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卢暖有些累的慌,徐子衿瞧着心疼,问道,“累了?”
卢暖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这里有点大!”
“大吗?”徐子衿不可置否,卢家村的屋子是五进大院,比这四进的大院还大一些,再加上后花园和仓库,怎么比这要大一半吧。
“不大吗?”卢暖反问,却看着徐子衿笑了起来。
笑得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无邪。
徐子衿却是了解卢暖的,她笑得越是天真无邪,越是心里有鬼,因为卢暖往往真心真意笑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泛着一层暖意,就连靠近她的人,都觉得暖暖的。
就在徐子衿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桃夭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见徐子衿和卢暖暧昧的在一起,愣了愣,才哼了一声说道,“门主!”
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卢暖,彷佛卢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卢暖一笑,扭开头。
徐子衿才回头看向桃夭,问道,“事情查的咋样了?”
“查出来了,是诸葛家老太太下的命令!”
“诸葛家老太太?”徐子衿倒是好奇了,毕竟他根本不认识诸葛家老太太啊?老太太为什么要为难他?
“是的,门主,属下得到的消息就是诸葛家老太太下的命令,都城里,任何人不得卖种子给你,不然就是与诸葛家过不去!”
“哈哈哈……”徐子衿笑了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查清楚为什么了吗?”
“属下无能,还在继续调查中,不过,诸葛当家已经下了请帖,请门主晚上去诸葛家赴宴,不知道门主去还是不去!”
“诸葛当家?”徐子衿倒是意外了。
“是,诸葛当家在得知属下在调查诸葛老太太下令不许卖种子给您之后,就四处打探门主的身份,不知道谁告诉了诸葛当家,门主的身份,诸葛府的管家刚刚把请帖送了过来,门主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属下这就去推了……”
“不!”徐子衿抬手打断桃夭,“我去,我带阿暖去,我到要看看,诸葛越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带卢暖一起去?
桃夭错愕的看着徐子衿,有些不敢置信,徐子衿说要带卢暖去诸葛府?
磨牙切齿的看向卢暖,见卢暖歪着头,笑得开开心心,满脸的天真无邪。
桃夭觉得,面前的卢暖,太会装了。
真的太会装了,更觉得卢暖是一个特别有心计的姑娘,不然为什么把她家门主哄得言听计从,一愣又一愣的。
卢暖见桃夭看向自己,大大方方任由她看,站起身看着徐子衿,撒娇道,“子衿。去诸葛府是大事情,可是我这身衣裳,会不会太寒碜了?”
卢暖说着,在徐子衿面前转了一圈。
衣裳布料是上等布料,只是卢暖喜欢方便,就只买上等面料做的棉袄。
徐子衿打量着卢暖,笑了笑才对桃夭说道,“桃夭,带阿暖去挑衣服,顺便挑一套首饰!”
桃夭闻言,愣了愣,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是,姑娘请!”
“桃夭,麻烦你了!”卢暖说着,彷佛想起什么事情,慎重其事对桃夭说道,“我姓卢,你以后叫我卢姑娘吧,毕竟还没嫁你家门主,还算不上你的主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
桃夭想着,恨得牙痒痒,可徐子衿还在一边,桃夭不得不露出笑意,“卢姑娘请!”
卢暖点点头,走在前面。
只是一出大厅,走了几个拱门之后,桃夭脸上的笑就收敛了下来,对着卢暖的背影高傲的说道,“卢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
“我家吗?”卢暖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已经毫无笑意的桃夭,淡淡的说道,“种田的,道道地地的农民”
农民,只是一个农民罢了。
一个农民怎么配的上她家门主?
呼出一口气,眼看伤人的话就要说出口,卢暖却叹息一声。
“哎……”
“你叹息什么?”桃夭问。
“我叹息啊……”卢暖说着,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叹息,为什么子衿就看向我这样子的农门村姑了,啧啧啧,他那样子的公子哥,喜欢的就应该是那些大家闺秀,桃夭,你说对吗?”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只是桃夭知道,这话不能说,也说不得。
这平都分部虽说是她在管事,但是,暗地里还是有许多徐子衿的人,很多人她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职位,而且,徐子衿放心卢暖跟她前来,一定派了人暗中保护。
勾唇冷笑,淡声说道,“卢姑娘,你想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我还以为桃夭姑娘会说,我配不上你家主子呢!”
卢暖说着,扭头往前走,路过拱门分路的时候,桃夭提醒卢暖要往那边走。
来到衣裳阁。
卢暖看着面前一间大屋子,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衣裳,卢暖好奇的问。“|桃夭,为什么有这么多衣裳啊?”
桃夭冷冷一哼,想骂卢暖不知好歹。
开口缓缓的说道,“门主在平都开了一间衣裳铺,这些衣裳都是从各地运来的,卢姑娘,你自己过去挑选吧!”
桃夭觉得,像卢暖这样子的村姑,定不识货。
她就是想等着看卢暖笑话。
卢暖点点头,走进屋子。
一边挑选衣裳一边想着,徐子衿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总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样子。
就连太皇太后也极力的拉拢他,他到底都有些什么身份?
挑选了一件蜀绣牡丹外裳,白色锦缎里子,绣上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袖口处和衣领处更绣着一朵朵小小的牡丹花骨朵。
下面挑选了一条并不是很厚的棉裤,鞋子卢暖觉得脚上的就很合身,也不在继续挑选,抱住衣裳走到门口,看着桃夭说道,“桃夭,你们这梅花开了吗?”
“梅花?”桃夭看着卢暖手中的衣裳,暗恨。
这可是她看中很久的衣裳,却被卢暖看中了,顿了顿,才不悦的说道,“卢姑娘,你手中的衣裳已经被人定下了!”
卢暖闻言,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衣裳,抬头淡淡的问桃夭,“要我放回去吗?”
“如果卢姑娘愿意,那是最好的!”桃夭咬牙切齿说道。
“哼哼!”卢暖冷笑,一字一句说道,“桃夭姑娘,我想告诉你,如果这件衣裳被定走了,是谁,家住何处,为什么你有货却不送上门去,你知道你在说这件衣裳已经有人定下来了有货不送是什么吗,是失职,既然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子衿留你在身边做什么?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我眼光极好,挑选了这件蜀绣衣裳,那我告诉你,我还真就看上这件衣裳了,所以,要我放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卢暖说完,抱住衣裳往前走。
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扭头看向桃夭,继续淡声说道,“桃夭姑娘,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和子衿的亲事,不仅仅是我们彼此中意对方,就连子衿的爹娘也巴不得我早些进门,还有,不要看不起农家女,我卢暖虽为农家女,但是,我知道的,我懂的,不比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少,如果和你比,我有什么比不过你,那就是武功,收起你的傲慢和无理,更别想着觊觎我的人,虽然你认识他早一些,但是感情的事情,没有先来后到,有的只是,爱上了谁,选择了谁,希望你懂的我意思,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以后绝对不会再说,如果你还想待在子衿身边,收起对他的爱念,去找一个真真正正爱你的男人,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卢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桃夭却忽然开口说道,“站住!”
卢暖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桃夭。
见桃夭红着眼眶,眼眸里有泪,歪着头问,“你有话要说?”
“你说,你除了武功什么都比我强,那我问你,你都会些什么?”桃夭问。
到了此时此刻,她依旧看不起卢暖。
想卢暖这样子的农家女,会什么?
最多就会做点家务,割草喂猪。
“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呵呵,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这些谁不会!”桃夭说着,嗤之以鼻。
走到卢暖身边,冷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从五年前就爱上门主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把平都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就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你的到来,就像一盆冷水,彻底把我浇醒,痛彻心扉,凭什么,是我先遇到门主的,凭什么他却选择了你,如果你是什么高门闺秀,身份地位都高高在上,我也就认了,可你偏偏是一个农家女,凭什么,你能得到门主的喜欢,凭什么……”
桃夭说到最后,几乎的咆哮出来。
这份爱情,她坚守了五年,可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希冀,五年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卢暖看着痛苦万分的桃夭,沉思片刻才说道,“一个男人,他若是爱你,你再丑在无用,他都爱,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男人,如果他不爱你,你就算美若天仙,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桃夭,你比我美,第一眼,我就看的出来,而你的敌意,在我们四目相对的第一眼,我也看出来了,这就是我什么要和你对着干的原因,我和子衿的在一起得来不易,他一直觉得,我不够爱他,不够深爱,如今你这个赤裸裸的情敌出现在面前,如果我淡然处之,会伤了他的心,如果伤他和伤你,我会毫不选择伤害你,因为虽然伤害了你,却也给了你一个凤凰涅槃的机会,桃夭,我不想和你做敌人,一点都不想!”
“得来不易?”桃夭一直喃喃自语这四个字。
得来不易,至少得到了。
可她呢,根本连希望都没有了。
希望都没有了。
卢暖伸出手,想要安慰桃夭,可手就要碰到桃夭手臂的时候,顿住,慢慢的放下,“对不起,伤害了你,但是,我别无选择!”
在桃夭心中,徐子衿是无与伦比,高高在上的,就像她所说,如果她卢暖是高门闺秀,或许桃夭心中还能接受一些,偏偏她卢暖只是一个农家女。
只是桃夭啊。
爱情里。
真的没有贵贱尊卑,只有爱上了,和不爱。
卢暖想到这里,看了看桃夭,转身离开。
“你站住……”桃夭低呵。
卢暖闻言回头,看着桃夭拿着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冷声说道,“你说,如果我现在划伤了自己,告诉门主,是你威胁我,不让我继续留在门主身边,门主还会喜欢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卢暖本来还想叫桃夭小心,别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什么的。
只是见桃夭这样,卢暖无奈一笑,“随你,你爱划几刀划几刀,不过记住,别划得太深,不然会留下一个又丑又难看疤痕,我想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留下一个又丑又难看的疤痕,会抱憾终身的!”
桃夭见卢暖根本不害怕,心一横,把匕首收起来,走到卢暖面前,俯身在卢暖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吗,门主和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
“什么时候?”
卢暖问。
可说出来的话很冷,很冷。
抬头看向桃夭。
这个面若芙蓉,不,更像是彼岸花,美艳无双,妖娆多姿的女子,和她的子衿有夫妻之实?
“三年前一个夜晚,门主喝醉了,然后不顾我的意愿和我有了夫妻之实,你知道吗,那一次,我还怀上了孩子,如今孩子都两岁了,要不要我让人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像不像门主!”桃夭说到这,看着卢暖越来越惨白的脸,得意极了。
终于,终于扳回一城。
面前的丫头片子虽然小,但是心智很成熟。
阴谋诡计在她面前,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
卢暖的确被桃夭的话打击到了,半晌之后,才呐呐的说道,“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吧!”
“卢姑娘,如果你怕我骗你,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桃夭说着,抿嘴一笑,笑得妖娆妩媚极了。
卢暖深深呼出一口气。
心中暗想,那真的是子衿的孩子吗?
真的是吗?
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走在桃夭身后,卢暖忽然闻到,“桃夭,那一夜,你醉了吗?”
桃夭闻言,身子一顿,步伐蹒跚的差点摔倒。
扭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卢暖,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卢暖看着这个样子的桃夭,心知那一晚,或许桃夭也醉了,才不知道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谁,又想起徐子衿最先的话,说桃夭和独孤城似乎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闹腾了一夜。
后来独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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