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吩咐人从那两盏茶中各自舀了一勺子出来,灌进了兔子嘴里,不过一刻功夫,两只兔子就开始烦躁不安,片刻后昏睡不醒。
一旁的众人脸色大变,兰香怒骂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这样毒害夫人和阿郎!说,到底是谁人指使?”
菊香眼珠子一直盯着兔子,此时见兔子模样,不由吓得面无人色,飞快叩头道:“奴婢真不知情况。”慌乱中,指着落香就道,“是她,一定是她做的。”(未完待续)
正文 076 风雨来②
落香苍白着脸,却不看菊香,只对着燕夫人和慕文晴叩了几个头,才道:“不是奴婢,适才这茶盏都是菊香姐姐递给我的,奴婢一直在室内未曾离开,各位姐姐都可以作证。”
菊香一听慌了,她本就无什么证据,不过事情突起,推卸责任随意推诿罢了,落香一句话又把事情指向了她,不由赶紧道:“二娘子,这茶盏虽然是奴婢递给落香,但是奴婢也是从门外的小丫鬟处接过。”
守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听得里面的动静,正自心中忐忑不安,此时听了菊香之言,霎时面无人色,不待慕文晴叫唤,两人就已经奔进门内,跪在落香和菊香之后,嘴里只道:“夫人和二娘子明鉴,这几盏茶盅都是奴婢二人从小厨房端来。”
慕文晴冷冷道:“小厨房中是谁人看管?”
小厨房也就是给燕夫人煎药的地方,多数烧些茶水之类,比较方便。后来也就由孙五娘负责开来。
“孙五娘今日里孙儿有些不舒服,白日里给夫人煎好了药,晚间就告了假先回去了。”巧香在慕文晴耳边低低道,“现在应该是云香和另一个小丫鬟惜香看着。”
“梅香,去带她们两人过来。”燕夫人开口。
“是。”负责布菜的梅香应了声,有些担忧看了眼菊香,这才退下急匆匆往小厨房方向而去。
慕文晴暗自庆幸先前反应够快,若不然阿娘今日就着了道了。不过,这情花毒是什么时候放在茶盅之中的呢?慕文晴仔细回顾了一遍,她自然知道下毒的人定然是落香,可是,这厅内也不大,方圆五米范围内探测系统都没有反应。也就是说,适才在室内并未曾发现情花的影子。她可以确定当时厅内没有任何问题,落香的身上也没有携带情花毒。
她唯一一次离开这厅内只不过盏茶功夫不到,就是适才送慕仁出门。这么说来,情花毒进入厅内的时间就是她出去的那会儿,巧香还有兰香、竹香跟随。留在厅内的就是布菜的梅香,端着茶盅的菊香和落香。毒药必然是从落香手中进入,问题是落香到底什么时候拿到毒药?又是如何拿到毒药?
正思索间。云香和那小丫鬟惜香已经随着梅香到了厅前。梅香入内,惜香和云香两人怯怯禀告,很显然,她们被周围那种凝重的气氛吓到了。
“好了,你们两人适才留在厨房中,可曾离开过?”慕文晴冷冷道。
“没有。”惜香和云香两人同时回答。
“真不曾离开?若是撒了谎。定然会重重处罚。”慕文晴见惜香有些迟疑,不由扬高了声音,厉声喝问。
惜香打了个哆嗦。赶紧道:“二娘子明察,适才从小亭边清扫回来,就一直呆在厨房中。不曾离开。”眼神却有些闪烁。
慕文晴看她那样子,知道还有隐瞒,不由生气道:“看来你还不老实,定然要人鞭笞了一番才是。来人……”
惜香霎时叩头求饶道:“二娘子,奴婢确实不曾离开。只是适才有盏茶功夫,奴婢打了会儿盹儿……二娘子饶命,奴婢适才突然眼困得紧,实在不是故意。”
慕文晴目光一扫云香,淡淡道:“惜香打盹那会儿,你在干什么?”
云香跪在地上,眼神偷偷瞅了一番,发现跪在前面的落香等人,视线就飞快收了回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左顾右盼。此时听了慕文晴问起,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问三不知,只要拒不承认,谁又能说毒药是她所下,谁又能奈她何?另外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毒药,就算是搜身,也搜不出个什么。
云香摆定了主意,只道:“这盏茶功夫,奴婢就在小厨房中,见着炉子的火小了,还拨弄了一番。”
慕文晴听了云香之言也不生气,在明知道会让人万劫不复的情况之下,想必是没有人能老老实实的说出实情。
她细细的听,慢慢思索其中的漏洞。
情花毒定然是落香和云香所下,关键是,她必须要找到她们下毒的方法,揭发出来,让她们无处可逃。所有的时间都表明,毒药进入厅内是在之前她出门的那点时间,而落香不曾出门拿药,那么必然会有人送过来,送过来的人,那就只能是云香了。而云香的身边一直有惜香,只有惜香打盹的那点时间,她才有可能离开。
也就是说,惜香打盹的时候,云香是没有呆在小厨房中,而是出了小厨房,到了这厅边,那么……
慕文晴蓦然就想到了先前看到的那点影子。她目光一冷,淡淡吩咐道:“巧香,你带着两个人去那边假山搜搜,从厨房到厅内的这段路程一定要多加细致的看过,若有任何发现,都速速过来禀告。”
慕文晴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若事情是云香所做,那么装着毒药的瓶子之类,必然得有个去处。
巧香带着两三个等候在外面的婆子,几人急匆匆前往。
天色有些晚了,几人点起了灯笼,几点火就在外面开始明明灭灭。
云香略微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慕文晴冷冷看着她一眼道:“如今这一段时间无人证明,莫非这毒药就是你趁着此时放在茶水中?”
云香眼珠子一转,大呼冤枉,只道:“二娘子,若然真是奴婢趁着这个时候把毒药放在了茶水之中,那如今壶中还剩下的茶水也定然是有毒的。况且,之前两位姐姐就已经端着茶水走了。”慕文晴皱起了眉头,她自然也知晓炉子虽在小厨房中,但斟满茶水却一定是在另外两个丫鬟眼前所做,若然是一早就下了毒,那他们先前漱口的水中就会有毒,菊香先前捧着的茶盏也定然会有毒,而在慕文晴的脑中,这两盏茶却是再正常不过。况且,按照她们的说法,茶水端过来厅内是在惜香打盹之前,之后再在剩下的茶水中下毒就没了意义。所以,下毒的时间只能是惜香打盹之后,而这段时间也只有云香不能证明自己的去向。
慕文晴这番思索,认定了下毒的东西定然是被扔在了云香回去的地方,这么短的时间,它根本就不可能另找去处。所以此时听了云香辩解之言,慕文晴也只冷冷笑了笑。
厅内突然骚动起来,慕文晴低头一看,那两只中毒昏迷的小兔子,开始了不停的抽搐,只听得它们的呼吸声减弱,慢慢的,终于停了下来,四肢慢慢僵直。
在场终于齐齐色变,竹香靠近了,小心探了探,然后沉着脸道:“夫人,这两只兔子已经死了。”
慕文晴虽然有心里准备,却也还是被吓了一跳,她听了探测系统解说,只知道这白色曼陀罗毒性很大,严重的时候也会导致人昏迷不醒,呼吸麻痹等,却不知竟然能让两只兔子在一个时辰左右就死去。(未完待续)
正文 077 风雨来③
慕文晴微微眯着眼,盯着眼前有些瑟缩的落香和强自镇定的云香,缓缓开口道:“兰香,你速速去把父亲大人请过来,此番若是一时不察,定然出了人命,这两盏茶水是递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若非父亲大人一心公务,此次也危险极矣。相信父亲大人定然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兰香听了慕文晴之言,霎时明了,脸上已经微微带了些喜色,躬身道:“是。”
慕文晴转头看向燕夫人,看见燕夫人鼓励的目光,不由点头微微笑了笑。
落香和云香两人哆嗦了下,慕文晴冷冷一笑,莫非她们以为阿娘死了,慕仁看见生米成了熟饭,也就不会追究么?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你们最终都是替死鬼。
“二娘子,没发现东西,但是找到了……”巧香已经急匆匆入内,脸上凝重一片,她在慕文晴耳边说了几句。
慕文晴略微思索一番,又道:“看看周围可有什么新鲜的泥土。”
云香霎时身子一颤。
巧香又急匆匆跑出,这会儿不过片刻功夫就回来,脸上带着喜色道:“夫人,二娘子,果真有东西埋在土中,我见那一块儿的泥土似乎新翻出来,埋得还有些仓促。”边说边呈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还带着泥土的小瓷瓶。
才入门内,慕文晴就听见“滴滴”声响,脑中的红点闪现,正是托盘的中间位置。
竹香用了一块帕子包着拿起,慕文晴接过,竹香微微迟疑,说了声:“二娘子小心。”
慕文晴笑了笑,屏住呼吸,拔开塞子。果然里面还有一部分残留的粉末。
情花毒和迷梦不同,情花毒是属于低级毒药,大夫虽然检测不出迷梦这种中级毒药,但是低级毒药却是可以的。
仍旧塞了回去,慕文晴冷冷看着云香道:“你可还有何话说?”
云香颤抖着嘴唇,只猛摇头道:“奴婢没有离开,这东西也不是奴婢所埋。”
巧香已经忍不住喝道:“泥土显然是新翻,适才这段时间只有你不能证明自己去向。你还狡辩。”
云香硬着脖子看了眼一旁的惜香道:“若是奴婢不能证明自己去向。惜香也同样不能证明。”
慕文晴冷冷笑道:“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今日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若不然,这满屋子的人还以为我是仗了权势,随意给你安了个罪名。”
惜香被云香一指责,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哆嗦到说不出话来反驳。耳边突然听得慕文晴道:“你们两人,伸出手来。”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就把一双小巧的手伸展在胸前摊开。
云香怔了片刻。突然间明白了慕文晴的意思,她飞快把手往后背过去。
“来人,把云香的手给我掰开。”慕文晴一声喝。屋外四个婆子就齐齐入内。
两人飞快去拉云香的手。两人按着,云香尽力挣扎,终究拗不过几人力大无比,两手握成了拳头被拉了出来。
“她们两人的手指甲可有何不同?”慕文晴淡淡道。
其中一个婆子赶紧赔笑道:“这个惜香小娘子的手指甲中沾染了少量炭灰,而这个云香小娘子的指甲中……别动……”另一个婆子飞快给了云香一脚。让云香老实了半刻。
“……云香小娘子的指甲中,有少量泥土!”
云香泄气的瘫了下来。
慕文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转身对燕夫人道:“阿娘,这个云香下毒,着实可恶,您看应该怎么处置?”
燕夫人冷冷一笑,道:“她趁着惜香瞌睡片刻,我们出去送郎君的时候,专门过来下毒,其心可诛。不过,既然守着外面的两个小丫鬟和四个婆子都不曾见她入内,想必还有同伙,只要说出同伙来,就免了这几十板子。”
慕文晴却道:“阿娘,适才跟随我们出去的有巧香、兰香、竹香,这室内剩下的三人,落香、菊香、梅香,定有一人就是。”
听了这话,梅香也噗通一声跪下在菊香身侧。
慕文晴恍若未见,只继续道:“菊香手中已然有了盘盏,她如何腾出手到落香盘中下毒。菊香自然可以排除开来。”
菊香脸色一缓,看着慕文晴的眼神中多了丝感激。
“梅香倒是两手空空,若是这个时候她离开餐桌……”
梅香飞快道:“二娘子明察,适才这时间,奴婢一直在桌旁,不曾离开,菊香可以作证。”
菊香赶紧点头道:“二娘子,梅香一直不曾离开,奴婢一直看着。”
慕文晴似笑非笑看着落香道:“那看来,这事儿果真就是落香做的。”
落香在危机时刻却思虑电转,叩头道:“二娘子,若是她们两人联手害我,自然可以互相作证。”
菊香怒意满腔,侧头看着落香狠狠道:“血口喷人,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看你往后退了几步,心中还在奇怪……”菊香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慕文晴猛叩头道,“二娘子,我想起来了,当时落香后退了几步,就往那边窗口。”她飞快指着靠西边的窗口道。
慕文晴冷笑一声,看了眼巧香,巧香快步到了窗边,查看了一番,果然道:“二娘子,这边的窗纸竟然穿了个小洞。”又到外面对应处看了几下,跑进来喜道,“二娘子,那儿果然有脚印。看大小,应该是个不大的人。”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云香身上,云香早已经面无人色,眼神空洞,此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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