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有猜错,阿仇应该是舅舅的儿子夜杀。他为了找一种罕见的药草,风铃花。”
慕容哗的俊颜又逼近了一分,很显然,醋味不小,“哦?仅此而已?”
自古以来,表哥表妹那点事的确很多,成为夫妻的更是数不胜数,石阑忍不住往后仰,忍不住笑了,“哗,你这是醋了吗?”
“让你开幽兰山庄的原因之一,难道不是吃醋了吗?”他不答反问,身后扣住石阑的细腰,以防她摔下去,身子却不断逼近,让她无路可逃。
石阑今天是醋了,特别是知道南宫芸住他旁边,可是,这个不是离开幽兰山庄真正的原因,“不……唔……”
她想说不是,他却不允许她说出口,堵住她所有的话语,他今日听闻她直接回府了,他以为她醋了,他还在想着如何解释,她居然说,没有吃醋?
“唔……好,我承认……唔……”石阑无奈,只好承认自己的确吃醋了。
他才松开她,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而惑人的微笑,让人有些把持不住,几乎反扑,石阑只好将目光移开,脸颊几乎红透了,她将脸埋进他怀中。
“我承认,我一听说她住在幽兰山庄,我的确醋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成不了朋友,她也说,因为我是圣女,我们之间无法成为朋友。可是现在,我想不明白,夜杀为何甘愿隐姓埋名,化作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守护在她身边。”
“看来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他想要再留在南宫芸身边都难了。风铃花……难道他是为了南宫芸?”慕容哗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应该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疑惑。
石阑抬起头,眼中全是期待答案的神情。
“你想到了什么?”
“上次南宫芸刺那一剑,不小心碰到她的脉搏,只是隐隐察觉到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祟,看模样,应该是十年殇!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慕容哗本不想说,毕竟那是石阑醋意最大的时刻,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说起,果然,某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模样,醋意未消。
石阑心中全是酸味,一想起那日的慕容哗,她就有些气,气他硬生生挨了一剑,却更加心疼他,她扭过头,不想他看到她的不快。
“看模样,阿仇的确是为了南宫芸。阿仇的心胸的确令人钦佩,杀父仇人的后人,他都能誓死保护,跨越这世人都无法跨越的仇恨。不知南宫芸是否如他一样,能走出仇恨,因为阿仇极有可能就是杀死南宫长老的人。若这些秘密都被揭开,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不知后果会如何?”
慕容哗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避免和南宫芸有牵扯的事情,他就是担心石阑心里难受。
“不谈此事!”
石阑却摇了摇头,“不行,我答应了阿仇替他找风铃花,而且,南宫芸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受到那样不公平的待遇!”
慕容哗伸手勾起她精致的下巴,目光温柔,在她红唇边落下浅浅一吻,温声说道:“丫头,千年前南宫无忌曾经许诺过我,为宝儿找到最后的温暖,他做到了。而现在,他的后人有难,我本应极尽全力去帮助,可是,若那样做会让你误会甚至难过,我宁可袖手旁观。阑阑,看着我,我不希望那夜的事情再发生,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模样!”
石阑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阿仇找她而不是直接找慕容哗的原因,若阿仇找慕容哗,慕容哗不会帮他。
石阑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她却说道:“好,你袖手旁观!”
他竟然毫不犹豫回答道:“好!”
石阑笑了,再次投进他怀中,蹭了蹭,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的试探,他的毫不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件事由我来做,你要是觉得我笨手笨脚,或者找错了方向,记得多多提点,一切以我为准,我的左边,而不是你的左边!”
他轻笑一声,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捉弄她的事情,当真是爱记仇的白眼狼,专属他的丫头,他未来的妻子!
“好!但是不能和阿仇走得太近!”
石阑见他小家子气起来,忍不住笑了,她喜欢他吃醋的样子,喜欢他在意的模样。
只见他微微蹙眉,石阑暗叫糟糕,一阵头晕目眩,已经双双倒入床帐内,传来石阑惊慌的辩解。
“阿仇对南宫芸的心思坚定……”
“那你呢?”
“我……”
“不说?”
“唔……”
床帘突然飞出那冰蓝色的衣裙,床内一片凌乱……
“说还是不说?”他带着威胁的口吻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
“我说……”石阑有种屈打成招的错觉,伸手想推开他,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她无奈之下只能承认,“我说,我对你的心思坚如磐石!”
可是她的话语没有她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恰恰相反,她娇柔轻喃的一语,瞬间击碎了他仅存的理智,雪白的锦袍随之飘落床榻下,和那冰蓝色的衣裙旖旎在地上,纠缠不清,宛如一朵绚丽的繁花绽放。
那夜,尹小王爷一直留在孝王府里,虽然不知道他在孝王的房内做什么,但是听到他得意的笑声,也猜得出,他和孝王商量定亲的事情。
他从头至尾将慕容哗夸了一遍,孝王第一次觉得,媒婆不一定要是女人才行,这男人也可以做,像尹小王爷这样的人,的确胜过十个媒婆。
他将帝师说得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孝王都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听着听着,居然还心潮澎湃了一小会儿?他不由地暗自懊恼,他说道:“小王爷,你看我这……”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自己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尹小王爷这次意识这一点,站了起来,还担心孝王反悔,又补充了一句:“这些聘礼就当做收下了,那明日我再来和王爷选个黄道吉日。”
他就是急,恨不得立刻将石阑抬进东宫,赶紧生个小帝师。
孝王紧蹙眉头,却不语,他见过猴急的新郎,可是他没有见过这个猴急的男媒婆。
尹小王爷见他没有说话,立马拍手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王爷先好好休息。”
等尹小王爷离开后,石青书才开口问孝王。
“父王,刚才帝师给你什么了?”
孝王从怀中掏出一枚碧血灵珠,“你唐姑姑练功时急于求成,年轻的时候伤了筋脉,每逢雨季都会疼,有了这个碧血灵珠,不断可以增长内力,而且还可以缓解和治愈她的旧疾!阑儿不能加入唐门,我只能用它作为赔罪之礼,献给她。”
石青书笑了,俯下身,蹲在孝王面前,抬头看着他,弱弱问道:“父王是因为妹妹不愿嫁入唐门才给唐姑姑碧血灵珠?还是唐姑姑一直饱受旧疾之苦,父王想给她?”
孝王立马横眉竖眼,“你这个孩子,瞎想什么?唐门待我们石家如何你又不是不知。”
石青书心里不信,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个似乎相信的神情,点了点头,笑道:“好,算是赔罪之礼,借花献佛!”
孝王却突然仰天长叹一声,“唐念这孩子,好,好啊,只可惜,阑儿无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石青书笑道:“父王,唐少主是好,可是帝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论外貌还是智谋,休养,都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且,他是琉璃国的主人,以后,我们孝王府岂不是要蓬荜生辉?”
孝王狠狠一拍石青书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骂了一句:“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整日就只想着这些,是吗?”
石青书有些冤枉,吃疼揉着脑袋,哀怨说道:“哎哟……父王,疼,不是我不上进,关键是这孝王府在外人看来可有可无,我这个石世子,在外面也只能被人说成石狮子,中看不中用。特别是在喜儿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孝王一听,“喜儿?喜儿是谁?”
石青书脸色顿时大变,准备站起来逃跑,“没谁,父王你听错了。”
孝王一把按住他的肩,他噗通一声,被活生生按倒在地。
“父王,真的不是谁。”
“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难道就是和这个人有关?”孝王气不打一处来。
“父王,真的是您听错了。”石青书虽然是个软骨头,可是在这一刻,他看似懦弱的哀求中却透着一股倔强。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这个喜儿是谁!”孝王微微眯起双眼,透着杀气!
石青书一惊,连忙爬起来老老实实跪在他面前,“父王息怒,喜儿只是一个丫头,她是一个好姑娘,在醉香楼当厨子,求父王放过她。”
“放过他?”孝王冷哼一声。
“父王,她是一个好姑娘,小小年纪女扮男装,在醉仙楼当厨子,我给她钱,请她到王府当厨子,月银是她现在的十倍,她都不肯,她说,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富家子弟来往。对我给她的银子置之不理,甚至刚烈当将银子全数扔向我。父王,我不一事无成不是喜儿的错,是我自己,对权势和地位都不怎么看重,是我自己。喜儿最崇拜的人就是帝师,所以,我才想着借帝师的光,让喜儿好好瞧瞧我。我错了父王,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孝王冷冷盯着他,“想要一个女人对你另眼相待,你就像将你自己这股窝囊劲去掉,没有本事,只想着借别人的威望来点缀自己,更令人瞧不起!起来!”
石青书低着脑袋缓缓起来,有些委屈,“父王,我窝囊还不是像你学的?你说人可以窝囊,但是不可以有坏心眼,我又没有想过要靠帝师去偷去抢,甚至仗势欺人,我就是想着喜儿能多看我一眼。”
孝王气得猛咳了好几声,石青书这一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接刺进他心坎上,他伪装的唯唯诺诺居然被石青书学了,“好,那父王今晚告诉你,什么叫隐忍和伪装,什么是保护?”
石青书俊眸无垠张开,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自己的父王,这一夜,看到这样的父王,他总感觉,这个才是他父王真正的面目!他聆听着他的故事,他所谓的窝囊,他的无奈,他处处受制,却学着唯唯诺诺,难怪他时而唯唯诺诺,时而发飙,原来都是在保护着圣雪灵花和石阑还有他,不让他受到庞绿如的侵染。
一夜过后,皇宫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形,却少了很多人,由慕容哗掌管大局。那个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慕容哗,行事作风,令人琢磨不定,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做事,谁都不敢抬头看他。
全城上下都在捉拿两个人,一个,就是慕容权,当今的皇上,另一个就是战简战将军,十七皇子慕容战!
一个暗室里,慕容权一身黑气,却难以控制,折磨着他,吞噬着他的心智,他吃疼怒吼一声。
战简站在石门外,那神情很明显,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似笑非笑说道:“皇上,如今你需要好好掌控这些煞气,才能练就不死之身,才能杀了帝师!”
慕容权转脸看他,他满脸痛苦,那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里的痛,他的儿子一直不肯叫他一声父皇!
“战儿,当初朕知道那只是皇后的计谋,于是将计就计,将你和你娘逐出京城,就是为了避免这场厮杀,不想看着你娘每日担惊受怕,以泪洗面,你怎么还不明白?”
战简突然收住笑容,神情变得狰狞,那是浓浓的恨!他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失败?你给母妃按上不忠的罪名,杀了母族的所有人,不就是因为你看到炎王吗?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抛下我们,母妃死的时候还一直念着,说我是你亲生的孩子,说她没有不洁,而你现在这么一句话,说你做着一切都只是保护?”
慕容权刚想要走到他面前,却猛地单膝跪在地上,煞气侵蚀体内,他承受不住,可是他却不甘心,抬头望着战简,“战儿,那时还有太上皇在位,朕只能这么做,之后,朕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帝师却回来了!对!帝师!都是他,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他狂吼,漫天的恨意吞没了他的心智,双眸渐渐变成了红色。
战简冷笑一声,“这就对了!只有用恨,用杀戮,才能化解你的痛!呵呵……学会控制煞气,你才能杀了帝师,杀了那些逼迫你的人。”
慕容权撕心裂肺痛喊一声,却化作哀嚎,他无法承受住这么多的煞气,他不像千年前的鬼叔那样,无法抵挡这些痛。
战简大笑,看着慕容权痛苦,他很开心,十分开心,这个男人,背弃了他和他的母妃,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墨泪突然冲了过来,“主人,石明月准备下山,据闻是因为庞绿如的头颅高高悬挂在城墙上。”
战简冷笑一声,“让她的师父去拦住她,别忘记给他们服用蚀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