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眼微微眯了下。
打了个眼色,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四爷扶着脑袋晃动了□子,一手用力扯开领子,微大着舌头道:“来人呐,给爷更衣——”
外头小曲子和翠枝闻言欲进,却被苏培盛强硬制止,笑话,没听出爷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张子清权当自个聋了,一骨碌爬到床里头,将外头的被子踹开,一把扯开了里头的被子兜头就蒙了个严实,用力翻了个身造出一个很大的动静后面朝墙壁,将蒙着被子的华丽后背留给了在卧房里遗世独立的四爷。
四爷有片刻的傻眼,接着抿紧唇,猛地抬手扯掉自个身上的衣物发狠的掷在地上,几个大步扑到床榻上,蹬了靴子,长腿一跨,整个人隔着被子就骑在了张子清身上。
那十成十的重量压得她忍不住闷哼声,被压痛的小腰差点痛的她飙泪。
可她倒也硬气,死咬着牙根不出声,这让等着听她求饶声的四爷有那么点的小挫败。
“还在跟爷闹脾气呢?”四爷不紧不慢的说着,酒后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喑哑,那不安分的手早已寻了被子空隙钻了进去,隔着薄薄衣衫来回抚摸着这玲珑身段。因着她怀着弘昀这胎他的金贵,所以怀胎期间他宝贝的一次也没碰她,如此算起来,他倒有小半年没和她弄那事了,先前倒也不觉得如何,如今一经可以上手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子清在被子里双臂紧紧环胸不让他摸,心想着,这虚伪的男人,她闹不闹脾气难道他不知道?
四爷俯□子,咬了咬她白玉般的耳垂,在她耳侧吹拂着滚烫的热气:“弘昀很好,爷很喜欢,你给爷生了个好儿子……”
不提弘昀还好,一提这两字,张子清的牙根就痒的要死要活。
于是,当四爷蓄势待发的时候,张子清就使劲抿了腿儿不让他做,四爷看她的眼神都微微带着些怜悯,抚了抚她细滑的腿儿,道:“难不成你还真奢望你这细腿儿能拧的过爷的粗胳膊?”
张子清双手捂紧胸口翻白眼,毕竟聊胜于无嘛。
四爷慢慢将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俯□居高临下的看她,目光一瞬不瞬的带着丝异样。就在张子清惊疑不定之时,却听那四爷薄唇轻吐,灼烫的气息徐徐喷在了她的面上,那一个字一个字合成来的句子差点震破她的三魂七魄——你以为爷想不起来那一夜吗?你以为爷不懂拔萝卜是何意吗?你用你的五指妹妹那天晚上玩爷倒是玩的很开怀是吗?
轰的声,张子清的脑袋炸开了一片空白,瞪圆了眼儿和四爷那双犀利的眸子径直对上,那种遇上天敌的危机感令她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往外做出时刻准备逃跑的动作。
四爷拿手指弹弹她捂胸的爪子,扬着唇无不轻薄道:“快拿开,让爷爽过一回。等爷过一回后,再让你拔拔萝卜,你说可好?”
张子清目瞪口呆,心下抽搐一片。果真,色狼是没有下限的……
92
出了月子后;张子清身着石青色的侧福晋朝服;戴朝冠、朝珠;和那李氏一块随着福晋入宫谢恩。
太后倒是很和蔼可亲的模样;康熙那群妃子们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似乎全都看不见听不懂般;全程都乐呵呵的;看起来倒是个难得糊涂的人物。至于那做假仙状的德妃,依旧挂着虚笑;做不染世尘的清高样。
好在这宫里头的争斗之火暂且没烧到她这,有那么零星子半点的波及;也有福晋在这替她四两拨千金的拨了回去,总体来说这趟进宫谢恩一出倒也顺利。
从格格到侧福晋这大跨步的晋升,最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子清院里的一干奴才们,主子地位高了,他们的地位自然而然也随着水涨船高。小曲子和翠枝分别换上了贝勒府侧福晋院里掌事太监与掌事宫女的服饰,一连几日兴致不减的在后院里招摇过市,瞧那架势是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向整个后院的奴才们宣布,他们俩丫的升官了!侧福晋呐,那可是贝勒府后院中除了福晋外最大的了,通俗来讲那就是贝勒府后院二把手啊,而他们俩却是这二把手院里第一大太监大宫女,那可真是前途无量啊!这种激荡澎湃的感情以小曲子最为波动的厉害,可能是曾在宫里呆的久了,宫里头的捧高踩低让他想要往上爬的野心尤为强烈,一直以来他都以宫里头的李德全公公作为他的最终奋斗目标,做奴才不打紧,他要做就要做奴才中的主子!
当然,现阶段他奋斗的榜样是苏培盛公公,瞧,如今他小曲子可不是想着目标迈进一大步了?随着他主子的地位日渐提升,连院里奴才一把手苏公公见了他小曲子都给了三分面子,很难说日后他小曲子会不会和那苏公公在这贝勒府中平分秋色?
且不提张子清院里的奴才们如何的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得知她升为侧福晋,张子清的娘家完全喜的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闺女会有如此造化!贝勒府侧福晋,那可是会上了皇家玉牒,被皇家承认的儿媳妇,这该是,该是他们张佳氏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啊?当即乌宇氏递了帖子来见张子清,待见了面,热泪盈眶的拉着她闺女的手殷殷切切的嘱咐,可得要仔细小心的伺候着四贝勒爷啊,如今能有如此体面,可都是赖着皇上和贝勒爷的恩典,这可是多大的造化啊,皇家承认的儿媳妇,就是百年之后,那也是被允许和福晋一块陪着那四贝勒爷安葬的,这种福分可是千年都难修来的啊——
张子清听了这话,笑的就更僵了,连死了都要和他一块葬,而且她还是充当着电灯泡的职责?这个笑话还真是冷。
不管怎么说,升了官她的好处也是有的,比如说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自己的小厨房了,不必每次想开个小灶都要偷偷摸摸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将吃食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一定程度的减少了安全隐患。当然麻烦也是有的,比如每月一次要随福晋进宫给那假仙请安。
身为侧福晋的日子就这么流水般的过着。
三个月的弘昀终于可以笑出了声,爱笑的娃子终于可以不用再憋屈的无声发笑,每每见了人总要欢畅的挥舞着他的小拳头向他人传达他的欢喜,漂亮的杏眼一眯弯弯的犹如一泓清澈的小潭,笑眯眯的看着人咧着红润润的小嘴咯咯直笑,偶尔也会为了引人注意发出一两声咿呀的音,那独属于婴儿的那清脆欢悦的声音里含着弘昀的招牌蜜糖的腻歪,甜甜如蜜简直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四爷简直爱极了弘昀的笑声,每每下了朝总要绕过来摸摸弘昀的笑脸,听听弘昀那能让人心情愉悦的笑声。
张子清较之四爷宠弘昀之态,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能是因着弘昀七个月不到就落了地,弘昀刚生下来时那小小弱弱猫似的可怜模样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所以对弘昀她怜惜甚重,牵挂甚重,更兼之弘昀这个挑起她敏感神经的名字,更令她心里时刻充满了不安全感,一时见不着弘昀她就忐忑不安,甚至惶惶不可终日,用四爷的话来说,她是恨不得能将弘昀时时刻刻拴在她的裤腰带上。
正所谓孩子多了是非也就来了,本来就富灵阿一个孩子的时候,富灵阿心头还平衡些,没比较就没心里失衡感,如今来了个弘昀小弟,她额娘的精力被额外分割出一部分不说,再套用一句俗话,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看她额娘对弘昀小弟那疼爱有加的模样,再这么回想她额娘对她所施行的所谓棒棍底下出孝女的教育准则,富灵阿那脆弱的小心灵一个失衡,小宇宙就爆发了!
富灵阿表达她愤怒的方式向来是直接而粗暴,于是某年某月某日的下午某时分,她砸烂了她那布置雅致的小卧房,过后就这么大而无畏的叉腰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犹如桀骜不驯的小豹子似的高高昂着头,瞪着眼,理直气壮的看着她那闻声匆匆赶来的额娘,那挑衅的小眼神似乎在向她额娘传达着这样的信息——我的卧房我爱砸就砸,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张子清一瞧这死不悔改的欠揍样,当即抚着胸一个趔趄,差点背过气去。瞧瞧,她说过什么来着,棒棍底下出孝女这绝对是千古至理名言!笤帚呢,棍子呢,菜刀斧子呢?!
小曲子和翠枝护犊子的当然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的小心肝一根毫毛的,严严实实的将人往身后一挡,戒备的看着他们前方磨刀霍霍的主子,往那一杵犹如刀枪不入的两大金刚,真有两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张子清的嘴角都气的哆嗦,敢情她还成了千夫所指了?
富灵阿卧房里的动静因着护的急事倒也没向外传开,待夜晚来临四爷准时踏进她院里的时候,万分惊奇的发现怎么弘昀的摇篮边多了张小床,他那三闺女倒是霸气外露的盘腿坐着,以他的角度,便能清楚的看见他那三闺女正死拧着眉头瞪着摇篮里笑的甜甜的弘昀。
四爷对这一现象表示不解,挑眉看向张子清,这是何解?
张子清只能自圆其说,姐弟俩相亲相爱,放在一起培养感情呗。
四爷一边的眉高高的扬起,就只差说三个字了,骗鬼呢。
还没等张子清瞎话连篇的再忽悠,却只见那边富灵阿冷不丁将手伸进了摇篮里,忒轻松的一把将弘昀给捞了起来,学着她额娘的动作抱着弘昀在怀里左右晃动着,看着弘昀笑的开心,富灵阿不禁松开她那紧拧的眉,竟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富灵阿那令人猝不及防的动作唬了四爷一跳,忍不住就冲着张子清责备道:“富灵阿粗手大脚的,怎能将她和弘晖放一块?要是碰坏弘昀一点,可要如何是好?”
本来张子清也是不赞同富灵阿这一不算温柔的行为的,毕竟小孩子身体还很软,而富灵阿又没个分寸,她也怕富灵阿一个力道控制不好碰坏了弘昀。可听四爷这么一说,张子清忽的就觉得刺耳了,什么叫粗手粗脚?形容一个姑娘家你丫的没上过学呀,竟用这么粗俗这么粗暴的成语来形容她的闺女?!她的闺女她可以打,却断不容他人说半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护短。不好意思,她丫就有这臭毛病。还有她那宝贝儿子弘昀,什么叫碰坏一点?她儿子是瓷做的吗?只能看不能碰,中看不中用?
张子清面上不显,却将这点不满记恨在心里,等到行房/事之时,那绝对是七百二十度不配合,拔萝卜也拔的有气无力,这要上不下的滋味可把四爷郁卒的,恶狠狠的在她乳/尖上咬了一口。虽然胸口痛了小半夜,可张子清却通体舒畅,因为只要让四大爷不痛快了,那她就圆满了。
这恐怕就是损人不利己的最高境界。
弘昀六个月的时候,终于会开口叫人了,可惜却是弄错了对象,对着她喊阿玛,对着四爷喊额娘,可把那四大爷叫的哭笑不得。唯一喊对人的恐怕就是姐姐了,可把富灵阿高兴坏了,得意洋洋的对着张子清扬了扬下巴,捧着弘昀的小脸狠亲了一大口。
张子清很怀疑弘昀这小子是故意喊错,可对上那双单纯无辜的小眼神以及那甜甜蜜蜜的小笑脸,张子清顿感罪孽深重。瞧她的儿子多乖啊,明明就是个乖宝宝,她怎能可耻的怀疑她儿子是个坏小子呢?
弘昀周岁抓周时,倒也中庸的抓了把题字的扇子,本来得到一个小才子的称号差不多也算结束了,只是后面却微微出了点小插曲,却是那弘昀抓过扇子后又极腻歪的在扇子上亲了两口,于是众人笑叹,此乃风流才子。
时间一晃,转眼晃到了康熙四十三年秋。
这一年富灵阿六岁,弘昀三岁。看着长大的一个个小萝卜头,张子清不禁感叹时光如梭岁月无情,想起她刚来这个世界时还茫然忐忑的模样,那个时候尚未从末世饥饿的状态回过神来,谁知转眼间,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瞧她的宝贝闺女,长的都快到她腰了,再过几年,怕是要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说起她的闺女,张子清就有种认命的无奈夹杂心中,这随时间流逝而变化的可以是任何事,却惟独不会令她闺女的性子有所迁移。张子清真的是认命了,她那性子百年如一日的闺女,怕是培养上个一辈子都甭想将她培养成温柔可亲的小淑女。再瞧她那逢人三分笑的宝贝儿子,张子清有时不禁怀疑,她的一双宝贝儿女莫不是投胎时投岔道了?
这几年张子清在府里的日子还算平静,从前爱和她掐尖的李氏,从升了侧福晋之后,可能是觉得和她利益冲突少了点,毕竟都已经到了侧福晋的位子了,她心里也清楚,她们二人都是不可能再进一步了,对她们而言,这个位子算是到顶了,既然已经达到了所期望的最高目标,那就完全没必要给自己竖立一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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