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美艳笑着应诺:“你叫二伯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有了这个做筹码,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更容易实施呢?代美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位翰王妃了,不,应该是二嫂,以后要叫二嫂才对,嘿嘿。
因此,当林倾宸站到代美艳的房外,还没说出自己的身份时,房门就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明艳动人的美人。只见她如上次见面时一样,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并没有做过多的装饰,头上仅有一支白玉簪子,脸上略施脂粉,黛眉精致,双眸明亮灵动,一袭素色衣衫,倒是比上一次见面更加多了几分飘逸,看来她的江湖游似乎还不错。
“艳儿见过二嫂,原本是该我过去见二嫂的,怎么劳烦二嫂跑这一趟,实在是失礼得很!”看见林倾宸之后,代美艳迅速掩去心里的震惊,侧身福了一礼,请林倾宸进屋。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上一次翰王亲自来接走林倾宸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帮自己送客人,却没想到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不过这样也好,宗泽宇再不甘心,总不能跟自己哥哥争抢吧,更何况她跟林倾宸打过交道,对她印象也很好,此刻倒是拿出真心来对待林倾宸的。
“哪里的话,你我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能在这里遇见也算是有缘,有什么相帮的,就不要客气了。”林倾宸坐下以后,看着一脸坦然的代美艳,心里更加喜欢了几分。任谁在新婚期间,被自己的夫君晾在家里都不会好受,她却淡然的游山玩水,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反抗了吧。
“二嫂,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暴露行踪跟二伯打招呼,就是想找二伯帮我这个忙,如今有了嫂子的这番话,我就更安心了。”代美艳说着,脸上换上一副凄然。
林倾宸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代美艳见林倾宸问的很直接,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听说夫君现在在洪州,我想请二伯和二嫂带我一起去。”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再犹犹豫豫了吧。
林倾宸点了点头,身为女子,要是她也被自己的老公这么甩了,肯定会心有不甘,不过她却不怎么相信代美艳不远千里找到人之后,只是想改善二人的关系,这一点,从她前两次拦截自己的马车就能看出来,她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于是,她笑着说道:“弟妹此番前去,要是只是想改善和五弟的关系,这个忙我也就是举手之劳,若是你想干点什么,我一定大力相助。”
代美艳看着林倾宸,呆愣了五秒钟,然后露出一抹狐狸般笑容来。
于是,整个一个下午,林倾宸都没有离开房间,和代美艳头碰头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几箩筐的话,直到宗泽翰三催四请,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离开前,代美艳想起一事来,拉着林倾宸又是耳语了一番,林倾宸眉头聚起一朵花,然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宗泽翰看着自打回到屋里就时不时露出一副“奸笑”表情的妻子,心里忽然有种好像某人要倒霉了的感觉。
“宸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宗泽翰试探着靠近林倾宸,想细窥端倪。
“呵呵,被你发现了?”林倾宸露出一副你快问我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表情。
“说吧,独乐不如众乐!快乐的事要和自己的夫君一起分享,不许藏私。”宗泽翰很配合的说道。
林倾宸一听,连忙将下午和代美艳商议的事告诉了宗泽翰。
“你说的都是真的?弟妹真的打算这么整五弟?”宗泽翰好笑地看着露出一副看好戏神情的妻子。
“嗯,依我说,这样整还算便宜他了,像他这样恶质的男人,就应该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一顿,然后再泡到醋缸里,再然后抹上一层盐巴,最后挂在……”林倾宸意犹未尽的说道自己臆造的各种酷刑,不过她好像忘记告诉自己的亲亲老公了,这个主意其实是她想出来的。
“快别说了,我善良的小娘子,怎么能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交给为夫来做就好了!”宗泽翰将头压了下来,用火热的一吻堵住妻子口中还未说完的酷刑。
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养好了精神,要是不犒劳一下自己,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第六十六章 同行
也许萧若桑在医术上真的有几分能耐,亦或是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到了第二天晚上,身体果真大好了,她特意派了紫苏向宗泽翰禀报,说是随时可以启程了。
宗泽翰也没多问,下令天一亮就出发,只不过,同行的还有另外两辆马车,是一个容貌气质俱佳的小姐、两个丫环和四个护卫。据说是在客栈里与林倾宸偶遇,二人相谈甚欢,又得知此人是去洪州投亲的,所以林倾宸邀她一同前往。
在众人步出客栈,踏上各自马车的那一刻,萧若桑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子,可是将脑子里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却始终没有一个符合的。不得已,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
宗泽乍看见代美艳时,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直到马车向前行驶了,才问林倾宸:“弟妹,为何要易容,而且还做未婚女子装扮?”
昨日让林倾宸去见了代美艳之后,只知道她们定了一个计划想整一下五弟,也就没再多问,谁知道今天一见面,五弟妹就换了一张脸,而且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环也不是原来的面貌了,要不是妻子和她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说不定还真以为她遇到不测了。难道,这也是她们整人的计划之一?
“还没行周公之礼,哪里能做妇人打扮?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五弟留几分薄面,总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五弟妹是去追逃夫的吧?。”林倾宸露出一副对宗泽宇很不屑的表情。
宗泽翰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有错在先,现如今理全在人家那边,自己要是胆敢再追究一些细节问题,估计妻子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他很识相的闭上嘴巴。
不过,接下来的路确实是越来越难走了。
有不少因为失去家园和土地的流民跪在大陆两旁乞讨,最开始时,林倾宸也想尽一己之力帮帮他们,可是她才让人将一些吃食拿出来,顷刻间几辆马车就被流民给包围了,要不是宗泽翰当机立断,让人以干粮做诱饵,将流民引开,估计他们所有的财物都会被哄抢。否则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强,也可能不见一滴血的将马车财物和其余人都带出来。
林倾宸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幼稚行为之后,向宗泽翰做了一番检讨。宗泽翰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却受到萧若桑不失时机的一顿嘲讽,因为这次的代价是,他们一行人中午的干粮没了。好在林倾宸也备了一些便于存放的炒米和炒面,大家凑活着对付了一顿。
萧若桑用调羹搅拌了一下用水兑成的“油茶”。嫌恶的说道:“夫人准备的这些吃食,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到底是没经过风浪,为了流民居然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连带着我们也跟着挨饿。”
林倾宸抿了抿嘴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跟她计较,反正平心而论。她自认为准备的吃食还是不错的,既方便又省时,味道和口感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要说错,那也是她同情心泛滥,没有把握行善的时机,如果下一次再让她遇见这样的事,相信她会更有经验。
“文夫人。你准备的这些食物可真好,即方便又可口。以后我要是再出远门,一定也按照你这个法子来!”易容之后的代美艳,下了马车后,就跟林倾宸坐在一处,俩个丫环也跟路儿她们几个混在一起,很快就熟了起来。因此宗泽翰很自觉地避到了他处。
“鲍姑娘,你客气了,我这也是从一本游记中无意看到的,以后有时间我教你做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林倾宸笑着应答着“鲍雪”姑娘的问题。
说来好笑,代美艳知道萧若桑同行之后,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她提出了易容,可是易容之后就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了,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她,当场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鲍雪,报仇雪恨的意思。虽然林倾宸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过,可是一想到代美艳受的这些委屈,她也没再阻拦,所以林倾宸给众人介绍时,就以“鲍姑娘“相称了,现在叫的是越来越顺口了。
萧若桑冷眼旁观二人的对话,见林倾宸有意岔开话题,就抢先问道:“夫人看的是什么游记?我以前也看了不少,怎么从来没看过这样有趣的书?”
林倾宸没有立时应答,直到将碗里的油茶喝完,用鸣芳递来的帕子擦了嘴,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萧大夫博学多才,说不定你看过的书也有很多我没看过的。”
“咯咯咯!说起来我倒是忘记了,林家可是有一座与皇宫相媲美的藏书阁。”萧若恍然大悟的说道,不过话音刚落,她又换上一副很可惜的表情,“不过很遗憾,那座藏书阁因为私藏**被查封了,更可惜的是,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对了,那么多**,夫人是不是也有幸阅览呢?听说里面有很多淫秽的书籍,夫人一定受益不浅吧。”
空气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凉,一阵秋风吹过,林倾宸感觉到眼睛里涌上一阵涩意,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无论是来自京城林家的林倾宸,还是来自登州林家远亲的林倾宸,其实在知道她底细的人心里,都是同一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
“这位萧大夫,你好歹也是未出阁的的女子,说话怎能这么口无遮拦?”代美艳与萧若桑在金萨国的皇宫里见过几回面,也知道她属意宗泽翰,原本看她还顾忌自己的形象,在外人面前尚且保持几分风范礼仪,现在居然张狂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应了那句话:嫉妒的女人最可怕。
“鲍姑娘,这好像跟你也没关系吧?要论规矩,你好像也是未出阁的……”萧若桑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看向代美艳。
“够了,萧大夫,你只是针对我,不要将鲍姑娘拉扯进来,这样只会显得你更加低俗,今天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吧?”林倾宸不等萧若桑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这个女人,真是够有韧性的,这段时间顾着赶路也没敲打她,身子刚好又蹦跶起来了。她不介意今天大家撕破脸,她不想跟任何人斗,她只想快快乐乐过日子。
“我……我是经老夫人首肯,特意来给二爷做随侍大夫的,你可不要误会了!”萧若桑有些心虚的说道,其实她更想说自己想成为二爷的女人。
“哼,随侍大夫?萧大夫,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日后别让我看不起你。”林倾宸起身,朝萧若桑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代美艳也在杏儿的相扶下起身上了马车,原本她还以为林倾宸是幸福的,最起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前路也是一片坎坷,也不知道母后将萧若桑送来是何意,真的是因为心疼他们,送来一个大夫吗?她才不会傻得相信呢。
而远在金萨国的皇宫,文皇后正在和太子妃喝茶聊天。
太子妃苏莜兰看着安闲适意的文皇后,几次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无意识中竟然将面前的一盘点心吃的精光。
文皇后带着浓浓地笑意问道:“兰儿可是觉得今日的点心特别好吃?”
苏莜兰顺着文皇后的目光看向桌子,脸色顿时变得很尴尬,“母后,这点心……确实很好吃!”
文皇后自从听闻翰王宗泽翰成亲的消息,心情就一直很好,有时候也会跟身边的人开开玩笑。
“母后,兰儿现在很后悔,不该帮着萧妹妹向母后求情,让她到翰王身边做随侍大夫。”苏莜兰忍了又忍,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从萧若桑跟着祥王离开时,她就后悔了,真不该听信萧若桑的话,做出破坏翰王夫妻感情的事来。
“傻孩子,你难道以为母后没看出那丫头的心思吗?”文皇后端起桌上飘着淡淡香气的花茶,轻轻啜了一口,眼里闪过一道经年在宫里练就的精光。
苏莜兰见文皇后心知肚明,心里的愧意更胜,呐呐地问道:“那母后为何还要同意让她去。”
雍容华贵的文皇后,带着一丝无奈,轻柔的嗓音缓缓飘荡在御花园的凉亭中:“能让翰儿放下心里包袱,执意求娶的女子,定然是让他疼到心尖上的人,这样的感情最是浓郁,却也最是伤人。寻常老百姓家尚有机会娶几个小妾,像我们这般人家尤胜几筹,日后等皇上的大业完成,少不得要安抚朝中百官,而嫁娶是对他们最大的恩典,若是没有几分度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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