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叹了口气,对牡丹说:“你来念!”感叹没文化真要命,看来只能让两人端茶递水了,早知就不准备四份了。
牡丹忙拿着自己的那份店规念了起来:“一、果味轩里每个人都必须按时开工做事,巳时开门,戌时关门。每日巳时由一人负责开门,需提前,戌时关门前将钥匙交给另一人,此人关门后,负责第二日开门。若迟误,按情节轻重扣工钱。”
陈英见没人有异议,对牡丹示意了一下,牡丹继续念道:“二、果味轩开门迎客期间,不准在店里大声喧哗打闹,不准骂粗口,若有人触犯,视情节轻重扣工钱。”
“三、果味轩提供统一穿戴,要注意仪容,穿衣要整洁,不可留指甲,不可用污手递食物。无论是递给自己人或是客人,若有人违反,视情节轻重扣工钱。”
“四、用膳的时辰,不可全部离开,只许轮流去店后用膳,不许店面里不留人,若有人违反,视情节轻重扣工钱。”
“五、对待客人要热情,不可怠慢,不可出言不逊,若违反视情节轻重扣工钱。”
牡丹一席话,听得旁边的绿玉和沉香眼越来越大,二人没听见别的,就只听到牡丹不停说扣工钱,扣工钱,扣工钱……吓得二人花容失色。心想如此下来,自己一个月的月钱只怕都要倒贴进去了,貌似有点不划算。
陈英见二人脸色不太好,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牡丹的话道:“还有几个奖!牡丹继续念。”
牡丹得令继续:“一、客人如满意,多买的,按份量奖。”
“二、果味轩设月务,按不同季节定下不同的量,若能达到月务,每人赏二两银子。”
“三、若超过月务预期,按多的份额奖。”
“四、果味轩设月冠军奖,在月务完成的情况下,当月卖得最多的人,奖五两银子。”
“五、果味轩设微笑奖,每月评出一位笑容多,对客人好的人,奖二两银子。连续三月均为一人的话,将追加此人奖励。”
“六、果味轩设年资奖,每年二位小姐将视各位表现,酌情加各位月钱,年资久、做得好的,报酬就高。”
陈英听牡丹念完,站起身围着四人转了一圈,笑道:“五罚六赏,你们没意见吧?”
绿玉和沉香听见赏比罚多,当然乐意,立马把头点得跟啄米似的。牡丹与百合昨日见自家大小姐在那儿草拟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此时表现比较淡然。
陈英又看了几人两眼,说道:“之前我已经将店里的一些杂务悉数交给了如花,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因此接下来就让如花带你们好好学学。从走路到说话,她会全权负责,今后她就是你们的店长,也就是掌柜的。明白吗?”
两穿越货自然不会忘了自己从小的跟班,如花做了店长,似玉自然是跟着二小姐管账、收钱。陈英说完便在一边喝起茶来,将手里的事情交给了如花。如花本就天生一副镇得住场面的样子,四人对她也是恭恭敬敬。
陈箫万与陈李氏在书房的窗边儿,望着园子里整整齐齐的一排丫头各抒己见。
陈李氏剥着手里的瓜子道:“这丫头训起人来似模似样!”她娘很骄傲。
陈箫万头疼道:“颇有夫人的风范。”他爹满头黑线。
陈李氏懒得理他话里的褒贬,笑问:“你说大丫这是在干嘛?”
陈箫万揉了两下太阳穴,“没见过如此做生意的,为夫不懂,或许老了。”
陈李氏想起李娟这两日忙活个没完,唠嗑道:“小丫这两日也忙得脚不沾地,我问她,她说在建账。你说建账是个啥?”
陈箫万捂着有点发热的脑袋说道:“夫人不妨直接问她。”
陈箫万只是在心里默默向陈家列祖列宗祈求保佑,千万别被这两丫头搞出什么祸事就行。也不知道陈家祖上那些个先人最近是不是都去了外面游山玩水,游手好闲!游手好闲啊!若将来下落黄泉他们责备,自己也有借口,凭什么这黑锅就得他来背?平日也不见他们显显灵,帮忙教导一番。
弄完账目和员工培训,两丫头又开始合计着自己的果味轩卖品。之前种梅子和葡萄的时候做了不少自制的梅子酒与葡萄酒,还有些梅子干葡萄干。但品种实在单一,二人决定开发点儿新的饮品。果味轩是二人想来卖饮品和茶点的地方,想吸引的人群也是县里的才俊与闺中小姐,或者年纪不大的少妇,还有小孩儿。
两人在房里策划,陈英在现代最喜欢茉莉蜜茶,提议弄一系列的果味茶品,于是就有了茉莉蜜茶、冰糖雪梨、梅子茶、柠檬红茶一系列的只要能勾兑的茶叶饮品都罗列在册。口味都是比较讨年轻人喜欢的,甜的、酸的、清香的、浓香的都有。
李娟还提出了奶茶,奶茶确实是最讨喜的饮品,出门在外、居家旅行的绝佳饮品,某某广告不是自夸他的奶茶杯子可以一年多绕地球一圈吗?而且李娟在现代时就自营一家奶茶铺,对此颇有经验。两人说干就干,跑到空间里研究了一番,也弄出了不少新鲜饮料。
同时还推出了系列鲜榨果汁饮品,至于鲜榨的机器虽然没有,但也有足够的人手,陈李氏可以大力支持,将府里的下人重新人员调配了一下,空出几个人来专门负责榨汁清扫之类的工作。女儿要出人头地,老娘还不第一个举义旗声援?
只是陈箫万越看越觉得陈李氏是在跟着两女儿胡闹,可是自己在家势单力薄,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了!他唯有天天到家里供奉先祖的灵牌前焚香祷告,希望那块榆木块儿能大显神通,别让家里一大两小三个女子把八景县翻过来就行了。他此时才觉得自己财大气却粗不了,恐怕日后只有坐在海边丢银子下海的份了。
陈英和李娟每次弄出新的饮品总会第一时间想起霸气娘,自己喜欢的未必古人会喜欢,因此每次弄得似模似样地端到陈李氏面前要她品尝。陈李氏总是点头称好,二人算是明白了,自己做什么到她们娘那儿就都好!于是二人又打起了陈箫万的主意。
这日陈箫万正在自己书房里练字,兼修身养性,最近快被母女三人闹心得不知如何发泄心中郁结。
陈英和李娟端了两杯茶走进书房,陈箫万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心想只怕又是来和自己抢书房的,明明给她们收拾了间学堂,自两位师傅先后成家,离开陈府以后,那里一直闲置。这两倒霉孩子从来不去那边,有事就跑进自己的书房里来闹腾一番,自打她俩好上以后,这里更是日无宁日。
陈箫万故作不见,眼不见心不乱,淡定!淡定!
没想两女儿端着茶杯走到他身边,陈英道:“爹!请喝茶!”
陈箫万愣了下,没听错吧?他那宝贝大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懂得敬老了?他颤抖着轻轻放下手里的毛笔,接过陈英手里的茶杯,满心宽慰地喝了一口。不觉蹙眉问道:“怎么是甜的?”
陈英笑道:“是啊!这就是我们打算在果味轩卖的茶!”
李娟又递来一杯,说道:“爹!试试这个!”
陈箫万喝了大丫的茶,不好拂了小丫的面,而且那味道确实还好,于是又接过李娟手里的茶,淡淡抿了一口,点点头赞道:“好茶!”能不好吗?这可是两女儿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敬茶啊!
只听陈英又道:“好茶是吧?那爹慢慢品尝!”说完一拍手,外面走进来一串两人房里的侍婢。
李娟留下一句:“爹请慢用!回头告诉我们你喜欢啥!”
于是当晚,陈箫万满怀父爱地上了无数次茅房,陈李氏蹙眉问道:“你吃错什么了?”
陈箫万无言以对,他不是正为泛滥的父爱买单吗?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箫万兄!
恶魔一般的两女儿!
折腾老爸很开心吗?
☆、果味轩开张
忙活了一个月,果味轩挂牌开张,陈英特地请来江天悦为两人的果味轩题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江天悦见自己徒弟对自己墨宝如此欣赏,不免兴致大发,又题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曰:“萃集百果”;下联道:“丰盈八方”;横批:“宾客盈门”。
李娟自然也不会忘了恩师,连嘉与宝贝徒弟端坐二楼之上,听到楼下放完鞭炮,一人手抚伏羲琴,悠然脱俗;一人怀抱琵琶,文静淡雅。一曲《广陵散》,引得路人驻步观望,不知小阁之上是哪方雅士在此附庸风雅。
陈箫万与陈李氏自然不能缺席这小店开张的戏码,陈英与李娟可是为他二人安排了重头戏。没一阵见到如花似玉一人牵着一条丝带的两头走到店前,后面跟来不少府里的丫鬟侍婢。
二人正疑惑,只听如花似玉齐声道:“请老爷夫人为果味轩剪彩。”
陈箫万蹙眉问道:“剪彩?”
如花解释道:“二位小姐说了,这是讨个好意头。”说完便命手下的几位侍婢把剪刀奉上,陈箫万无奈笑了笑,摇了下头,拿起红布裹着的托盘里的剪刀。
陈李氏掩嘴一笑,“这俩丫头真能折腾。”
似玉陪笑道:“二位小姐说了,这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因此开张大吉自然要请出重量级的嘉宾。”
陈箫万笑问:“我可是这里的房东,居然说我是宾客?”
陈李氏暧昧地瞪了他一眼,“女儿说是啥就是啥!这里你可是交给了她们打理了,她们自然是主!”陈箫万无奈摇头,什么跟什么嘛!还没出嫁就把自己家当了外家,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只是这开业第一天,除了几只苍蝇不时来叨扰下,就没进来过一个人。陈英和李娟在二楼一边陪着两位师傅饮茶,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流。有停下来指指点点的,也有路过张望的,不过个个都有大禹治水的优良“美德”,过而不入。两姐妹不觉蹙眉。
晚上回家吃饭前,陈箫万已收到消息,今日二位小姐没有做成一笔买卖。陈李氏也怕自己女儿没有讨到个开门红,心里不开心,特地准备了大丫小丫平时爱吃的餸菜,等着两人回家,适时安慰一番。
陈英与李娟在二楼一直呆到铺子关门,才叫了自家的车夫送两人回家,路上一直沉默不语,几个一起看铺子的丫头也不敢在此时打搅两人的沉思。如果想自杀,这不谓是一个好的方式。
回到府里,陈箫万不怀好意地笑着,心想这下两丫头该知难而退了吧?吃饭时故意端起老爹的架子,对二人不闻不问,等着两人来求自己过点商人的伎俩给她们。他可是经商二十来年的商场老油条,滚过热油,炸得全身通透。
可两丫头似乎很稳得住阵脚,令陈箫万高涨的热情在她们的淡漠下一点点熄灭。陈箫万哼哼了两下,忽然感觉脚背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是陈李氏的杀人目光。好!他不理,等着看戏就是了。
晚饭快吃完的时候,陈英忽然低头冒出两字:“螃蟹!”
陈李氏揪着眉问道:“今晚没做螃蟹啊!”心想该不是大女儿食不知味吧?居然能把桌上的菜吃出螃蟹的味道?看来打击不小!得好好安抚一下!
李娟端着碗也跟着说道:“是该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陈李氏更是担心起来,两女儿今日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挫折,既然大丫小丫都想吃螃蟹,明日安排安排。唯有陈箫万嘴角带笑,暗暗窃喜,自己那铺子看来很快就可以收得回了,虽然损失了点儿钱,不过不要紧,那不过是在九头牛身上拔一根毛。
第二日,两姐妹起了个早,胡乱地冲进大厅里拿了早饭就往铺子里跑。陈李氏还没来得及叫住两人,大丫小丫就没了影,剩下她与陈箫万在厅里用早饭。
一下没了两丫头吵闹,陈李氏觉得有点安静得过分了,于是望了一眼陈箫万。没想这家伙居然望着大丫小丫出去的方向在偷笑,心里隐隐觉得这家伙不会在后面搞了什么手脚吧?
陈箫万的确有在背后使坏,他就是不想两女儿在外给他丢脸,偷偷地把良心往兜里一放,在朋友间放话说自己女儿瞎胡闹,做出来的东西简直不能入口,目的就是想让两女儿乖乖回家呆着。
反正他的脸自娶了她们霸气娘后就一直放在裤兜里没怎么拿出来过,自己抹黑自己也不过是让朋友笑话一番,然后那些个酒肉朋友回家再和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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