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怎么来了?”他坐起来倚着床问道,双目扫过跪在地上的刘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您不舒服怎么也不派个人来通知臣妾呢?”梅若晴略显气恼的问道。
“朕只是不想皇后为朕担心,跟着朕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多谢皇上。”梅若晴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骤雨。
骤雨会意的接过话题,“可是皇上,就算您不想让皇后师姐担心而瞒着她,那为何要让那个女人来呢?”
“昭阳郡主今天是特意来指责朕的吗?”他显得非常不悦。
“骤雨不敢。”她连忙跪了下去,伸手偷偷的扯了扯梅若晴的衣服。
“还有你不敢的事?难道说上次刺杀洛妃的事是有人指使的吗?但这南诏国还有谁能使唤的动你昭阳公主呢?”秦疏影说着故意看向梅若晴。
梅若晴心知肚明他的意思,但是并不想承认,连忙转移话题,“皇上,太医怎么说,您的病严重吗?”
“李修不在宫里,这件事皇后最好也不要宣扬出去,朕已经没事了。时候也不早了,朕还有些事要处理,皇后就先行回宫吧,刘喜,送皇后回宫。”秦疏影再次对梅若晴下了逐客令。
“是,皇上。”刘喜这才如蒙大赦的站了起来,“奴才恭送皇后娘娘,昭阳郡主。”
梅若晴心中又气又恨,无奈秦疏影已经开口,所谓君无戏言,她也只能遵命恨恨的离去。
但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将奉命送她回宫的刘喜打发之后直奔清月宫,未经通报就闯了进去,带着骤雨直奔苏姚清浅的寝室。
“贱人,你出来。”骤雨大声喊道。
苏姚清浅正准备脱衣和莫水心钻进暖暖的被窝睡个好觉,不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以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势,让她们不得不出去。
梅若晴一见到她心中的怒火夹着醋意便像火山一起喷发了出来,指着苏姚清浅尖叫,“贱人,你只不过是一件交易的工具而已,凭什么去向皇上献媚,难道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就是就是,一个只会服侍别人的宫女而已,还真当自己飞上了枝头就是凤凰了?”骤雨不屑的冷哼附和。
“那区区一个宫女又何须身份尊贵的昭阳郡主亲自动手来刺杀呢?”苏姚清浅毫无畏惧的看着梅若晴和骤雨,“两位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苏姚清浅大难未死,该去烧香拜佛了。”
“你……”骤雨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无视,心中不免大受打击,再看梅若晴,脸色铁青,想必也是气到胃出血了。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寂静的房间,苏姚清浅的脸上印上了五条清晰的红痕,梅若晴的手还停留在空中,烛光映着骤雨那幸灾乐祸的笑颜。
“贱人,不要太放肆了,你真的以为本宫不敢打你么?”梅若晴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莫水心惊呆了一时间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秦疏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清月宫,走进了苏姚清浅的寝室。
“皇……皇上……”梅若晴讪讪的收回手,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秦疏影后面的鸳鸯和翡翠,为什么皇上来了她们却不事先禀告?
“梅若晴,你在干什么,咳咳……”秦疏影竟然直呼了她的名字,不是曾经亲昵的若晴,也不是后来略显生疏的皇后,却是连名带姓陌生而遥远的梅若晴三个字。
他见刘喜那么快就被打发回来了,心中立刻就猜测到了梅若晴要做什么,这才匆匆赶来,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她的确到清月宫兴师问罪来了。
苏姚清浅也没有想到秦疏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抬眼诧异的看着他。他眼中那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是为了她么?可是为什么突然要为了她而斥责梅若晴呢?那不是他的最爱且唯一的女人么?
“皇上,臣妾……”梅若晴第一次见到秦疏影对自己发火,一时间竟无力辩解。想起曾经秦疏影对她的各种顺从和纵容,她心里感到无限的委屈,有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眼泪在不经意间划落了下来,她无语凝咽。
“来人,马上送皇后回宫。”他森然下令。
“秦疏影,你忘恩负义,难道忘了当初是谁为你出生入死吗?如今你大事已成,就嫌弃师姐不如这个狐狸精美貌是不是?”骤雨大声的为梅若晴抱屈,她向来心直口快,由不得任何人欺负梅若晴,即使面对秦疏影,也丝毫不畏惧。
苏姚清浅不禁暗自叹息,都说胸大无脑,可是骤雨这样胸小的人也是无大脑的,也难怪会冒冒失失的跑来刺杀她了。秦疏影本来就心中有火,她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而且这火势恐怕还要蔓延到梅若晴的身上,她这真是越帮越忙。
魅泪卷:重叠泪痕缄锦字 第54章 雨霖铃·;乘醉听萧鼓
果然,秦疏影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勃然大怒道,“放肆,朕看在你是皇后师妹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却是如此的不会好歹,胆敢以下犯上,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来人啊——”
他早已受够了骤雨目中无人的傲慢无礼,加上此时龙颜大怒,便不由分说的想把她打入死牢。
“住手。”梅若晴喝止领命前来押走骤雨的侍卫,“放开她。”
侍卫不敢勉强,只能看向秦疏影听侯命令。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昭阳郡主不得踏入皇宫一步,尤其不得进入梅影宫,否则杀无赦。”秦疏影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梅若晴和骤雨,直接甩袖而去,留下一脸愕然不明所以的莫水心和默不作声袖手旁观的苏姚清浅。
眼角还带着泪花的梅若晴恨恨的看了一眼苏姚清浅,吩咐鸳鸯和翡翠跟她回宫,然后便带着骤雨离去,清月宫这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莫水心心疼的看着苏姚清浅脸上的指痕,“清清,很疼吧,皇后她下手真是太狠了,还好皇上来的及时,否则都不知道会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
“算了,我只盼着这事不会有第二次,水心,你去给我煮个热鸡蛋吧。”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苏姚清浅至今都还不想有什么反抗,因为她知道,一旦迈出了第一步,那宫斗就会变得无止无休了,而她自己,也会被迫做很多狠毒的事来。
她不想身陷宫斗的泥沼,又无法离开宫廷,除了忍字诀,她毫无他法。
莫水心不知道苏姚清浅要鸡蛋做什么,还以为她是饿了,一口气煮了好几个端回来,却看到苏姚清浅用手帕包裹着一个鸡蛋放在脸上轻轻的移动着,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奇怪。
“清清,你这是干嘛呢?鸡蛋不是用来吃的吗?”
“热鸡蛋有助于消肿的,呐,我只要一个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吃哦,千万别浪费了,浪费是可耻的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吃就是,反正的是你养的猪宝宝,吃的饱又睡得好。”莫水心嘻嘻笑着开始剥鸡蛋。
秦疏影回到承德宫,立刻就命人取来了几坛酒,然后抱起一坛仰头牛饮了起来,他这不是借酒消愁,而且在借酒发泄。梅若晴为他的霸业确实是出过不少的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坐享其成的傀儡,这些年他难道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今夜骤雨那番话,他不敢保证梅若晴会没有相同的想法。是的,他们一个个都以为他的皇位是他们夺来的,所以他必须事事顺他们的意,否则就成了忘恩负义。可是又有谁为他想过呢?难道他费尽心思夺来皇位想要得到臣民的认可只是在为他们做太上皇太后铺路吗?
想到这些,秦疏影心中异常的难受,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唯有那涌入胃中辛辣的酒可以给他一丝丝的安慰。原来即便得到了皇位,坐拥了整个江山,他也依旧是一无所有,他的心,他的灵魂,还在漂泊着,找不到方向。权力,并不是他的归宿。
刘喜见他气冲冲的回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他开始灌酒,好像不把自己灌醉誓不罢休。辛辣的酒呛的他咳嗽连连,看的刘喜一阵揪心。
自己壮着胆子上去劝,得到的也只有呵斥,最后只好奔去梅影宫想把皇后请来。
这才刚走进梅影宫,就听到骂声和哭声交织的嘈杂声,梅若晴怒发冲冠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们两个是怎么当差的,难道连皇上进了清月宫都不知道吗?为何不及时通知本宫?”
“回禀皇后娘娘,是皇上不让奴婢前来禀告的,当初在毓疏宫的时候皇上就已经知道奴婢是娘娘的属下了。”鸳鸯哭哭啼啼的辩解。
“你还敢顶嘴。”“啪”的一声,梅若晴夹怒而发的一鞭甩在了鸳鸯的身上,疼的她不禁失声叫了一句,但这却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鞭笞。
翡翠低着头不敢出言,梅若晴的身手她很清楚,即便自己和鸳鸯也曾学过一点武艺,却绝对抵挡不住她那蕴含在鞭中的浑厚内力。
鸳鸯疼的冷汗直流,跟着梅若晴这么久,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怎么可以如此残暴的对待她呢?而苏姚清浅即便已经知道她是内线,不但从不曾对她施过任何的暴力,甚至还带着她和翡翠一起玩雪,给她们带来短暂却记忆永久的快乐。
刘喜闻声连忙后退,他突然不想请梅若晴了,而是加快步子离开了梅影宫,直奔清月宫而去。
苏姚清浅见到刘喜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但让她意外的是,刘喜告诉她秦疏影正在喝酒,此时估计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他的病还没有好,又不敢传太医,只能来找她这位略懂医术的洛妃娘娘了。
见刘喜一脸的担忧之色,念在之前秦疏影为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斥责了梅若晴和骤雨,她便不推辞,急忙跟着刘喜去了承德宫。
但让她无法预料的是,就是她今夜的一念之差,让她从此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疏影喝光了几坛酒,意识已经模糊了,醉眼朦胧觅归路之时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苏姚清浅,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亲热,炙热的吻狂风暴雨般的落在了毫无心理准备的苏姚清浅脸上。
刘喜也没有想料到酒后乱性这种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生,但看着苏姚清浅这一身娘娘的打扮,再想想她的身份,便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了。苏姚清浅作为秦疏影的妃子,侍寝难道还不是分内的事吗?况且秦疏影现在是世事不知,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而已。
“放开我,秦疏影,你个禽兽。”苏姚清浅奋力的挣扎着,可她越是挣扎,秦疏影就越兴奋,双手蔓藤般的缠绕在她的腰间,死死的禁锢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
“清浅……”秦疏影突然梦呓般的唤了一句,深情款款又温柔如水。
魅泪卷:重叠泪痕缄锦字 第55章 雨霖铃·;今宵醒何处
挣扎中的苏姚清浅不禁愣了一下,他难道是在装醉吗?为的不过借机得到她,再以酒后乱性来逃避今晚的一切?
“刘喜!”苏姚清浅感觉自己上了当,大叫了一声刘喜,杏目圆瞪,义愤填膺的看着他。
刘喜摈退左右,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奴才求您了,皇上他心中真的是太苦了,您就大发慈悲,让他发泄一下吧,否则再这样下去,奴才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刘喜说着竟然还潸然泪下。
苏姚清浅看着他那老泪纵横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斥责,只能忍痛说服自己委身于这个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醉的男人。心太软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无助,总是以伤害自己来成全别人。
“你告诉我,他是真的醉了还是……”
“这么多酒喝下去,能不醉吗?况且酒不醉人人自醉,皇上他也只是想借酒发泄心中的火气而已,唉……”
“那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发誓,今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绝不会对第三人透露半句。”
“那皇上……”
“如果他明日醒来还记得,自然会来找我的。但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绝对不可将今夜之事泄露出去,尤其是皇后那边。你若不答应,我便是死也不会从他的。”
“好好好,奴才答应你,奴才什么都答应你便是。”刘喜抬眼看着野兽一般疯狂的秦疏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帮忙将苏姚清浅从秦疏影的怀中释放出来,两人半拖半拉将秦疏影拖进了寝室,最后放下纱帘,独自守在了门外。
秦疏影一把将苏姚清浅按在了床上,吐着酒气大声的质问,“你说,朕到底何处不如苏横,你为什么从不正眼瞧朕一眼?你爱的当真是他吗?那楠又是谁?”
苏姚清浅正想回应,他却又低语了起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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