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仇剑眉微蹙,却很快掩饰在他平静的神情之中。
“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何要杀我,之后为何又败在我手中任由我处置?按你的身手,我不可能将你击败!到底是什么原因?”
阿仇剑眉又忍不住蹙起,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他一直沉默,沉默如他,像空气,很容易被人忽视,可是他却又偏偏是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人。
南宫芸抬头看着他,对,就是这样的眼神,充满哀愁和辛酸还有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却又难以言喻,五年前,他的眼神就是这样子,可是为何现在的眼神,那抹辛酸和哀愁更浓了?
阿仇始终无法开口,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够了吗?也许够了,若一切都揭开,不会拉近他们的距离,而是疏远,永无止境的疏远!也许,还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和烦恼,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南宫芸固执地等待着答案,而他,倔强地保守住这个秘密,这个会伤害到她的秘密!
这样僵持的局面,他总会是那个妥协的人儿,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若没别的事,我先退下。”
南宫芸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她不止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可是每次问他,他总是这样,从不愿意给她一个答案。
而另一边,月影给石阑把完脉,他的脸色没有那种愤世嫉俗,反而全是忧虑。
“你没有让帝师给你看,是不是你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没跟你说,你也怀疑了什么!”
石阑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之意,这样的神情在月影脸上很少出现,每次出现,都以为着不是小事,所以她喜欢看他老是不满意冷哼的神情。
“难道我猜对了?我医术没有你的精,探不出,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他原本中的是千年寒毒,千年寒毒,伤及体质,因此无法受孕。”月影知道石阑的遭遇,但是他说出这些话时,脸上还是不自觉有些微红,毕竟他是未经人事的人。
石阑的脸瞬间血色全无,紧紧捏紧拳头,她突然想起那天他说,他在想箭不虚发,虚了没有,原来他知道她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千年寒毒,伤及体质,令她难以受孕,若没有孩子,她和他之间岂不是存在一个缺憾?
“没有医治的方法吗?”石阑带着希冀的眼神望着月影,虽然她知道那个答案并非她想要的,但是她还是希望月影能给予她她想要的答案。
“若是可以,帝师应该已经给你医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无药可治!”
当初唐念说无后也没有关系,她并没有觉得遗憾,可是眼下,她不能将他和她的生命延续给下一代,她觉得她的生命里存在缺憾!他明知她无法给他生儿育女,却一直隐瞒,一直给她希望,就连尹小王爷风风火火准备着小帝师的事情,他都没有阻止,不知他看着那些婴儿的衣服,心中作何感想?
“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石阑艰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她的心乱了。
月影明白她的意思,一个在隐瞒,不让她绝望,而她,想要装着不知道,不让他为难,不让他自责。
石阑立开时,她的脚步有些轻浮,一个女人,若没有孩子,就不是一个完全的女人,她痛,可是她不希望这种痛吞没她太久。
红玉见到石阑的脸色有些惨白,她也无心去调戏月影,“郡主,你怎么了?”
石阑扶额揉了揉,勉强一笑,说道:“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精神不佳,加上想的事情太多,累了。”
红玉狐疑看着石阑,却又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也就勉强信了,“郡主习惯了帝师在身边,昨夜因为这个没睡好?”
石阑没有说话,却极力强迫自己笑得更浓烈,掩饰她心中的凄凉。
“郡主,我们回王府,还是去幽兰阁,或者千语阁,食味轩,还是……东宫?”红玉说道‘东宫’是,眉飞色舞,带着坏坏的笑容。
“回府。”石阑的声音很轻,仿佛陷入黑暗之中,再也寻不到一丝光明,她不希望他看到她的绝望。不希望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经过南宫芸的院落时,看到南宫芸一个人站在那里,带着淡淡的哀愁,显得十分美丽。
石阑停下脚步,转而走向她,红玉没有阻止,而是识趣地退了出去,给她们私聊的空间。
南宫芸淡淡道:“圣女,我们之间,成不了朋友!”
“并不一定是朋友才能聊天!”石阑有些羡慕南宫芸,因为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而南宫芸同样羡慕石阑,因为在她眼中,石阑是一个受尽世人喜爱和庇护的人,她有父亲的爱,有唐门的爱,还有东宫的爱。而她,什么都没有,自己最爱的奶奶,对自己下了十年殇,这就是***爱吧。
“你似乎也不开心,为什么?”南宫芸以为石阑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可是她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愁和她的身份如此不符。
石阑没有回答她,反而说了别的事情:“也许我们不应该被上一辈人的恩怨所牵绊。”
南宫芸不语,因为她没有选择,但是,她却没有解释。
石阑和她也就是这样只言片语便准备离开,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件事,“你可知为什么哗选择帮你?”
“难道是你?”南宫芸自嘲一笑。
“不是我,是阿仇,一个可以为了你放下尊严的人!我很钦佩他,希望你能看到,别错过了。”石阑说着便离开了,她不会透露阿仇的真实身份,但是,她要让南宫芸看到阿仇对她的付出。
这种付出,对于阿仇这样的人而言,十分可贵,他倾尽所有,却默默无闻,不争功劳,只为守护她身边。不像唐念执着的占有欲,也不如宫锦那霸道的试探和帮助,也没有像慕容哗谋心相爱,两情相悦。
在这一场守护中,爱情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默默呵护,没有占有,没有试探,没有谋心,他只是为了她的笑容,只要她能开怀一笑,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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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
☆、100情花毒
南宫芸黛眉紧锁,为什么阿仇要为她做那么多?他却一直沉默着,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鸨巫伩咱
他这样的人带着上千侍卫追随着她,已经令她十分吃惊,本以为他另有所图,可是这五年来,他尽忠职守,根本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反而处处保护。
他若出仕为官,必然能称霸一方,就算只是流浪江湖,定然是一个呼风唤雨的英雄豪杰。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放弃一身的荣耀,放弃自己的美好前程,和她风雨共度?
她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公主,而且还是一个极有可能活不过双十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不离不弃?
夜渐渐降临,寒冷的风吹乱她的青丝,阿仇让阿婆给南宫芸带去一件披风,自己却没有靠近,站在屋檐上,俯瞰大地,可是余光却没有离开过院下的那个倩影。
南宫芸披上披风,微微回头,余光注视着屋檐上的人,她心中的疑团却难以解开。
阿仇见她眉宇间紧锁,剑眉忍不住跟着蹙起,若是他的出现让她愁烦,他选择回避。他叫了两个可靠的隐卫守护院落,自己悄然消失。
莲花苑内,石阑和孝王用完膳,就将孝王赶出莲花苑,孝王吹鼻子瞪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脑门,看似生气,却全是宠溺。
石阑被他这么一拍,笑了,眼中却泛起一层薄雾。
她想起小时候见过慕容哗,慕容哗对她的溺爱,让她联想到他当父亲后会如何宠爱孩子,可是眼下,她却不能给他生儿育女,她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那夜,她一直无法安睡,直到那熟悉的气息悄然逼近,笼罩着她。
她翻身随着他躺下的动作钻进他怀中。
“怎么还没有休息?”他喜欢她的依赖,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温声问道。
“我在想,师父给我治白发的药,要不要给你?可是我觉得你这样也很好看,所以,偷偷藏了起来。”石阑调皮一笑,在他怀中蹭了蹭。
他低眉凝视着她,指尖划过她的眉,她的脸颊,到她的唇,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红唇,却说道:“既然觉得这样好看,就一直这样。”
石阑望着那紫色的瞳孔,像宝石般发着璀璨的光芒,柔和而美丽,像夜空中的星光,撩动着她的心弦。
“哗……”石阑想说些什么,却瞬间都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自私地让他继续保留着这一头白发,是要永远记住他为她做的一切。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唇有些冰凉,他松开了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的难过,就算她极力掩饰,依然逃不过他的眼。
“没有。”石阑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可是眼中暗藏的难过却还是落入他眼中。
他突然翻身,两手撑在她身旁,这样的动作很暧昧,甚至令人遐想。他却只是静静看着身下的她,他目光如月光般柔和,令人心头随之变软。
“不开心就别勉强自己。”他单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放在胸前,说道:“这里,可以接纳你所有的情绪。”
石阑的双眸瞬间染上了什么,她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她心疼,绝望,却不想将这种情绪带给他。
她一直沉默,而慕容哗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他细想了一下今日石阑的去向和红玉说的所有事情,看模样,月影告诉了她什么。
他不语,眼中的自责难以掩饰。
“能在一起,已经是万幸,不要奢求太多。”
石阑的眼眶一热,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似拥有全天下,却说出不要奢求太多?那些普通的要求,对他而言都是奢望吗?
很多事情对于这个男人而言都是奢望,别看他表面上风光而威武,甚至带着残留的傲气,但是他却将很多事情列入奢望的类别。
全家团圆是奢望,要个孩子是奢望,到底什么才不是奢望?
石阑心疼这样的他,她知道他从小就摒弃所有孩子该有的童年,对他而言,太多平常不过的东西都是奢望。父母的关爱是奢望,父母的庇佑是奢望,朋友也是奢望,普通的生活更是奢望。很小的时候,他就注定要摒弃这一切,变得强大。却将自己所缺乏的事物通通给了自己小的弟弟。
这就是他,对生活从不要求什么,不去抱怨,也不怨天尤人,默默接受这命运的不公,却笑着对她说,不要奢望太多。对于那些残酷的过去,他只字未提。
石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眼中的痛化做一抹怜惜,她宛然一笑,说道:“好,能在一起,已经是够了。”
那夜原本就是一场共赴地狱的赌局,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能解了残毒已经是万幸,能在一起,的确已经是上天的垂怜。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许会找到办法的,不要奢望,但是,不能绝望。”他说着,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
石阑想推开他,他却吻住她,不允许她拒绝,缠绵的吻融化了她的所有,温暖了她的心,不奢望,也不能绝望!
室内的温度随着时间流逝节节攀升,梳妆台上零碎放着些簪子,那面铜镜隐隐映照床帘内的人儿……
宫锦手持名单,最后选了几个女子,说道:“竟然说他们的爱坚不可摧,本王就不信!”
林姨不语,她拿着名单便出去处理。
青城抱着剑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
“何事?”宫锦冷声道。
“少爷已经准备好了一支骑兵,送到王爷麾下!”
宫锦心中一喜,猛地站起来,“他人呢?”
“走了,少爷不喜战乱,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他只扔下一句话,说记得万事以天下黎民为先。”
宫锦又瞬间懒洋洋倒在椅子上,伸手揉额,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青城下去,青城随手将门关上。他刚转身,险些撞到唐念。
唐念冷着脸,他可不像宫锦那样爱踢门,可是他也没有敲门的习惯。毕竟这里是唐门,是他的地盘,宫锦不愿意住使者驿站,非要挤到唐门,他也无法拒绝。
“不会敲门?难道你不担心进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宫锦一身王者贵气,带着慵懒的音调。
唐念剑眉轻蹙,淡淡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来是问一下,城外那只骑兵是怎么回事?”
“我训练处的精锐骑兵,来助阵的,怎么?惹到你唐门的人了?”宫锦漫不经心说着,又再一次抢了功劳。
唐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