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暖蹲下身,握住三妹的两只手,很慎重其事的点头,“会,只要三妹愿意跟大姐学,大姐一定,会把大姐所知道的东西全部教给三妹,让三妹做一个聪明的女子!”
三妹闻言,眼眶瞬间便红了。
用力点头,哽咽道,“大姐,三妹一定会好好跟你学,将来赚好多钱,给大姐,给娘买好多东西!”
“好!”
“阿暖,三妹,你们在说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了!”韩氏在一边唤道。
“走吧,三妹,吃饭去!”
三妹见卢暖真的没有生气,才笑了笑,“大姐,吃饭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倒也很是融洽。
快吃好的时候,卢暖才开口说道,“娘,刚刚我在路上碰到徐少爷了!”
韩氏闻言,端着碗的手一抖,睁大了眼睛看着卢暖,小声道,“徐少爷说什么了?”
“他说,下午就要走了,叫我们中午之前把木耳送过去,我想,一会让三妹去葱花婶家说一声,让葱花婶把木耳称好拿过来,最好是整斤,可别有几两的零头!四妹就去二叔家,让二婶拿咱家来称,昨天问村长借的称还在我们家,免得二婶又到处借称!”
问题这东西,整一个卢家村,还没几户人家有。
韩氏闻言,得知徐子衿要走了,心稍微放宽了一些,说道,“那行,三妹四妹,你们快吃,吃好了三妹去葱花婶家,四妹去二叔家,你大姐说了什么,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三妹(四妹)同时应声,低头用力吃饭,吃好了饭,丢下碗就跑。
卢暖想叫她们慢点都来不及。
“阿暖啊,你跟二弟去称木耳,这碗娘来洗!”韩氏说着,开始收拾碗筷。
卢暖站起身,想着韩氏小产,还在月子里,“娘,我来吧!”
见卢暖这么关心自己,韩氏心里像吃了蜜似得,柔声道,“去忙吧,娘知道用热水,可别误了徐少爷的行程!”
卢暖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娘,我去装木耳了哈!”
“去吧,去吧!”
没一会功夫,葱花婶和二婶一人提着一大袋木耳走来,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尤其是二婶,脸上更是绯红一片。
卢暖错愕的盯着二婶瞧了好一会,见二婶脸越发的红,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暗想二叔和二婶还真是甜蜜。
“阿暖啊,你快给婶子称一下,婶子这有几斤木耳啊!”葱花婶说着,把袋子递给卢暖。
卢暖接过,称了称对葱花婶说道,“葱花婶,你这是三斤半!”
“哎呦我滴乖乖,居然有三斤半,三壮一天赚了七两银子,老天爷,这,这……”葱花婶说着,一个劲的拍着胸口,想把胸口那股开心劲给缓和过来。
她卖鞋底子这么多年,也就混口饭吃,可从来没有,一下子赚七两银子啊。
二婶心中开心,打趣道,“她婶子,这下有了七两银子,你可得好好存着,将来给三壮娶媳妇!”
葱花婶一听,乐呵呵一笑,“对对对,她二婶说得对,这银子得给三壮留着,让三壮以后娶媳妇,做聘礼!”
葱花婶说着,扭头看向一边帮着二婶称木耳的卢暖,呵呵笑了起来。
“二婶,你这袋木耳一共有十斤二两,我抓了二两起来,凑了个整数十斤!”卢暖对二婶说道,见葱花婶在看自己,冲葱花婶一笑。
“哎,阿暖啊,不用拿出来,多就多一点,二两银子一斤,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想到那些木耳一卖,家里将有二十两银子进账,二婶就乐呵的不行。
就连二叔,也愣了半天,才催促她赶紧把木耳装了拿卢暖这边来,这会子,坐在卢暖家门外的石头上,呵呵呵的傻笑呢。
韩氏在一边,也乐呵的不行,随即问卢暖,“阿暖,我们家有几斤啊?”
“我准备了十斤,剩下两斤多点,我准备拿到镇上去给连掌柜!”
吃水不忘挖井人,连掌柜是她来这个异世后,第一个和她做生意的人,其中的感情,自是不一样的。
韩氏闻言,也觉得卢暖做的对,“成,阿暖,这事你做主,快收拾好了,给徐少爷送去,可别耽误了徐少爷的大事!”
“我,我就不去了!”二婶说着,一个劲的摆手。
二婶别看泼辣,可胆子并不大。
尤其去徐家那种高门大院,心中还是忍不住发杵,这才让二叔去。
韩氏闻言,拉住二婶的手臂道,“不去就不去,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呢!”
二婶点点头,走到院门口,朝二叔唤道,“有义,好了,你快把扁担拿过来!”
“来了!”二叔应了一声,拿着扁担走进院子,动作利索的把袋子系在扁担上,往肩膀上一担,“阿暖,葱花婶,走吧!”
卢暖,葱花婶,二叔三人去了徐子衿家。
二婶问韩氏道,“嫂子,啥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着,这卖了木耳,手里有了银子,后边那里不是有一块空地,我想让他二叔跑一趟,去村长那问问,多少钱肯卖,打算买来弄个猪圈,养头猪,过年杀了,让几个孩子吃过够!”
二婶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感情好啊,我早上还和阿暖说,让她回来问问呢,阿暖没跟你说啊!”
“哪有时间说,阿暖一回家就吃饭,饭还没吃好,就说徐少爷要走,这不忙着木耳的事情,还没来得急说!”韩氏说着,微微叹息,“我家阿暖啊,真是个苦命的!”
“嫂子,看你说的,我倒是觉得,阿暖啊,是个有福气的,你看啊,从上次晕厥过去,醒过来后,人变聪明了,胆子也大了,为人处事,那是顶呱呱的,你可千万别说阿暖命苦,我瞧着她可乐呵着呢!”
为这事,她当初还和二叔说了好几次,二叔一开始不信,可从木耳卖了银子后,就相信了。
“那倒是,阿暖可得到了观世音菩萨的点化!”韩氏说着,骄傲不已。
“所以啊,嫂子,你有阿暖这个闺女,也是你的福气!”二婶说着,往韩氏头上打量,忙问道,“嫂子,阿暖送你的发钗,你没戴啊?”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可舍不得!”韩氏说着,起身跑进屋子里,拿了银发钗走出屋子,宝贝似得递给二婶,“大琳,你瞧瞧,可好看了!”
二婶接过,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羡慕的说道,“是好看,我越看越喜欢呢!”
“喜欢也没用,这是阿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得保存好了,将来给阿暖做嫁妆!”韩氏说着,从二婶手中抢回银发钗,拿在手里。
细细瞧着,越瞧,心越酸涩,“跟有才这么多年,他没有送我一样东西,早些时候,我天天想着,如果,他送我东西,我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可等啊等,盼啊盼,到他离去,我也没有等到,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是不会收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却不想阿暖第一次赚到银子,就给我买了一个银发钗,你都不知道,昨晚,阿暖戴我头上的时候,我都差点哭了,心里头感动的!”
韩氏说着,握住银发钗,放在心口处。
二婶闻言,也有些伤怀,“是啊,我们命苦,没投胎到大富人家,嫁人的时候,也是自己选的,怨谁呢,怨自己命苦,不过好在嫂子你,苦尽甘来,阿暖懂事又孝顺,哪像我,大龙大虎回家,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韩氏抬手打了二婶一下,责骂道,“说混话,大龙大虎,书读的那么好,将来可是要做秀才的,村子里,多少人羡慕你,你就偷着乐吧!只是不知道镇上的学堂,收不收女孩子。”
“嫂子,你想让阿暖去学堂?”二婶问。
有些不可思议。
像她们,是大字不识一个。
读书识字,这辈子都不敢想。
“要是收,我就让阿暖去,如果学堂不收,我就让阿暖穿二弟的衣裳去,让二弟一起去,姐弟间也有个照应。我不识字苦了一辈子,可不能让阿暖跟我一样,命苦!”
二婶闻言,错愕不已,“嫂子,你真敢想,镇上的学堂不收女孩子!”
她这嫂子,平时怯弱的很,想不到,一开口,还真是不一般。让阿暖女扮男装去读书,二婶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韩氏闻言,叹了口气,“如果真没办法,就让二弟去,二弟在学堂学了,回来教阿暖,顺便教三妹四妹!”
三妹四妹蹲在一边玩,听着韩氏这话,两人激动的用手捂住嘴,无声地傻笑。
她们也是可以认字的。
就算不去学堂,二哥学了回来,教她们,也是极好的!
“我倒觉得二弟去学堂好一些!”二婶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不吱声的二弟,问道,“二弟,你说呢?”
二弟闻言,想了想才道,“我一定会努力学,先生教了什么,我回家一定原原本本教大姐三妹,四妹!”
三妹四妹一听,两个人立即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二弟,四妹甜腻腻的说道,“二哥,我好喜欢你啊!”
二弟呵呵一笑,打趣四妹道,“不跟二哥生气了?”
“没有,我一直没跟二哥生气,四妹最喜欢二哥了!”四妹说着,在心中又补上一句,四妹最最最喜欢大姐。
二弟捏捏四妹的鼻子,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最喜欢的人是大姐!”
“呵呵呵……”四妹一阵傻笑,就是不回二弟。
算是默认了……
卢暖,二叔,葱花婶来到徐府的时候,满月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一见三人,尽管心里骂死卢暖了,也只得挂着笑脸,立即上前打招呼道,“二叔,葱花婶,阿暖,你们来了!”
“满月,不必客气!”二叔说着,看了看徐府的大门。
“你们跟我来吧,少爷已经吩咐了,二两银子一斤,一会儿管家称了,就给钱!”满月说着,往里面走去。
二叔咽了咽口水,才挑着木耳往里面走。葱花婶来过两次,不那么陌生,却不敢大意,跟在二叔身后。卢暖倒是不在意,走在最后面。
一到大厅,福叔立即迎了上来,歪着头盯着走在最后面的卢暖,声音洪亮的说道,“来了!”
坐在大厅隔壁屋的徐子衿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一抖,茶水洒出些,滚烫的茶水从手背上流过,却丝毫没有察觉。
陈氏瞧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子衿……”
徐子衿闻言,看了陈氏一眼,淡声说道,“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陈氏说着,看向徐子衿,努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害怕说错了,坏了母子情份,索性什么也不说。
就算她明知道徐子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一句。
大厅内
福叔让满月拿来称,把木耳称了,一共二十七两银子,全部给了二叔,二叔捧在手心,手都有些发抖。
结巴道,“那个福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先走了!”
“好,好,慢走,慢走,我送送你们!”福叔说完,有些紧张,时不时往转角处看去,暗骂,死老婆子,咋还不来。
就在卢暖几人就要走出徐家大门的时候,福婶满头大汗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阿暖啊,听说,你菜做的极好,能不能教教我这老婆子!”
卢暖闻言,看了看二叔,二叔连忙说道,“阿暖,福婶说了,你就跟福婶去吧,二叔和你葱花婶先回去,你一会儿自己回家,知道吗?”
“好!”
卢暖应声,目送二叔和葱花婶离去。
“阿暖啊,跟我来吧!”福婶说着,伸出手去牵住卢暖的手,死死的拽住,生怕卢暖跑了似得,带着卢暖往厨房走去。
边走边问道,“阿暖,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十二了!”
“十二了啊,几月份啊?”
“好像是正月吧!”到底几月,卢暖也不太清楚,好像听韩氏提起过,她是正月生的。
“正月啊……”
福婶说着,蹙起眉头,苦思冥想。
十二岁,生肖属猪,正月生!
她家少爷生肖属虎,又生于正月,当年算命的可说了,少爷生于新春之时,万象更新,虎跃虎威,名扬四海,吼声振天,家运隆昌,富贵吉祥,子孝孙贤。
若是娶妻得生肖属猪,又生于正月者,男女相差八岁,那可是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哎呀,真真是绝配啊。
福婶越想,笑得越开心。
两人一路往厨房走去,走了一半,福婶却停住了脚步,看向花园里,朝一身肥肉的徐大浩低唤道,“老爷……”
徐大浩闻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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