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走到床边,倒在床上,拉了薄被盖住头,不停的吹气,希望把心里的郁闷全数吹走。
直到脑子昏昏沉沉,人也模模糊糊的睡去。
卢暖还是没有搞明白,徐子衿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朋友之情。
徐子衿懊悔的回到房间,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咔嚓一声,裂开,却没有碎掉,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心中一个劲的告诉自己,时候未到,如今的卢暖真不适合和徐家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等她羽翼丰满,有一定的势力,嫁入徐家,才能镇住那些贪婪的人。
半夜时分,一抹俏丽的身子悄悄潜入徐子衿的房间,只是在她以为得手的时候,徐子衿已经拿着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
“信不信,我这首稍微用力一些,定能划破你的喉咙,让你命丧于此,一个人也不会知晓?”徐子衿说着,手一用力,直接把来人的脖子划出一个口子,血沿着匕首锋利的刀口流到手柄上,滴落在地。
“呵呵,徐子衿,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怕的道理!”南宫瑶说着,抬手准备推开脖子上的匕首。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有些杵。
毕竟徐子衿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惹恼了他,谁的面子,他也不会给。
“是吗?”徐子衿说着,手一用力,匕首刺入南宫瑶的脖子内,血流的越发厉害。
南宫瑶吃疼,恼怒的看着徐子衿,冷声说道,“真无情!”
徐子衿对于南宫瑶的话不置与否,讥讽的说道,“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来送死了?”
徐子衿都有些怀疑,南宫瑶接近他的动机了?
这么一个名震江湖的女子,为什么几次三番接近他,甚至算得上费尽心机,她到底在谋求些什么?
一时间,徐子衿都有些看不透南宫瑶了。
南宫瑶闻言,抿嘴妩媚一笑,暧昧的说道,“徐子衿,如果我说,我对你动心了,此生非你不嫁,以后也会对你死缠烂打,把你喜欢的,或者喜欢你的,都杀了,或者撵走,你会如何?”
徐子衿一听,愣了愣,随即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为什么?”南宫瑶问。
徐子衿想了想,才说道,“喜欢我,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不能混乱了我的人生,更不能伤害我爱的人,不管是谁,若是伤害了我爱的人,饶是天涯海角,我亦不会放过她,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爱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爹娘,姨母,卢暖,其他人,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不能一一排名,或者举例子。
但是,若是他在意的,亲密的人,受了伤害,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南宫瑶闻言,笑了,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只要有徐子衿这句话,有的人,不必她出手,报应迟早会送上门去,一时间,南宫瑶愿意等了。
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等。
“徐子衿,你家阿暖身边还需要丫鬟吗?”
徐子衿一听,眯起眼睛,收回匕首,拿出手绢,轻轻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冷声道,“不必,阿暖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处理好!”
丫鬟,卢暖是不需要的。
南宫瑶闻言,扭头淡笑,“徐子衿,你确定吗?”
南宫瑶说着,扬手抹抹自己的脖子,手指上沾染了血迹,放到嘴里轻轻一抿,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以为,我的血是苦的,臭的,没想到,居然还是甜的呢!”
南宫瑶说着,笑了起来。
却有太多凄惨和不甘心,笑到最后,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徐子衿见南宫瑶这般,却没有说一句安慰她的话,转身打开门,倚在门框上,说道,“大门已经开了,请吧……”
南宫瑶闻言看着徐子衿,一时间有些错愕。
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子,真真是无情,几乎软硬不吃。
饶是她用尽了手段,依然伤不了他分毫,或许,她应该改变策略。
南宫瑶想到这,连忙说道,“徐子衿,你们徐家大院那些三姑六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当年你爹娘对他们都无计可施,才搬到卢家村,难道你不怕,将来你的阿暖妹妹嫁入徐家,会受到迫害吗?”
“他们敢……”徐子衿怒喝。
心中却不能否认南宫瑶的话。
当年,娘就是疲于应付徐家那些三姑六婆,才搬到卢家村,就连属于他们一家子的大院,也让几房婶娘占了去。
若是卢暖以后嫁入徐家,没有几分犀利的手段,又怎么去面对她们的阴谋算计?
“他们敢?呵呵呵,徐子衿,想不到你也有糊涂的时候,果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家阿暖再能干,一个人只身闯入狼窝,又怎么去力战群狼,徐子衿,不如咱们谈笔买卖如何?”南宫瑶说着,从怀中拿出药,当作徐子衿的面,抹在脖子上的伤口处。
血瞬间止住。
徐子衿瞧着,扭开头,想着南宫瑶的话。
心知南宫瑶说的在理,卢暖在本事,一个人又怎么面对徐家那些恶狼,她的身边必须有几个贴身又机灵本事的丫鬟才行。
只是,要训练出几个衷心耿耿,又本事贴心,事事都想的周到的丫鬟谈何容易。
冷声问道,“南宫瑶,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接说吧!”
尽管如此,决定权还是在他徐子衿手中。
南宫瑶闻言,想了想才说道,“徐子衿,我愿意委身在阿暖身边,做她五年的丫鬟,五年间,我定会悉心辅助她,并替她训练衷心的丫鬟婆子,甚至贴身侍卫,更可以教她医术,研制毒药,凡是我会的,都可以悉数教给她!”
“呵呵!”徐子衿冷笑,扭头看向南宫瑶,问道,“你想要什么?”
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这么多的好处,出自南宫瑶之嘴。
“我要南宫世家从此消失于楼兰,再不复存在!”南宫瑶说着,满心满眼的恨。
南宫世家愧对于她,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既然她们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毕竟无情无义本是一家,不是么?
徐子衿闻言,看向南宫瑶,错愕的问,“那是你的家,毁了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
“我的家?”南宫瑶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真的不是,五年前,我才十二岁,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可她们却无情的斩杀了我的天真,我的善良,把我丢在群狼之中,任由我自生自灭,徐子衿,你没有遭遇过,所以不懂,一个人面对一群饿狼,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和绝望,我不像你的阿暖,就算她一无是处,你都那么一心一意的宠爱着她,而我,那个曾经对我百依百顺的男子,却亲手把我推入狼窝,搂着我的妹妹在那里笑,笑得那么的面目可憎……”
如果不是遇见师傅,她或许早已经不在人世,更别说伺机报仇了。
徐子衿闻言,看着南宫瑶许久,才说道,“容我考虑几日!”
南宫瑶见徐子衿这么说,心知这是徐子衿的借口,徐子衿要派人去南宫世家查寻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看看她所说到底是真是假,或者也是考量她南宫瑶是不是值得他徐子衿出手。
五年都等了,在等几日又算得了什么。
“好,徐子衿,五日,五日后,我来找你,希望,希望……”南宫瑶说着,哽咽起来。
叹息一声,越过徐子衿走出屋子,飞身跃上屋顶,消失在黑暗之中。
徐子衿看着南宫瑶的背影,沉思许久,才叹息道,“世间可怜的女子何其多,南宫瑶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帮还是不帮?
一时间,徐子衿也难以下决定。
第二日,卢暖还未起床,就闻见一股焦糊的味道,急急忙忙起床穿了衣裳,鞋子,披头散发走出屋子,就见徐子衿在厨房忙活着,系着围裙,手忙脚乱,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水瓢,往锅里倒水。
厨房里浓烟滚滚,一股烧焦的气味浓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卢暖走到厨房边,斜靠在门框上,打趣的问道,“徐子衿,你是在做早饭呢,还是在糟蹋粮食,又或者,你想把这厨房给烧了,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人给熏醒过来?”
徐子衿闻言,扭头顶着一张乌漆墨黑的脸,没好气的瞪了卢暖一眼,磨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一大早起来,见你还在睡,便自告奋勇前来做早饭,想着你平时做起饭菜来,云淡风轻,又那么得心应手,我就觉得,我肯定也行,哪知道,油一倒进锅里,嗤嗤嗤直跳,我连忙往里面倒了水,谁知道,那水不倒还好,一倒,嗤一声,溅起无数的油,烫在我的手上,都起泡了,我一慌,连忙把菜倒进锅里,转身忙着处理被油烫伤的手,结果锅里就糊了……”
徐子衿抱怨着,伸出被烫起泡的手,递到卢暖面前。
卢暖瞧着,也心疼,可想着徐子衿昨晚的临阵脱逃,心一涩,故作坚强抿嘴一笑,抬手拍打在他的手背上,“你啊,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肚子饿了,喊我起来做饭就好,干嘛跑厨房来,看看,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一会打扫还要费一番功夫呢,你等着,我去梳洗一下,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东西没被你糟蹋的,我随便弄几个给你解解馋!”
这几日,一路走来,都是吃客栈的饭菜,每一顿徐子衿都吃的不多。
卢暖瞧着也是心疼的,今日有了机会,也算是给他一个补偿了。
徐子衿闻言,立即不依的说道,“人家哪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阿暖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卢暖一听,眼眸一瞪,仰头凶巴巴的质问徐子衿道,“徐子衿,你说谁是狗呢?”
瞧卢暖那唇红齿白的俏丽摸样,徐子衿心口一悸动,咳嗽一声,才说道,“说我自己呢,阿暖是吕洞宾,小的我才是狗,汪汪汪……”
卢暖噗嗤一笑,推了徐子衿一下,笑眯眯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梳妆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
徐子衿依靠在门槛上,折扇轻摇,问道,“阿暖,你为什么喜欢梳麻花辫?”
“麻花辫方便又利落!”
徐子衿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卢暖在锦亲王府那一次的盛装打扮,美艳不似凡物,更像九天玄女下凡尘的绝美模样,徐子衿每每一想到,心都悸动不已。
一颗心,似乎也只有在想到卢暖的时候,才跳动的特别明显。
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修眉,不抹胭脂,也不点红唇?”
卢暖闻言,眯起眼睛,看着徐子衿,问道,“徐子衿,我这样子不好看吗?”
徐子衿立即摇头。
卢暖现在这个样子,徐子衿觉得很好,可是,见过一次美丽的,心中还是怀恋不已……
卢暖见徐子衿摇头,想了想才问道,“那徐子衿,我问你,你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的外表美,还是内在美?还是说,你喜欢她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却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一窍不通,待人处事,傲慢无礼。说到底,她就是一个草包美人,你也会喜欢?”
徐子衿闻言,愣在原地。
犹记得当初见到卢暖,那时候的她,面黄肌瘦,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可偏偏她身上那种不屈不饶,不服输的性子,让他豁然动了心,也动了情。
如今卢暖这么问,徐子衿才明白,是自己粗陋了。
连忙说道,“不,阿暖,我喜欢一个人的心,如果她的心里美,外貌其实没那么重要的!”
徐子衿的话,卢暖不置与否。
因为男人都是感官动物,第一眼的美或许让他们动心,至于动情,或许要在相处之后吧。
而徐子衿的外貌没那么只要,卢暖却不敢苟同。
见卢暖不说话,徐子衿有些捉急,连忙说道,“阿暖,我是说真的,我……”
卢暖刚想说话,医馆学徒走了过来,说道,“公子,姑娘,病人已经醒了,现在要见你们!”
卢暖和徐子衿对视一眼,放下先前的不愉,徐子衿说道,“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们马上过来!”
医馆学徒点点头,退下了。
卢暖急急忙忙漱口洗面,和徐子衿走出屋子,转了个弯来到玄煌的房间。
玄煌已经醒来,靠在床头,尽管脸色惨白,可王者霸气,在他醒来之后,已经泄露出来。
“坐吧!”玄煌摆摆手,示意徐子衿和卢暖坐下。
徐子衿和卢暖依言坐在凳子上,医馆学徒立即退了出去。
玄煌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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