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瑶,我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清醒,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是孤独的,没有朋友,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对于子衿,我想结交很久了,可是,他一次次躲着我,不见我,不给我机会认识他,好在,苍天眷顾我,知道我可怜,派了一个阿暖来牵线搭桥,让我们认识,又送了你到我身边!”
南宫瑶闻言,伸出手摸摸玄煌的脸,笑道,“你傻了!”
真的,傻了,才会说这些傻话。
皇帝啊,他一句话,可以要多少人的命。
却在这,跟她诉说。
“阿瑶,我没傻,真的,我没傻!”玄煌看着南宫瑶,眼眸有些迷离,“阿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南宫瑶一听,神色一变,嘴唇动了动,才说道,“不知道,你都没说过!”
“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玄煌问。
“嗯,来得及!”
若是以前,南宫瑶一定会和玄煌唱反调,但是今天,她不想了。
因为卢暖说了,她一定要幸福,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面前的男子,他是皇帝,他也有他的骄傲,与其踩着他的自尊相爱,不如尊重他相爱,才能长长久久。
“阿瑶,今天的你,不一样了,让我好喜欢!”喜欢说着,就想要吻南宫瑶。
却被南宫瑶压住,“我还怀着孩子呢,你猴急什么?”
“就是忽然想吻你了!”玄煌说着,呵呵一笑。
“别闹了,皇祖母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你感觉打起精神,回宫见了皇祖母再说!”
南宫瑶第一次关心他,关心他的家人,玄煌哪里敢多说,连忙点头,“嗯!”
马车咻然停下。
“什么人!”
走在前面,骑在大马之上的锦衣卫怒喝。
已经握住了手中的宝剑,准备随时出击,却大喝一声,“保护主子!”
南宫瑶和玄煌闻言,两个人同时眯起眼睛。
南宫瑶暗恨,自从怀了孩子,她的身边,就不曾带任何毒药,这下子……
玄煌却安慰南宫瑶,“别怕,我会保护你,用命保护!”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南宫瑶却不太适应,“知道了,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玄煌点头。
“杀!”
随着一声杀,锦衣卫和黑衣蒙面人厮杀成一片,只是,刺客显然比较多,多的让锦衣卫渐渐落了下风。
玄煌看着,立即拉紧马缰绳,让马儿快速跑了起来。
“啊……”
南宫瑶惊呼一声,身子被撞到。
尤其是肚子,也疼了起来。
死死抱住自己的肚子,南宫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只是,玄煌错了。
前面等着的刺客越发的多。
他们像是算计好,他的想法,专门为他和南宫瑶准备的一般,每一个都拿着长剑,长剑一端,还冒着绿光。
“阿瑶,你怎么样了?”玄煌问。
南宫瑶本来疼极,却忍住疼说道,“无碍,你千万要小心!”
“嗯!”
皇宫什么都没有,但是有的是武功秘籍,吃了第一次亏,玄煌却不想在吃第二次,所以三年来,他片刻不敢懈怠。
只是,一个人对几十个人,一开始,还能应对,可后来,渐渐的体力不支。
尤其这些人都目标就是他。
的确,只要他死了,这皇位就悬空了。
但是,他们却错了,阿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只要孩子一出生,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皇太子(皇太女)楼兰将来的皇帝!
虽然他也狠辣的杀了不少刺客,可长此下去,真不是办法。
喜欢希望南宫瑶驾驶马车逃走,可玄煌失望了。
因为马车里,南宫瑶早已经鲜血淋漓……
“唔……”南宫瑶按住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血不那么快速的流出。
第一次,南宫瑶慌了神。
更是乱了手脚。
直到那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阿瑶,你要坚持住,把这孩子生下来!”
阿暖,是阿暖。
只是,南宫瑶觉得好累,好累……
她好想睡一觉,或许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阿瑶,你千万要撑住,你知道吗,如果你撑不住了,不止你,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我问了御医,孩子已经七个半月,只要你能把他生下来,还是可以活的,阿瑶,加油……”
“人参,拿人参给她吊命啊……”
是谁,是谁在呼唤,是谁那么着急。
“阿瑶,你会坚持下来的,我相信你,阿暖相信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卢暖说着,都泣不成声了。
一滴滴眼泪落在南宫瑶的手背上,灼烫了她的心。
拼劲全力,嚎叫一声。
“啊……”
紧接着,是稳婆欣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然后是孩子,虚弱的哭声,虽然很虚弱,但好歹还活着。
“阿暖……”
南宫瑶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卢暖,牵强一笑。
“没事,皇上很好,孩子也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好!你累了,睡一会吧,醒了就好了!”卢暖说着,轻轻的摸了摸南宫瑶的脸。
南宫瑶嗯了一声,才沉沉的睡去。
马上有稳婆前来给南宫瑶收拾,把她移回大殿。
卢暖去看抱在太皇太后手中的孩子,“民妇……”
“免了!”太皇太后说着,朝卢暖招招手,“阿暖啊,过来看看这孩子,你看他,一点也不像是早产的孩子呢!”
卢暖应了一声,走到太皇太后身边,看着太皇太后怀中的孩子。
他很小。
但是,很精神。
“小皇子,很好!”
太皇太后点点头,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亲娘!”
“看见太祖母也是一样的,更加能够说明,小皇子福泽深厚!”卢暖说着,好几次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
却还是缩回了手。
“阿暖,你真会说话!”太皇太后说罢,把孩子递给嬷嬷,“让乳娘准备好,等小皇子饿了,就给小皇子喂奶!”
“是,太皇太后!”
待孩子被抱下去,太皇太后才握住卢暖的手,见卢暖身上还沾着血迹,更是心疼,“来,坐下来,陪哀家聊聊!”
“是!”卢暖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却没有说话。
“怎么不语,妹妹进宫来说,你的话可是很多的,哀家都羡慕妹妹,可以四处走走,可哀家不能,只能住在这个皇宫,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如此反复,却得不到最想要的一切!”
卢暖闻言,顿了顿才说道,“太皇太后,如今你儿孙满堂,瑶妃娘娘有诞下小皇子,是件喜事,太皇太后怎么就忧心了呢!”
“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忧心的,却只字不提,你这丫头啊,比起三年前,是越发的老练了!”
“太皇太后谬赞了!”
“不是哀家谬赞你,你能够女扮男装,去了边疆,这一点,哀家就感激万分,更是欣慰阿瑶和皇上没有看错人,只是,可怜你,做了那么多,哀家却不能褒奖于你,就算想要给点赏赐,也要思量着,丫头啊,哀家答应你,待逆贼除去,哀家一定为你正名,让整个楼兰百姓,知道,楼兰还有你这么一个巾帼英雄!”
太皇太后的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卢暖都不在意,说道,“太皇太后,谢谢你的恩典,但是,巾帼英雄,阿暖担当不起,而且,阿暖成亲,太皇太后已经赏赐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不管的哪一件,都价值连城,能够得到太皇太后的眷顾,已经是阿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看来,你是要拒绝哀家了?”
卢暖闻言,立即起身,“阿暖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说这事了,哀家已经吩咐人给你准备了热水和衣裳,去洗洗,换身衣裳!”
“是!”
太皇太后待卢暖走了以后,才扶住额头,叹息一声。
她什么都不要,却怎么帮着玄煌,让太皇太后不安。
“皇祖母……”
玄煌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下。
“煌儿,皇祖母心里担忧啊……”太皇太后说道。
可别去了一头狼,来了一头猛虎。
而且这猛虎,比那狼更强壮十倍。
“皇祖母担心什么?”玄煌问,轻轻的给太皇太后揉额头。
“煌儿,你说,徐子衿和卢暖,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太皇太后问。
玄煌闻言,先是一顿,沉默片刻才说道,“安定,他们喜欢安定,皇祖母,这个天底下,谁都可能两面三刀,卢暖和徐子衿不会,为了我,为了这个楼兰,他们默默的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相信他们,或许,待时局稳定了,他们也就不会再出现在京城!”
“这……”太皇太后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问道,“可能吗?”
“嗯,是真的,皇祖母,谢谢孙儿吧!”
“哎,相信你,真的,皇祖母相信你的!”太皇太后说着,叹息一声,却留了一个心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洗了澡,换了衣裳,卢暖走出大殿,却见满月已经给徐子衿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徐子衿抬头,朝卢暖伸出手,卢暖坐在徐子衿身边,却没有说完。
就算有千言万语,可这皇宫,是太皇太后的地盘。
隔墙有耳、
这一点,卢暖知道,徐子衿也知道。
“好点了吗?”徐子衿问。
卢暖点点头,靠在徐子衿怀中,“子衿,我想家了!”
想卢家村。
这个京城,太危险了。
“委屈你了!”徐子衿淡声说道,紧紧握住卢暖的手。
卢暖摇头,“不委屈,子衿,我一点都不委屈,我只是想,为什么我们老是被动,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既然他们喜欢玩刺杀,我们也来一场反击吧!”
徐子衿闻言,错愕不已。
这……
沉思片刻之后,徐子衿才站起身,嘴唇抿紧,轻轻的动了动,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好,阿暖,从此刻开始,我们反击,绝对不手软,但是,给我几天时间安排,好吗?”
卢暖点点头。
卢暖和徐子衿去跟太皇太后皇上告别,徐子衿和玄煌说了些什么,卢暖不知道,也不问。
卢暖却和南宫瑶说了一会子话,写了一封信给她。
然后离开皇宫,回到徐家,却没有想到,徐家来了人。
让卢暖欣喜不已的人。
正文 第168章,烂桃花上门
朝堂,金銮殿!
玄煌坐在龙椅之上,倾身看着下面的大臣,皇亲贵族。
这些人,是他的亲人,他的长辈,但是,却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的在算计他,想要谋害他,以此夺走他的皇位。
皇位嘛,谁都爱。
可他玄煌却不爱,如果不是父皇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做一个好皇帝,为天下百姓造福,把父皇的遗憾完成,他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
玄煌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才说道,“诸位爱卿,想来昨晚皇城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已知晓,那诸位爱卿说说,真要如何处置那些叛逆?”
众大臣一听,都不解了。
那些人,不都死了吗,还要怎么处置?
段豪心里震惊,却面不改色。
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臣等惶恐!”
“惶恐,!”玄煌气急,反笑,“你们的确应该惶恐,朕昨夜和瑶妃娘娘回宫,竟遭到刺客刺杀,九城兵马司都铎何在?”
“臣在,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玄煌看着下面的人,冷哼一声,“你的确罪该万死,摘除顶戴花翎,交出印章,滚回去种田,后代子孙,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凡是你举荐之人,皆摘去顶戴花翎,后代子孙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群臣一听,大惊。
这,九城兵马司,举荐的人可不再少数,而他们之中,也有人是九城兵马司所举荐,好几个已经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恳求玄煌开恩。
玄煌看了他们眼,扬手让人把他们拖了下去。
任由他们的求饶声,冲刺在大殿之内。
玄煌却充耳不闻,看向站在首位的三个皇叔,两个是他嫡亲嫡亲的皇叔,一个是同一个爷爷,却不同祖母的汾阳王。
“三位皇叔,你们对朕昨夜遇刺之事,有何看法!”
“臣惶恐!”
玄煌看着那三个同时弯腰的皇叔,笑了,笑得金銮殿之上,全是他刺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