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昏迷三天了还没醒,医生说如果迟迟醒不了恐怕就不行了,这让他怎么跟团长说。
幸亏外面守着的护士和一营、二营两个营长听见动静儿,一窝蜂的进来了。护士见张卫国醒了。连忙叫来几个医生替张卫国检查了一下,危险期是过了,但是还得再观察一天。刚才一直等在外面的一营长和二营长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一营长是个东北人,脾气直,见团长一直盯着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也没有犹豫,把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他们把小鬼子灭了,赶紧打扫战场,搜寻伤兵。因此也找到了昏迷的张大壮和范大猛。不过因为好多战士子弹用尽后都是用的和鬼子同归于尽的方法,所以活下来的不多,独立团团部仅剩十二人,其中七人重伤,警卫排排长刘聪还在昏迷。另外乡亲们战死的也不少,三十来个民兵全部丧生。战损高达二百多人。剩下的百姓二营长已经安置好了。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亲戚的送到一营和二营的驻地安置。小鬼子的一个中队212人全部被击毙,缴获了三挺重机枪,十挺轻机枪,步枪和子弹若干。
饶是张卫国有心理准备了听了一营长的话也被打击的不轻,他独立团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因为还不能说话,他激动的直哼哼。
一营长和二营长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自家团长说的是叛徒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两人脸色都是一沉,前两天都在忙着安置百姓和受伤的弟兄,没顾得上想,可不是,如果没有叛徒,独立团团部怎么会被小鬼子摸得一清二楚。
“团长,我们这就去查,奶奶的敢祸害我们独立团,老子让他血债血偿。”一营长和二营长急匆匆的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张大壮和张卫国。张卫国闭着眼不再说话。张大壮虽然昨天就醒了,但是因为受伤很严重,身体也很是虚弱。刚才强支撑了一会儿,现在也支撑不住了,因此也闭上了眼睛,但是怎么都睡不着,满目都是鲜血,血红血红的
下午张二牛便来报道了,他也受了伤,一个胳膊吊着,腿上也扎着绷带,脸上还有好几道口子,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这还是活着的十二个人里受伤比较轻的了。因为团长警卫排只剩了他和刘聪两个人,刘聪到现在还在昏迷,因此他便来暂时冲当团长的警卫员。
张卫国见了二牛倒是难得的给了个笑脸,要知道今天上午旅长来看他,他都拉着一张晚娘脸。幸亏赵杰是他的老首长了,知道他这这是因为手下的战士们伤亡惨重而伤心,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安慰了几声就走了。
现在赵杰也忙得很,皖南事变刚过,国共两党的局势紧张的很,就跟火药桶似的,恐怕一点儿火星就能把两方给点着了。现在鬼子也是聪明了,不跟*正面交锋,就在底下猛地打□。这段日子除了独立团,一团和二团也都跟鬼子打了两场,不过伤亡没这么大罢了。现在他一个人都恨不得当两个人使,没工夫跟这老小子磨叽。这老小子他了解的很,别看现在吃了亏要死不活的,但是只要给他留一口气,他就能撕下鬼子的一块儿肉来。
他身边的副参谋来跟他报告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独立团的战士们弹尽粮绝,但是最后几乎都是和鬼子同归于尽的,这样有血性的战士也只有张卫国这老小子能带的出来。
一切似乎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也有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儿发生。独立团警卫排排长刘聪到底没救回来,昏迷了五天之后,最终还是停止了呼吸。他跟张大壮以前是一个班的战士,两人感情特别好好。
刘聪家里条件不错,有父母有兄弟,甚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等着他回去。当初两人还是新兵的时候,训练特别苦,晚上腿和胳膊酸疼的几乎睡不着觉,一个班的战士躺在大通铺上,总是憧憬着抗战胜利后的日子,似乎那样疼痛就会少些。刘聪那时候还红着脸说过等把日本鬼子赶走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乡,娶了他的小青梅。一屋子人哈哈的闹做一团,当时的笑声似乎还在,但是刘聪已经不在了,甚至当初那一个班的战士剩下的也没几个
刘聪去世对张大壮打击很大,让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本来他的话就少,经过这件事后,话就更少了,又因为受了重伤,人瘦了一些,脸上的棱角都出来了,看着严肃了很多。连一向在他身边嬉皮笑脸的二牛都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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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春天正是郊游的好时候;但是现在明显是不适合出去踏青的;刘婉身上也没有那么厚的小资情调。但是看着满山的野花;郁郁葱葱的野草;整个人还是放松了不少。小石头本来年纪就小,这段日子每天跟着刘婉识字;认草药;早把他憋坏了。上了山看见小伙伴儿们正玩得热闹;他小心翼翼的用眼角扫了扫刘婉,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嗷的一声;冲着小伙伴们跑了过去。
“看来最近把小石头给憋坏了。”刘婉看着小石头那副样子笑着对二丫说道。
“可不是;别说小石头连我都憋得很呢。”二丫娇俏的抱怨道。
“你哪天不来山上玩会儿,你这话让小石头听见了也得鄙视你。”刘婉看二丫难得的好心情,便也继续跟她开玩笑。
跟张家庄其他人觉得二丫被王新生退了亲了,很可怜不同。刘婉觉得这没准是二丫的幸运。王新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都是对权势的追求。不能说这样的人不好,而且看他的样子的确是喜欢二丫的,但是当二丫和他所追求的权势相冲突的时候,毫无疑问二丫会是被放弃的那个。现在两人断了关系,二丫还能重新开始,如果俩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恐怕就是一辈子的痛苦了。
“婉姐姐,你来这里,这里的荠菜新鲜。”二丫看刘婉摆出一副跟她算账的表情,马上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还十分狗腿的拉着她去摘新鲜的荠菜。那副样子把刘婉逗得乐的不行。
“好久没吃过荠菜馅儿的饺子了,家里年下的腊肉还有不少,今天晚上吃饺子吧。叫上张大娘和婶子咱们一下午就包完了。”
刘婉去年就养了一头猪,因为家里粮食多养的肥肥壮壮的,身上的脂肪厚的很,有二百多斤重呢。除了过年的时候吃的和送人的一些,还剩了不少,全被她做了腊肉和腌肉,搁着慢慢吃。
“好啊,让大娘来调馅儿,她调的饺子馅儿格外地道,我娘可差远了。”二丫也不跟刘婉客气,这一年多来,两人相处的跟亲姐妹也差不多了,经常是你有了个好吃的给我送去,我有了好玩意给你拿来。
二丫家人多,除了她爹娘,还有两个兄弟,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平时窝窝头就咸菜也能吃上五六个,两大碗饺子也就勉强填填肚子。再说张大爷和二丫爹吃的也不少。所以刘婉说四个人包饺子包一下午可不是夸张的,是的的确确要包一下午才能够吃。一般人家也就在过年的时候,吃上两顿饺子,无他太费粮食了。即使是白面和玉米面双合面的饺子皮,也得用不少白面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摘了不少野菜,还摘了一些鲜蘑菇,看着天不早了,才招呼快要玩疯了的小石头回家。这一年多来,除了二丫退亲的那段时间,经常见三人这样的组合,乡亲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二丫回了家,她娘已经在做饭了。“娘,我们今天摘了不少荠菜,婉姐姐说晚上吃饺子呢,下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又要让婉丫头破费了,就二哥和三弟的饭量,得吃不少。家里还有过年的时候留下的腊肉,鸡蛋也攒了几个,下午正好拿过去包饺子。”二丫娘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说道。
二丫洗了洗手,便钻到厨房去帮忙,“婉姐姐说了,不让你拿东西了,她家里腊肉和鸡蛋都还有不少呢呢。”
“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丫头,咱们一家子得吃婉丫头多少东西,,婉丫头虽然家里东西多,那也是她自己挣来的,咱们总不能白吃白喝。”二丫娘正在贴饼子,手上沾的都是玉面粉,听见女儿这么说,狠狠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弄得二丫刚洗的脸上都是玉米粉。
“娘,你干什么呀,看把我脸上弄得。”二丫用手一擦,都是玉米粉,也不在厨房里帮忙了,气呼呼的便走了。
“这死丫头。”二丫娘见闺女头也不回的走了,骂了一声,继续贴饼子。
吃了午饭,略微歇了个晌儿,俩人便早早的去刘婉家帮忙了,这洗菜、和面、调馅儿、包饺子可要费不少劲儿。当然二丫娘手里少不得提着一块儿腊肉和几个鸡蛋。
不料到了刘婉家,张大娘早就和刘婉忙活开了。原来张大娘这两天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是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晚上还总是做噩梦,她担心是不是儿子有什么事儿,跟老伴儿说,老伴儿总说她瞎操心。见刘婉去叫她来包饺子,吃了午饭便过来了,有刘婉跟她说说话,也省得她在家里胡思乱想。
几个人手脚都麻利,当下洗菜的洗菜,和面的和面倒是一派热闹。张大娘有了妯娌唠嗑心里也没有那么烦闷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和二丫娘嘀咕:“她婶子,你说大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也不来个信儿,整天惦记着。”
“可不是还是一年前回来的,两个野小子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我们家大山都快三十了,还一点儿结婚的意思都没有,可急死我了。”说起儿子来,两个老妯娌有说不完的话。
“可不是,我们大壮今年也二十六了,村里这么大岁数的男娃子,孩子都成群了。”提起结婚这事儿来,张大娘也是十分忧愁。
“怎么,你跟大壮提没提?”说着还看了一眼正在和二丫一起洗菜的刘婉。自家大嫂的打得主意她是知道的,刘婉这丫头谁不喜欢,要不是大嫂早相中了,他都想替儿子争取争取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壮那个性子,我哪敢跟他提这个,再说婉丫头还得守孝呢,现在提也不方便。”张大娘说。
“也快了吧,这转眼都一年多了,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要说这城里人家就是讲究,咱们农村哪还兴守孝这一套。”二丫娘安慰张大娘道。“你这还好说,等等就是了,就算不成,大壮一个男娃子,年纪大两岁也能娶房媳妇,我们二丫可怎么办,眼看就二十了,外面兵荒马乱的,把她嫁出去实在是担心。王家那该死的瘪犊子呀,可把我们二丫害惨了。”一提起二丫的婚事,二丫娘就一肚子的苦,自家那么好的闺女,好好地被退了亲,现在岁数也大了,一时半会儿去哪找那么合适的对象去。
“要说二丫这对象,我觉得还真有一个不错的。”张大娘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二丫娘提这个人,现在见二丫娘这么伤心,也就不再犹豫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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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好嫂子,你不知道;为了二丫这桩事儿;我跟二丫他爹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我也不求这后生家里条件多好;也不求长得多俊俏;只要对我们二丫好;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成。”为这唯一的闺女,二丫娘可真是操碎了心了。
以前千挑万选的女婿当了陈世美;让二丫跟着伤心了一场;虽说二丫表面上没什么,但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知道闺女的痛苦;以前只要听见王新生的名字女儿都会笑的十分开心。
现在呢;自己闺女没少躲在被窝里哭。就给再她定亲这件事;她也就是自己瞎忙活,跟二丫是提都没提过。经过王新生这一遭,二丫娘也想开了,不用找那长得好的,有前途的,只要肯踏踏实实的跟自己闺女过日子,哪怕穷点儿,丑点儿都没关系。
现在时局这么乱,张大娘娘家的人早断了联系,她老伴儿就二丫爹一个兄弟。她自己也就大壮那一根独苗,平时也是把二丫当亲闺女看的。为了这唯一的侄女的亲事她平时也没少操心。“你看,小吴怎么样?”张大娘说道。
小吴是从独立团来的两个小战士中年纪较小的一个,跟刘婉一般大,今年二十岁,这年纪倒是跟二丫很相配。
“这小吴人倒是不错”二丫娘一听是小吴心里就有些犹豫“嫂子你也知道,这小吴是个当兵的,经过王家那白眼狼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