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弘帝策划传位与太子时,金萨国太子宗泽浩已经在南五州集结兵力整装待发。
九月初,南五州和西五州各留守三万兵力,其余十五万兵力一路向北开进、一路向东开进,所到之处并无战乱,城门大开,百姓礼让,原有官员继续留任,并且按照金萨国的章程对当地百姓重新进行登记造册,一切事务比照西五州和南五州,自有随从官员留下协助处理。
九月十日,东五州的怀州、济州,北五州的博州、莱州城门相继换上金萨国的国旗。
九月十五日,东五州的森州、威州,北五州的林州、云州毫无意外的归属于金萨国。
九月二十日,东五州最后一个州城德州也大开城门,城中官兵和百姓夹道欢迎金萨国的官兵进驻州城,其热闹景象堪比过年。
九月二十二日,太子宗泽浩下令进驻北五州的沙洲之后,修整军队,准备迎接金萨国皇帝与皇后的圣驾。
***(注:楔子的内容,拿出来供大家参考,不算在三千字以内,不浪费大家一分钱o(n_n)o~
天邺王朝轩帝二十八年五月,太子郦景睿涉嫌弑君,剥夺太子封号,另封为省王,幽禁于京城皇宫别院,终身不得离开。其生母宋皇后受其牵累,虽未剥夺封号,但也被幽禁于朝凤殿,不准随意出入,不得接受嫔妃拜见,不似冷宫却更甚冷宫。
六月,轩帝第三子祈王郦景烨被封为太子,同时赐婚当朝宰相严如律之女严尔淳,封其为太子妃。
九月,轩帝在皇家围场狩猎,被流箭所伤,虽经多方延医,终因年老体衰,不治而亡。
翌日,以宰相严如律为首的太子支持派,向满朝文武宣读轩帝的遗诏:由太子郦景烨继承皇位,年号弘帝,同时因感念先帝与宋皇后鹣鲽情深,赐白绫三尺,共赴黄泉不寂寞
弘帝元年十月,幽禁省王的皇宫别院因波及森林山火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上至省王,下至奴仆共计二百一十六人,全部遇难。
弘帝二年三月,一直虎视眈眈觊觎天邺王朝疆土的金萨王朝,借着新帝即位,殿堂之上的朝臣还没有完全收服,以及天下百业待兴之机,乘机纠集了二十万军队南下,准备将天邺王朝收入自己囊中。
没成想金萨王朝的国主却在点将台上突然昏厥,因而失去了最佳的战机,并且此后十几年再无兴起过灭天邺王朝的念头。
这件事传至天邺王朝时,虽然已经串了味儿,但毕竟给老百姓打了一注强心针,反而对当朝天子的福泽天下苍生找了一个好借口。
不出几年,天邺王朝的军事,经济,以及教育和老百姓的民生大计都得到了很大改善,其繁荣程度达到了天邺王朝建国以来的鼎盛时期。)
第一七一章 围城
什么叫围城,就是将一座城紧密无缝的包围起来。
围城之后呢?就是城中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直到找到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切合点,才会让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有所缓和。
很显然,京城目前的局势就是这样的格局。
金萨国太子宗泽浩率兵包围京城已经是第九天了,在这九天中,城中的百姓可以出城,但是不能进城,而城外的官兵好像压根就没有进城的打算。就连胸无点墨的老百姓都能看出来,金萨国既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在天邺王朝的疆土上,恣意行军,现在自然也能长驱直入,直捣皇宫,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在城外停驻呢?就算是为了迎接新皇进城,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吧?难道他们进入皇城还要挑选黄道吉日?
这也正是宗泽浩一干属下不解的原因。
“殿下,眼看就差最后一步了,为何我们不直接攻下皇宫之后再做休整呢?到那时,文武百官各司其职,等皇上和皇后到达时,一切事务都理顺了,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宗泽浩身边的谋臣说道。
“无需多言,即刻传令下去,一切就按原定计划,不得有误。”宗泽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因为进驻京城的时间早就和卧龙先生拟定好了。
“殿下,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乃兵家大忌,十万兵马每日的消耗不容小觑,若是继续在这里徘徊,末将担心士兵无所事事会生乱。”薛少义拧着眉心进言。
宗泽浩八岁就知道什么是帝王之道,十岁进军营历练,十三岁已经作为一军主帅带兵打仗。他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临行前,父皇的话时时在耳边提醒他:“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我兴国大业,成也卧龙,败也卧龙。此人只可依顺,不可触其逆鳞。能卧薪尝胆二十余载不暴露其本性。其意志坚不可摧。今日既能为我所用,不论他是利用我们,还是我们利用他。都是我们之幸。”
父皇对卧龙先生的这个认知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与之日日相处了三年之后得到的结论。
攻与不攻,现在已经不重要,既然卧龙先生说要等等,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是。将士的士气又不能打击,所以,宗泽浩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先生,这是要出去?”宗泽浩来到卧龙先生的帐前,见卧龙先生已经沐浴更衣,一副要出行的模样。
卧龙先生还是一脸的温和笑意。待宗泽浩坐下之后,交给他一个蓝布包袱,“打开看看。”
宗泽浩依言行事。打开一看,是一个金丝檀木锦盒,打开锦盒之后,里面露出一本名为《国家》的书,宗泽浩大概翻了几页。里面有些东西一目了然,有些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卧龙先生,“先生这是……”
“你先收下,等日后陛下到达京城时交给他。这是我从认定你们能成大事之后开始着手编制的,于我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但却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大事。就当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效力了。”卧龙先生声音平和,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品味出他语气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毕竟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二十六年,感情还是有的。
“不!先生,父皇早就说了,大业成就之时,要与你共同分享,金萨国能取得天下大半江山,您是最大的功臣。”宗泽浩语气有些激动,就差给卧龙先生下跪了。
“陛下和殿下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只是我本就不是此中之人,到这里来就是要走这一遭,如今天下悉数为金萨国所有,我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你们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我在金萨国二十余年,与你也算有师徒之缘,临行前我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想要做一个明君、圣君,光是亲贤臣远佞者还不够,还要做到真正的忠奸之辨,贤佞之分。选贤任能,唯才是举;广开言路,察纳雅言;无偏无党,反对党争,此乃盛世之象必需遵守的规则。翰王志不在此,你且由他、敬他,让他尽管干自己喜欢的事,于国于民都有益处;建国之初,经济万不可颓废,祥王致力商道,你尽管交给他去经营;辉王进可攻、退可守,你且让他做个富贵闲王,但不可交付兵权给他;宇王心性未定,只可为将不可为帅,你可让其在军中占一隅之地。其它皇子资质平平,尚且年幼,不足畏惧。想要做一代明君、圣君,不必在此等小事上浪费时间……”
“先生多虑了,此等大事,父皇心中定有妥善安排,我虽为太子,但也是臣子,辅佐父皇打理朝务乃是我分内之事。”卧龙先生的一席话,说的太子宗泽浩心惊肉跳,纵然他现在身为太子,也不敢认定自己将来一定就是一国之君,难道卧龙先生知晓了什么?
卧龙先生却并没有再发言论,而是笑着起身,“想要天下大定就要‘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为遵’,太子殿下难道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如此明显的事实,宗泽浩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辞就显得太虚伪了,所以他选择转移话题,“先生不是还答应故人一件事吗?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卧龙先生脚下一顿,转身环绕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告别什么,最后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太子宗泽浩说道:“这件事除了你,还真没有别人能做到。”
“先生请说!”太子拱手以礼相待。
卧龙先生走到桌前,摊开一张地图,宗泽浩一看,正是京城内外的布局图,并且有几处已经做了特殊标示,宗泽浩没有问,等着卧龙先生解释。
“我知道很多将士对临近京城而不攻入的作法有诸多不满,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仅在这件事上有悖于常理,因为我答应了别人,一定要这么做。幸亏我们也不是真的等待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圣驾驾临。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明日申初初刻(下午三点),你可以命人从东门进入,直奔皇宫,沿路且不可惊扰百姓,只要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看,你派人将皇宫全面控制,我要在子初初刻(晚上十一点)进入皇宫,在子正初刻(零点)与弘帝见面,在丑初初刻(凌晨一点)以前赶到皇陵祭拜已故宋皇后,在寅初初刻(凌晨三点)赶到皇宫别院,祭拜已故太子郦景睿,所有时刻万不可差一分一毫,你可能做到?”说这些话的时候,卧龙先生有着外人不可察觉的紧张。
时间卡的如此精准,只有一个可能,宗泽浩压下心里的不安说道:“先生放心,我亲自去部署,再选派精良将士保护先生安全。”
是夜,等宗泽浩全部部署完毕,再去找卧龙先生时,卧龙先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宗泽浩在卧龙先生的帐内仔细查找,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想到卧龙先生交代的那些话,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自去休息,到了第二天,果然见卧龙先生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且不说事态是否按照卧龙先生期盼的那样进行,远在洪州的林倾宸却因为林倾华的到来,身心再次受到挑战。
事情还得从太子宗泽浩率军进驻南五州开始。
自从金萨国控制南五州以后,西五州也相继让幽王拱手相让于金萨国,这样一来,西五州和南五州十个州城的官员全部都成了金萨国名正言顺的官员,不管是降将也罢,良臣也罢,这些官员现在跟金萨国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再也不提天邺王朝如何如何了。
象州在天邺王朝统治之下,就有着“十年出来八年荒”的称号,林倾华之所以嫁给周越,也是因为弘帝乱点鸳鸯谱造成的,纵然周越家境一般,人品和才学塞到人堆里也显不出什么优越感,但圣命难为,林倾华不得不嫁。但是嫁给周越,并不一定要事事听周越的。林倾华在京城时,虽然虞氏对她的态度是忽冷忽热的,但她不知道内情,自然感觉不到虞氏在物质上也刻意克扣她,因为相比较成亲以后的日子,那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别,最起码在她看来就只能这样形容了。
作为外放官员,俸禄本来就不多,又身在极度荒凉的地方为官,没有什么多余的进项,就算是买几个铺子出租或是自己经营,能不能挣钱还两说,更何况没几个月是看不出什么成效的。
林倾华跟着周越,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终于赶到了象州,看着周越一个堂堂知州要住的房子,林倾华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第一七二章 姐妹(上)
三进的院子,虽然不算小,但是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漆掉了也没补刷,更要命的是这里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家家户户睡的都是炕。吃的比林倾华在京城养的猫吃的都差,绿色蔬菜隔三差五才能吃一回,肉倒是有,但是这里没有什么好厨子,刚来的那段时间,都是林倾华自己带来的丫环婆子做的。时间一久,别说林倾华不高兴,就连那些跟来的丫环和婆子都心里直犯嘀咕,小姐到底是来做知州夫人的还是来坐牢的?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周越俸禄不多是一回事,偏偏这个书呆子还认死理,就在他们到达象州的当天,当地官员和乡绅联合在酒楼为新上任的知州接风,却被他婉言谢绝,更不可思议的是,人家都把礼物送到家门口了,他都给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就因为这,憋屈了多日的林倾华终于爆发了。
“你读书读傻了是不是?别人请你吃饭是看得起你,给你送东西是因为你是一州之长,你若是摘掉这顶官帽试一试,看谁还搭理你。”林倾华将白瓷茶杯顿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顺着桌沿滴答滴答的流淌而下。
周越却不愠不火的让丫环取来抹布,看着她们收拾好,又给自己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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