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经及笄,她们的婚事……”
江天悦与连嘉算是明白了,原来陈老爷在为自己家女儿的婚事烦恼。这些年二人也不是没在县里听过传言,早就知道两小姐天赋异禀,坊间对大丫小丫的描述那是绘声绘色,“美名”远播。两人在陈府执教多年,自然知道其实这两穿越货心地善良,而且还有过人之处,也不想看到姐妹俩被外间人误会。
江天悦对连嘉点了下头,连嘉才排忧解难地说道:“不妨让我与江先生在私塾开个诗会如何?”
陈箫万立刻感激万分:“那就拜托两位了!”
陈英与李娟回来时听说恩师要举办诗会,以诗会友这档子OUT事儿,她们本不想去掺合。不过陈英却眼睛一亮,对妹妹说道:“不妨去替师傅撑撑场面!”
于是这日风和日丽,陈英与李娟打理完店里的事情,便乘了马车到师傅的私塾。一进门便见到满园“春/色”,古代帅哥云集,个个温文儒雅,衣抉飘飘。
江天悦远远见到两徒弟进门,忙走了过来,招呼道:“徒弟!怎么这么晚哪?”
李娟一向不待见他,自从他要她写那个字字以来,二人还没找到什么增进感情的话题,于是自己去找自己的师傅连嘉。陈英看了李娟背影一眼,对师傅笑道:“这不是要打理铺子吗?”
江天悦坏笑了一下,将她引到人前,介绍道:“这是……”
陈英立马打断他的话:“我是江先生的学生商姬。”
陈英可是想明白了,她来不过是看到了商机,自己和妹妹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难道要她们来相亲?江天悦也是个明白人,瞬间就闭了嘴,徒弟不乐意将真名相告,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番介绍后,陈英便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看着县里的俊男才女们四处游荡,怎么看怎么象现代时的相亲派对,只是都穿着古装。此时走来一人,在陈英面前很有型地甩了甩前额的头发,故作潇洒,缓缓落座,温雅地自我介绍道:“商小姐,在下魏世宇,不知有没荣幸与小姐结识?”
陈英忍住要爆发出来的狂笑说道:“魏公子不是已经结识了吗?”
魏世宇忙道:“商小姐果然爽快!”
两人攀谈起来,魏世宇不停找着些趣事来逗陈英开心,陈英虽然并未在他的那些笑话里找到什么笑点,但仍偶尔装得十分开心,颇有相谈甚欢的感觉。
只是两人哈哈大笑的时候,一人走到了他们身前,脸色有少许不好看。来人看了陈英一眼,淡淡问道:“原来小姐姓商?”
陈英这才抬眸看向来人,不觉心漏了一拍,没想到月老庙里的清杨居士今日也会在此。魏世宇茫然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认识?”
杨开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陈英倒是起身笑了下,“我找过居士替我改命。”
魏世宇蹙眉问道:“改命?”
陈英淡笑:“一段孽缘,因此想终结而已。”
魏世宇点了下头,含笑道:“孽缘是该早点结束掉。”正好此时不远处有人叫他,他只好悻悻然离开,留下陈英与杨开奇沉默地看着对方。
待魏世宇走后好一阵子,杨开奇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说道:“商小姐若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不用与他搅和在一起。此人是我同窗,名声可不怎么好!”
陈英此时才温婉地应了一声:“多谢居士提点!”
杨开奇用更低地声音说道:“在下姓杨名开奇。小姐以后不必再叫在下什么居士了,在下受之有愧。”
陈英笑了笑,“记住了!杨公子。”
杨开奇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说话,也不知该如何继续,愣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了。陈英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走进私塾,正好见到李娟立在窗前,便走了过去。
李娟没转头,淡淡说道:“刚才先来的那个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从你身边离开以后,他可是徘徊在四五个女人身边。”
陈英笑笑,拿起私塾书童刚送来的茶问道:“后来那个呢?”
李娟淡笑:“应该是个呆子!”说完便拿起她的那杯茶,抿上了一口。
陈英挑眉笑道:“他就是那清杨居士。”李娟瞬间将茶喷了大丫一身。
江天悦与连嘉走进来时,见到两姐妹此时的狼狈模样,不觉放声笑了起来,江天悦吩咐人拿来一条汗巾,递给自己的乖徒弟,“你俩这是在玩儿什么?”
陈英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将江天悦拉到窗前指着杨开奇问道:“他是你门生?”
江天悦笑道:“这里的人可不都是我们的门生,还有我们师傅的门生,至于他……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陈英见他一脸嬉笑,也不再相问,只是从身上拿出一叠厚厚的小方块一般的纸片递给师傅,“去发了它!”
江天悦莫名地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纸片,上面赫然印着果味轩的大名,地址和一些饮品的名字。连嘉也凑过来看了一下问道:“这是啥?”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几日前,陈英知道要来诗会,特地叫雕刻师傅赶至的印章印出的名片。
李娟抽了一张扬了两下:“名片!没见过吗?”虽然知道这是废话,这两古人师傅怎么可能见过?
陈英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笑道:“我们俩可不适合抛头露面,这样有新意的事情,只能麻烦两位师傅了。”
江天悦与连嘉算明白了,这两丫头哪是来相亲的啊?分明就是来这里为自己的果味轩扬名的,而且明显还是有备而来,看来陈家老爷怕是又要失望了。江天悦只能将手里的纸片递给书童,把这两小姐交代下来的“艰巨”任务交给了他。师徒四人在屋里饮起了茶,不时看着外面人的奇怪表情。
自打那日两穿越货在诗会上发了名片,果味轩一下多了不少俊男美女,瞬间成了县里的年轻人聚积之地。有些人是慕名而来,有些女子却是希望在这里遇到一个心仪的对象,男子却是为了如花美眷。这八景县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的年轻人多啊?
两穿越货成日忙得热火朝天,四大丫鬟也熟门熟路了。李娟看着越来越厚的账本,筹划着该增添人手了,两人合计以后决定将二楼也充分地利用上,楼下已经快坐不下了。加上有些男男女女目的不纯,一坐就一两个时辰,四处张望,为了提高店里的营业额,两人怂恿四大丫鬟展开二次销售。坐着不走不点东西可不行,若有人去问,人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不买不是?
丫鬟们当然开心,卖得越多,她们到了月末荷包就越充盈,当然越来越热情。偶尔遇上两个脸皮稍厚点的,陈英就打发熊恩铭去应付,说起这熊恩铭倒也是个人物,每次他一出现,那些脸皮厚的只能要么点茶,要么悻悻然离开。
自打诗会后,陈箫万又偷偷在两女儿房外偷听过几晚,除了和果味轩生意有关的话题外,再没听见自己的女儿说出什么有伤大雅的话来。不觉感叹,还是得出动两位不怕死的才子才行啊!心里对江天悦和连嘉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他头上的帽子终于都不会被染色了!
这日店里正忙,陈英走到楼下查看生意,忽听一客人叹道:“若是能带回家给我那卧病在床的奶奶尝下就好了!”
陈英忙折返上楼,对正在做帐的李娟说道:“有什么办法提供外卖?”
李娟停下手中的笔,想了想,“我们经营的可都是液体食物,除了糕点,怕是比较难弄吧?”
二人商议一阵,找来之前为她们做木雕牌的雕刻师傅,一起研究了一下,确定使用竹雕工艺,将竹筒刻花。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用来装液体,还可以兼搭着卖自己店里冲茶的干花。而且竹筒清香,经过处理也不会令茶味失色,反而增添了些竹的清香。
这更令陈英找到了另一条商机,但凡有这竹筒的人来店里再次消费,都可以给个折扣。而且这木雕师傅本是之前陈箫万介绍,手工在别说在这八景县首屈一指,就连附近几个城镇也很难再有比他更好的工匠,也就不怕仿冒。当然为了小心起见,陈英也让这师傅在竹筒上刻意留下一处记号。
新的方法推出后,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加上竹筒雕工精湛,购买的人也络绎不绝。连那木雕师傅都称赞两人给他带去了不少的收入,从前虽然他也不愁吃穿,但却没现下过得那么滋润。
陈箫万偶尔来店里转转,也发现两女儿对做生意十分在行,而且每次弄出些新鲜玩意,就连他这商场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都膛目结舌。渐渐开始对有这么两个女儿骄傲起来,每次出门与朋友饮宴,嘴里都全是两女儿的“丰功伟绩”。听得他那些老友一个个称赞:原来他陈家两祸害还挺有本事的嘛!
生意上道,陈英与李娟也想着回报,每月除了发放给店里几个丫鬟和熊恩铭的月钱,预算下月的开销后,自己留下一半,多的都交给了陈李氏。陈李氏拿着钱也笑逐颜开,没想两女儿不但能挣钱,居然还如此顾家。没事也会在那帮整日来串门的夫人面前称赞一番。
☆、两家要退婚
杨开奇自那日在诗会见过陈英以后,当了她是那商姬小姐。只是当时见她与自己的同窗魏世宇相谈甚欢,心下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魏世宇曾是他的同窗,从前一起就读同一私塾时就品行不堪,有次调戏良家少女,还闹到了书院来。此后也没见他收敛,反而时常听他提起身边女子走马灯似的在换。前两年还搞大了一闺中女子的肚子,纳回家做了小妾。
杨开奇本想找魏世宇谈谈,但又觉得自己似乎师出无名,只能暗自担忧。心情不好连带着算命也不想算了,这日又早早收了摊,刚回到武馆门口就听见里面似乎又在议论着县里的流言。
杨父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声如洪钟地说道:“看看!看看!我就说我当初厚着脸皮定下的这门亲事不赖吧?人家陈家那两丫头可是厉害得很,做起生意来有板有眼。”
杨母道:“想不到确实挺有能耐,只不过女子抛头露面终是不好!”杨开奇在门外感叹,还是他娘有着女人几千年来的优良传统啊!女人就该在家好好呆着,没事出来添什么乱?
他大师兄此时说话了:“师母,如今女人都掌天下了,有什么不可的?大唐开国以来,女人抛头露面的还少吗?”
小师弟掺合道:“是啊!指不定到时师兄就不用出去摆摊了,坐享其成多好?”
杨开奇真想冲进去一把将小师弟捻死,变成小尸弟多可爱?谁说他杨开奇要靠女人养?吃拖鞋饭?他爹当年卖子求荣的账还没清算,现在居然又来个小师弟添乱!
总之女人出来捣乱就是不行!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只怕真的是夫纲难振。他杨开奇要娶的女人应该象商姬小姐那样温婉!
杨开奇打起精神来,等着“商小姐”再次来找他改命,想借此机会好好提醒下她魏世宇的事情。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商小姐”如此上心,但只是明白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好在没几日,陈英在店里呆得实在无聊,又带了熊恩铭一起来到了月老庙。杨开奇远远便见到了那婀娜的身姿,忙端端正正地坐好了等待。
陈英走到他跟前时,仍是莞尔一笑:“杨公子最近有没替小女子想好命怎么改?”
杨开奇看了她身后的熊恩铭一眼,不知为何看这小子居然有点不顺眼,漠然道:“小姐的命不需要改,只要找到与小姐命格更加相衬的人,就自然不会被命所困。”
陈英哦了一声,问道:“那怎么样的命才是与小女子相衬的呢?”
杨开奇心里闪过一念,忙说道:“不妨将小姐与这位公子的命拿来做个参考!”
陈英淡笑,叫来熊恩铭让他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熊恩铭虽然不知道大小姐意欲何为,但吃着人家家里的饭总是不好拒绝的,于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八字写在了红纸上。
杨开奇拿起那张红纸,有随手写下了陈英的生辰八字,将两张红纸放到陈英面前,开始慢慢解释起来。不过每句话听在陈英耳里都仿佛是在提醒她与身后这保镖的命很不相衬,绝非良伴,甚至应该敬而远之。陈英越听越觉好笑,只怕这杨公子是当了熊恩铭是自己的归宿一般。
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