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给任敏上柱香。”咬着唇,水眸带着阴霾,她始终无法释怀这件事。
“过两天吧。”
经过一个卖梳子的小摊,曲沫顿住了脚步,驻足,望着其中一把银梳出神。
叶谷雨发觉他的异样,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给你买一把梳子吧。”他拉着她走到摊位前,直接就抓到最里边的镶着杜鹃花样式的银梳。
“不用了,家里有很多,不用买了。”叶谷雨小声的嘟囔道。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曲沫把梳子递到她的面前,柔声问道。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杜鹃花的样式就这一把,你就算是寻遍整个绵阳城都找不到一把一模一样的。”卖梳子的小贩热络的说道。
杜鹃花,心湖掀起涟漪,他还记得,她以为当时说她像杜鹃只是随口附和,没想到他是真的记在心里。
“喜欢吗?”曲沫再问了一遍。
“喜欢。”开心的点头,鼻子竟有些酸,幸福来得太突然,她还不能适应。
付账后,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并肩而行,他们走了很远,直至到了河堤才停下来,平淡且幸福的时光。
“以后,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为你梳头。梳去你所有的烦恼,每天开开心心的。”曲沫斜睨着她,幽深的眸底泛着柔光,如无边的汪洋,吸引着她。
“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叶谷雨挽着他的手臂,笑道。
“想好要嫁给我了吗?”长指抬起她的下颔,神色动容,低沉沙哑的嗓音令人迷醉。
叶谷雨看失了神,迷失在他深邃的眸里,傻愣愣的点头,“嗯!”
曲沫欣喜,扶手偷了个香,“明天我就去提亲。”
“那么赶?”迟疑了一下,方才还说杨潇急躁,怎么他这个性格的也变得如此急躁了?
“娶妻这种事就是要趁早,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看见别的比我貌美的男人就跟着他跑了。”
点点头,她赞同他的说法,“这个倒是完全有可能。”
“你是我的了,休想再惦记着别人。”曲沫紧拥着她,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酥麻的电流漫遍全身,叶谷雨脸上刚退下的红潮又爬了上来,她小声嗫嚅道:“谁…谁是你的了。”
曲沫心情愉悦,低低的笑着,磁哑的笑声荡在耳边,叶谷雨小脸红扑扑的,心跳跟着加快,不可否认,她对他的笑声没有抵抗力。
“我爹可不好对付,他不希望我嫁进曲家。”想起爹之前的反应,曲沫去提亲八成要碰一鼻子的灰。
“是需要费一番口舌。”曲沫轻叹,“若是那么轻易就把才女娶回家,岂不是贬低了你的身价。”
才女,说白了就是个大龄剩女,你还是绵阳城出名的钻石级别的富二代呢,叶谷雨暗衬道,她有预感,这会是个长期抗战的过程。
“想什么呢?”轻弹她的额,他挑眉问道。
“在想,你年底之前能不能把我娶回家。”这个是保守估计。
“对我那么没有信心?”眉头蹙得更紧,他很不开心她有这个想法。
“信心是有的,必须有。”但并不代表有信心就能成事,她也得做点什么才行。
。。。。。
“秦太医,曲阳得的是什么病?”韩雪梅瞅着秦大夫凝重的脸色,紧张的问道。
沉吟了半响,秦大夫捻着银白的胡须,道:“五少,此毒是何人给你下的。”
“毒?”韩雪梅惊愕的张开嘴。
“她已经死了。”曲阳面色苍白,已无往日的朝气。
闻言,秦大夫重重一声叹息,不再言语,韩雪梅急切的追问道:“秦太医您医术超群,一定能救曲阳的,求你救救他。”
“此毒是南疆的一种,用上百种毒物提炼而成,老夫不知道是何物所造,不能轻易开药。”
“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这样的毒。”韩雪梅泣不成声。
“娘,别急着伤心,不是还没死嘛。”曲阳打趣的开口,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反倒更刺激到韩雪梅,眼泪掉得更凶。
“不许胡说。”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哭了。”坐起身,他拿着手帕为娘亲拭泪。
“老夫可以开些镇痛的药,缓解你的痛苦,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秦大夫提笔,写下药方。
“我跟你爹说去。”韩雪梅哭着正要起身。
曲阳拉住她,恳求的看着她,“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娘,算儿子求你。”
“这怎么行,你要早些治疗才能早些好,姥姥人缘广,我去找姥姥,肯定有人能治好你。”
“如果娘执意要那么做,我今天就走,日后毒发,死在何处便是何处。”曲阳冷声道,毅然决然的表情透着他的认真。
“你……”韩雪梅心知曲阳的性子,顿了下,点头道:“我可以暂时不告诉他们,但你要乖乖的配合秦太医。”
“嗯。”得到想要的答案,曲阳顺从的点点头。
第一百九十二章 提亲被拒
更新时间:2014…8…20 13:26:22 本章字数:7543
晚膳时,头一次以媳妇身份在曲家的餐桌上吃饭,孟可人脸皮薄,羞赧的给长辈们请安。
“终归是一家人,以后啊,有什么事跟姥姥说。”郑瑞心里还有些疙瘩,二孙媳妇变大孙媳妇,可人是她看着长大的,是曲沫正妻的不二人选。但事已至此,念及可人的身世和曲傲的态度,她也就不再深究这件事。
“谢谢姥姥。”孟可人乖巧的应答,她今天一整天都在为长辈们的态度忐忑不安。
“吃饭,多吃一点,这样才能有个好身体,好为我们曲家怀上个大胖重孙。”郑瑞为孟可人夹菜。
孟可人羞红了脸,闷头吃饭,不敢抬头。曲傲见她如此,忍住笑小声道:“你整张脸都要埋进碗里去了,饭已经够熟了,不用再蒸了。”
孟可人被他气得够呛,抬头,怒瞪他一眼。
一家人其乐融融,唯有韩雪梅心不在焉,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曲琰倾侧头问道。
“没…没什么事。”韩雪梅塞了一口饭,牵强的扯动嘴角。
“曲阳,明天带我出去玩吧。”曲梦萝揪着曲阳的袖子,撒娇道。
“不可以。”韩雪梅喝斥道。
她剧烈的反应,在座的人均被吓了一跳,她自己也被吓到,触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她呶呶嘴,“曲阳刚好了些,不能过度操劳。”
“曲阳能跑能跳的,身体好着呢,以前从三楼那么高的树摔下来,躺了一天,第二天拄着拐杖,心急的下地了。”曲天手肘推了推坐在左手边的曲阳。
“娘,你别太担心了,我好着呢。”曲阳淡笑,转向曲梦萝,“你是想借我之名干什么。”
曲梦萝抿嘴偷笑,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耳语。
郑瑞见他们如此,心中宽慰不少,“孩子长大了,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随他们去吧,不过,曲阳,身体还是要注意的,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
“娘,我……”韩雪梅有口难言,余光瞥到曲阳投来的目光,她心中更觉苦闷。
“孙儿会注意的。”曲阳应和道。
“二哥,你怎么不说话?”曲天问。
嗅出不寻常气息的曲沫,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饭菜,缓缓道:“食不言,寝不语。”
娘和曲阳的反应太奇怪了,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墨眸微沉,他侧身睨了曲阳一眼,他气色是差了些。
小病小痛时有发生,何时见过娘如此紧张?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二哥。”孟可人有些尴尬,她唤了两声他都没有反应。
“叫你呢。”曲天推了推他。
“怎么了?”曲沫回过神,面上一派温和。
席上,长辈已离席,只有他们几兄弟在场。
“这杯酒是可人敬二哥的。”孟可人举着酒杯,移步至他的身旁。
“好,不过以后可不能叫二哥了,我还得管你叫大嫂呢。”曲沫拿起一杯酒,与她碰杯,一饮而下。
“对喔,这是个问题,叫那么多年可人,叫习惯了,现在改叫大嫂,得好好改改才行。”曲天乐呵的拿起酒杯跟孟可人碰杯。
“你最好早点习惯。”曲傲醋味十足的发话,可人那么亲昵的称呼,他不想听到从别的男人嘴里叫出来,亲弟弟都不行。
瞧见浪荡不羁的大哥有这样的表情,兄弟几个笑得欢快。席间,曲文偶尔还会插上话,而平日里最呱噪的曲阳,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着他们说笑。
“我记得曲阳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二哥,成天跟着二哥后面跑,他还跟我说,二哥肯定是个女孩,那么漂亮,不可能是男儿身。”喝了几杯,曲天舌头开始有些捋不直。
“对,他小的时候长得挺讨人喜欢的,怎么长大了倒越来越妖孽了。”曲傲和曲天两个人喝得最欢,都是酒坛子,这么一喝下来,谁也不让谁,结果,两个人都快喝挂了。
“二哥,确实很漂亮啊。”曲梦萝摆弄着曲沫的手指,大声的为曲沫辩白。
“他是二姐,不是二哥。”曲天手臂搭在曲沫的肩上,醉酗酗的摸着曲沫的胸膛,空荡荡的,皱眉,他低头嘟喃道:“怎么会没有呢,女人不都该有的吗?”
“三哥,你*喔,不要乱摸了。”曲梦萝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要“出手相救”。
“曲天你喝醉了。”曲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被亲弟弟上下其手可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
“没有,我没有醉,大哥,来,我们再喝。”曲天拿起酒杯趔趔趄趄的往曲傲那边走,没走两步踩到自己的衣摆,险些栽跟头。
“喝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散了吧。”曲文扶住曲天,奈何他一介书生,哪有力气稳住烂醉的曲天,往前一倒,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在地上。
“我跟你扶他回去吧。”曲阳在另一侧扶住曲天。
“曲天,别走,还没喝完,你输了,哈哈,你输了。”曲傲说着就要上前抓他,孟可人及时扣住他的腰,不让他乱来。
曲沫头痛的揉着眉心,跟曲阳说道:“你们先送曲天回去,我去送大哥。”
颔首,曲阳和曲天架着满嘴胡话的曲天出了大厅。
“歆儿,我的好歆儿,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哪怕回头看我一眼也好啊,歆儿,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好辛苦,歆儿……”
听着曲天酒后吐出的心里话,曲阳百感交集,他们兄弟几个情路都如此艰辛,既然他不能带给她幸福,就该放手,他最爱的两个人能幸福,他也就幸福了。
可是……为什么心却像缺了一口子,怎么样也堵不住潸潸往外溢出的酸楚。
送曲天回屋后,曲阳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去的小径上,走着走着,竟走到与她初次相遇的地方。当时,她信誓旦旦的说要当曲沫的妻,他的二嫂,那天的她,那么的活泼,那么的生动,兴许就是那一次,爱情就在他的心中萌芽。
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宁记在心,明明痛苦万分,还要劝慰她不要放弃,他很无私?
不,他是自私的,知道她与二哥心心相惜,就想用最卑劣的手段,迫使她这一辈子都记得他。
“曲阳,你真的很卑鄙。”咸涩的泪水划过唇边,他略显消瘦的身躯靠着树干,微颤的肩膀出卖了他故作的坚强。
。。。。。
清晨,绵阳城的街坊们又开始新的一轮八卦。
“什么?有人去叶府提亲?”买菜的妇女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是真的,而且相中的是叶家大小姐。”卖鸡蛋的阿伯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什么?”众人齐声惊呼,这个剧情完全是大伙意料之外的。
“是不是你听错了?谁家的公子那么想不开?娶个年纪那么大的媳妇。”长着媒婆痣的女子,不屑的哼道。
“对啊,到底是谁去提亲啊。”众人终于绕到了重点,目光齐刷刷的瞥向卖鸡蛋的阿伯。
“曲沫,曲家二公子。”
此言一出,众人当场完全石化。
这个消息比叶家大小姐被人提亲更让人难以接受。
叶府,大厅。
曲沫一袭白衣,仿若仙人,嘴角始终带着谦和的微笑,叶府的丫鬟们听说是曲沫来了,纷纷挤到前面,一睹美男子的尊荣。仅是一个简单的回眸,众少女的心就碎了一地。
“叶伯父。”见着叶旬的身影,曲沫有礼作揖,谦和且不卑微。
叶旬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带来的彩礼,心中更是窝火,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热的说道:“曲二公子带着这些彩礼,是走错了地方吧。”
“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叶伯父割爱,把谷雨许配给我。”曲沫不恼,依旧站着,谦和的姿态。
“哼,笑话,你们曲家成了笑话,还到我这来开玩笑。请回吧,谷雨就是烂在家里我也不会让她嫁给你。”叶旬黑着脸,大声的呵斥,一点面子也不给。
“什么叫烂在家里。”躲在内厅偷听的叶谷雨,实在沉不住气,不顾丫鬟们的阻拦,叉着腰气鼓鼓的走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出去,出去,这没你的事。”叶旬起身,推着她,要把她赶出去。
“什么叫没我的事,爹,你们现在讨论的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叶谷雨躲闪到一边,义正言辞的发表自己的观点。
“瞎胡闹,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反驳。”叶旬心知女儿一心想嫁给曲沫。
“晚辈是真心实意想娶谷雨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