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孝诚也奇葩了。与大老婆成亲的嫁衣让小老婆再穿给他看,这不是让大家都找不痛快么?
果然饶贵妃与汪奇泽都有些神色异样,明瑾曦嘴角也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汪孝诚看着还年轻,可是做的事却有一种英雄暮年的感觉。
饶贵妃将堂下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大皇子,你这两位妃子可真是美艳动人啊,难怪大皇子看不惯我们东越的贵女!”
“回娘娘的话。非奇泽看不上咱们东越贵女,而是清河郡主与奇泽从小有婚约,父皇与奇泽不想做个无信之人,才求了大周皇帝将清河郡主嫁到我们东越。”
“哦,那么这位美人呢?听说还是位寡妇公主?”饶贵妃的嘴巴可真毒。
“这位是六公主韩靖瑶。她的外祖父便是沈放,大周皇帝得知父亲后宫空虚,想着父皇或许是怀念大周的美食和风尚习俗了,便托皇儿将厨艺精湛,善解人意的六公主带给父皇,望父皇能照顾一二。”
汪奇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大殿上直接多了一堆惊骇得不知如何言语的木头人。
“你在说笑吧?”饶贵妃最先回过神来,立即发难,“大皇子是想说让她们姐妹同嫁父子二人?这大周也太不要脸了吧!”
明瑾曦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回大周的颜面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他那皇帝舅舅尽管多疑无情,但还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况且临行前夏后明明说的是让韩靖瑶嫁给汪奇泽做小,怎么转眼又变成送给汪孝诚了?
“公主身份尊贵,只有父皇才配得上,这是大周皇帝的意思,为了两国能缔结友好,皇儿不得不答应,请父皇见谅!”汪奇泽不亢不卑地说道。
韩靖瑶不可置信地看着汪奇泽,素日伶牙利齿的她此时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汪孝诚看着明艳动人的韩靖瑶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此事,“既如此,就委屈六公主做朕的贤贵妃吧,来人,挑个吉时,按最隆重的礼仪准备贤贵妃的册封礼!”
韩靖瑶脸色灰败地行礼如仪,从始至终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让明瑾曦想站出来揭穿汪奇泽的谎言的冲动也一下子熄灭。猛然想起皇后虽然当着她的面给了韩靖瑶一张密旨,可是却没有给她看里面的内容,再加上素日里韩靖瑶与汪奇泽关系也很密切,谁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
明瑾曦很快便收敛了心思装淑女,却在心里大骂汪奇泽卑鄙,将个大周算计得乌烟瘴气,现在又来算计他老子的后宫了,也不知这饶贵妃如何惹了他。
待到三人退出大殿,明瑾曦招手唤过被青姑姑牢牢抓住绳子的小花,温柔地给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家伙顺顺毛。
“六公主,咱们的约定恐怕得作废了,贵妃娘娘,以后请多多关照!”明瑾曦一点都不厚道地说道,连明显受了愚弄都不敢说话的人不值得同情。
韩元亨与夏后用沈妃来威胁韩靖瑶,她可以说没得选择,但是在大殿上,看韩靖瑶的表情,在这之前她也是不知道汪奇泽会将她送给汪孝诚的,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如果韩靖瑶对汪奇泽只是一种想背靠大树的心态,那么今天这场意外反而成全了她,不管怎么说汪孝诚已经称帝,而汪奇泽至今连个太子都不是。
如果韩靖瑶对汪奇泽是真心的呢?想到这里,明瑾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汪奇泽。
“饶贵妃的兄长是父皇手下最骁勇的战将,饶家也是东越大族,实力不容小觑。他们认为三皇子更适合做太子,而且应该立即挥师中原,与雍王,燕北王三分大周。你们千里迢迢来到东越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你们自己最清楚,所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也应该有个数!”
“你是为了皇位才将我推给……,”韩靖瑶眼含泪水颤巍巍地问,看得明瑾曦都有几分心酸,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对汪奇泽动心了的。
“不全是,即便没有饶贵妃这件事,我也不可能娶你。”汪奇泽看了一眼明瑾曦说道。
韩靖瑶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那你为何又要答应我父皇的赐婚?”
“你的母亲曾求我救你一命,而且让你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大周。”汪奇泽淡淡地说道。“至于我没问过你便将你推给我父亲,是因为当时我被气糊涂了,父皇他竟然将我母亲的嫁衣送给那个女人,所以如果你不满意刚才的安排,我立刻去和父皇说,换另一名女子。”
韩靖瑶听到她母亲竟然求汪奇泽带她离开大周,哭得更伤心了,明瑾曦也是第一次对这个从小斗到大的表姐产生了一丝同情,从云端跌入泥淖,恐怕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境遇的。
“咳,六……表姐,”明瑾曦第一次开口叫韩靖瑶表姐,觉得分外别扭,“你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尊,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嫁,我们还是暂时住到一起吧,将来你想去想留都随你自己。”
“你别假惺惺了,我韩靖瑶绝不会受你的施舍,不就是嫁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嘻,怎么说我嫁的也是皇帝,是你的公公,将来天天受你的跪拜,我想起来都开心,哈哈哈……。”韩靖瑶突然狂笑,满面狰狞。
明瑾曦怒极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忍着胸疼,冷笑一声,转身昂首离开。
难得对这疯魔的女人好心,竟然得来这样的结果,看来对韩靖瑶这样的女人心软,分明就是自掘坟墓。
六月初八,东越大皇子与大周清河郡主在福州大婚。
说是大婚,也不过几名东越重要的文武官员前来道贺,因为除了东越,邻国都兵荒马乱的,不可能有使节到贺,只有大周几名跟着明瑾曦来的几名礼部小官员在现场走走过场。
东越二皇子汪奇泽活捉了西越国国主,带着西越王室重要人物脑袋特意赶回福州祝贺。
明瑾曦穿了汪奇泽送来的嫁衣,头戴十斤重的金冠,在网娘与爱花的搀扶下才完成了各种仪式。
众多宾客中,有一道阴沉目光一直粘着明瑾曦的背后,让头帘轻纱下的明瑾曦浑身不舒服,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被自己劫持囚禁了一个多月的汪奇泽。
汪奇正从小便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上回他们两个之间结下的梁子估计就是若琳姨母从坟里面爬出来也解不了了。
没想到网娘比明瑾曦还紧张,扶着明瑾曦的手有些发抖,手心全是汗。
099大婚
网娘做了汪奇正一个多月的老婆,也骂了汪奇正一个多月,还将汪奇正易容成瘫在床上的病人,吃喝拉撒都靠她,若汪奇正要怀恨,网娘应该也算一个吧。
想到此,明瑾曦不禁有些担心网娘的安危,她如今莫名其妙地成了汪奇正的大嫂,又有那一层表兄妹的关系在,汪奇正最多是给她找点不痛快,却不敢要她的命,而网娘一旦被汪奇正认出来,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明瑾曦捏捏网娘的手指,示意她镇定,幸好自始自终,那道渗人的目光都只落在她身上。
明瑾曦被送入洞房,青姑姑与宝珠忙上前帮她将头上的重物取下。
“网娘,汪奇正不可能认得出你来吧?”明瑾曦担心地问道。
“易容术再好也不能掩盖一些固有的东西,比如眼神,声音,只要奴婢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应该认不出来。”网娘后怕地说道,一会儿又补上一句,“凭感觉这人和从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功力,我看到他将一个杯子捏成了粉末,这手功夫连我师傅都未必做得到。”
青姑姑也接口道:“不错,以后咱们要特别小心此人!”
“也没啥大不了的,最多咱们不出这院子,难不成他敢闯进这座院子里来撒野?”明瑾曦越来越觉得头大,现世报果然来得快。
柳濡梅在外面说道:“郡主,刚才有内侍送小花过来,说是小花跑去贵妃娘娘宫里乱闯,差点惊吓了贵人,现在他们抓了小花给我们送回来了。”
五人一惊,爱花着急地说道:“奴婢忙着收拾郡主的随身衣物,便将小花栓在净房里了,奴婢马上出去看。”
爱花很快带着明显腿有点瘸的小花进来。
明瑾曦心痛地抓起小花的血迹斑斑的前腿看,好在只是皮外伤。看着小花因做了错事而露出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及嘴里痛苦地低咽,几人想将这家伙狠狠教训一顿的心思又烟消云散了。
“先拿伤药给这家伙敷敷。这几日你们要看紧了它,不许它再出去闯祸,第一次人家不追究,当送我们一个人情,第二次就不可能再这样轻松了。”
宝珠一边点头,一边给小花的伤腿洒上药粉,嘴里也没停下,“定是又去找嫁衣箱子了,也不知那箱子怎么就入了它的眼,一见到就发疯!”
“那箱子在我们手里倒罢了。咬坏就咬坏了。如今在饶贵妃那里。咬坏了咱们如何吃罪得起?你这家伙再也别想单独出去玩!”网娘拍了一下小花的脑袋,忧心忡忡地说道。
明瑾曦放空的脑袋里突然有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小花一见到那箱子就咬?”
“是啊。就像里面有它了不得的宝贝一般!”爱花也插上一句。
“宝贝?《九州志》!”明瑾曦激动地大叫一声,“当初那书不见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收拾我的屋子?”
爱花一愣,也激动起来,“没错,奴婢想起来了,那天秋花将箱子搬下来晾晒,奴婢也去帮忙,将箱子放回橱子顶上时,小花曾进来过。会不会那书被小花藏在了嫁衣箱子里?”
青姑姑也紧张起来,“郡主的衣物从前一直是秋花在管,后来秋花放了出去,郡主的衣物就归春花管,春花一个人忙不过来。那嫁衣没有再拿出来晾晒过。后来长公主与饶贵妃想必也打开箱子看了嫁衣,却没有将嫁衣全部拿出来过,不出意外,那本书应该就在嫁衣箱子的底部!”
明瑾曦接口继续说道:“小花因为《九州志》受了罚,自然对这本书被他藏起来的书印象深刻,所以一见到嫁衣箱子就想上前去将《九州志》找出来。想当初,我们差点将府里的地皮都翻上一遍,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衣橱顶上的嫁衣箱子,现在还阴差阳错地随我们一起被运到了东越。青姑姑,网娘,只要我们想办法拿回《九州志》,咱们的性命就又多了一份保障。”
“郡主的意思是?”网娘问。
“事不宜迟,你们两个与义兄商量一下,就选在今晚动手。如今那嫁衣箱子在饶贵妃处,小花又去闹了一场,搞不好那书已经落在了饶贵妃手里,好在那书认得的人极少,饶贵妃应当也与我们一样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你们两个先去嫁衣箱子里找,如果没有就不择手段地逼问饶贵妃,被发现了就往汪奇泽身上推,到时我自然有办法救你们。”
“是,郡主!”青姑姑与网娘立刻出去准备晚上的行动。
屋里只剩下宝珠与爱花,“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宝珠与爱花有些迟疑,“郡主,王爷,还没来……。”
“你们两个傻丫头,还真当他是你们的姑爷啊!那一天我们几个被人整死在这东越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想求他饶命?”明瑾曦调侃道。
“郡主……,你又笑话奴婢!”宝珠与爱花两个小脸一红,赶紧出去找人要热水。
桌上放着一些糕点,俱都是明瑾曦没吃过的,明瑾曦脱掉大红嫁衣,就着茶水一样样品尝下来,也勉强混了个肚饱。
明瑾曦躺在半人高,撒了玫瑰花瓣的大浴桶里昏昏欲睡,突然感觉灯光暗了暗,“爱花,水有点凉了,再加点热水!”
没听到爱花清脆的答应声,却听到有热水倾入浴桶的声音,鼻端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明瑾曦一惊,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
汪奇泽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犊鼻裤,在水雾蒙蒙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曦儿还记不记得,你三岁的时候玩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却非要大表哥帮你洗浴时的情形?那是大表哥第一次为你洗浴,今日是第二次!”
明瑾曦强自镇定,装着毫不在意地拉过搭在桶沿上的浴布遮在胸前,无奈浴布太短,遮了胸口,遮不到下面。
“曦儿害羞了?”
“没,没有,不敢劳烦大表哥,还是让做惯了的爱花来帮我吧!”明瑾曦干笑着说道,脸上已经开始发红发烫,也不知热水熏的,还是紧张的。
“我已经打发你的人去院子外面守着了,今晚这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也不好麻烦大表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明瑾曦突然有想哭的冲动,沐浴时打瞌睡果然要不得啊。
可惜明瑾曦的拒绝对汪奇泽没有用,汪奇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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