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汪奇泽,你醒醒,你现在可别死啊,好歹你也把话说完!”明瑾曦慌成一片,她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为汪奇泽的伤重而担心,还是为段如风的下落眼看又失之交臂而着
急。
车厢外突然响起一阵嘲讽的笑声,“老子的药就是那么好逼出来的?原本还死不了,现在想不死都不成了,哼!”
明瑾曦大怒,“若我二人中任何一个死掉,我明瑾曦敢保证你们今天这一场不但白忙活,还将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郡主是大周朝的贵人,我们不敢冒犯,不过这个人嘛,抓到活的我们高兴,死的我们一样喜欢!”
“你们西越人都是一群蠢物,难怪你们会亡国!”明瑾曦不能让汪奇泽死在自己的眼前,这不但关系到皇帝的解药,也关系到段如风有下落。“你们只知道大周与东越联姻,
却不知道两国为何联姻,而且汪孝诚又不是只有汪奇泽一个儿子,我敢保证汪奇泽一死,你们西越马上片瓦无存。”
“郡主不必危言耸听。只要大周不再相助东越,汪孝诚便休想凭着有钱就当皇帝!如果大周能守信助我西越,我西越立刻便可以将东越灭了!”看样子,这刺客首领在西越国
的地位也不低,否则何来如此大的口气。
“看样子你也是做得了主的人,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汪奇泽在大周皇上身上下了毒,而且只有他一人有解药。在皇上的危机没的解除之前,大周不可能动东越。而如果大周皇上
有事,如今驻扎在渭河边的大周兵马立刻就得撤回京都,到那时你们抵挡得住东越人?”不得不点出汪奇泽的重要性,如果这番话还不能打动这些西越刺客暂留汪奇泽的性命,那
么明瑾曦也没办法了,只是为何心跳会如此凌乱?
“哗”地一声,车门被拉开,那名西越首领跃入行驶中的马车。“你是说你们大周皇帝中了这小子的毒,大周不得不嫁公主与郡主去东越?”
“你们竟然连汪奇泽是用毒高手都不知道,还敢来行刺于他?”明瑾曦鄙夷地看一眼沉不住气的西越人,又看一看被自己出卖得很彻底的昏迷的东越人汪奇泽。
西越首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看样子是有动摇的迹象。
“如果你们有本事让汪奇泽交出大周皇上的解药 。那么你们西越立刻便会跃升到现在东越的地位,你就是要求大周帮你们将东越灭了都不是问题!”明瑾曦继续蛊惑,世上有
赌性。又愿意的挺而走险的大有人在,单看诱惑够不够大!
“我怎么知道你这妇人不是在耍诈?”
“耍诈?大周要灭除了钱多外别无所恃的东越,或者西越那是易如反掌,可是如今却被迫将一名公主与一名郡主同时嫁给东越一名连太子都不是的皇子。难道你们从来没想过
中间有什么蹊跷?大周天朝上邦,讲究信义二字,西越自古臣属于大周,即便大周不愿意帮你们西越,但是也绝不会帮着东越来对付你们,甚至连我们的孟大将军也只能屯兵渭河
边,不敢向东越寸进。你当是为何?”
那位西越首领显然已经信了*分,“大周皇上果然是中了这小子的毒?你们都逼不出来的,难道我们就逼得出来?”
明瑾曦看了一眼昏迷的汪奇泽。“我们是投鼠忌器,你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或许可以一试。如果不成,对你们也没有损失,总之,你们现在让他死了,是得不偿失!”
“也罢,我暂且信郡主一回!”西越首领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撕下衣襟,伸手塞了颗药丸到汪奇泽口里,然后推开马车门又跳了出去。
明瑾曦感觉全身力气都 在这一场 斗智斗勇中耗尽,好在也算暂时保住了汪奇泽的性命,至于接下来如何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同时,一直萦绕在明瑾曦心中的疑惑又冒了出来,西越人被东越大军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东越王带领二万残兵死守要塞泉城,若不是忌惮直接将西越吞并后,大周会出兵,
西越国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回西越人竟然能跑到大周京都的眼皮子底下来做出这等大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蹊跷,送嫁队伍中有内应是肯定的了,如果说她带的酒被人下药,可以解释为他们防范上的
的疏忽,但是她们的帐篷却是夏震的人马亲自选定的,怎么就恰好选在那西越首领的埋伏之地呢?
明瑾曦越想越觉得可怕,冷不防一双手臂缠上了她腰肢,将她飘得没边的思绪拉了回来。
“谢曦儿救表哥一命,我一直都知道曦儿从小都是嘴硬心软的,表哥将来一定好好待曦儿,决不辜负曦儿!”汪奇泽的喃喃低语直接将明瑾曦吓傻。
“不用谢我,虽然你有时候很讨厌,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沾点亲,带点故,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外面那些人吧!”明瑾曦回过神
来,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心跳有些加速,这种情话虽然是从汪奇泽嘴里说出来的,可也确实是明瑾曦长到现在第一个男子对她说这样的话。
感觉到明瑾曦的挣扎,汪奇泽手上又用了些劲,将头也压在了明瑾曦肩上,“曦儿别动,表哥好冷,好冷……。”
明瑾曦摸了摸汪奇泽的手,果然如同摸在一块冰块上,就连脖子上的出气也是凉飕飕的,想起汪奇泽为了救她而将身上的夹袍脱光的情形,心中别扭,放弃了挣扎。
“表哥要怎样做曦儿才不会恨我,讨厌我?”汪奇泽的低语中还带着牙齿的轻击,可见已经冻得无法自制。
关于自己为何讨厌汪奇泽这件事情连明瑾曦自己也说不清,况且又是小时候的事情,再加上长大后的重逢情形也实在不怎么美好,所以明瑾曦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瑾曦只得冲马车外大喊,“来人,我们快被冻死了,送几件衣服进来!”可惜她那点声音很快便淹没在“辘辘”的车声中。
“别喊坏了嗓子,我这是毒发的症状,穿了衣服也无济于事,曦儿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汪奇泽得寸进尺,不但紧紧地贴着明瑾曦的身子取暖,还将双腿盘起来放到明瑾曦的腿上,娇小的明瑾曦如同一只大型布偶被汪奇泽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姿式说有多暧昧就
有多暧昧。
感受到汪奇泽身上的传来的阵阵寒意,明瑾曦一动也不敢动,闻着汪奇泽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身上不见冷,反而有一股燥热升起。
车子越来越颠簸,一直相随的马蹄声也在减少,不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下。
西越首领再次拉开车门,看到二人奇怪的姿式,又看看汪奇泽须发上因寒冷而凝成的白霜,冷笑道:“大皇子的耐力还不错嘛,中了我的寒毒居然还能挺到现在,郡主,你的
人很快就过来接你了,请移步下车!”
“立刻带夏震来见我!”明瑾曦想将汪奇泽的手拉开不得,反将自己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只得将身子尽量前倾,与汪奇泽拉开一点距离。
西越首领脸上的错愕再次证实了明瑾曦的猜测,这次劫持事件果然有夏震的参与。
夏震不想明瑾曦嫁去东越,西越人不想看到东越与大周联姻,双方都有破坏这次送嫁的打算,一拍即合便顺理成章了。
“夏震就在那边破庙,要见你自己过去,我们就不奉陪了。”西越首领伸手便想将明瑾曦拉下马车,汪奇泽突然抬头,出手如电,抓向西越首领的手。
“啊!”西越首领捧着血淋淋的右手惨叫,“敢给老子下毒……。”
马车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汪奇泽在明瑾曦耳边低声说道:“现在那人也中了寒毒,非去找夏震不可了,他们只给了我半颗解药,曦儿,帮我拿到剩下的一半!”
“我皇帝舅舅的解药,还有段如风在哪里?”明瑾曦赶紧说道。
“等我们大婚时,自然就会让夏震带皇上的解药回去,而且会请段世子来喝咱们的喜酒!”汪奇泽低笑道,嘴唇的意无意地掠过明瑾曦的耳垂,让明瑾曦浑身不自在,同时将
夏震给腹诽了一番,有寒毒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也不早点拿出来用。
汪奇泽好似看透明瑾曦心中所想,“别怪夏震,若不是我自己愿意服下,天下人没有谁能让我中毒!当时我虽然已经怀疑是夏震在搞鬼,但是我不敢拿曦儿的性命冒险!”
明瑾曦心中某个角落柔软成一片,只好再次对黑衣人喊道:“我们要立刻与夏震说话!”
西越首领的须发上也出现了霜花,但是没有汪奇泽的耐力好,早已经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095解围
那位黑衣人围着西越首领一阵西越语,明瑾曦一个字没有听懂,汪奇泽再次抱紧明瑾曦,当起了翻译,“他们叫他八皇子,是西越王最宠爱的儿子,名叫秦重元,西越王的下一任人选,却是个无用的,不用担心他。他们现在有了两种意见,一种是立即杀了我们两个,另一种意见主张先杀了我,为被东越杀死的西越人报仇,至于你可以拿来换寒毒的解药!”
最后还是秦重元做出决定,先找合伙人夏震要解药,至于他们两个则先控制起来再做打算。
明瑾曦暗暗叹息,难怪这西越如此不堪一击,单看被他们当作太子的秦重元就知道了。明明可以趁机以她为交换,只带走汪奇泽一人的,却稀里糊涂地将她也一并掳走,害得夏震的谋划曝光,现在估计不用她与汪奇泽的人动手,夏震自己都要出手杀人灭口了。
秦重元带着几个人刚刚离开,夏震的人便带着小花杀了过来,这场劫持闹剧就此收场。
等到柳濡梅也过来,看到狼狈的二人,忙叫一名下属扔给汪奇泽一双靴子,一件外袍。
汪奇泽一只手仍然抓住明瑾曦的手不放,用另一只手穿衣服靴子,小花在一旁兴奋地乱蹦。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我要寒毒解药!”
“你自己去找夏震!”
“那么你就将我的手砍掉罢,反正没有解药最多两天我也得毒发身亡!”
明瑾曦一口恶气都在心口,在一个时辰之前面前的男人还说要好好照顾她,转眼又开始威胁人了。
“汪奇泽,你不是总问我讨厌你的原因么?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之一!”明瑾曦直视汪奇泽的双眼,黑色的眸子里一股冷意直接撞入汪奇泽的心房,让他情不自禁的松开紧握明瑾曦手腕的手指。
明瑾曦揉了揉手腕。略带些激动说道:“我从小就不喜欢人强迫我,可是你却总是以各种为我好的理由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小时候,你不让我一次喝两碗冰镇酸梅汤。不许我去水边钓鱼,不许我与马房的小厮说话。长大了,你不再管我,却不停的羞辱我,还让我成了皇帝手中换解药的筹码,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我很不喜欢!”
汪奇泽看着激动得双颊泛红的明瑾曦,突然笑了。那一瞬间英俊面容上绽放出来的宠溺与得意,生生将明瑾曦口头那些没有说完的愤怒言语给噎了回去。
“曦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强迫你。大表哥求你帮我去求解药可好?”汪奇泽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竟让明瑾曦听出来其中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明瑾曦浑身冒着鸡皮疙瘩,他自己就是用毒的祖宗,还用得着别人的解药?明瑾曦连滚带爬地跳下了马车,“小花。快跑,你的前主子鬼上身了!”
“曦儿,大表哥等你好消息了哦!”汪奇泽又在后面补了一句,尾音长长,还带着颤音。
明瑾曦跑得更快了。如同兔子一般,柳濡梅忙带人跟了上去。
“主子,人已经解决,只留了秦重元一个。”汪奇泽的蒙面随从突然出现在车厢内,汪奇泽此时却陷入淡淡的迷茫中。
“试剑,我做这一切在她眼里竟然只是一种羞辱,可是不这样做,她能乖乖嫁给我?”汪奇泽喃喃地说道,似乎也没打算让那叫试剑的蒙面随从回答。
试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以王妃的性子,她应该会嫁夏震或段如风。”
汪奇泽的双眼突然精光毕现,“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机会了,传令护法一个时辰,我要疗毒!”
明瑾曦等人很快便与青姑姑四人汇合,看到她没事,主仆几个红着眼睛打量一番之后,宝珠犹豫着开口说道:“郡主,夏将军说与你有要事相商!”
“前面带路!”明瑾曦闷闷地说道,虽然不敢相信夏震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不计后果之事,但是有些发生了的事躲是躲不掉的,还是要当面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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