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看着槿安游进了黑暗的矿井中,槿安头上绑着一盏矿灯,水漫的很深,槿安用尽全力摆动着手臂和脚,游了大约十几分钟,槿安拉动了一下绳子示意自己是安全的,然后继续向前游。
终于,到了一个三岔口,“该走哪一条好呢?”
槿安仔细观察着这三个岔口,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忽然,槿安发现最右边的那个岔口处,水面上仿佛飘着什么东西,槿安快速游过去,抓起来一看,手帕!是她的那块手帕!
晟祥!她在心里大叫一声。
没错,他肯定是在这个岔口里!
槿安把手帕放进怀里,拼命的往前游,矿井下温度很低,水冰凉的厉害,她的脚已经有些发麻了,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
槿安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断的祈祷,“祥,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着我!”
又游了大约十分钟,槿安终于看见前面有道光射在了水面上,她欣喜万分,肯定是他!
可是等游过去了才发现,矿灯是掉在水底下的,光是从地下射上来的,槿安憋住气,摘下救生圈,使劲往下,除了矿灯外,没有一个人。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冒出水面,抓住救生圈,赶紧套在身上。继续往前游。“猪头!猪头!”她呼唤着。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回应,槿安心里闪过一丝害怕,她发了疯一样的继续喊,一只手向前划着,另一只手不断的从水里打捞着,她怕极了,她不能失去他,槿安从未有现在这样害怕,她不怕辛苦,不怕劳累,从小到大,几乎人世间所有的苦,她都尝试过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了,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让她觉得绝望的东西了。
可就在此刻,她强烈的感受到了那种心痛恐惧。
“死猪头!破猪头!你给我说话!你说过的会照顾我的,我现在手脚冰凉,快要撑不下去了死猪头!你快来救我啊!”
槿安哭喊着。
终于,在深处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安——”
槿安呆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拼命的游去,陈晟祥脸色惨白,一手紧紧抱着一个人,另一只手抓着石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煤炭。
“猪头!你怎么了?”槿安使劲拍着晟祥的脸。
陈晟祥睁开虚弱的眼睛,看见槿安,挤出一个笑,“我没淹死倒是快要被你拍死了。”
槿安顿时梨花带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边说边用脚轻踢他的腿。
“啊——”陈晟祥紧蹙着眉头,嘴角疼的直敛,看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怎么了?是不是踢疼了?”槿安关切的问道,又后悔自己刚才下脚太狠了。
“没事,你怎么来了?”陈晟祥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了,你先出去要紧。”槿安说着,就开始拿掉自己脖子上的救生圈。
“喂,你干什么!”晟祥拦住。
“给你啊,你看你现在浑身都虚脱了,这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让外面的兄弟们拉你,我可不想还没出去你就被水淹死。”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明明都很虚弱了,脸色和嘴唇都是惨白的,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力气,一只手就夺过救生圈,稳稳当当扣在了槿安头上。
“福生福生!”晟祥摇晃着腋下那个旷工的身体,大声喊道。
槿安本想问他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抬头一看,才看见那个旷工的工作服上别着一枚标签,标签上就写着福生两个字。
晟祥腾不开手,刚才给槿安带救生圈就已经扑空了一回,他可没力气再折腾了。
槿安帮忙摇晃着福生的胳膊,可还是不见效果。
“槿安,按他的胸部,使劲按!”晟祥说道。
槿安照着他说的去做,可是都按了十几下了,还是没用。
“用脚踢!”晟祥命令道。
“这……万一被我踢死呢?”槿安不安的说。
“没事!再不把他肺里的水踢出来,他才会真正的没命!”晟祥脸色凝重,槿安不敢违背。
往后退了几步,拨了拨脚丫子,瞄准福生的胸口,“啊啊——”
只听“扑”的一声,福生吐出了一大口污水。
福生终于动弹了,他睁开双眼,看看陈晟祥和槿安说,“谢谢你们救我一命。”
槿安看他活了,欣喜不已。
“祥,快过来,你抱着我。”然后又指挥着福生道,“福生,你抱着陈守使。”
陈晟祥愣了一下,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嘿嘿,还挺好听的。
“愣着干嘛!死猪头!还不快过来!”槿安瞪着乌溜溜的大眼骂道。
陈晟祥乖乖过去,紧紧抱着槿安的腰,防水服光滑贴身,完全的契合了槿安纤细的腰身,晟祥抱着,不知不觉双手就不安分起来,胡乱摸着。
虽然是在水下,福生看不见他的手,但是毕竟是在外人面前,槿安觉得很不自在,打断晟祥的手,示意他如果再摸就揍扁他。
晟祥只是坏笑一声,抱住她的腰,只不过,这次乖了没有再乱摸,槿安心里刚想夸赞他一番,岂料这家伙又趴在耳边悄悄的说了声,“等会出去了,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话语里满是暧昧,槿安耳根子唰的一下就红了。
那家伙戏弄完了人,倒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对着后面的福生说,“你过来,抓着我。”
准备好了,槿安便猛烈的拉动绳子。
矿井外的人看见绳子动了,个个兴奋不已,好几条大汉拉着绳子使劲往外拽,几乎还不到两分钟,就看到了口。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看着三个人都活着,士兵们开心极了。
他们把槿安晟祥和福生拉上来,披上早就准备好的棉衣,“快!快扶陈守使和初小姐进帐篷内!”
来到帐篷跟前,那个士兵问道,“陈守使,初小姐是跟您在一个帐篷里呢,还是另外?”
陈晟祥星目一抬,眉头轻蹙,厉声反问,“你说呢?”
“在下糊涂!”跟了守使这么些日子,早已熟悉他的表情了,一出现这种表情,就是说明做属下的太愚笨了,愚笨的想要罚你负重跑三十公里。
把晟祥和槿安领进帐篷内,士兵便问道,“陈守使,需要让军医过来吗?”
陈晟祥看了看槿安,说了一声,“去请个女军医吧。”
槿安一听是女军医,心里就不开心了,小嘴不自觉的嘟了起来,小声说道,“真是挑!看个病还分什么男女!大yin猪!”
尽管很小,可还是被陈晟祥听见了,他嘴角勾笑,一步步朝着槿安逼近,“草包,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听到女军医三个字,就开始吃醋了?”
他倒是一脸得意。
槿安别过头去,瞅了他一眼说,“切!我吃醋?想得美。我是替那些女军医惋惜,明明考上了军校,学修了医学,却偏偏碰到你这么个好色鬼,真是倒霉。”
陈晟祥媚眼如丝,贴近她,“是吗?恐怕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女军医,或许还巴不得想要为我诊治呢。”
旁边的士兵偷着乐,终于忍不住说道,“初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陈守使看病从来都是只用男军医的,医药处有很多女军医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来军营呢,可都没有那个荣幸,至于这一次,我想陈守使让女军医来是为初小姐你看病的吧。”
陈晟祥挥了挥手,厉声说道,“阿金,还不快去请!多嘴!”
好不容易能看到她吃醋的样子,都被这个臭小子给破坏了。
陈晟祥心里有一丝遗憾。
槿安误会了陈晟祥的意思,脸上不禁嫣红了起来,心里后悔极了,“刚才真是丢死人了,管他请的是男军医女军医,这下好了,被他笑话了吧。”
看了看那人,果然满脸笑。
陈晟祥走到简易床前,把床上的被子展开,说,“还不快过来躺下。”
槿安心里咯噔一下,啊,要躺下啊。
“不!凭什么躺下的是我?”槿安心想,这个家伙又在耍什么把戏,占人便宜可是他最拿手的,她才不会再次上当呢。
陈晟祥剑眉一挑,戏谑的笑道,“因为你是女人呐。”
槿安护住双胸,退后一步说,“正因为我是女人,才更应该端庄自爱,反正,这一次,你休想得逞。”
陈晟祥眉头拧成了一团,心想,“这个女人脑子灌水了吧,莫名其妙在说些什么,”忽的,他恍然大悟,“哦……”
“哈哈,我说草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让你过来躺下,是因为等会军医就会来,她会为你量血压测心跳,难不成你让人家站着给你测?”
“啊……”槿安愣住,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往歪处想。
槿安嘿嘿笑了两声,就走到床边上,谁料,刚要躺下,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揽住了芊腰。
“骗子!你骗我!”槿安挣扎着想要打掉晟祥的手。
“啊!”晟祥弯了下腰,肚子揪成一团,喊疼。
槿安着急的转过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打疼了?”
只见那货敛开一个邪魅的笑,将她抱得更紧了。
“好啊,你个骗子,又骗我!”说着,槿安举起拳头又要打他,这一次晟祥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故意卖萌,“别打了,真的很疼的。”
槿安心疼了,落下的拳头只是轻轻的哎了下衣服。
陈晟祥一个转身,将槿安压在床上。
六十七》吃干抹净
“不要!有人。”边说边朝着帐篷门口看。
晟祥刮了下她的笔尖,笑着说,“放心吧,傻瓜,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的。”
说完,低头就要啃槿安香软的唇。
“不要!等会女军医就来了。”槿安的纤纤食指挡住了晟祥性感的薄唇。
这家伙,明明那会嘴唇还是惨白的,才过了这一会儿,就红润润的了。
陈晟祥起身,歪着头看着她,说,“好吧,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女军医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槿安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可是很奇怪,她却并不排斥,那是一种既新鲜又慌张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报告!军医来了!”外面有人通报。
“这么快!”槿安问道。
陈晟祥没说话,只是诡异的笑。“进来!”
接着,便进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除了为首的一个女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装还算正规外,其他女子都打扮的时髦艳丽,这哪里像是来给人看病,根本就是去参加舞会什么的吧。
槿安不由懵了。
看看陈晟祥,他倒是泰然自若,司空惯见了一般。
槿安本以为为首那个穿着得体的女人挺正经,没想到她走起路来故意扭动着迷人的腰姿,妖媚的扭动着屁股,还胡乱抛媚眼,声音嗲嗲的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她朝着陈晟祥款款走来,“陈守使,好久不见哦……人家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呢……”
“妖孽!”槿安在心里骂道。
更可恶的是,一个妖孽也就算了,后面还跟着很多小妖精,个个搔首弄姿,高跟鞋嘎达嘎达朝这边走来。
“陈守使,你也太不给大家面子了,自从上次在军校见过面后,说好的以后看病会用姐妹们当护士的,结果,等了好几个月,都不见人影。”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说,嘴唇上的口红都快要流下来了,槿安看着心里就想吐。
另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女人说,“呸呸呸!说什么呢你!陈守使几个月没来找咱们,那说明守使身体好,你那样说,是想咒陈守使啊!死丫头!”
旁边的女人也跟着埋怨起来。
槿安幸灾乐祸,“哼,最好你们吵起来,就没暇顾及猪头了。”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某男坐在桌前,面带邪笑,悠闲的品茶,一群女人在后面争宠吵架。还有一个呆瓜,看着这一幅诡异的画面,令这个画面更加诡异。
那个假正经狐狸精倒是不受别人影响,没有理睬那些小护士,也没有正眼瞧槿安,她径直走到陈晟祥背后,双手正要攀上他的肩膀,却被晟祥伸手挡住了胳膊,他没有回头,只是厉声高喊了一句,“美女们,还不快拜见守使夫人?”
啊?
惊讶的不只是那些所谓军医护士,还有槿安。
守使夫人?!
这个猪头搞什么鬼啊?
“我才不是……”槿安刚要反驳,就被陈晟祥一眼瞪了回去。
他笑靥如花,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槿安走来,槿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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