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 作者:七彩鱼(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2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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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 作者:七彩鱼(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29正文完结)-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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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琬怀疑的看着他:“父亲,你真信那道士的话?母亲一人度日,还怀着个孩子,身边竟没半个亲人相伴,您于心何忍啊。”
    “你想怎么办?”江宾璋见她怀疑这事儿,警惕的眯起眼睛打量江琬。他沉思了一下,审视江琬,“为父公务繁重,陪不得她。你两个弟弟要读书,功课耽误不得,总不能叫你婶子去陪她。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怎么你不学女红管家了?以后你就留在府里做老姑娘?说了多少遍,你只管信道士的话,安心呆在家什么都别想!”
    “我——”江琬蹙起眉头,想起自己的婚事就烦躁的要死。原本好端端的一门亲,全被那个下贱女给搅和了。父亲更偏心,一门心思全向着她。“既然提起议亲这茬,我不避讳了。先前外头传什么王爷不能人道的话是不是唬人呢?”
    江宾璋惊讶的看着江琬,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起初太后看好的是我,父亲那会子拒婚根本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您是早知道了大姐的存在,偏向她,对不对?”江琬赤红的双眼暴突,充满了愤怒。
    江宾璋耐心耗尽,气得恨恨拍桌骂她。“别自作多情,那门亲你根本高攀不上。偏心?”江宾璋顿然让想起当初祁连修对自己的威胁,自嘲的笑了,“你老子我还没那个能耐!”
    江宾璋没心情再跟江琬讲道理,打发两个嬷嬷直接把江琬架走。江琬还不甘心地哭闹,江宾璋心一横,直接爆吼:“你再敢哼唧一声,老子就把你丢到家庙里去!”
    江琬吓白了脸,抖了抖嘴唇,硬憋住了哭声。身子抽搐了两下,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江宾璋心烦得很,摆摆手,命婆子给她抬下去,随便给她请个大夫就是。
    江宾璋静心在端坐在正厅等待,五六碗热茶喝下去,日上三竿了,还是不见王府的人上门。江宾璋有些坐不住,几次三番打发小厮去看,仍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记错日子了?”江宾玖被无聊的大哥叫来,也不知说啥,索性就问些没用的话。
    江宾璋摇头,打发小厮去晋阳王府瞧瞧去。
    人走了没多久,便听看门的婆子欢喜的来报:人到了!
    江宾璋忙理了理衣衫,同二弟江宾玖一起找父亲卿侯汇合。父子三人伙同二太太孙氏以及江家的小辈们前往仪们迎人。
    免礼之后,新人夫妻被请到正厅上座。卿侯与江宾璋坐左下首,江宾玖和妻子坐右下首;其余小辈们则在后头站着,没有坐的资格。
    过了礼之后,祁连修扫眼清月,没说话。
    清月笑着告知众人不必拘泥。
    卿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大孙女的厉害,转头看向江宾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江宾璋立马明白老父亲的意思,瞧而今这架势,晋阳王似乎很听大女儿清月的话。江宾璋颇觉得骄傲,女儿不但嫁得好还驭夫有道,卿侯府以后的路总算是铺得平坦了。他们卿侯府从今以后便多了个听话的王爷女婿,以后还怕有什么事儿办不成么?必定万事顺遂,无往不利。
    卿侯招来大孙子江和正到跟前,令其好生拜一拜大姐夫。“这孩子还算稳重,若得幸让王爷指点一二,便是他的福分。”
    祁连修扫一眼江和正,眸光淡如冰霜。“上前来,本王问你。”
    江和正略有些拘谨,挪着小步子走到前头来,他半垂首面对着祁连修,眼睛只敢看着祁连修的衣襟。江和正到底有些胆量,话说的稳重:“请王爷考校!”
    祁连修淡淡一笑,随口便道:“《孟子》言:‘性也,有命焉。命也,有性焉。’何以区之?”
    江和正踟蹰许久,起初以为此题出自他最熟读的《孟子》,自己必定答得出来。可仔细分辨其题,又觉得有些难,再细细去琢磨,反而是难上加难。长辈们都看着,他越是忐忑越想不出好东西来。
    江和正一着急,便想起昨日自己刚看得《晋书》,遂脱口而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
    祁连修一笑置之。
    江宾璋尴尬地呵斥江和正一声,责怪其平日不好好读书。“回去把《孟子》抄百遍。”
    江和正偷瞄一眼祁连修,认命地点头。
    他原以为大姐夫不过是投胎投得好才混了个王爷,没想到他还真有真才实学。
    传言不假!
    那之前京中传言说他不能人道的事儿会不会也是真的……江和正脑子里浮想联翩,又瞄了眼令他倍感生疏的大姐。倾城脸上挂着美笑,看似十分幸福,可那双发红的眼却刚好证明她刚哭过。
    莫不是那传言真的是真的,才害得大姐背地里偷偷的哭。
    好可怜!
    江和正心揪了下,再看江清月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同情。
    清月正琢磨祁连修所出题目的答案,却发现江和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自己。这是?
    江和正与大姐四目相对,愣了下。他像个老大人一般,冲其安慰地一笑。
    大姐的苦,他懂了。
    清月以为江和正被祁连修吓着了,竟有些不忍心,转头跟江宾璋道:“还是个孩子,才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哪懂那般多。王爷,您说呢?”
    祁连修眼底闪过一丝迟疑,还是点点头。
    这题他八岁就会了。
    “那就写三遍!以后好好给我好好读书!”江宾璋忽想起江琬,恨恨地呵斥道。
    清月看不惯江宾璋这样,插话道:“教子该晓之以理,父亲不如先告知大弟弟此题答案为何,也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祁连修也好奇江宾璋会不会,挑眉看他。
    江宾璋尴尬了下,变了脸色。
    卿侯咳了两声,嘿嘿笑起来:“今日是大孙女回门大喜,你们何必一直讨论学问,我这老头子都听不下去了。哎呀,乖孙子到老夫这儿来。还是年纪大了好,不用读书,不用操心杂事,一心享福咯。”
    众人忙附和这是应当的。
    二太太笑着让清月尝一尝新上来的芙蓉糕。
    清月捻了块放进嘴里:“味道很好。”
    “难得王妃喜欢,是宫里头出来的厨子,最会做这个。可巧王妃您喜欢吃芙蓉糕,让他随您回府正合适。”二太太乐呵道。
    清月点点头,也不推拒孙氏的好意。她想了下,转而笑问二太太:“倒想起来了,太子妃跟二婶子挂着亲戚?”
    “是是是。”孙氏笑着点头,。她神情看似十分荣耀,却掩不住眼中的尴尬。
    世家大族都分嫡派支脉,二太太在娘家地位自比不过嫡系出身的太子妃。清月心料她二人的关系并非十分好,笑了笑,也就不提了。
    孙氏感激地看清月一眼,便借口去宴席。
    江宾璋趁机想和祁连修聊聊先前的误会。既然他二人已经成亲戚,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江和正一脸难色,在江宾璋身后戳了戳。
    江宾璋以为他闹小脾气,皱眉瞪他。
    江和正赶紧低声道:“父亲,门口。”
    江宾璋顺势扫一眼,见门口站着一嬷嬷。江宾璋一眼就认出这嬷嬷是江琬身边的,见她一脸急色,怕是出事儿了。
    江宾璋忙托词告退,将嬷嬷领出门来。
    “老爷,大事不妙了。二姑娘硬是闹着要出府去找大太太,她拿着剪刀逼自己。奴婢们怕二姑娘伤了,不敢拦着。”
    “混账!”
    江宾璋急忙跑到梅红苑。江琬已经拿着剪刀走到院外。她一见江宾璋,赶紧退到院中央。
    “你闹什么,快把剪刀放下!”
    “你们都不理我,只有母亲最疼我,我去找母亲。”江琬痛哭流涕道。
    奶妈忙在江宾璋一边儿解释:“才刚二姑娘想找大爷,小的们去了,大爷因忙着拜见王爷王妃没法子来。二姑娘一听这话,心里就难受,便闹起来了。”
    “你不理我就罢了,和正跟我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他竟对我也不管不问。我才是他亲大姐!”
    江宾璋气得无话可说,抖着手指江琬。“素日我太惯着你了!琬儿,你以前的乖巧、善解人意都哪儿去了?”
    “我要见我娘!”江琬将剪刀的尖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不会想见。”一记凛冽的女声划过。
    江琬愣了下,往外看,身着一袭绯红色华服的江清月格外显眼。人比花娇,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人吧。
    江琬嫉妒心四起,疯一般地指着江清月喊道:“让她走!”
    江宾璋尴尬的看一眼清月,埋怨她来添乱,却又没法子将她赶走。她而今是王妃,满院子的奴才皆为她叩首行礼。
    江宾璋觉得这回完了,俩姐妹本来就不对付,这一闹一准儿闹大了。
    “你若想寻死,早不会在人前这样闹了。既然不想死,又何必如此,明智地选择后路岂不更好?”清月上下打量江琬,见其清瘦了许多。看来江南一行,她受了许多煎熬。
    江宾璋慌张的往清月身后瞧,没发现祁连修的身影,大大的松口气。幸好王爷不在!
    江琬愣了下,哭得更凶。她是不想死,这么闹下去只会让父亲更嫌弃她。可是她忍不住,她受够了父亲的忽视,她想念母亲。
    江琬拿着剪刀的手抖了抖,泪眼婆娑地看着江宾璋。“我只想见我娘。”
    清月转眼看向江宾璋:“告诉她真相。”
    江宾璋大惊,不知所措的伸手,哄江琬放下剪刀。
    “什么真相?”江琬瞪大泪眼。是了,一定有什么隐情,不然父亲怎么可能把怀孕的母亲一人丢在庄子上。真相到底是什么?
    江琬心中又不好的预感,惊恐的看向江宾璋,又看向清月。都怪她,她一回来母亲才出事的!
    江宾璋没好气的叹息一声,打发院中所有无干人等退下。
    院子里几十号人呼啦啦的退了出去。清月反而直接走进屋,坐下来。
    江宾璋想让她避开,但看清月冰冷地看着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他这是生女儿还是生的祖宗,就两个女儿,没一个是省心的。
    江宾璋叹口气,跟着进屋了。江琬做戏没人可看,愣了愣,也跟着进屋。江宾璋以放下剪刀为交换,与江琬道出了实情。因有江清月在,他的解说自然要不偏不倚,甚至忽略了清月在这件事中的关键作用,只说是自己发现实情的,顺便以此来讨好清月。
    江琬不敢相信这些话,看眼清月,疯狂的摇头。“这不可能,”母亲怎么会杀人!
    “不管你怎么认为,她自己已经认下了。”清月面无表情地盯着江琬,冷笑,“按理说伤心愤恨的该是我,你委屈什么?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流落在外的人换成是你,你会什么样。凭你手拿一把剪刀,靠威胁人过日子么?”
    “我……”江琬哽咽了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虽然她这段日子也曾预想过母亲可能出事了,但事实真相真摆在她的眼前时,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巨变太令人难以承受,她好绝望。
    “为父瞒着你,也是想让你好过些。”江宾璋悠长地叹气,一脸无耐,又摆出一脸慈父相。
    清月觉得很可笑,冷笑两声。
    “你就笑个够吧,我比你惨了。”江琬哭道。
    清月转眸看她:“笑你?你还不配。”
    “你说什么?”江琬气得拍案而起。
    “这么点事儿你就要死要活的,怎可能入得了我的眼。”清月冷冷地扫一眼江琬,站起身,“我确不喜你,但你母亲犯下的罪过与你无关。你活得好与不好,亦与我无关,好自为之。”
    清月说罢,便拂袖离去。
    江琬哭得稀里哗啦,恨得直拍桌。江宾璋哄不好她,就在一边看着。江和正赶过来的时候,江琬已经哭得岔气了。
    清月一路匆匆走过竹林,在水榭处与祁连修汇合。
    祁连修见她面容略显哀伤,浅笑着拉起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你又何必呢。”
    “她是无辜的。”如果当年有人肯放过她们姐弟,何至于落得身死的下场。斩草除根,她最厌恶这个词,也不可能那样去做事。尽管她知道江琬以后可能会恨她入骨,但她此刻是无辜的,便不该受到无谓的报应。
    祁连修发现清月身子有些簌簌发抖,轻轻地揽她入怀,抱紧了她。
    “王爷是不是觉得我过于心善了,甚至有些假慈悲。”清月无奈笑道。
    “不,”祁连修浅笑,略带凉意的指尖划过清月的脸颊,令清月的整颗心都跟着波动不安了。
    “你像个栗子。”祁连修语出惊人。
    “栗子?”清月不解。
    “壳斗带刺,皮硬,煮熟了剥开,却是香甜软糯的里子。”祁连修微微颔首,浅笑着捧着清月的脸颊,百看她不厌。
    清月仰头看着祁连修,眸光点点,情生意动。她本要说些感谢他的话,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清月转眼一看,是江和正带着人来了。她含羞地拉住祁连修落在她脸上的手,避免他二人亲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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