,再加上那蔚水的手法特出、便有了想让伽逻也看看的念头。
做研究的人,谁不想多知道一些其他人的成功秘诀与手法呢?至少就墨丹的立场是如此──面对分想很多的经验与成功方法,前世今生、她也很少有保留的私心。
就像当初收服琉瑛阁的那些老师傅们一样,墨丹就先露了一手漂亮的调色与增加玻璃折射的方式,让一众老家伙们大开眼界;然後又是一阵的仔细讨论与实验,墨丹就是毫不藏私地将前世所得的经验──将玻璃加入金属氧化物与一氧化铅的方法与大家分享,并同这些专注於追求完美的师父们、将琉瑛阁的作品,一个个往更高的高层次推去。在她看来,这些重艺术大於赚钱的师父们;就像她当初身为研究员──研究验证得到真理结论,大於了实际因此而得到的金钱回收……当然,起码也要能过得生活无虞、否则要他们又怎能全心投入呢?
“伽逻,我刚刚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娘子呢!”墨丹笑着面对来到她房里候着的伽逻,喜孜孜地说道。
怎知人家连接话都不想接,冷冷的一个狠瞪便凉飕飕地送了过来,
“再受伤阿?”
墨丹顿觉乌云布顶──伽逻难不成长了顺风耳?她才刚到府,连话都来不及对苍说呢!
“我说伽逻,这次可真不是我自找的了!”
“缥全都说了──这根本是你自己没能躲开的。”伽逻一脸冷然,“你能不能就多爱惜注意自己一点?帮你治疗包紮什麽的不是不行,但你是否好歹也顾虑一下其他人的心情?”
墨丹认真,肯吃苦耐劳,又是聪明不焦躁;他们也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冲着她那与年纪不甚相符的爱才与知人善用的心,这才不介意自己的主子是个小娘子──但这个主子是什麽都好,偏偏却是最不注意的、就是自己……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花了大把的精力与时间跟随,却连这主子自己什麽时候会把自己玩到不见都不知道!
“我……”
“虚岁已当十岁,我们已经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了。上头的爹也已忙得焦头烂额,外院也是还乱着,再加上下头还有两个弟弟……我们都知道你辛苦,但也得想想,自己这份比起更底层的人、还要得来不易的生活,是否也该要好好守护起来。”伽逻一面皱着眉,训着、也一面缥的帮忙下,动手帮墨丹仔细检查着腰间那细致的包紮。“身体是本钱,上次那意外说说也还过得去;但这次可再是没有理由了──就算小丫环刻意挡住了你的视线,但就凭感觉和声音你难道还办不到闪避吗?有伤口在身、还不知道要好好保护伤口吗?”
墨丹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地缩在那儿,一面让伽逻仔细地检查;一面像个母亲似地碎念着。
“我……我下次会注意的……”所以求求你别再念了!
缥在一旁,是连一句话也不敢插──一是因为她没好好学包紮,让墨丹可能也受到感染;二便是墨丹没注意危险时,身为护卫的缥、居然是连一点动作都没有!就怕插了嘴,最後便成两个人一起被骂,那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脱的事情了!
伽逻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墨丹立刻安静地趴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再敢讲,
“一点成意都没有!上次是谁说她会好好休息的、嗯?然後是谁,才休养个没几天,就硬是下床都奔西跑地忙这忙那,又跟着莫卫娘下的帖子跑了出去的、嗯?然後又把自己搞得伤口差点发炎……”
这连贯性的话语才骂到一半,顿时嘎然而断,而墨丹此刻正半放弃地听着伽逻那总能绵延不绝的念人功夫──突然音断,才觉得不对劲,便觉伽逻整个向後退了几步……
“伽逻?”墨丹不明所以,偏着头、疑惑地问道。
只见伽逻双手撑着身子,整个人全身上下正强忍着哀恸似地站在那里,双眼无神、嘴唇微呬──平时妖冷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仓皇无助的苦涩。
“伽逻?你这是怎麽了?”墨丹扯着衣服,在缥的帮忙下将罩衫快速束好、连着缥赶忙大步地冲向伽逻,身手在他眼前大力地晃动着。
缥看着墨丹此举毫无办法,连忙伸手便是紧掐了他人中一把──似是因为瞬间剧烈的疼痛,伽逻这才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回过了神。
看向墨丹,伽逻张了张嘴,有些踌躇了好半晌,才终又开口说道,
“主子,你……认识那位与你包紮的丫环吗?”
“我只同她说过几句话而已。”墨丹摇了摇头,在伽逻还没露出失望的神色前,连忙补充似地说道,“但我知道,她叫做蔚水。荟萃之蔚、而非渭水的渭。她是孙夫人身边得力的大丫环,似也是几年前、才到孙夫人身边的。”
墨丹说着,又愣了半晌、才忽然像是灵光一闪似地,对着伽逻惊声说道,“伽……伽逻,……你、你可曾有姊姊或妹妹吗?”
伽逻眨了眨异色的眼眸,他的人同样感到相当地不可置信;但是……
“我确实是有一个妹妹,但她却并不叫蔚水、而是蔚心。许是……遇到了一个名字相近的人吧。”说着,伽逻顿时像是个没是似的人儿,对着墨丹的伤口认真说了一番;也没再提什麽,只是让她多多歇息,好去准备晚上为她几位叔伯的接风宴……
不顾墨丹和缥担忧的眼神,伽逻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似地,飘飘然地步出了墨丹的房门──却是见到曲洛就这麽大喇喇地站在墨丹的门外,似事在等待着什麽。
“若是你想去看看主子,她们此刻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只要有通报一声、应该就可以进去了。”
“不是。”曲落默默地看着他,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没有心情在这里猜你想说什麽。”伽逻此刻的心情显然是相当地不平静,他有些恼火地看着神色安宁而淡然的曲洛,冷声说道。
曲洛也没有说什麽,只是抬手丢了一坛酒给他,自己也提着一壶酒,便率先纵身跃上了屋顶、再扬了扬下颔,示意伽逻跟进。
知道这不擅长表达的人是想藉此安慰自己,伽逻哑然一笑,当是也不再拂曲洛的好意;人也顿时一翻,掠上了房顶。
“你倒是个心细的。”他从未想过,曲落居然与有比苍还要细腻敏锐的一天。
“因为你在她身边。”曲洛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
“嗯,想想也是。”
“……”
“曲洛阿,你应该、也不是什麽身份简单的人物吧?”
“我不知道。”曲落平静地看着满面探究的伽逻,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沉遂地无法见底。
“……”伽逻哑然──因为纵使是他,还能有着一丝悬念;但曲洛,却是同缥一般,完完全全地毫不知情。
“真的。”曲洛看着伽逻有些僵直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我很抱歉,问了你这样的事。”
“没关系。”
乌金西沉,五月的薰风息暖人;两个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孩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苍塞过来的淡酒,聊着一些琐碎的事──但基本上,还是伽逻在说、曲洛再听,
“我们家可是医药世家,在淮江一带、也能算是个一方的话事人……只事十多年前,我才十岁左右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什麽仕绅的男人,跑来我们家、同我祖父与父亲大人商讨着想买断一种药……”
伽逻看着远方,有些迷失在过往的思绪中、喃喃地说道。
曲洛也不接话、也就更没有催着他讲,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伽逻把心底积压已久的心事、全都一古脑而地说个痛快!
“我一刚开始,并不知晓那是甚麽样的药、能让人大老远地,从湘江跑到我们这里来,带着大笔的银子,只为了求这一味还在研制中的东西……祖父与父亲大人做事讲求信誉,对於这种贩售尚未完成的东西、他们自然是不肯。但那人,却是等的心急、谈了半个多月无果,便也知道此事将一无所成;人是乾脆地一走了之,却也留下了一句话──〝你们可别後悔!〞”说着说着,伽逻自嘲地笑了笑。
他是直到家破人亡时,才从祖父颤巍巍的手中接过了那本沾满血迹的小册子;被家人用尽生命地送出蓝府,送进了深山之中──他才知道,这全都是为了一种名叫〝和悦〞的蛊毒!
“当年祖父也是受白鴒族所托,这才想要研制蛊毒;却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竟是让有心之人给寻上了门前……”
想到亲人重重的染血身影,伽逻异色的眼眸忍不住有些充血,
“我绝对……要手刃这泯灭良心、毫无人道地将我一家灭口的家伙!用他的血,好好祭奠一下我们蓝家人的在天之灵!”
面对伽逻信誓旦旦地吼声,曲洛微微一扬眉,只是起身,对着满面愤然的伽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