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前面还写了一百多字,觉得没什么用,就删了。
☆、李管家之死
香风习习,阵阵丝竹之声环绕在迷雾里,这是哪里,烟柳繁华之地?亦或是温柔富贵之乡?何必明白的那么透彻,岂不知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
是啊,太过聪明,往往就会自招烦恼。活在精神折磨的痛苦之中,还不如糊涂些好,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及时行乐,睡一觉,然后与世长辞。
昨晚上忘记问宋汝文常越的事了,他虽给我说三日之后离开,可是究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患。哎,不管了,先离开再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还能管得着我!
现在的当务之急,得将这些丫头支开,我好偷些个簪环首饰。以后就可能自己一个人过了,我太清楚自己没什么本事挣钱,再说这个时代,女子还不知能不能抛头露面。
其实很好将她们支开,只是说我头晕,要休息一会儿,她们自然会退下。我打开首饰盒,瞧着里面的金凤翠翘,各个皆非凡品,其中亦有上面赏赐下来的。
起初我还在犹豫,宫里的东西要是拿去卖了,会不会招惹无妄之灾。但后来灵机一动,整的不能出手,可以拆开来卖呀!索性就拣那些金灿灿的东西,能拿多少是多少,也不嫌它沉。
正当我收拾的不亦乐乎,门忽然就开了。只因这梳妆台不在内室,所以一进门就能看到我在做什么。进来的是星河,瞧她带着一脸的惊慌恐惧之色,不知是看到什么了,但绝不是看我行窃而这样。
其实她一开始进来也没注意到我,反倒是我这个罪魁心虚之下惊呼了一声,这才吸引到人家的注意力。我将转过身子,将身后的东西试图遮住,笑着对星河说道:“怎么你这么着急忙火的跑进来。”
星河捂着心口,大眼睛噗塔噗塔地眨着往我跟前走。我忙迎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引着她背对着梳妆台坐下。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过生硬,星河仿佛知道我要隐藏什么东西,她扭头往后瞅去,却被我更快地掰住她的头,星河惊诧地瞧着我,瞪着眼睛支支吾吾道:“小,小姐,怎么了?”
我大大地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故意上下打量着星河,笑道:“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我身边竟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啊!”
星河顿时红了脸,眼眸低垂,轻声啐道:“小姐可是又打趣我了,我哪有你好看。”
我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丫头的思路暂时给移到别的地方了。现在,就该让她赶紧出去。否则这门也开着,人也在这儿戳着,迟早会让人给瞧见。
我故意打了一个哈切,睡眼惺忪地对星河说道:“才刚醒来口渴,就喝了点儿水。现在又犯困,你且先出去逛一会儿,我这儿暂时不要你们伺候。”
星河听了这话,脸上有浮现出方才那种惊恐之色。我瞧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小姐,你可知咱们府里的管家是谁?”
她怎么问这个问题,宋府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世家,但也颇大。家中又是皇商,有各种各样的买卖。如此一来,这使得人就多,这管家也不可少。
光我知道的有什么,管各处地租子的陈管家,进上买办的公孙管家,还有我比较熟悉的内务管家杨森。肯定还有更多,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这府里管家多了去了,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星河双眉紧蹙,仔细地瞧着我,忽然拉住我的手。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好生奇怪。我笑着抽出手,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的手是有温度的,肯定不是鬼。”
听了星河这话,莫名的有些生气。她肯定是听了什么谣言,也把我当成了死鬼孟玉楼!我猛地拉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位置,赌气地对她说道:“你自己感觉一下,鬼可有心跳吗?”
星河大概是也觉得自己方才说话有些过分,手一缩,脸上带着尴尬的成分,怯懦道:“小姐你别恼啊,我是有些害怕才,才这样的。”
我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害怕?你怕什么,再说一次,我不是什么孟姨娘,是活生生的人!”
星河见我第一次生气,也有些慌了,忙抓住我的手说道:“不是小姐,今儿个祠堂里,总管账房的李大管家莫名其妙的死了。”
有死人了?而且还是财务总管,这还了得,别的什么小管家倒还罢了,只是这李大管家可是个掌握财政大权的至关重要人物。
我也忘了和星河争吵,一股无形的压抑顿时淹没了我。为什么他会在我逃跑之前死,这样一个人物忽然没了,宋家定会暂时乱成一锅粥。宋汝文那晚给我说将会有件大事发生,难不成就是这件?
无力,慌乱包围了我,我试图平复了一下心惊,问星河:“他,怎么死的。”
星河眼里的恐惧之色更深了,抓着我的手也紧了几分,只听她颤声道:“听说是打扫神楼的白婆子发现的,起初看见李大管家跪在老爷画像底下。她平日里哪能跟这么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搭上话,所以见大清早的竟遇上了,忙上前去打千儿问好,没想到,没想到……”
我听着星河的描述,都不自觉的升起恐怖之感,更何况那个打扫神楼的白婆子,我忙问道:“没想到什么?”
“白婆子走到李大管家跟前,就看见他胸口插着把匕首,而且那刀把子是握在他自己手里的。”
自杀?为什么,是压力过大吗?肯定不是,在宋府里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位传说中的管家的闲话。他是高夫人的得力干将,手里掌握着无数的钱财收入支出,又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他儿子去年还捐了省外的官。他这样的人,可谓是奴才里的贵族,日后有无限的风光,怎么会自杀!
“李大管家,他为什么会在老爷画像地下跪着自杀,这不是很奇怪吗?”
星河连着点头,亦顺着我的话说道:“正是呢,以前他是跟着老爷呢,老爷什么都不管,便将事物都交给了夫人和李管家。要不是有他,这宋家还没有现如今这样的富贵呢。我也实在是想不通,老爷当初是那样的信任他,他怎么会在老爷遗像下自杀呢,更可怕的是,那把匕首是当年跟着老爷进了棺材的。”
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仅仅是从星河描述的来看,就疑点颇多。看来这里边有极大的隐情,只怕跟死去的宋老爷也有极大的关系。
画像?匕首?跪着?高夫人?李大管家?宋老爷?钱?好乱,这里边究竟有什么隐情,应该不会跟宋汝文和我有关系吧。
正在我纠结之时,只听星河发出了咦的声音。我抬眼看向她,却发现她正转头看着梳妆台。完了,星河知道了。
星河看着我,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问我:“小姐,你想做什么!”
丑事被人揭穿,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该怎么跟她说,哦,我看见梳妆台乱的很,自己收拾一下。呵呵,信吗?那要丫头是做什么的。要不,哦,我想打扮一下。这更离谱,打扮需要把东西包进包袱里吗?
正当我无比纠结的时候,却发现宋汝文闯进来了。瞧他那风风火火还着喘气,定然是疾步跑来的。他根本没瞧见星河,一看见我就对我说:“大喜,落落。现在府里乱成一锅粥,正好给我们一个机会走。”
听见这话,我自然是喜不自禁,可是这原本机密之事,此刻却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看向星河,宋汝文也跟着我的目光移动。
星河此时的表情不下于方才给我说那件恐怖之事震惊,她颤声道:“少爷,你,这是要带小姐私奔吗?”
宋汝文倒没有我想的会面露凶色,他反而很温和地看着星河。我瞧着他高大潇洒的身形,脑子中出现:’翩翩浊世佳公子'这这句话,他果然生了个好面相啊!
只听宋汝文不紧不慢笑道:“是呀,那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我是星河,该如何回答。要是什么都没见到,就不会踌躇纠结。宋汝文虽然文质彬彬,但是话里冷味十足,又带有几分调侃。听起来像是无所谓,但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李管家,不是一般人?一枚重要的。。。
☆、阴差阳错
人活于世,总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面对。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有时候就逼你到那份儿上了,勇敢的人会做出选择,并且坚持自己的道义。怯懦的,就逃避,最后变得连自己都讨厌自己,何其可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宋汝文的话语里带着威胁恐吓的成分,虽然他笑眯眯的,那样的让人如沐春风,可是,还是可以从心眼里明白他面具下恶魔的嘴脸。
星河咬了咬下唇,又看了我一眼。我忙低下了头,实在是不敢瞧她,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宋汝文伤害她,我会不会出手阻止。
宋汝文亦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成竹在胸的意思,他轻蔑地对星河笑了笑,然后扬起下巴,傲然说道:“星河姑娘,我妹妹还在时就夸过你,为人最仗义,有巾帼不让须眉风范。现如今,我就是要带她走,你敢怎样。”
星河明显处于极度纠结之中,身为宋府人,我想她一定知道高夫人的手段可怕。要是我就偷偷跑了,还且还是跟宋家大少爷,这倒确实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偏偏让她给看见了。明明知道却不阻止,这岂非跟‘太史董狐说赵宣子’一样吗?
罢了,来到这儿些许日子,星河待我还算厚道。我往前走了几步,拉住宋汝文的手,轻声说道:“算了,让星河走吧,就当没看到。”
宋汝文冷笑一声,反将我的手握紧,盯着星河,淡淡说道:“少爷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姑娘,今天就要你一句准话。”
星河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因为我并不感觉宋汝文是有多可怕。
我一把甩开宋汝文的手,上前环抱住星河,冷冷对宋汝文说道:“你什么意思,吓她一个小姑娘作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做就做了,我也不怕!”
宋汝文忽然灿然一笑,踏着步子上前,对我温柔说道:“哎呦,玩玩么。好了,星河姑娘,就跟落落说的一样,少爷今儿个敢做出这事,就完全豁出去了!只是一点,等我们走远了,才许你向夫人报告!告诉她,宋汝文这辈子就郑落落了,我们出去了就不再回来,让她别来找我。”
如果这是发自真心的话,我会很感动很感动。我不了解他,却把自己给了他。隐约对他有一丝好感,却因为他的多情而时时压抑自己,不许喜欢他。我是一个有爱情洁癖的人,只想要最干净的恋爱,他如果给不了我,我就会走,走的彻彻底底,连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留。
星河听了这话,看向我,欲言又止,忽然,砰地一声,是那种花瓶应声而碎的声音。紧接着,星河就软软地从我身边倒下,不光是我,就连宋汝文都有些惊讶。
竟然是宝颂在后面偷袭了星河!她是怎么进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这样做是想怎样!
我看见宝颂手里还留着半拉子花瓶,缺口参差不齐,很是渗人,亏她下得去手,真是好狠的心。我瞪了她一眼,忙蹲下去看星河,她完全被砸晕过去,不知道现在怎样。开玩笑,头被砸,脑震荡脑积血可怎么办!这个时代又没有外科手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安心地在外面逍遥么!
我都急的哭出来了,而凶手宝颂也蹲到星河身边,慌张地试图摇醒星河。我一把推开宝颂,也顾不上会招惹别人进来,大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她得罪你了么,下这么狠的手!”
宝颂双眼红红地,她指向宋汝文,又指了指我,手做出走的动作。我明白了,她是怕星河告密,我和宋汝文走不了。
我还能说什么,人家都为我做到这份儿上了,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我瘫软在地上,只顾着淌眼儿抹泪,这时,宋汝文忽然凑到我身边,只见他修长莹润的手指搭上星河的脉门,又替她检查了头部片刻,对我说道:“放心吧,她只是被砸晕了,没有什么大碍。”
我舒了一口气,要是星河有什么问题,就算让我侥幸逃了出去,这辈子还能安生吗?我也拨开星河浓密黑发检查了一遍,跟前的宋汝文笑道:“怎么,还信不过我吗?快走吧,不要白费了宝颂姑娘待你的一片情意。”
我抬头看向宝颂,却看见她正笑着看目光在我身上的宋汝文,她的笑让我不寒而栗,这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笑,狡诈,得意,还带着一分残忍。是我看错了吗?再次瞧去,眼前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哑巴宝颂。
宋汝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