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暖带着人参回家,韩氏立即出来,见卢暖和满月带了那么多人参回来,吓得愣在原地。
“娘,娘,别愣着啊,快帮我们把人参搬屋子里去!”卢暖催促道。
韩氏点点头,立即推了推和她一起等卢暖回来的二婶,二婶回神,立即帮忙。
然后把大家都叫起来,点起油灯,打水的打水,洗人参的洗人参,然后放在后院的米筛上晾起来。
韩氏把放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两个菜,一个咸菜。
卢暖本来挽留满月在家里吃饭,满月推拒一番就回去了。
卢暖坐在屋子里吃,觉得一个人吃饭有些无聊,就端着碗走出屋子,坐在连翘身边,跟连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卢暖也不曾想过,韩氏一声唤,赵婶子和桃韵也起来帮忙,而且还做的那么认真。
吃了饭,卢暖帮助把人参洗完,才回了屋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只是睡梦中,卢暖都梦见徐子衿被老虎吃了,一直不安稳,韩氏坐在一边,不停的安抚卢暖,给卢暖擦干,硬是守了一晚,连眼皮都不敢合。
一来是为了后院的人参,二来还是为了卢暖。
心中担忧啊。
徐家老太太,村民们瞧见的都说,绝对的一个狠角色,想到卢暖以后要唤那么凶的老太太祖母,韩氏的心就发杵。
天亮,卢暖糊糊涂涂的起床,梳洗完毕,准备去看村子学堂地基开挖,却看见一群人急急忙忙往自己家里走来……
谁啊,那么急急忙忙,暗潮汹涌的?
正文 第119章,老太太实在欠教训
看那些人,一个个走得匆匆忙忙,一副像谁欠了他们银子似得,卢暖瞧着,心中嘀咕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见卢暖,立即指着卢暖激动不已的说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中年男人话落,那几十个人就把卢暖围在了中间。
一个个不停的冲卢暖笑,冲卢暖问好。
卢暖慌了。
如果这都是女人,卢暖还能想着,是来掐架的,只是这一大群男人,把她围在中间,要是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的名声就毁了。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卢姑娘,我是葛家村村长,我……”一个男人急急忙忙的说着,随即被他身边的男人拉到身后。
那个男人凑到卢暖面前,急急忙忙的说道,“卢姑娘,我是何家村村长,我是来……”
那何家村的还未说完,就被四五个男人拽到了身后,然后就听见叫唤,嚷骂声。
“何家村的,你算个球,明明是我们刘家村先到的,要说也是我刘家村先说。”
然后,就没有然后,一群男人,为了争谁先来她面前说话,打了起来。
卢暖瞧着,头都疼了。
屋子里的人听见外面这么吵吵,一个个跑出来,见卢暖被围在中间,卢大龙,卢大虎,二弟,季瑜立即跑到卢暖身边,推开那些要妄图朝卢暖身边挤的男人,把卢暖拉到一边,护在身后。
卢暖轻轻的推开站在她身前的卢大虎和卢大龙,走道前面,才大嚷一声,“打够了吗?”
嗓门之大,硬生生把那些个群殴的人给呵斥了下来。
一个个红着脸,呸着口水,脸上带着伤,却一个劲的朝卢暖投以讨好的笑。
“那个,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找我什么事情吗?”
卢暖话一说完,那些男人又争了起来。
“我来,我来……”
“我先来的,我先说……”
眼看又要推搡起来,卢暖头更疼了,“你们,谁都不要抢,那个,葛家村的先说!”
葛家村的闻言,立即喜上眉梢。
站在原地整理了衣裳,咽了咽口水,才走到卢暖面前,“卢姑娘,我呢是葛家村的村长,我叫葛久国,我……”
“说重点,后面还有很多人!”卢暖打断葛久国的话。
后面那么多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卢暖都怕面前的葛家村村长说慢了,会被群殴、
葛久国闻言,顿了顿,随即说道,“卢姑娘,我就是听说卢姑娘把卢家村的地都买了下来,还让村民们修了这么宽敞又亮堂的房子,就过来问问卢姑娘还要买地不,我们葛家村的地,土地肥沃……”
葛久国的话还未说完,一直鞋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他的脸上,随即人群里传来嚷嚷声,“葛久国,放你娘的屁,你们葛家村的地,最差了,还敢在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看老子的鞋底板不抽死你!”
“就是,就是,要好也是我们何家村!”
“是我们刘家村最好!”
“放屁,明明是赵家村!”
“明明是我们李家屯……”
“韩家村……”
“吴家村……”
一个个都说自己村子的地好,差点又要打起来。
卢暖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厉声说道,“我是明白你们的来意了,但是,你们再这么唧唧歪歪吵下去,都给我走吧,你们的地,我买不起!”
也不敢买。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还没咋地,就打了起来。
看样子,每个村子都派了村子里最强壮的人来。
卢暖的话一落下,那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有些捉急。
“不吵了,不打了吗?”卢暖冷声问。
十一二岁的年纪,却自带一股力气和冷意,硬生生的把那些个大男人唬住,不敢吱声。
“我觉得你们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而是来我家滋事的,看看你们,哪一个有一本正经的找我说过一句话,唯一站在我面前说人话的,被鞋打了!”
卢暖说着,看了看地上的鞋子,冷声问道,“这鞋子是谁的,站出来捡回去吧!”
一个后生面红耳赤的走出人群,走到卢暖面前,小声说道,“卢姑娘,是我的!”
卢暖看着面前的后生,也就十七八的年纪,生的人高马大,由于长期干活,脸上和身上的皮肤都被晒得又黑又亮。
身上的褂子洗的很干净。
如今低着头,脸涨红,一直到耳根后。
“你叫什么名字?”卢暖问。
“我,我,我叫何家村的,我叫,我叫……”何元发说着,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着卢暖,噤了声!
他有想过卢暖的样子,年纪。
但是没有想过这么小,这么好看,好看的他都有些目不转睛。
心中暗想,怪不得刚刚的声音那么好听,明明那么凶,可是凶也凶的很好听。
“我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刚刚的鞋子是你丢的吗?”卢暖冷声问。
面前的后生那一脸的绯红和害羞,窘迫代表什么,卢暖心中多少有数,想着被这后生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多多少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我叫,我叫何元发,刚刚那鞋子,那鞋子……”何元发说着,扭头朝人群看去。
见他叔已经扭开头,何元发扭回头,随即低了下去,小声说道,“是我!”
卢暖瞧着,心知这鞋子是他的没错,但是这丢下中的人不是他。
刚刚那个中年男子的闪躲,卢暖还是看见的。
“既然这鞋子是你丢的,你现在当作大家的面,给葛村长赔个不是,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卢暖说道。
也不想,事情在她这发生,却没有得到解决。
你想,人家堂堂的葛家村村长,众目睽睽之下,被你何家村一个后生丢鞋子打了,这传出去脸面何在?
何元发闻言,顿了顿,才乖乖的看向葛家村村长,犹豫片刻才说道,“葛大叔,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葛久国心中恼火,但是卢暖开了口,如今村子里几百口人的希望都在卢暖手里拽着,就算心里恨死了何家村的人,葛久国也不得不给卢暖面子,连忙干干的说道,“算了,算了,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葛大叔教训的是!”何元发说着,捡起鞋子,跑回了人群。
“既然葛村长原谅了何元发,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旧事重提,秋后算账的吧?”卢暖问葛久国。
葛久国闻言,心一顿,顿时明白,这卢暖,比他想象中更精明,更难缠,更懂得看人心。
忙点头,“自然不会!”
“那好,葛村长,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葛久国闻言,顿了顿才说道,“卢姑娘,你看这大旱闹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卖儿卖女,我们葛家村也好不到那里去,可如今,你瞧瞧,但凡官渡镇,有哪一个村长,哪一户人家,像卢家村的村民,吃得饱,不仅没有卖儿卖女,反而大兴土木,一家家都住上了新房子,我们四处打听,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卢姑娘的功劳,所以今日冒昧前来,希望卢姑娘,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能不能去看看葛家村的地,要是卢姑娘看得上,把葛家村的土地买下来,给村民一条活路可好?”
葛久国说到最后,都红了眼眶。
卢暖闻言,愣住,沉思半响后才说道吗,“你们等等!”
走到韩氏身边,“娘,二婶,赵婶子,你们去厨房煮些粥,做些馒头,连翘,大龙哥,你们去烧水,给大家泡杯茶,二弟,三妹四妹,大虎哥,桃韵瑜儿,你们搬凳子,让大家都坐下来说吧!”
大家听卢暖这么一说,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适应。
韩氏等人点点头,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没一会功夫,板凳端出来了,茶也一人一碗倒上了。
卢暖让大家先喝了茶才说道,“你们想让我去你们村子买的,我是愿意买的,只是,我目前没有那么多现银子,你们要给我时间筹集银子,还要把地契全部准备好,如今你们也想修建卢家村这样子的屋子,我倒是赞成的!”
因为银子全是银票,上次买卢家村的地,花去了五十万两差不多,倒是还有差不多一百五十万两,可徐子衿在官渡的钱庄,碎银子几乎全部兑完,一下子到哪里去换那么多现银子。
几个村的村长闻言,一下子急了。
“那卢姑娘,你什么意思?”
“是啊,卢姑娘,我们村,如今老老小小,虽说去镇上排队领粥了,可那不是长久之计啊!”
卢暖闻言,点点头,“你们先不要急,我的意思是,地呢,我要先去看看,好,我买下来,不好,我不要,而且,我还有一点,买了地,以后我肯定要雇佣你们,那你们呢,愿意尽心尽力帮我干活吗?”
“自然是愿意的!”
卢暖摇摇头,“空口无凭的话,谁都可以说,而且还说的很好听,但是,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所以,你们在许下承诺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不能信口开河,在一个,买你们的地,我也不会像卢家村一样的价钱,八十两一亩,我会按照五十两一亩算,至于人口安置费,我会按照卢家村的标准,五十两银子一个,嫁出去的不算,定了亲,没有嫁的算,定了亲,未娶进门的不算,因为还在娘家,嫁了过来,怀着孩子的,先算一个,若是以后生下双胞胎,再补五十两,但是,我有要求,就是定了亲,未出嫁的,那五十两是嫁妆,作为家长,不能私吞了这五十两银子!”
卢暖说着,口有些干,连翘立即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给卢暖。
卢暖接过茶水,冲连翘一笑。
喝了茶水,润了喉咙,看着大家,说道,“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有,有……”
卢暖见大家附和,继续说道,“今天,卢家村的学堂动工了,以后孩子们都不用去镇上的学堂读书,你们也把孩子送过来读书认字吧,不仅是男孩子,就连女孩子,也送过来,读书认字,学习刺绣,不要觉得,女儿嘛,都是赔钱货,将来还是人家的媳妇,女儿也是人,女儿也是你们的骨肉,也留着你们身上的血,她们学了刺绣还能卖钱我,为家里赚银子,赚的还不必男子少。所以,做长辈,不能重男轻女,谁要是重男轻女了,他家的地,我不买了!”
其实,卢暖觉得,儿子不如女儿来的贴心,来的好。
在一个,这个古代,重男轻女实在是太严重了。
偶尔有哪些被家长打得半死不活的女子,卢暖都觉得,那简直就是自己曾经的缩影。
小时候,她那赌鬼老爸,一赌输了,回家就喝酒,然后就揍她。
往死里揍,往不要了打!
一个个听卢暖这么说,在瞧卢暖是女孩子,十一二岁年纪,可浑身的气势,简直把他们的村长都压了下去。
都沉思起来。
虽说女子不如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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