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去找阿暖吧,这里,大哥一定守住,还有,我们或许应该设下一个陷进,让大饶的军队跳进来,然后一举歼灭,结束这场战争吧!”
比起杀伐果断,李云飞比徐子衿更杀伐果断。
“好!”
大饶军营。
耶鲁靖坐在椅子上,听着属下的禀报,脸色很冷,很静,大帐内,气愤诡异到冷漠。
没有人知道,耶鲁靖在想些什么。
就连耶鲁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个女子,前前后后见了才不到一天,可他,却动心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但是,她却是个奸细,奸细。
起身,离开大帐。
耶鲁靖站在卢暖的大帐外,有一刻钟了。
安青端着茶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耶鲁靖,心一顿,连忙请安,“奴婢见过将军,将军是来找小姐的吗,小姐她说,昨夜不曾睡好,正在小憩,奴婢这就去唤小姐起来!”
耶鲁靖抬手打断安青的话,跨步走进大帐。
冬凝和安然正在整理衣衫,见耶鲁靖,连忙请安,“奴婢……”
“出去……”很冷,很无情。
让安冬凝和安然对视一眼,想要出声提醒卢暖。
耶鲁靖却冷冷的压低声音说道,“谁要是敢出声,我杀了谁,滚!”
安冬凝和安然退出大帐,和安青对视一眼,焦躁不安起来。
大帐内。
卢暖正在离间的小榻上小憩,已经大姨妈的造访,卢暖的肚子还是很疼,偶尔发出痛苦的低吟。
耶鲁靖站在榻边,看着卢暖。
悄无声息,像鬼魅一般,一点气息都没有,更没有惊醒睡得极不安稳的卢暖。
好几次,耶鲁靖都拿出匕首,横在卢暖的脖子上,却在看见卢暖脖子上的咬痕后,把匕首收了回来,然后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卢暖。
直到天黑。
“疼……”
卢暖低低呓语,睡梦中,她梦到了徐子衿。
徐子衿说要出门,卢暖含笑送他出家门,然后,然后她就来小日子了。
肚子还死命的疼。
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卢暖一时间没有看清楚站在床边的男子是谁,却笑着朝他伸出手,“你回来了,肚子好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直到小手被耶鲁靖握住,那冰冷刺骨的触碰让卢暖咻地惊醒。
这手的主人不是徐子衿。
因为徐子衿的大手是很暖和的,至少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觉得很暖和。
就在卢暖怔住的瞬间,耶鲁靖已经和衣躺在了卢暖的身边,一手钻进被窝,轻轻的揉着卢暖的腹部。
卢暖顿时身子僵硬的不行,甚至开始发抖。
“你刚刚在想谁?”耶鲁靖冷声问。
是的,刚刚那情意浓浓,缠缠绵绵的呢喃,不是对他。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怀中的女子,根本没有看清楚他是谁,也忘记了,此刻她身在何方。
但是,那慵懒妩媚的呢喃,却一瞬间贯穿了他的心脏。
生生的疼。
“我,将军……”
“紫苏,你告诉我,你刚刚在梦见谁了,你知道吗,你一直在唤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我!”
卢暖闻言,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
如果她睡梦之中还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么一定是子衿。
而耶鲁靖,不可能不知道徐子衿的名字。
所以,很快的,卢暖镇定了下来,“将军,你是怀疑紫苏吗?”
“不得不怀疑你啊,紫苏,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楼兰的,还是大饶派来的奸细?”耶鲁靖说着,都有些怀疑卢暖出现的时候,是不是安排好的。
但是,他是眼睁睁看着卢暖因为小日子来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而且他还眼睁睁看见那沿着裤脚滴下的血滴。
“将军,紫苏是楼兰人,但是以后是将军的人了,紫苏不是什么奸细,将军相信紫苏好不好?”
耶鲁靖闻言,看向怀中的卢暖,才说道,“紫苏,我派人送你回大饶吧,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要把你藏起来,让你的主人找不到你,你,只能是我耶鲁靖的女人,这一辈子是,下辈子还是,永永远远都是!”
至于她是谁派来的奸细,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是他的女人,他儿子的娘,就够了。
“啊……”卢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
她就不明白,此刻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这耶鲁靖,怎么就对她动心了。
“紫苏,你不愿意吗?”耶鲁靖问。
卢暖闻言,立即摇摇头,“将军,紫苏愿意,只是,紫苏在想,以后要以什么身份呆在将军身边?”
“王后!”
耶鲁靖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有比这个更高贵的身份了。
他耶鲁靖的女人,只能高高在上,接受臣民的拥戴。
“王后?”卢暖倒是疑惑了。
大饶皇室宗亲,她都查过,却没有叫耶鲁靖的。
莫非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是的,紫苏,我一定会当上大饶的大王,而你,一定会是我的往后,紫苏,把以前都忘记了,好不好?”耶鲁靖说着,扶卢暖坐起身,和卢暖面对面,四目相视,一字一句的说道,“紫苏,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我只想告诉你,忘记吧,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吧,我不去问,也不去查了!”
这句话的意思,卢暖听得很明白。
耶鲁靖已经去查过她了。
心顿时七上八下的,卢暖定了定心神,才问道,“将军,紫苏可以问将军一个问题吗?”
“紫苏问!”
“那将军会告诉紫苏实话吗?”
耶鲁靖点点头,“紫苏,那你愿意先回大饶吗?”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啊。
卢暖想着,却歪着头看向耶鲁靖,抬手轻轻的把耶鲁靖的散落的发抚顺到他耳后,“将军,你先回答紫苏的问题,紫苏再回答将军的问题,好不好?”
耶鲁靖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却点点头。
卢暖见耶鲁靖点点头,才说道,“将军,你觉得,男子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正常吗?”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三妻四妾的!”
卢暖点点头,笑了笑,“那将军,你是真心喜欢紫苏吗,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为什么喜欢上紫苏的?”
卢暖就是不相信,耶鲁靖真喜欢上了她。
这一切,说不定,就是耶鲁靖的迷魂记。
耶鲁靖闻言,看着卢暖,才说道,“在昨日,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气,很香,跟我母妃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母妃小时候,也经常问我,靖儿,疼吗,若是疼,母妃给你呼呼就不疼了,紫苏,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和我母妃,好像!”
卢暖闻言,差点没跳起来。
亲,你这是恋母情结啊亲,这是病,的治!
“将军,王后之位很吸引人,可是,紫苏怕是无福消受了!”
“为什么?”耶鲁靖问道。
有些不敢置信,卢暖居然拒绝了他。
“将军,王后,那是后宫的表率,她不可以争,不可以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许多女人分享,心痛的快要滴血,却还要强颜欢笑,亲自为心爱的男人纳妾,那叫大度,可是将军,紫苏做不来那大度的女人,紫苏可以忍受贫穷,疾苦,一无所有,却做不来把心爱男人让出去的大度,若是紫苏心爱的男人,紫苏绝不允许任何一个肖想他的女子靠近他的身边,一旦靠近,紫苏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下手更会狠辣无情,将军,那时候的紫苏,才是最悲哀的!”
耶鲁靖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
犹记得,他的母妃,强颜欢笑,以泪洗面。
临终时告诉他,若有来生,她绝不进宫,做大王的女人,和千千万万个女子抢男人。
太辛苦,太累,太悲哀了。
而今天,面前的女子,也这么告诉他。
“紫苏……”
“将军,我们都好好想想,彼此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好,将军不是答应紫苏,给紫苏半个月时间想清楚吗,我相信,半个月之后,紫苏一定可以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案”
耶鲁靖看着卢暖,终归还是点头应下了。
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一时的心软,却成就了他一生的痛和孤寂……
世间有一个卢暖,却没有属于他的紫苏……
耶鲁靖走了,卢暖才松了一口气。
安青,安冬凝,安然进入大帐,点了油灯,担忧的看着卢暖,却什么都没有问。
“小姐,饿了吗,奴婢准备了吃的!”安青问。
其实,这三个人之中,卢暖看出来了,安青是最有谋略的,所以才是她做出头鸟,把危险全部引到自己身上,保护了安冬凝和安然。
虽然安青没说,但是,安冬凝和安然的对安青的依赖,让卢暖看出来,安青才是她们的核心。
安青的这份衷心,卢暖很感动。
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帮帮她。
“安青,你中毒了吗?”
安青闻言抿嘴一笑,“小姐,是刘明柔那贱人下的,合欢散,要找一百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交欢,才能解毒,可是小姐,一百个男子,安青还能活吗?”
一百个男人。
虽然没有见过刘明柔,但是卢暖知道,下这么淫邪的毒,这刘明柔也不是什么好鸟。
“安青,你想活吗?”
安青失笑,“想活,但是,我不愿意,受那份屈辱!”
当初刘明柔希望她投靠她,结果她拒绝了,这也是为什么刘明柔要向她下毒的原因。
“安青,那你能坚持住吗,等我们胜利了,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她一定可以救你,就算过程有些痛苦,但是,她一定可以救你的!”卢暖说道。
安青笑,握住卢暖的手,“小姐,你知道吗,虽然你冷冷淡淡的,但是,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有勇有谋,安青活不活无所谓,小姐,如果你有机会,求你带我家二小姐离开,安家,安家已经被满门诛灭,只剩下二小姐一个人了!”
“安青……”安冬凝和安然紧紧的抱住安青,哭成一团。
她们本来都是善良的女子,又哪里是刘明柔的对手。
卢暖瞧着,冷声说道,“哭什么哭,如果现在就哭,以后逃不掉,岂不得哭死,安青,安冬凝,安然,我们是楼兰人,虽然从不曾见过,但是,我们一定要守望相助,才能离开,所以,接下来才是开始,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青,安冬凝,安然闻言,点点头。
擦干眼泪,不再哭泣。
夜深沉。
今夜,沉寂的大饶军营,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耶鲁靖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说道,“传令下去,不管什么人,只许进,不许出,另外,派出黑衣死士,凡是跨出军营一步者,杀无赦!”
正文 第149章,(必看,二更)
这个所有人,包括了他自己,也包括了卢暖。
耶鲁靖说着,靠在椅子上,拿出一个玉佩,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只是到最后,耶鲁靖自己都坐不住了。
站起身走出大帐,却在大帐门口停住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去卢暖的大帐看看,看看她睡了没有。
只是看着卢暖大帐毫无亮光,耶鲁靖走到,他的紫苏,已经睡了。
不像那些女子,一个个等着他的宠幸,她自己先睡了。
转身走回大帐,侍卫立即进来禀报,“将军,有动静了!”
“说!”耶鲁靖站在书桌前,嘴轻轻的动了动,眼眸微眯,全是狠辣无情,扭头看向侍卫的时候,全是杀戮。
来的倒是挺快。
“在西面,有人影浮动,我们的人已经锁定目标,属下请示将军,咱们是击杀呢,还是……”
耶鲁靖闻言,沉思片刻才说道,“放他们进来,记住,点清楚人数,本将军可不想,进来的人和出去的人,数量不一样!”
“是!”
待那人离开之后,耶鲁靖才唤来另外一个人,沉思吩咐道,“去把水牢清洗干净,记得,把所有水蛭都抓起来,等到有人关入水牢,在往里面倒水蛭,知道吗?”
“是,属下领命!”
大帐里,又剩下耶鲁靖一人。
阴冷的大帐,让耶鲁靖有些坐立难安,索性起身,拿了宝剑往卢暖的大帐走去。
卢暖倒在榻上,看着榻下,挤在一起的安青,安然和安冬凝,安冬凝一直睡得不安稳,安青一个劲的哄着她,不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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