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也喜滋滋的接话:“是啊主子,连翠红都说奴婢越来越水灵了呢,她还偷偷问奴婢是不是私下用了什么好胭脂,每日瞧着奴婢的脸蛋可是羡慕的打紧呢。不过主子,为什么这些日子脏东西竟一点都不出现了呢?奴婢还期望着奴婢的脸蛋能变得更加水灵呢。”
察觉小曲子撇着嘴欲作呕的模样,翠枝噔的将虎目杀过去,你丫找死不是?
小曲子忙眯着小眼换做讨好的笑,这母老虎厉害着呢,他胆子小可开罪不起丫。
对于他们俩这种情况张子清早有预料,空间里所种的植物,其果实虽有排毒的功能,却只能粗浅的排除人表层的杂质,达到一定量后,那些果实的作用就与普通的一无二致,再也不具备排杂质的功能,顶多是在潜移默化中强化着个人的身体。要想彻底的改变体质,非这洗精伐髓丹不可。
不过这二人到底没练过凝气决,一下子要来个彻底的体质改变,张子清还真有点担心他们会熬不住这丹的巨大药性。
炕桌上那摆放的两颗黑色药丸小曲子和翠枝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主子不提,他们也不好过问。这会见他们主子一人一颗的发到他们手心里,心里还是既惊且疑的,无端分给他们药,任谁都要多想,各种思量一时间在他们脑海中泛滥开来。
“别多想,这药与那西瓜所起的作用是一致的,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药的威力更大,所以我建议你们将它分成两半,先用一半感觉下效果,若是受得住的话再用另一半。”从空间拿出水晶腕表,十二点二十八分,离天黑还早着。这青天白日的,虽外头狂风大作冰天雪地的,却也指不准有人会有个什么事突然登她的门,毕竟这变数之事谁也说不准,所以这丹药一事还是在晚上进行较好,较为保险一点。
“就等晚上吧,到时候小曲子你先服下试试,你身子骨比翠枝强些,万一有个什么也能比翠枝耐熬,翠枝在旁瞧着,到时也能有个准备。”张子清提前给他俩打好预防针,本意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是她太高估了他们俩的心理承受力,直接导致的后果是,一番话说下来,直听的二人面皮发白,握着手里的丹药颤抖的几乎捏不住,惶惶的小眼神看那丹药犹如看那鹤顶红。
张子清这才恍然察觉她的预防针打过头了,忙亡羊补牢:“也就稍微有些痛,没什么大的危险的,再说了,有我在旁看着,你们还怕甚?况且痛过了这一次,你们的身体往后可就百病不侵,延年益寿不说,而且还能延缓衰老呢。你主子就敢拍着胸膛向你们保证,活到百岁绝不成问题。”
有他们主子打包票,小曲子和翠枝二人方微微放下了提起的心,长命百岁,的确诱人的打紧。痛?能有多痛?比打板子还痛吗?
在宫里呆过的奴才几乎没有不挨过板子的,小曲子不用说,没他干爹罩着的那几年,因着他这样那样的犯错,时不时的来上个十几大板子那是家常便饭的事。翠枝跟着她主子这几年倒从未挨过皮肉苦,只是跟着她主子之前,她到底还是在宫里头做过不短时日的宫女,当时她小,不会说话又不懂人情世故,别说挨板子,就是被人掌嘴都不是稀罕的事。这样的痛都挨过来了,难不成还熬不过小小药丸带来的痛?他们主子都说是小痛了,他们还怕甚?更何况一旦熬过了,他们就再也不会生病了,甚至还可以长命百岁,多好的事啊。
张子清怕他们心里存有阴影,决定做点什么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么低头一琢磨,手里就多了副扑克牌。这玩意好,放松人心情的不二法宝不说,还能供他们三从中午头快快乐乐的熬到晚上。
“来,咱三来玩欢乐斗地主。”
31
31、v章 。。。
过了腊月初八眼见着就要过大年了;今年的守岁宴宫里头办的是少有的盛大隆重,想必过了年马上就要打仗;康熙想借此一来求个好兆头,二来可以鼓励士气;期望着来年能一鼓作气,剿灭叛贼余孽,枭首葛尔丹,还大清一个太平盛世。
宴飨在太和殿举行;宫里有份位的妃嫔、皇子阿哥以及皇室宗族全都汇聚于太和殿;君臣汇聚一堂,一时间推杯换盏你敬我往,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把握尺度营造其乐融融的氛围;倒也有些宾主尽欢君臣同乐的意思。由于这守岁宴也算家宴;阿哥们可以携带家眷入内,当然这家眷可不是后院上不得台面的妾们可以够得上格的,那是隶属于阿哥后院正经主子的荣耀,只有上了玉碟真正属于皇家媳妇的女人,才有资格陪同阿哥一块参加这隆重的飨宴。
因而每一年的守岁宴对于后院的众女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任你平日再得宠又如何?任爷最宠最爱的人是你又能如何?再怎么宠再怎么爱,正经场合上,能配得上与爷并肩配得上站在爷身侧的只有福晋。每年这个时候便是后院女人最凄凉的时候,当然除了福晋以外,因为这个时候却是她一年当中最为得意最为耀眼最为扬眉吐气的时刻。
石青色的福晋吉服,饰五爪正龙团纹四,两肩前后各一,无不彰显着皇家媳妇的尊贵与大气。大年三十这天,福晋一身正装宝相威严,和四爷一前一后上了轿子,余留下府内一干眼巴巴的女人,久久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各自心里的苦滋味各自品得……
目送完了四爷和福晋,张子清想赶紧回院子钻研一下所谓的烈焰果,从那日晚上小曲子试了洗精伐髓丹后,脱胎换骨的确是做到了,奇经八脉也都打通,虽过程的确有些凶险,但有她在旁用灵气护着,所幸也有惊无险。当晚张子清的精神力也已经耗尽,根本无法再用灵气护着另外一个人进行洗精伐髓,所以翠枝的那丹药暂且搁了下,直到五日后她的精神力恢复了个十成十,才敢让翠枝吞了那丹药。两心腹成功脱胎换骨无疑令她很是激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提高他俩的武力值,而她手头上的凝气决自然是首选的不二法宝。
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小曲子二人才练了凝气决第一式就出了岔子,筋脉根根骇然凸显,似乎几欲爆体而出,吓得她慌忙遏制了二人的凝气,更输尽了灵气帮他们疏导方避免了一场惨剧,更吓得小曲子二人如今视她的屋子为猛虎野兽,宁愿大冬天的在门外站岗也不愿再入房内烤火,见了她更是恨不得抱头鼠窜,这点让她极为苦恼。
练不得凝气决,也是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她的炼器炉,先前炼器炉给她的详细资料中曾记载过,在卷轴那栏中包含武功秘籍,这不是说,即便练不得她的凝气决,也是可以练的其他功法?可让她极为苦恼的是,练造这秘籍卷轴的前提便是,需要烈焰果做引子,这是炼器炉第二次提到了这烈焰果。前些日子她突发奇想,欲将她曾经打的变异兽的皮子练造一副隐形护心甲,虽于时下没什么用处,可保命的东西谁还嫌多?却不曾想刚一出师就来个闭门羹,这炼器炉就在她闪现练护心甲的念头时突然输给她一个信息,没烈焰果做引子,练甲不成。如今这是两次都提及了她闻所未闻的烈焰果,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东西究竟是何物,让她到底从何处去寻找?
本想着赶紧回院好好再琢磨一番,却不曾想,这脚步刚迈,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她:“姐姐这是要回院子?妹妹近些日子在屋里闷得慌,妹妹厚颜,不知姐姐可否方便让妹妹去姐姐屋里叨扰会?”
张子清惊讶的回头,只见那李氏噙着明媚的笑意,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中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凸显,身为孕妇身材难免走形,裹在银狐皮子斗篷中也难掩臃肿,虽是模样身材大不比从前,可不知为何,瞧着此刻一手扶腰一手轻抚着凸起的腹部,明媚的笑颜中掺杂着初为人母淡淡喜悦的李氏,张子清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氏瞧着比以往有魅力多了。
“妹妹这说的外道了,姐姐屋里从来都是乏人问津,妹妹能去看望姐姐,姐姐开心都来不及,何来叨扰一说?不过如今妹妹身怀六甲,而姐姐病体缠身,屋里更是药味冲天……妹妹你看这,还是莫要为难姐姐了罢?”张子清苦着脸说的为难,心里一个劲纳罕,她与李氏素来无交集,平日里更是关起门来各自过各自的,她来清朝的半年多的日子,与李氏所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过三句,如今李氏贸然请求去她屋里坐坐,还是令她很意外的。
如今李氏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在她屋里出点什么事,那她可是百张嘴都说不清的。以往的小说电视剧不是白看的,那宅斗宫斗的女人最喜欢在怀孕这敏感的时期来做些文章的,虽然此刻瞧来李氏的眼睛很清澈似乎并无藏些要暗算她的阴暗东西,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后院的女人大都是修炼成精的,她防备着些没错。
想到张子清至今病魔缠身尚未痊愈,那屋内想必也是病邪缠绕未曾驱散,李氏多少是有些顾忌的,也不坚持去张子清的屋里,倒也干脆的一笑,道:“那妹妹就陪姐姐走上这一段路吧,姐姐这回不会推辞了吧?”
张子清倒是挺喜她爽利的性子,叹道:“妹妹又外道了不是?荣幸之至。”
李氏倒是蛮惊讶的侧头看她:“府内众人都说姐姐性子沉闷,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姐姐说起话来倒也风趣的很。”
张子清囧囧有神,原来她的呆已经名扬四爷府。
与李氏并肩走在去格格院的雪地上,她们两家的院是紧挨着的,如此走来倒也顺路。羊肠小道半个时辰前已经被府内奴才将积雪清扫了一遍,可仍架不住这大雪纷飞,不消半个时辰,这雪下得已经能有一寸来厚,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格物于今又一开,千门万户雪相埋。题词见冷心情下,已素婴孩何必猜。”
张子清本在低头想着事,冷不丁一首幽怨诗响彻在耳际,定定神,她只当那李氏诗意大发,触景生情之下出口成诗,虽她这粗人实在欣赏不了这文艺的调调,但也随口称赞道:“妹妹好文采,情景交融不说,还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让人闻之忘俗。”前世语文课上学的诗词鉴赏,也就数对诗佛王维诗的鉴赏记得最牢了,如今生搬硬套,应该也应景吧?
却不曾想她这话一出,李氏看她的眼神立马很怪异,就连李氏跟前的春桃,那扑闪闪的大眼里似乎都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种情形容不得张子清不往自恋那方面想,难道她随口一说,就是了不得的佳句妙语?
她往翠枝那方看希望能从翠枝那里得到点什么暗示,可翠枝将脑袋深深埋在胸前,迟迟不肯与她对视。
李氏怔了好大一会才回了神,笑着看向张子清:“姐姐真是说笑了,这是爷去年做的诗,不想姐姐竟没听闻过这诗,倒是让妹妹一通卖弄了。”
张子清立刻意识到她犯了个多么无知的错误,四爷做的这首诗怕是府内众人皆知的,她此刻却无知的将这首诗贯在李氏头上,往浅里说是她坐实了粗鄙蠢人的名号,往深里讲,连府内奴才都知道爷做的诗,可你身为爷的女人却一无所知,你将府里的爷放在何地?虽是小事,却足矣见得你对爷的漠视。
张子清下意识的拿余光环顾周围,这条路上走着的也就她和李氏以及两家的奴才,其余奴才在后头跟的不算近,刚才的谈话声因着顺风的缘故想必吹不到他们的耳朵中,听到这番话的也就她和翠枝以及李氏和她跟前的大丫头春桃。翠枝当然不会向外说道,可那李氏……
话一出口如覆水难收,张子清只得自圆其说:“瞧我,病了这半年多,躺的整个人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愈发的记不清事了。只是刚才就看着这漫天雪地的景致,才想着妹妹书香门第想必做起诗来也是一绝,妹妹就缓缓念出了诗,姐姐刚窃喜着能将绞尽脑汁想起的赞叹语派上用场呢,却不想这马屁倒是拍上了马蹄子,徒惹人笑话了。这要让爷知道,还不知该多恼了我。”
李氏也是人精,拿帕子捂着嘴角格格笑了:“姐姐切莫这么说,说不准爷若知晓了这事,还能赞一声姐姐别出心裁呢……好啦好啦,姐姐别恼,妹妹不是那多口舌之人,姐姐放心便是。”
虽李氏这般说,张子清心里却踏实不起来,后院女人口蜜腹剑之人多得是,信你百分百那是傻子干的事。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文艺小青年又在那无病呻/吟,张子清这回学精了,如锯嘴的葫芦默不作声,哪怕这首诗高考时还考过,知道不是四爷的巨作,她也保持缄默再也不肯吐出一句半字,祸从口出,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离院子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张子清犹如看见了曙光,两只眼睛都慢慢亮了起来。加把劲,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