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萧冬辰偷偷的笑看着我,满脸的喜悦,想来,她与萧冬茜那个混世魔王的关系应该不差。不然,一般人听到要与闲不下来的萧冬茜同住会觉得开心吗?
“落安,带冬辰回去收拾东西,今夜就搬进来吧”淡淡的说完,萧俊笑容满面的看向我,“能陪朕去走走吗?”
叶落安拖着萧冬辰离开,周围只有我与萧俊两人而已。看着萧俊有些期待的面容,我顿时觉得机会终于到了。
毫不犹豫的退后一步,膝盖一软跪在他的面前,深深地埋下头,“我有一事想要求您,求您答应我”
我回来京城的理由,我之所以回到京城来,也只是为了这一刻,向萧俊求得另外的一只‘紫忆’而已。
萧俊果然瞬间明白我所求之物,脸色沉了沉,“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值得你为他费这么多的心思”
听到有人将李墨白比作棋子,忍不住就愤怒的颤抖起来。但是眼前这个人万不能得罪,我拼命的咬牙隐忍,“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不是棋子”
李墨白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心上人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萧俊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差点就直接告诉他我已经是李墨白的人,又害怕惹怒于他反而害了李墨白性命,只得继续的隐忍着。深深地呼吸,索性豁出去学着萧冬辰的模样,低头往石板地上磕头,一下又一下,“我不会放弃。”
沉闷的声音,头与地面的撞击,让我的视线晕眩起来。死咬着口气,我依然一下接着一下的磕着头,动作逐渐的机械。
“他真有那么重要?”也不知道我究竟磕了多少下,萧俊才缓缓地开口。
我一下没有听到,继续习惯性地往地上碰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抹去额角留下的红色液体,缓缓地微笑,“非常的重要。”
“重要到你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抛弃?”萧俊抬高了声调,语气里蕴含的怒火代表着他已经有被我惹毛的迹象。
第三百九十八节 暗结梁子
我想,萧俊骤起的怒火代表着,他希望我能否认他的话。
他希望,我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如果我否认,他是不是会借此不给我另外的那一只蛊虫?
歉意的低下头,我轻声却无比坚定的开口,“如果必须舍弃自己的性命才能救李墨白,我会这样做。”
“你……”,萧俊身上的气温骤冷,带来比周身流转的空气还要严寒的温度,心里的压力大增。
“哼。”萧俊似是想要发怒,却是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如果你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他,我看他也不该继续活着!”
感觉到浓烈的杀气,我大惊失色,一时惊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发怒却终究慑于他的威严,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如果不在世上,我也不要独活!”
我或许是在心里依仗了是自己他女儿的关系,才敢如此大胆的威胁他吧?
萧俊的脸色瞬间一变再变,气得身体都抖了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转过身不再看我。
“‘紫忆’,现在还不能给你。”好半晌,萧俊才从挤出这么几个字来,知我会急急的发问,抬手示意我不要开口,“我手中的这只‘紫忆’活得很好,这种双生的蛊虫命格相连,总能渡一些生气给李墨白体内的那只。只要不出意外,这一年半载李墨白也死不了。”
“那万一有意外呢?”我有些急切。
照萧俊的意思,他并不是不能将‘紫忆’给我,而是不能现在给我。那么。这之间的条件是什么?打成什么样的条件,他才愿意给我?
“你安排了那么多的人保护他。他还能出什么意外?”萧俊颇为不满的冷哼。这醋意横生的语调与痴怨的表情,像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么?像么?
不过,还是蹙眉想了想,我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李墨白?那么多的人,是谁?不就是风千情外加杨少临而已么?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的嗫嚅,“所谓的意外,是指发生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既然是指意料之外的事情,安排再多的人保护又有什么用?”
“那又岂能怪我?”萧俊冷哼。表情意外的有些吹胡子瞪眼睛的味道。
这样的萧俊,一点都不像是一国之君。反而……像是一个抓到女儿的把柄,在知道女儿竟然喜欢上别的男人后,心生不满从而吃干醋的表情。
心里蓦然的一酸,不由想到,如果萧俊没有成为一国之君,而是生在一户普通人家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那你要什么时候给我?”许是因为察觉萧俊将自己标榜在了父亲的位置,我的语气中不觉就带着几许撒娇的味道。等察觉到。我忙不迭的用力咳了几声转移萧俊的注意。
“明年。在你进宫以后。”萧俊斩钉截铁,回答的毫无转寰的余地。
“我明天就可以进宫。”想了想,又有些急切的改口。“今天就可以,现在都可以。”
所以,赶紧把‘紫忆’给我吧!
“云齐他同意了?”萧俊挑眉。
谁管他同意不?“圣旨一下,他敢抗旨?”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君王也无可奈何。”萧俊走过来,轻轻地抬手往我的头上敲了一下。
像是看到了什么,转身进了屋。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敲过的地方,感觉萧俊变得心情大好,敢怒不敢言。
片刻,萧俊端着一个木箱与一个铜镜走了出来。“这里面是伤药,赶紧擦上去,留下伤口可不好。”
接过铜镜,朦朦胧胧的镜面,我的额头红肿一片,道道细细的红色伤痕搁在白皙的脸上,有些触目惊心。
走到前面的木藤椅上坐下,将木箱打开,里面的伤药俱全,细细的清洗了伤口,将所有的药都拿出来闻了闻,挑了一个味道最好的抹在额头上。
“听说,你将黑水寨的少寨主白池当成朋友?”这个话题转的太突然,我简直莫名其妙,愣了愣,还是点点头。
“刘相宇的事情,你还没有听说吧?”
刘相宇?这个名字,稍微有点耳熟。是谁来着?
“东方童的婚约者。”萧俊提醒。
啊,对了,刘相宇便是东方童想要悔婚,并且曾经因他逃婚的未婚夫。
“他怎么啦?”先提到白池,然后又提起东方童的未婚夫刘相宇,我心中的警铃大作。东方童又想搞什么鬼?
“昨日夜里,他与府上的丫环私奔,被巡逻的守卫抓到,还以为他偷偷摸摸的是窃贼,于是抓起来送了官。今晨,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身为大臣之子,居然敢跟自己的丫环私奔?我倒是有些佩服。反正东方童也逃过婚,倒算扯平。
不过,东方云奇该不会一怒之下从了东方童,给退婚了吧?那白池与陆馨岂不是危险?
“东方云奇退婚了?”我焦急的问道。
萧俊的眉头蹙了蹙,“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无礼。”
无礼?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我直呼东方云奇的名字么?偏头不满,“那我该怎么叫?左相大人?”
萧俊的神色软了下来,表情柔和,视线却偏向天空,“在外人的眼中,你始终是他的女儿。”
“退婚了吗?”不想回答这句话,我再次问道。要不是见他没有让我离开的现象,我真想直接奔去西苑,将白池与陆馨绑到一起。
“在你来之前,听闻刘帆带着刘相宇去了左相府。”
想要负荆请罪么?还是悔婚?心被挠的痒痒,我‘呼啦’一声关上面前的小木箱,站了起来。
“去吧!”萧俊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的梨树林,“纪尚,送小姐去左相府。”
“是。”一身黑衣的纪尚突然从屋顶跳下来,半跪在萧俊的面前,模样恭敬。尔后站起来,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抬头看了萧俊一眼,他含笑看着我,爽朗的笑容里竟似含着丝丝关切。我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点头算是道别,转身便欲走向梨树林。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正步走到萧俊的面前,故作嗔怒的看着他,“要是李墨白出了什么事情,我…我就跟你没完。”
故作姿态,我心里恶寒了一下,才转身跟上纪尚的脚步。刚走出梨园,突见外面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便是东方梨?”一群女人里最年老、也是最为端庄的宫装女人轻移莲步走过来,凤目含威,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无甚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的不悦。
“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纪尚弯腰半跪在地上,说出来的话却吓了我一大跳。
眼前这个虽有余韵,却已有老态的女人,居然就是幽明国的皇后赵春茵?
纪尚拽了拽我的裙裾,我忙弯腰行礼,“臣女东方梨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果然长得跟那个贱人很像。”赵春茵嘴角一偏,吐字便伤人。
那个贱人,是在骂杨昕云?冷下眼眸,正欲反驳,纪尚抢在了我前面,“皇上现在园内,请皇后娘娘注意自己的措辞。”
赵春茵嗫嚅了一下,还是将即将到口的话收了回去,“宫中可是有啥变故?为何宫人在往梨园添置物什?”
“这个还请娘娘去问皇上。”纪尚模样恭敬的很,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臣奉旨送东方姑娘出宫,还请娘娘多保重。”
“请娘娘保重。”见纪尚不待赵春茵回答便站了起来离去,便急急忙忙的抛出这么一句话,跟上纪尚的脚步。
因为离开的匆忙,所以我并没有看见,本来无甚表情的赵春茵就像是变了个人般,目光怨毒如蛇,死死地盯着我离去的背影。
因为自觉与纪尚不熟,纪尚也看上去不是爱说话的人,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平平稳稳的抵达了左相府门前。
虽然很想直接去西苑,又害怕总是麻烦他们也不好,便挥手与纪尚道别,在他平静的目光里走进了左相府。
本想径直往红梨园去,却发现不远处的正厅外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那个刘相宇的事情,脚下一顿,反向正厅走去。
“婚事作废!”隔老远,便听到范蓉尖着声音,怒声的嘶吼着。
作废?可不能作废呀!难道让东方童去祸害白池?
推开那些挤在外面围观的人,我急切的走入正厅里。一眼便看见眼角挂着鳄鱼眼泪的东方童缩在范蓉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
而东方云奇与西铃坐在主座之上,目露威严,盯着堂下跪着的一青年男子。想来就是刘相宇,旁边那个胡子白花花的老者便是他爹刘帆。
“逆子,还不快快向东方姑娘道歉。”听得范蓉这么一说,刘帆抬起自己手中的拐杖往刘相宇的背上用力敲了敲。
“我……”,刘相宇嗫嚅了半天,终究没能说出道歉的话来。
“爹、娘,女儿不要嫁给这种人!”东方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扑倒东方云奇的脚边,顺带着把范蓉也牵了过去,讨好的看着东方云奇。
“不可胡闹!”东方云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却是张模作样的怒斥一声。
“女儿没有胡闹!”东方童用力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猛然抬头看向我,“东方家未出阁的女儿,不止我一人。若是非要嫁一个去他刘家,让她嫁!”
第三百九十九节 退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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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节 退婚一事
听到东方童的话,刘家父子齐齐转头向我看过来,许是被我的容貌惊到,竟然都恍惚了一瞬。
竟然,还想让我代她嫁?以为我是她的替身?冷冷地勾起嘴角不说话,我转身坐到一旁的空座上,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胡闹。”这次说话的人,是西铃。她板着一张被脂粉修饰过的脸,眼神略带苛责,“婚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你的名字,岂有让他人待嫁的道理。”
我还想着西铃为何会突然转向帮我,原来是我无法帮忙。
东方童抽噎了一下,眼泪‘哗啦啦’的流过脸颊,“女儿不要嫁给他,他今日能带着侍女私奔,明日就会让那侍女爬到我头上。女儿宁死,都不嫁给这种人”
东方童抽抽噎噎的装柔弱,察觉到我在看她,眼中闪过挑衅的光芒。
“童儿,都是伯父不好。”刘帆的老脸动了动,有浑浊的泪水从眼眶里面滑落,看上去几多凄楚。
“哼,这么说来你还想逃脱自己的责任?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东方童可不会管你是老人还是小孩,语带讥讽毫不留情。
刘帆好歹是朝中的官员,虽然官位不如左相高,却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一张老脸红了青,青了又白,却因为错的确在己方,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却又实在气不过,禁不住咳嗽起来,佝偻着的身躯几乎弯到地上,我不禁怀疑他会就此闭过气去。
“爹,算了,这门亲事我看就这么作罢”那刘相宇不像他父亲那般能隐忍,被东方童羞辱早就神情愤然,又见自己的父亲气得治咳嗽,血气方刚的便口不择言起来。“东方姑娘可不是我等能高攀的人。”
这个刘相宇,虽然不够沉着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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