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三说着,见邢妈妈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连忙对卢暖说道,:“来来来,跟我去见见邢妈妈!”
卢暖点点头,跟在胡汉三身后,走到邢妈妈面前。
“邢妈妈,邢妈妈!”胡汉三巴结的唤道。
心中却想着,卢暖说要感谢他,若是卢暖真得到耶鲁将军的青睐,那他也不必再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人牙子了。
邢妈妈一下马车,头还有些晕,见胡汉三那像是见到亲妈的表情,顿了顿,才说道,“你作甚?”
“邢妈妈,邢妈妈,你可得帮帮我!”胡汉三说道。
“帮你什么?”邢妈妈问。
胡汉三把卢暖拉到邢妈妈面前,说道,“妈妈。你看看,这姑娘长得可俊俏?”
邢妈妈闻言,看向卢暖。
卢暖连忙朝邢妈妈一笑。
笑得邢妈妈有些愣,她经营妓院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姑娘,笑起来温暖如阳的。
那些姑娘啊,一个个笑起来,风尘气十足,就算换了一身衣裳,在怎么装,也遮掩不去那浑身的风尘气息。
面前的姑娘不一样,脸色虽然不好,但是慢慢的调养,可以变得白皙。
这样子清纯干净的姑娘,不就是她们妓院所需要的吗?
“她……”
似乎哪里见过。
“妈妈,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叫……”胡汉三说着,看向卢暖,问道,“你叫啥?”
“紫苏!”卢暖淡声说道。
本想说连翘的,但是一想到,连翘是药,何不来个紫苏,紫苏也是药草。
“紫苏?”邢妈妈呢喃着,直勾勾的看着卢暖。
想她邢妈妈行走妓院几十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把这么一颗摇钱树往外面推。
“嗯,当初家里穷,买不起药,爹娘给取名叫紫苏,妈妈,有什么不对吗?”卢暖小声问。
眼眸有些惊慌的看着邢妈妈。
邢妈妈摇摇头,“没有,很好的名字,真的很好!”
邢妈妈说着,干干一笑,转身离开。
胡汉三见邢妈妈离开,立即上前几步,拉住邢妈妈,小声问道,“妈妈,你看,这紫苏一心想攀高枝,妈妈你可得帮帮人家姑娘啊!”
邢妈妈闻言,看向胡汉三,小声说道,“胡汉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我跟你说,这姑娘,我邢妈妈肯定不会推荐到耶鲁将军面前!”
“为,为,为什么啊?”胡汉三问。
邢妈妈勾唇一笑,才说道,“你说,我那寻香院,要是多了这么一个紫苏姑娘,这耶鲁将军看上了,过去捧场,岂不是更好!”
毕竟换了一个地,只要她把这紫苏给捧红了,要多少银子没有。
如今在这军营,一旦被耶鲁将军看上,就是白送了。
“只是……”胡汉三顿住了。
邢妈妈立即拉住胡汉三说道,“胡汉三,你可给我记住了,想办法帮我把这紫苏弄出这军营去,到时候赚了银子,我们五五分,听见没有!”
五五分?
胡汉三想着,不管多少,有个五五分,那也是不错的,立即点头,“妈妈,你放心,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邢妈妈说着,离开。
卢暖站在一边,却听得清清楚楚。
想来,这邢妈妈是想从她身上赚上一笔,那么也好,她正愁这消息送不出去,若是有了邢妈妈和胡汉三这条线,她就有希望了。
“你们,都过来!”
卢暖闻言,只见邢妈妈站在一边,招呼那些被拐卖的姑娘过去,好多姑娘一见邢妈妈,都很是害怕,却不敢不过去。
因为一路走来,她们已经被打怕了。
邢妈妈看着面前的姑娘,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真是不堪入目。
就是这样子的姑娘,怎么去面对那些个饥渴的男人?
叹息一声才说道,“都给我笑起来,谁要是不笑,我这手中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邢妈妈说着,开始在各位姑娘身边游走,好几个姑娘笑得不好,都被狠狠打了板子。
邢妈妈手中的板子是竹子破开,然后几块绑在一起,打在身上不止疼一下,会疼好几下,尤其是邢妈妈下手极狠,好几个姑娘都被打得啜泣起来。
“哭,你们以为哭能解决事情吗,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许哭,说要是敢哭,我现在就把她衣裳脱光了,丢军妓营去,看看你还能不能哭出声来!”
军妓营,顾名思义,那就是军妓呆的地方。
而她们一旦去了那里,那跟火坑有什么区别。
好几个疼的想哭的姑娘,一下子勉强笑起来,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记住了你们,不管多么的痛,多么的苦,都不许哭,要笑,笑得还要好看,我告诉你们,都给妈妈我好好练习,保准有你们飞上枝头的时候,若是不听妈妈的话,可别怪妈妈下手不留情!”邢妈妈说着,扬起手中的板子又打在几个姑娘身上,呵斥道,“叫你笑得好看些!”
邢妈妈来到卢暖面前,卢暖看着邢妈妈,浅浅一笑,邢妈妈点点头,转身走开。
卢暖松了一口气。
一个上午,都是在练习怎么笑,就算是被打,还是要笑。
好些个姑娘被打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笑得比哭还难看。
邢妈妈终于说了一句,“可以去吃饭了!”
其实吃饭,也只是在大帐内,一大盆子淡粥,几盘子咸菜,一大篮子馒头。
姑娘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吃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去抢,抢到的,连忙走到一边,没有抢到的,站在原地哀怨的不行。
卢暖摇摇头,走到一边,舀了粥,坐在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个姑娘拿着馒头递到卢暖面前,“吃吗?”
卢暖抬头看去,正是和她坐一辆马车的眯眯眼,摇摇头,“谢谢,我喝粥就好!”
眯眯眼坐到卢暖身边,自顾自的咬着馒头说道,“我叫安青,你呢?”
“紫苏!”卢暖说着,低下头喝粥。
不太明白,这个安青的心思。
“真名吗?”安青淡声问。
卢暖闻言,抬头看着安青,一笑,“当然!”
“听过京城安家吗?”安青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卢暖有没有听她说,继续说道,“曾经的名门望族,我大姐姐安然还是汾阳王王妃,可惜被刘明柔那贱人给陷害了,从妻沦为妾,不止王妃之位被抢了去,就连儿子也被刘明柔那贱人抢去,害的我大姐姐郁郁寡欢,一根白绫,了解了自己的年轻的生命!”
卢暖看向安青,面前的姑娘,说不上美丽无双,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的很小。
小的让卢暖怀疑,她能不能看得见。
京城安家,她没听过,但是汾阳王,她虽然没有见过其人,却并不陌生。
想不到面前这个除了眼睛小,没有任何特色的姑娘,居然是汾阳王曾经的小姨子。
不免叹息,又是一个斗争失败,而被卖的姑娘罢了。
“那些都过去了,不是么?”卢暖淡声说道,继续喝粥。
安青看着卢暖,有些错愕,才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傻也好,假傻也罢,我只是想好好活着罢了!”卢暖说着,端着碗走到一边,不再理会安青。
这个女子,太固执,与她多纠缠,不是什么好事。
安青见卢暖不理会她,错愕了一会,随即恨恨的看向卢暖,她没有想到,卢暖会不听她的故事。
卢暖低下头,装着没有看见安青那恨意浓浓的目光,慢慢的吃着淡粥。
吃好午饭后,邢妈妈再次来到大家的面前,而她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士兵,每一个手中都抱着各式各样的衣裳。
而那些衣裳,都单薄的,风一吹,就能吹走。
“看见这些衣裳了吗?”邢妈妈说着,指向那些士兵,才继续说道“你们没看错,也没想错,这些衣裳都是给你们穿的,所以,都过来拿吧,一人拿一套!”
姑娘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迫于邢妈妈的淫威,开始上前去拿衣裳,只是拿到手之后,一个个又犹豫着要不要穿,轮到卢暖上前去拿衣裳,卢暖慢慢的往前走,安青却在卢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抬腿绊了卢暖一下,若是平时,卢暖不仅可以躲开,更能够把安青摔倒在地,但是现在不可以,卢暖只得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引得那几个士兵哄堂大笑。
邢妈妈一直注视着卢暖的举动,自然看见了卢暖被安青绊倒,随即骂道,“什么德性,走个路都走不稳,这套衣裳,拿着,滚回去站好!”
边骂,边拿了一套衣裳,摔在卢暖的头上,遮住了卢暖的视线,也盖住了卢暖的脸。
卢暖抱住衣裳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拐的往回走,安青却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邢妈妈把安青那阴森森的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没有说什么。
“各位将军……”邢妈妈看向那几个士兵,唤他们将军,其实是很给他们面子。
几个士兵立即摇头道,“邢妈妈,我们只是兵卒,你还是唤我们小哥吧!”
邢妈妈闻言,爽朗一笑,“的,那几位小哥,你看这些姑娘,都是黄花大闺女,马上要换衣裳了,几位小哥可否去外面等候?”
几个士兵闻言,眼冒精光,但是一想到这些姑娘一会要去的地方,也就退了出去。
“你们都速度的去那边洗澡,然后把衣裳给换了!”邢妈妈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大帐,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慢慢的走到大帐一边,里面果然已经准备了一桶桶热水。
邢妈妈站在门口,说道,“记住了,是洗干净了,不是随随便便糊弄人是那种洗,谁要是敢糊弄妈妈我,那妈妈我手中的板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邢妈妈说着,见姑娘们不愿意脱衣裳,手中板子打在一个姑娘身上,疼的那个姑娘嗷一声叫了起来,却又不敢哭,然后哆哆嗦嗦脱去身上的衣裳,露出被邢妈妈打得红痕。
很宽,也很紫。
说明邢妈妈是下了狠劲的。
卢暖站在里面,犹豫了好久,见大家都开始脱衣裳,无奈,也准备跟着脱衣裳,只是肚子开始剧痛。
疼得她蹲下了身子。
“紫苏,你怎么了?”邢妈妈站在一边问。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让卢暖留下来,如今见卢暖自己出了状况,自然欣喜,却面不露色。
“妈妈……”卢暖抬头看着邢妈妈,小声说道,“妈妈,我好像,小日子来了!”
卢暖想过千千万万次,穿越之后,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但是没有想到它来的这么及时。
至少现在是及时的。
“第一次吗?”邢妈妈问。
卢暖点点头,“是的妈妈,所以,肚子很疼!”
“那你可得好好休息了!”邢妈妈说着,走到卢暖身边,看了一眼卢暖才说道,“没有糊弄妈妈吧?”
“妈妈,天地良心,紫苏不敢!”
“那就好,还能走吗,若是还能走,起来跟我走,去拿生理带子,然后去大帐休息吧!”
邢妈妈说着,走在前面,卢暖立即起身跟在后面。
感觉到似乎有血迹顺着大腿流出,面色瞬间涨红。
“很正常的事情,没必要弄得见不得人似得,还有啊,一会就好好待在大帐里,决计不可随意乱走,明白吗?”
“明白的!”
“那就好!”
邢妈妈待在卢暖来到一个大帐,才说道,“你先进去吧,衣裳什么的,里面都有,自己找一套适合自己的换了,那个生理带子,里面也有,自己琢磨着吧,我下去吩咐一声,一会给你送碗汤药过来,女孩子,第一次,终归会疼一下的!”
卢暖点点头,进了大帐,一手按住肚子,一手拿了一套厚实的衣裳,往一边的小间走去,看着冷飕飕的大帐,卢暖多希望,此刻有人给她送一盆子热水进来,让她清洗一下。
可是,现在在大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还是忍忍吧。
一走进小间,卢暖就看见角落里那个红色的身影,“啊……”在声音还未发出来的时候,卢暖已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他一身的红,卢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受伤了,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呢,还是他的衣裳本来就是红色。
“为什么不叫?”耶鲁靖冷声问。
然后自顾自脱下外裳,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想不到那徐子衿是如此的厉害,乱军之中,居然还能伤了他。
而他回到军营,为了不让部下知道他受伤,以免扰乱军心,就随意躲进了一个大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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