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柱也陪鲁达、周通上船,马军则去继续巡哨。
船只绕到金沙滩,桃花山众人看到金沙滩水寨里停靠的无数大小船只,又是一番惊叹。
众人进了水寨,便看到史进带着山寨众头领在岸边迎接。
鲁达听得史柱说最中间的人便是史进,也不由望过去。
人中之龙。
看了史进人物,鲁达也不知如何,心底便浮起这般一个词。
身材长大,面如冠玉,乍看上去,倒更像翩翩佳公子。
这般人物,也不愧了九纹龙的诨号。
史进也在打量着船头之人,他得了消息,便连忙请了众头领下山来迎接。
开山立寨近一年了,好歹来了一员大将。
只见鲁达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
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真的是重量级的人物啊!
史进心中打趣着,看到船只靠岸,便大笑着迎上来,抱拳道:“史进有失远迎,还望桃花山好汉恕罪。”
鲁达、周通见了,连忙还礼。
众人见过,史进便请桃花山众人上山。
出了水寨,走不几步,便见座大关。
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关上喽啰林立,便是下面有水寨防护,也不见丝毫松懈。
进得关来,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大寨门口。
每座关隘上面都是守备严密。
所见的每一个喽啰也都是精气神十足,让鲁达暗暗心惊。
单看精气神,梁山兵马倒似乎比西军还要强。
当然,鲁达也知道现阶段的梁山兵马肯定不如西军。
梁山兵马满打满算成军也不到一年,而西军却是百战精兵,常年和西夏兵马厮杀。
很多老卒平日看上去吊儿郎当,但上了战场却能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不过鲁达还是喜欢梁山兵马这种样子,看上去便是令行禁止的精兵。
当然也只是喜欢,让他那样一动不动站着,他也觉得难受。
进了大寨,便见四面高山,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靠着山口是一个演武场,后面是宽敞的聚义厅,厅前竖着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聚义厅两侧是军政司、钱粮司,后面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隐约看到一排排整齐的营房。
史进笑道:“我们先安排大伙放了行李,再到聚义厅一叙。”
鲁达道:“全凭大郎安排。”
一行人走过聚义厅,史进指着一个墙壁上画着铜钱的房子,道:“那里是钱庄,大伙可以把钱存到那里,用的时候去取便是。”
鲁达愣了一下,道:“洒家还是第一次听说钱庄。”
朱武笑道:“这也是史进哥哥的主意,有了这钱庄,山寨弟兄间少了很多事情。每次打大户,山寨弟兄都能分到不少钱。东山又有赌坊、酒店、青。楼让他们玩耍,难免有些人使完钱后,打些歪主意。有了钱庄,就没那些事情了。”
鲁达点头道:“军师一说,这钱庄还真是个好东西,孩儿们也不用为今天他少了一两银子,明天他又少了二两银子猜疑了。大郎能想出这主意,当真了不得。”
史进笑道:“鲁达哥哥过奖了。”
过了钱庄,便是头领们居住的独院区。
史进指着一座座独院,道:“这是头领们住的地方,鲁提辖和周通兄弟可选一处住。”
周通听到史进让他和鲁达都住这里,也放了心。
上山前,他还觉得凭他武艺,如何也能做个头领。
但是一路上来,他却是越走越没底。
这梁山完全不是桃花山能比的,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好汉,也许他到了梁山只能做个小头目。
鲁达笑道:“洒家哪里也住的,随便选一处就是。”
周通也连忙道:“全凭哥哥安排。”
史进指着两座院子,笑道:“既然这样,便住那两处吧,前面的院子先上山的头领都住了。”
鲁达本是洒落之人,也不拘泥这些,便让心腹喽啰去放了包裹。
过了独院区,便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
今年梁山也在不断修葺营房,如今大寨中已有营房五百多间,可以容纳两千五百多人,而现在梁山人马还不到一千五百人,还有近半的营房空着,安置桃花山五百多人马并不难。
史进看桃花山众人都分了营房,便与众头领一起往聚义厅而来。
进了聚义厅,众人便都望向史进。
鲁达和周通在桃花山占山为王,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望,尤其鲁达更是提辖出身,似乎没有让他坐后面的道理。
史进看众人都看他,对鲁达抱拳道:“以鲁达哥哥为人、武艺,史进理该让出这寨主之位。”
陈达听了,叫道:“这梁山是哥哥开创,我只认哥哥。”
阮小七也喊道:“我也只认得哥哥,莫说其他人,便是东京的皇帝老儿来了,我也认不得他。”
史进挥手道:“两位兄弟莫急,我话还未说完。这寨主之位虽是我坐了,但却关系山寨众兄弟前途,我也不好随意让与他人。”
鲁达笑道:“大郎说的是,若是寻常山寨,洒家也敢坐头一把交椅,无非就是厮杀时多出力就是。但是梁山替天行道,做的偌大事业,洒家却是只有一身蛮力,莫说头一把交椅了,便是前面的交椅,洒家也是不敢坐的。能在这厅中有一把交椅坐,洒家便心满意足了。”
史进笑道:“以鲁达哥哥武艺,要坐后面只怕大家也不服。不过鲁达哥哥刚上山,便是有再大本事,坐前面时,兄弟们也难免有些不快。依我愚见,大伙便先按上山顺序坐了,日后再论功排位。可好?”
鲁达也觉他刚上山便要占强不好,笑道:“如此最好。”
陈达、阮小七等人听得史进说日后论功排位也都开心,他们出身不高,但是敢打敢拼,若是来个提辖,便坐到他们前面去,他们不好坏了义气,但心中又如何能舒服。
日后大伙各凭本事最好。
史进道:“还有便是两位兄弟带来的人马,都要改编了,两位兄弟仍可率领他们。只是他们触犯了军纪时,都要秉公处理。”
鲁达点头道:“我等既然入伙,便该遵守山寨规矩,今后我们便都是梁山兄弟,再无桃花山人马。”
史进看鲁达这般说,笑道:“鲁达哥哥豪爽,今后我们便都是梁山兄弟,大伙坐下说话。”
当下,史进便坐了寨主之位。
下面朱武、陈达、杨春、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青、孙二娘、朱贵、石勇、鲁达、周通依次坐了。
众人落座,史进便问起桃花山的事情来。
鲁达便把和黄信、秦明交战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武等人听说鲁达能和青州兵马总管斗的不相上下,对鲁达武艺也有了些了解。
(感谢书友“王谪”“告解师”“知秋晓寒”100打赏)
第四十六章赛虎痴
众人在聚义厅叙了一阵,史柱便来替火头军请众人赴宴。
史柱这小厮性子伶俐,腿脚又勤快,和山寨各军都十分熟络。
众人来到食堂时,桃花山喽啰已经团团围坐,一个个看着满桌的酒肉都是直咽口水。
莫说在桃花山山寨,便是在各处城池酒楼,他们也未见过这般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梁山的酒也绝不是他们在桃花山自酿的村酒,刚刚拍开酒坛,浓郁的酒香便弥漫在堂中,让嗜酒的人忍不住闭目品着这酒香。
鲁达进了食堂,闻着堂中的酒香,也不由叫道:“好浓的酒香。”
陈达看鲁达似乎是个能吃酒的人,笑道:“哥哥弄出来的烧酒,酒性甚烈,不知鲁达哥哥吃烈酒不?”
鲁达笑道:“再烈的酒,洒家也吃的。”
陈达喜道:“若是鲁达哥哥能吃的惯烧刀子,今后吃酒我也就有个伴了。”
烧刀子太烈,即使是史进后世喝过一些烈酒,他也不愿意喝烧刀子。
他并没见过蒸馏设备,只是知道其中原理,加上山寨木匠水平不高,蒸馏设备很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一次蒸馏出的烧酒还不如后世他经常喝的白酒烈,但是二次蒸馏出的烧刀子,却是让他怀疑那已经不能叫酒了。
石勇上山后,山寨头领便达到了十一人,而且一个个都身形长大,火头军便让山寨木匠弄了一张大一号的桌子。
此时倒也能勉强坐下十三个头领。
众人落座,阮小七也不等一旁火头军动手,自己拿起酒坛,就开始给旁边的人倒酒。
烧酒问世后,山寨吃酒的器皿也从先前的海碗换成了小酒碗。
陈达也拎了一个酒坛,给鲁达一边倒酒,一边道:“鲁达哥哥先尝尝烧酒,再试烧刀子。”
“好。”
众人都倒了一碗烧酒,史进端了碗,站起身道:“今日山寨又添了许多兄弟,大伙一起吃一碗。酒量小的便少吃一些,这烧酒性烈,莫一碗下去吃醉了,错过这分例酒食。分例酒食酒肉管饱,只要大伙能吃下,只管向火头军讨。上了山,便都是自家兄弟,都不用客气。来,干。”
“干”
“干”
桃花山众人纷纷举起酒碗响应。
“咳咳”
“咳咳”
“噗”
虽然史进已经有言在先,但是很多人还是没当回事,一仰脖子便干了。
到了喉咙,才知这酒真的烈。
酒碗还未放下,便响起一阵咳嗽声。
还有几人实在受不得这烈酒,刚到喉咙,便喷了出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笑骂。
鲁达吃了一碗,却是叫道:“好酒。”
陈达笑道:“哥哥要是能吃的这酒,再试试烧刀子如何?”
鲁达点头道:“好,这烧酒虽烈,但也不是绝无仅有,洒家倒要看看这烧刀子又如何烈。”
“烧酒不好说,这烧刀子绝对是世上独一份。”
陈达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壶,给鲁达倒了半碗,道:“哥哥尝尝,莫喝急了。”
“好。”
鲁达闻着这酒香更加浓郁的烧刀子,端起碗来,便一饮而尽。
众人看鲁达这般喝法,都看向鲁达。
只见鲁达双眼猛地瞪大,脸颊也变得通红,喘了口气才道:“好烈的酒,真的好像吞了一把烧刀子一样,从嘴里到肚里都是火辣辣的。”
陈达笑道:“大伙也都觉哥哥这烧刀子叫的好,鲁达哥哥吃的惯吗?”
鲁达点头道:“这酒对洒家脾性。”
陈达听得鲁达这般说,喜道:“总算有了个一起吃酒的了。”
史进看陈达又给鲁达倒酒,笑道:“大伙先吃些东西再喝酒。”
陈达给鲁达又倒了一碗烧刀子,道:“对,对。这叫花鸡、炒菜也都是哥哥弄的,端的好吃。”
鲁达、周通听得又是史进弄的,也有些好奇,尝了一下,也不由胃口大开,筷子飞动。
酒至半酣,鲁达叫道:“洒家平生只好两样,一是练武,二是吃酒。今日吃的畅快,浑身正有使不完的力气,且容洒家告退片刻,到外面使一回拳脚再来吃酒。”
史进起身道:“我等一起去看鲁达哥哥演武,再来吃酒。”
“好。”
众头领也都想看看名闻天下的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的武艺,纷纷起身。
食堂中喽啰听得这动静,也都纷纷起身跟来。
“太轻了。”
众人到的聚义厅前的演武场,鲁达走到武器架前,拿起一柄大刀,摇着头放下,又连拿了几样兵刃,都觉不顺手,便对一个喽啰喊道:“去拿洒家铁棍来。”
鲁达也没枯等,捆扎了衣服,冲山寨众头领喊道:“哪位兄弟陪我使几趟拳?”
石勇自恃拳脚了得,走进演武场道:“小弟陪哥哥耍耍。”
“好。”
“看拳。”
鲁达等石勇捆扎了衣服,叫一声,便扑过去。
石勇也有八尺来高,只是不如鲁达壮硕,看鲁达扑来,也不躲避,使开拳脚与鲁达战在一处。
鲁达拳脚却是不甚高明。
二人交手没几合,鲁达便着了石勇一拳。
“砰”
石勇虽然已经收了不少力,但是听动静,这一拳也不轻,寻常人挨了只怕要倒地不起。
鲁达却是一挺胸膛,硬接了石勇这一拳,身子都没晃,大叫道:“好拳,再来。”
“好。”
石勇看鲁达这般雄壮,也不再收力。
二人拳来脚往,鲁达着了几拳,却是仿佛没事人一般,反而越打越兴奋。
斗了一阵,鲁达终于抓住机会,一拳砸向石勇胸膛。
石勇再要闪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硬接一招。
“砰”
一声闷响,石勇如遭雷击,直被打的双脚离地,向后飞了五六尺,落的地上,又蹬蹬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史进看石勇和鲁达硬碰的胳膊颤抖不已,连忙问道:“石勇兄弟没事吧?”
石勇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胳膊,道:“没事,鲁达哥哥有收力,否则这一拳只怕能打断我手臂。”
鲁达也松了口气,挠着头道:“洒家便是收不住力才打死了镇关西,说来洒家也没用多大力气,那厮也太不禁打了。”
石勇摇头道:“小弟自认膂力也不错,和哥哥一比,便如孩童碰到大人。有几人能吃的哥哥三拳。”
史进走到石勇跟前道:“为策万全,兄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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