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又喝了一口茶方道:“当时我们将崔继南的身世隐瞒了下来,也没有再往深处追查,为的怕镇西王妃知道了可能承受不了。”
容宇听了此事之后,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而且崔继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再也无碍社稷所以我也便没有再令你们继续查,怎么陈庆峰与此事有关吗?”
容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陛下还记得崔家那个被处置的宋姨娘吧!”凌霄放低了声音道。
容宇点点头道:“记得,当时的时候据说是崔继南的生母,可是那崔继南在崔家过得可不是庶子的生活。就单凭这一点,也将崔继南的身份暴露了。我们正式沿着这条线才查到了崔继南的真是真实身份,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跟我——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接着说吧。”
凌霄点点头道:“当时崔家的人说已经将宋姨娘处死了,当时我们都信以为真,其实他们说谎了,当年的宋姨娘是被送走了,后来连崔家也联络不上他们了。”
“他们?宋姨娘不是一个人走的?”容宇忽然便明白了凌霄要说的话,不由得惊得站起了身。
凌霄也忙站了起来回道:“不是,还带走了崔家的一个庶子和一个武功最够的护院,当时时候崔大人也应该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吧,不然。即便是庶子,有谁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大约当时的时候,崔大人并没有想过要与他们失去联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姨娘却摆脱了崔大人的人。到底是与他们斩断了关系。
而被带到崔家的崔继南便偷偷的被崔老夫人养了起来,崔大公子崔继东也曾经说过,崔继南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姨娘被处置而生了好长时间的病,一直被祖母养在身边,谁也不许见,等到四岁的时候才出来见人,那时候崔继南已经不认识他了。
估计现在大约在狱中的崔大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庶弟会在这里。反而过着比他们要好的多的逍遥生活,若是知道的话,也肯定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容宇不由得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查出来的?”
凌霄见容宇脸上满是疑虑,赶紧解释道:“属下起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陈庆峰会与崔家有联系,只是想从他的跟上查起。
我们所知道的便是陈庆峰有一个母亲,一个师傅。属下便从他的这两个亲人身上下手。他们并不是北山本地人,所以像他这样品貌的人一到了此处便一定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属下便从这里下手开始查的,在这里有一个兵器铺的打铁老头曾经与他的师父交好,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们是一路从京城逃难到了北山。属下便又按照老者所说的时间。一路查找到了京城。翻遍了当年京城编户中除名的人,根据年岁觉得他们三个人与崔家所报的宋姨娘、崔家庶子、护院徐成跟陈庆峰三人的年岁正好相当,便有了猜疑,起初的时候属下只是想碰碰运气,便找到了在宫中为奴的崔家太太,将她关了起来一阵威吓,她还真说了,宋姨娘确实是带着孩子走的。”
凌霄说到这里之后,看着容宇的神情凝重,道:“陛下,我们该怎么处置此事。”
容宇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道:“你可查过宋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霄听了之后道:“查过,据说是崔大人一个远亲,家里没落了才给他做的妾,也是出自书香之家。”
容宇默默的点点头道:“就当没有查过此事吧,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凌霄点点头道:“是!”
容宇站起身,对凌浩道:“我们暂且回京吧!”
凌霄有些不明,愣愣的看着容宇。
容宇看了凌霄一眼道:“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先将信送到齐亲王的手中,让他昭告天下。”
只是此时刚刚走到门口的李诗慧听到这句话却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本来是要叫他们去前厅吃饭的,此时却觉得不适合进去了,便悄悄的往后退,她还没有走下台阶,容宇已经打开了房门,正好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李诗慧。
容宇以为她是刚刚的走来,也没有在意,便道:“我有事要与你商量,你现在有空吗?”
李诗慧道:“前面已经摆饭了,我们吃了饭再说吧。”
容宇道:“就几句话,一会儿就说完。”说完他看了凌霄一眼。
凌霄是个有眼色的,向李诗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径自朝前面去了。
李诗慧见状,便跟随容宇进了小厅堂。
一进门,还没有落座,容宇便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了,那便将名字改了吧,我会先让齐亲王发一个昭告,然后待我回去之后再给你举办一个虚礼,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若是等以后,我退位归西了,会告诉你的家里人的所在的,到时候你们骨肉依然可以相聚。”
李诗慧自然明白容宇所谓的虚礼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世界上再没有慧妃这个人了。
虽然李诗慧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皇帝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容宇见她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心有不忍,道:“若是碰到合适的,不必顾念我们以前的事情,而且你依然是完璧之身,不管是谁,都辱没不了他。”
李诗慧愣了半天,才道:“民女多谢皇上。”
容宇一抬手,道:“原是我害了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心里反而难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到这里之后,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事,道:“你把名字也改了吧。”
李诗慧道:“那是自然。”
三个人一顿饭都吃的食不知味,这里的奴仆并不知道容宇与李诗慧之间的关系,只当容宇和凌霄是李诗慧的兄长,在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虽然都有些纳闷,可是他们也都是刚到主家不敢说三道四的。
李诗慧派其中一人个名叫喜儿的丫头将客栈的帐结了,没想到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都已经结了。
在容宇与凌霄走了不久,李诗慧日日将自己闷在农趣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对家里的下人也和气一般的小过错便都能糊弄过去。
看的锦绣一阵阵的心里发闷,不时的在李诗慧的耳边吹风:“小姐,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瞧他们都快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他们是奴仆,既入了奴籍,便只能听主家的话,不管主家是难得还是女的。他们现在可好,自从那谁走了之后便不把自己当奴仆了,他们倒成了爷了,我们反拿出银子养着他们,有这样的事情吗?”
李诗慧只是坐在一边看书,并不搭腔。
锦绣见李诗慧听不进去,便心灰意冷的甩手出去了。
她出门之后,正好看到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回廊里围着一个火盆在嗑瓜子,她一见竟然是管着浆洗的小丫头白灵与白荷。
“你们倒是会享受,小姐的衣服都洗完了吗?就算是洗完了小姐的衣服,那该拆洗的被褥床单可都拆洗了,我们刚刚的搬了新家,有多少事等着你们去做,你们竟然还有功夫在这里嗑瓜子闲聊,信不信我回了小姐将你们都打发出去。”锦绣一阵数落之后,本以为两个小丫头会有些惧意,可是不成想她们根本就坐着没动。
白荷道:“衣服已经洗完了,该拆洗的白鸽正在做,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不坐着那干嘛?”
“明明是你们三个人的活,你们凭什么让白鸽自己去做?”锦绣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更气了。
白灵一笑道:“锦绣姐姐,只要白鸽不说什么不就得啦,终究我们三个人耽误不了小姐的事就行了。”
锦绣见两个浆洗的丫头都这样张狂,其他人便更了不得了,心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替李诗慧担忧。
第三百三十一章 慧妃殁了
白灵一笑道:“锦绣姐姐,只要白鸽不说什么不就得啦,终究我们三个人耽误不了小姐的事就行了。”
锦绣见两个浆洗的丫头都这样张狂,其他人便更了不得了,心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替李诗慧担忧。
她正想发落白灵与白荷两个,忽然听到门口又传来了吵闹声。
她赶紧朝着门口跑去。
现在锦绣忽然觉得自己对李诗慧是那样的重要,若是没有她的话,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门口跑去。
到了门口之后,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门房的两个人正在要不要让他见小姐而争吵。
锦绣见了之后喝道:“你们做什么呢,来了客人怎么让客人在门口站着,不往里面领。”
两人见了锦绣之后依然有恃无恐,其中一名姓宋名小栓的愣头小子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可是秦哥不这么说啊,他说现在小姐一个人在家,不易见男客,所以不能让这人进去。”
锦绣不耐烦听他们争执,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一身的素白粗布衣服,通体没有一件饰品,头上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可是她一见那人的身形便知道他是谁。
她对两人道:“别的男客,不能见,这是我们小姐的——亲戚,姨表哥,怎么不能见。”
站在门口的人噗嗤一笑,抬起了头。
门房的两个人没想到来人穿的这样普通,可是长的却如此清雅俊秀,也不由得忘了阻拦。
锦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表少爷,请吧。”
陈庆峰进了门之后,锦绣走在他的身边,如见了故人一般,道:“陈老大,您怎么才来找我们小姐。您不知道这一个女人撑着这么一个庄园多不容易,这些下人都快骑到我们小姐的头上去了。”
“所以你天天的盼着我来?”陈庆峰在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容宇与凌霄已经离开了,现在就只有李诗慧自己在这里。
本来他以为李诗慧只是一个过客。绝没有想到容宇与凌霄竟然将她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扔在了这里。
不过他心里虽然生气可是却有不由得暗暗感激上天,让他能够继续见道李诗慧。
此时的李诗慧正独自在房中看书。
他让容宇给她备下了很多书,特意在卧房的旁边收拾了一个小小的书房。
自从容宇走了之后,李诗慧便对生活全然失去了信心,只是每日以书为伴,有时候也会看看锦绣不小心从北山带回的陈庆峰的那本诗集。
此时她正在无聊的翻看着陈庆峰的诗集,便听到外面的锦绣喊道:“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李诗慧以为是容宇回来了,立马站起了身,回头一看竟然是陈庆峰站在了门口。
李诗慧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道:“原来是陈老大,不知道陈老大今日来有何贵干?”
陈庆峰知道李诗慧对他还有恼意,他也不在意,自己径自走进了门道:“我听说你这里藏了很多书,便想来借本书看看。不知道李姑娘借不借?”
李诗慧也没有让坐,直接道:“不借。”
陈庆峰没想到李诗慧会这么直截了当的便拒绝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锦绣看不下去了道:“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当时陈老大可是赶着给你那书呢,而且小姐借了人家陈老大的书也还没还呢,”她怕李诗慧恼羞成怒将陈庆峰的那本书直接扔回去,便紧接着道:“就算是现在还。终究也是欠着人家这么长时间的情呢,怎么就从我们这里借给人家一本书都不行呢?”
李诗慧被锦绣说的无话可说。
她本来是要搬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的,可是想想,自己都与陈庆峰住过一个院子,虽然两人是清清白白的可是说出去谁信啊。
所以此时的李诗慧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脸怒气的看着锦绣。
锦绣现在也不想以前那样惧怕她了。反正她是一门心思为自己主子着想,也不算是欺主。
就在此时,外面街上传来敲锣的声音,像是官家的声音。
“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李诗慧对锦绣道。
锦绣好像怕自己走了之后李诗慧会欺负陈庆峰一般,道:“有什么事。门房自然会进来禀报的,奴婢就不用去了。”
李诗慧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到底是我的奴婢还是别人的奴婢?”
锦绣听这话有些严重,便看了陈庆峰一眼道:“我们小姐这些天心情不好,你多包涵,我一会儿就回来给你上茶。”说完便出去了。
锦绣出了之后,陈庆峰朝着李诗慧身边走了几步道:“我一直行走江湖,直爽惯了,一会儿我说的话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望你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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