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看,就知道它的丝滑柔顺,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二太太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心里,拿给槿安,并吩咐冰洁,“去把咱们那一盒皂角拿出来。”又对着槿安道,“这是罕见冰蚕丝,我这里有一盒皂角,你扳一小块,用布包着,然后把它晕在温水里,再把冰蚕薄衫放进去,轻轻浣,最后用清水漂净,再用手慢慢抹平,记住了吗?”
“记住了,二太太。”
槿安接过薄衫,这时候冰洁把皂角也包好了,她没好气的说,“这是二太太对你莫大的信任,你可要办好了这件事,别让她失望。”
“槿安铭记,请二太太放心。”
“去吧。”
槿安拿着薄衫走出雪兰阁。
凝月上前,“怎么去了这么久?快走!咱们还得去三太太处呢!”
两个人又急急忙忙向三太太处小跑,边跑凝月还在交代,“槿安姐,本来没时间说了,可我必须还得说,二太太虽然难相处,但是好歹不刁蛮,可三太太就不同了,你到了金棠轩,可多留意一个心眼,拿了衣服就赶紧出来,一刻也别多留!否则遭殃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嗯,我知道了!”
好在三太太住处不远,即刻便到了。
槿安急忙进去,刚跨过门槛,迎面就扑来一个茶盏,她下意识闪身,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只听得里面有人尖叫骂道:“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对翡翠吊坠就放在这里!怎么会不翼而飞!说!是不是你们这些死丫鬟偷了!”
“三太太,奴婢们不敢!”
屋里丫鬟跪了一地。
槿安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在这时,不知是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把她拉到了别处。
“你是?”槿安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问。
这女子身着光鲜亮丽的粉色暖袍,乌黑如丝的头发上,一根青色簪子俏皮的摇啊摇,一对甜美的小酒窝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你新来的吧?”她瞪着那双溜溜的大眼睛问。
槿安点点头。
“我说呢,连二小姐都不认识。”她把玩着从锁骨下垂落的青丝,说。
槿安听了连忙作揖道歉,“奴婢愚钝,有眼不识美玉,没认出二小姐来。”
“好啦,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你是来取衣服的吗?”
“嗯。”
“哎呀,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我娘正在气头上,还好你遇着了我,要不然,刚才你进去不碰一鼻子灰才怪呢,跟我走吧,我知道娘的衣服在哪里,顺便把我的也拿了去。”
“多谢二小姐。”
那个二小姐蹦蹦跳跳的就闪进旁边的偏厅去了。
不一会儿,就抱出好一摞衣服。
槿安赶忙接过来,告别了二小姐,匆匆出了金棠轩。
路也带完了,凝月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都是槿安一个人的事了。
全在她天生记性好,各个太太吩咐的规矩都还记得,方家有专门洗衣物的池子,槿安赶到,先把其他可以混洗的衣物拿温水泡好,然后洗大太太的那件真丝,接着再晕皂角……
忙活了一会儿,就到正午了,虽是冬日,可日头还算暖,二太太的那件冰蚕丝薄衫干的很快,槿安先把那件叠好了,用提前从管事那里拿来的白纸包住,再把大太太的真丝安顿好,也用白纸包好,这才慌慌张张跑去饭堂吃了顿饭。
或许是时间岔开了,没见着李妮,槿安也顾不得等了,匆匆忙忙吃完就赶了回来继续洗。
转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晚上天黑了,起风了,手冻得通红,这些对于槿安来说都再寻常不过,她把架子搭好,把洗好的衣物搭上去,用手一点点抹平。
看着满架子的干净衣服,有的接了冰碴子,有的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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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擦。脸【二更求收藏
离开饭还有一点时间,槿安想先把已经干了的真丝和蚕丝送去,她的记性好,虽然现在天已经全黑,看不清周围的路标,但凭借着白天走过的感觉,她很快就把东西送到了两位太太阁中。
回来的路上,槿安笑的喜滋滋,走路也轻松了许多,在饭堂的时候终于和李妮碰了面。
“怎么了你?从刚才排队打饭你就一直咧着个嘴,吃蜜枣了?”李妮逗趣道。
“哪里来的蜜枣,我就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啊,天生就是受苦的命,累个要死,还说有成就感,真是不理解你。”李妮嘴里叼着馒头,腾出一只手牵起槿安的手,“你看看,大冬天洗那么多衣服,手都冻僵了,今晚上回了被窝可得好好暖一暖,否则非生冻疮不可,你呀,就是不懂得心疼自己。”
槿安抽回手说,“我这么冰凉的手,你还是别握着了,小心把你也惹凉了,快,吃馒头,馒头都快掉了,”
李妮心疼,却也拿她没办法。
槿安接着说,“对了,有一件事……”
“什么事?”
槿安愣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明天可能要去伺候方少爷了。”
“啊?”李妮怔住了。
一天没见,怎么又冒出一个方少爷?
这两日时间过得太快了,却也是变化跳动最大的,发生的事情也最多,槿安根本没时间跟李妮解释。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总之,今早上少爷向大太太禀明了,让我明天过去当他的陪读丫鬟。”
槿安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抚了抚额前的碎发说。
李妮不禁替她担心起来,“这个方少爷我虽然没见过,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少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槿安,你去了那边,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千万不能被他欺负。”
“你就放宽心吧,到时候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槿安俏皮的笑道。
两人吃了饭,就回到丫鬟坊里歇着了。
晚上,别人都睡着了,槿安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被子披在身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翻开了第一页。
那是堇平给她抄写的,她答应过他,每天都要学习一点点,而且依照现在的形式,她也不得不学了,这个小少爷可是害惨了她,万一哪天被大太太揭穿了,她在方家可就没法待了。
天刚刚亮,槿安吃完了饭,便去方明哲少爷处报到。
“槿安来了——”刚一进静舒堂,就看见泥鳅端了个夜壶出来了,看见槿安,就大声的朝着里屋喊。
“槿安,你随便坐,少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时起的都挺早,今个偏偏就懒了,赖在床上不肯起。”泥鳅笑着倒夜壶去了。
方少爷没起床,槿安也不好到里屋去,只好站在外屋查看周围的摆设。
他虽说是个小少爷,可欣赏品味却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幽幽雅静的水墨画,温润细腻宛若玉石的题字。
沉浸在书画间,眼前仿佛出现他的眉眼,优雅、邪魅。
漆黑的眸子,如同宇宙的尽头,是无尽的深渊,多看一眼便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沦陷错觉。
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字:“悟言一室。”
槿安虽不知这幅字是什么意思,却也看得出来它笔触苍劲,下笔如云,必定涵义久远,遂不禁多望了几眼。
“你懂?”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槿安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于是急速弯下腰,低着头转过身子,做了个揖,说,“少爷起来了,槿安见过少爷。”
“先回答我的问题。”
方少爷睡眼惺忪,淡紫色的睡袍随意的搭在俊伟的身体上,慵慵懒懒,却仍不失尊贵,他语气笃定,不容拒绝。
“少爷惯会取笑人,奴婢连字都不识,又何来懂?”
“懂与不懂,和识不识字关系并不大。相反,越是识字的人,有时候反而越糊涂。而你,虽然不识字,可我就是有一种感觉……”
忽然,方少爷眯起媚眼,绝美的脸庞蹭的靠近槿安,悠悠的说,“你是个可塑之才。”
槿安心里一紧。
退后一步,“少爷谬赞了。”
“哈哈哈,”他大笑了几声,甩开袖子,露出里面穿着的金丝素面褙子,说,“给爷端洗脸水去。”
“啊?”槿安一愣。
“啊什么啊?”方明哲一本正经,“陪读丫鬟第一条,少爷令不得不从,你忘了吗?”
“奴婢不敢忘,我这就去。”
她本来以为,陪读丫鬟只是陪着读书,负责督促学习,没想到,还要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槿安打了凉水,兑了些热的进去,自己亲手试了试,水温正好。
“方少爷,请吧。”
“请什么?”方明哲剑眉一挑,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的垂在耳后。
“那个……”槿安心砰砰跳,难不成还要亲自给他擦脸?
“你不知道丫鬟是要给主子擦脸的吗?”方明哲明眸轻抬,嘴角邪笑生春。
“奴婢……以前从没做过这个……以前奴婢都是干一些粗活……”槿安结巴了。
“从今日起,就忘记你的那些粗活吧,来,给本少爷洗脸。”他的话坚决如铁,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槿安不得不照办。
小心翼翼地拿起毛巾,放在水中漂洗干净,用力拧,然后再把毛巾摊开,叠的整整齐齐,握在掌心,朝方明哲的脸摸来。
方明哲俊朗的瓜子脸露出难色,斜眼古怪的看着她仿佛捉鬼般的动作,哭笑不得。“怎么?我的脸上有千年古妖?就这么让你靠近不得?”
“不是……那个……”槿安两颊晕红,与裙裾上绣着的点点红梅交相辉映。
她就是觉得不自在。堇平给她擦脸是以兄妹的身份,可她是下人,丫鬟,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主子,似乎有些奇怪吧?
“那还不快点!”方明哲打断了她的遐想,他深邃的眸子一瞪,故意生气道。
槿安没办法,只得把毛巾放他脸上,扭过头,大概的擦了两下。
可,方少爷怎会满足?
他一把抓住槿安的手,控制着她的动作,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另一只手用力扳过槿安的头,让她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初槿安,替我擦脸,照顾我,是你最基本的职责!以后,你得慢慢习惯,逃避是不管用的!”他几乎是用军官的语气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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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两手一摊:“朕不会!”
“不会就学,学不会就滚出去!AA制年代,凭什么我养你!”
二十四》愿。望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怎么还不赶紧给少爷换衣服,磨蹭什么呢?一会儿还得去给太太老爷请安呢,少爷这幅模样怎么行?”泥鳅刚回来,急急忙忙的说。
“哦,知道了,我这就换。”槿安放下毛巾,去衣橱找新衣服。
每一件都崭新华丽,皆是上好的丝绸,有冰蓝琥珀色、雅致竹叶纹、淡绿罗莎衣……
该选哪一件好呢?平日见少爷穿的都是青色袍子,好是好,总觉得不符合他这个年纪,想到此,槿安就选了一件新绿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引出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方明哲见她拿了这个色,也没说什么,伸开双臂闭上眼睛,睫毛弯弯,若蹁跹之蝶,头发墨黑,如星河般璀璨,他姿态闲雅,背脊挺直,一看就是一位高雅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槿安乖乖过去把衣服抻好,服侍的听听当当,一个褶子都没有,最后轻轻把腰带系好,末端垂着几根穗子和一块上好美玉。又将他的头发用玉簪束起,凑近他身体之余,槿安闻到一股不同于兰麝的青草香味,霎时间,双颊又飞上了两抹红晕。
收拾妥当,泥鳅就带着方少爷去了怡养阁请安,槿安留在静舒堂(。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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