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泪突然冲了过来,“主人,石明月准备下山,据闻是因为庞绿如的头颅高高悬挂在城墙上。”
战简冷笑一声,“让她的师父去拦住她,别忘记给他们服用蚀心蛊,免得他们不听话!”
“是!”
京城之中,那高高悬挂的头颅一挂就是十几天,石明月一直没有出现,石阑猜到他们应该不在京城之中,可是眼下她还要找风铃花,只好写书给医仙,让他找找!
而唐念那边,唐念看着石阑写的那封信,却没有打开,而是轻轻一挥手,信纸瞬间化作灰烬,“给你们主人带句话,有些事情,需要她当面说清!”
他猜到信件的内容,他不愿意看,不是因为怕伤到自己,而是,他要伤得更深,他想要更痛!要她当面说出!
那隐卫吓得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说一句话,唐念一怒天下必乱,这句话不是徒有虚名,他当然知道,他连忙站了起来往外走,突然,看到一个男子闯入他的视线。
一身明黄色锦袍,精致而纹路绣着锦绣山河,显得优雅而威武,敢穿这样的锦衣,必然不是普通人,此人应该就是夏国摄政王宫锦!
他迈着张扬而威严的步伐缓缓走过来,见唐念冷着脸,他宛然一笑,竟然美得令那送信的隐卫忘记了刚才的恐惧,走的时候还撞上大门,才回过神来,赶紧离开了唐门。
宫锦扬唇一笑,竟然隐隐可见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更加妖孽,“难得见到你绷着张脸,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唐念不语,只是闷闷闭上双眼,不愿意说一句!
“哟……当真来气了?说说看是谁?有如此能耐,让你动怒!”宫锦做到他身边,懒洋洋说着,其实他知道是谁,只是不明说!
“来唐门做什么?”唐念不答反问,很显然,不欢迎!
宫锦冷笑一声,显得有些张狂,“当真是奇了,是你约本王来,本王还来错了?竟然不欢迎,本王还非要留在这里不可,还要夜宿唐门,明日早朝也不去了,有什么紧急大事都摆到你唐门来处理!”
本以为他说竟然不欢迎,他就走,没想到他还非要留下来!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有一日,皇上惹怒了他,他直接霸占了御书房,本想夜宿后宫,可是他说,庸脂俗粉污了他的眼,他大摇大摆回了自己的王府。
夏国人都知道,摄政王才是这夏国真正的皇,皇上不过是一个虚位,迟早都会被赶下来!毕竟,他们是趁虚而入的叛逆之子,窃国贼!
唐念见他当真不走了,自己也懒得理会,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宫锦撑着头部,懒洋洋看着他,说道:“你打算让这唐门变成摄政王府?那我还真得多谢念兄抬爱,这唐门可比王府舒适多了,要不,你去王府住着,你我对换?”
他嘴上虽然说是这样,可却听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像是玩笑话,却又不想!
唐念转身回来,冷冷道:“下棋!”
宫锦又扬起一个惊世的笑容,美丽而撩人,那浅浅的酒窝增添了一丝丝妖气。
“下棋,才能心平气和!”
宫锦见他当真心不在焉,他收回自己这致命的一子,轻佻眉梢问道:“看模样,你是担心你的阑儿性命不保!”
“慕容权一心想要杀了慕容哗,而今,已经得到煞气,只怕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很快就会上演!”唐念得到的消息绝不比宫锦慢,他早已经先一步得知煞气和圣物的事情。
宫锦凝眉沉思,白子在他指间不断旋转着,“嗯……看模样,琉璃国要有一场大难!不过,这个不是你想关心的,你似乎只关心你的阑儿,就算,她很快就要嫁给慕容哗为妻!”
他话音刚落,将白子刚在棋局内,瞬间斩杀了唐念所有的黑子!
唐念似乎不以为然,这天下间能赢他的人,也就只有宫锦一人,虽然平日都是平局,而这一次,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宫锦突然说了一句惊人的话,“要不,本王去抢亲,娶了她,送给你!如何?”
唐念冷冷抬眼,见他似笑非笑,他知道他在开玩笑,“宫锦贤弟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抢亲有何用,我只谋心!”
宫锦依然似笑非笑,却摇了摇头,“谋心太累,本王只谋政权!有兴致才学着谋谋心!上次云都的事情,本王当真佩服这个慕容哗,居然知道云都的秘密,害得本王费了不少力,才转移了阵地!”
“天黑了,你该走了!”唐念又下了逐客令,这些某人的嘴角微微一抽,很显然,怒了!
他却突然笑道:“敢这么对本王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不过,敢违逆你的,也只有本王,今夜,就住你房中,若有什么姬妾的,你的眼光应该不会太烂,本王勉为其难,收了!”
“啪”一声巨响,桌上瞬间粉碎在榻上,两人突然打了起来,奇怪的是,招招致命,却没有损坏房中的一桌一椅。若换做旁人,必然将房子揭开甚至摧毁!
唐姑姑走过唐念的院落时,听到那些侍卫低声议论着。
“又打起来了?每次都会打,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分出个胜负来?”
“我看这个没办法分出胜负,摄政王的本事,谁人不知?”
“我们少主的本事,难道你就不知?小心少主灭了你!”几个侍卫立马亮出他们的拳头,在那说错话的侍卫面前晃了晃。
“我不是说少主不厉害,我是想说摄政王的本事强……”
几个侍卫立马出拳,拳打脚踢,他们少主是没有打败过摄政王,可是也没有输过!
唐姑姑似乎见过这种场面无数次,她摇了摇头了,走开。
那几个侍卫收回他们的拳头,冷哼哼盯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侍卫。
不知哪个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两个谁更好看一点?”
那无辜的侍卫可怜兮兮盯着那几双威胁的眼睛,却还是缺心眼地说了实话:“各有千秋……啊……”
缺心眼的孩子永远是悲剧的挨打,他捂住脑袋,挨了好几拳。
“再说一遍!”
那可怜的侍卫,留着鼻血,眼窝青了一只,他可怜兮兮说道:“摄政王比少主矮一点。”
这下那些侍卫算是得意了,他们似乎还没有人去关注过这个身高的问题,每次都不敢抬头看摄政王,现在回想起来,他和唐少主站在一起时,那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似乎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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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
☆、095好戏,当真是好戏!
“还有呢?”这些侍卫听到这一点还不甘心,非要说出更多。瑕蕞晓咱
那侍卫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摄政王和唐少主谁更好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分上下,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就是图个心理平衡。
“少主是刚劲的美,像太阳的美,而摄政王,美得有些柔,像月光的美。啊……我又说错了什么?……”
院外的拳打脚踢渐渐平息,而房中的打斗声也渐渐变弱,却已是大半夜的事情。
唐念斜躺在软榻上,双手往后支着身子,闲散而迷人的姿态,似乎打得很舒坦,汗水沿着他的轮廓慢慢滚落,从刀削般精美的下巴滴落,在空中,划过,倒映着整个房中的陈设,也映射着房中那美丽的人儿,他静静看着他。
唐念感觉到他的目光,顺着视线望去,他却看着窗外,似乎在欣赏夜色,静谧的夜,还是很冷,冬季的寒风随着窗户吹进来。
他同样汗流浃背,额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沿着脸颊滑落,划过那浅浅的酒窝,流入他上扬的唇,他肌肤的白显得他的唇更红艳。
“走,泡温泉去!”
唐念突然开口,身子一闪,冲出院外。宫锦没有跟随,他的手不自觉地护着胸前,目光却带着笑意,自言自语道:“以后会有机会,今夜,还不是时机!”
那一笑,美得倾国倾城,胜过世间无数女子,那浅浅的酒窝让他显得更美。
唐念微微蹙眉,看到黑暗中,那摸明黄色的身影依旧飞向远处,他有些扫兴,喃喃道:“看模样,下次的逐客令换成洗温泉更有用!”
他却并不知他为何每次都逃,因为他不是他,而是她!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一个要夺回天下的南宫锦。一个在等待时机,夺回这原本属于南宫家的天下!
摄政王府内,那精致的房间,热气腾腾,南宫锦靠在池边,却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姿态,像一个王者,带着慵懒的贵气,她撑着脑袋,低眉看着手中的红布条,红唇微微勾起:“谋心?”
“青城,去准备,出使琉璃国!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唐少主,看他有没有兴致一同前去!”
门外的一个侍卫转身就离开。
南宫锦仰面靠在池边,拨动着一池温水,水汽之下,隐隐可见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一个美丽的妇人缓缓走过来,见她的脸上难得的笑容,她猜到她必然是去了唐门。
“主子每次见了唐少主都会心花怒放,只是,唐少主的心已经不再,老奴怕主子只会伤心。”那妇人担忧地劝说着。
南宫锦微微挑眉,淡淡道:“林姨只管做好自己手中的事。”
“是,老奴知道,南宫家的人已经入住幽兰山庄,这次似乎没有打算隐居,若主子去琉璃国,兴许还能遇到她们。”
南宫锦冷笑一声,冷声道:“本王不关心能不能遇到,本王只关心,陈奶奶是否还活着?”
林姨摇了摇头,“主子,听说陈奶奶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多年。”
“死了?”
“是的,死了,现在南宫家只剩下南宫芸一个人!”
南宫锦闭上眼睛,长长叹一口气,整个人没入池中,水面上,渐渐平静,她依旧没有出来,只是静静躺在池底,似乎只有这种方式,她才能冷静。
待她再次复出水面时,她伸手抓起一件衣裳,随意裹在身上,冷冷道:“老一辈的恩怨就让它随着她的死没入黄土吧!准备一下,本王要见这个人!”
“是!主子宽宏大量,不计较那些恩怨!”
“得了,别安慰本王,陈***恶毒,只怕她猜到本王的奶奶没死,才一直选择避世。而今她已经死,这些恩怨追究起来已经毫无意义。准备好一切,尽快出发,每样器具都要备两份!”
林姨含笑说道:“是,老奴知道,还有一份是为少主准备的。”
“是为羽大哥准备的!”南宫锦淡淡道。
“主子想要请羽琪一同前往琉璃国?”林姨有些诧异,那美若谪仙的男子,自恃清高,总是悬浮在半空中,如羽毛般轻盈而飘逸潇洒,一双蓝色的眼眸,总是冷漠俯瞰天下。这样的男子,能被摄政王请动吗?
南宫锦走入屏风后,一会儿,她又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宫锦,张狂的性子,威严的眼神,不可高攀的贵气,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一身服装令人很难把她和女子联想到一起。特别是她的身份,摄政王!这样的身份,让人更加不敢去想她竟然是个女子。唐念算尽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个与他拜把子的贤弟竟然是一个女子。不知他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所以,此人必须是本王亲自去请!”南宫锦披上一件披风,走出房门。
黑夜中,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缓缓驰向城外,看守城门的士兵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立马将车门打开,齐刷刷跪在两侧,发出铿锵有力声响,那是盔甲和兵刃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可见对她的敬畏。
静谧的夜,南宫锦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谋心?”
她慵懒靠在软垫上,闭上双眸。谋心太费神,她还是选择谋政权!江山如画,她岂能让它成为窃国贼的战利品?夏国?她迟早有一天让它再次成为定国!
破晓的阳光刺透那寒气逼人的雾气,寒霜覆盖大地,林姨冻得笔尖都是红的,笔尖呼出的气体瞬间化作白雾,“主子,到了。”
南宫锦跳下车,仰头巡视四周,枯萎的树枝难以掩饰他的身影,可是天空却可以掩盖他亮丽的身影,若非那一头墨发在空中飞扬,她也很难找到他,如蓝天的锦袍,站在树梢上,一双蓝色的眼眸,冷漠的眼神从未改变过。
“羽大哥!”南宫锦大声喊了一句,明黄色的身影一跃而上。
羽琪只是冷漠俯视她,目光如这四周的寒气,又似那结在树枝上的冰霜。
“羽大哥,我要去琉璃国,需要你的帮助!”
他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微微一眯,“为何是我?”
“因为苗疆最正统的血脉在你身上,甚至也是巫族之王,你有义务处理苗疆和巫族的罪人!”南宫锦说完,见他蓝色的瞳孔之中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羽大哥,我知道你们羽家的人都不愿意管世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